沈府。
一家子难得的聚集在一起吃饭。
风韵犹存的沈夫人,娇俏迷人的沈逸雪,贼头贼脑的沈安康,再加上萧煜之这牲口,一家四口聚在一起。
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地上爬的,荤的素的,光从色泽上看,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特别是那一盅碧绿的清汤格外的显眼,清汤中浮着数十颗殷红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的花瓣,底下衬着嫩笋丁子,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汤中泛出荷叶的清香,想来这清汤是以荷叶熬成的了。
沈夫人只觉得那清汤甜香扑鼻,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由得惊讶道:“这是什么汤,怎么老身以前从未见过呢?”
萧煜之以及沈逸雪沈安康姐弟都是相视一笑,沈夫人没有见过那是正常的,在这汤还没有彻底做成的时候,萧煜之坚决不让人外传,知道这汤的也就寥寥数人。并不是不想告诉他这美貌的丈母娘,只是想等这汤做成了再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沈夫人一直不知道有这道汤。如今,这汤端上了这个桌子上,也就证明古师傅的研究已经成功了。
“岳母大人,这汤是小婿让古师傅秘密研制出来的,别看只是区区一盅汤而已,里面的工艺不知道有多少道呢。要做到如今这个水平,就连古师傅也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行呢。”萧煜之微笑着说道。
“哦?难怪老身从未见过这汤,原来是新研制出来的啊。”沈夫人一脸恍然,然后看着那盅色泽诱人的清汤说道:“这清汤看着极养眼,闻着也是甜香扑鼻,不知道叫什么汤来着?”
萧煜之想起黄蓉考洪七公的一幕,便照搬着笑道:“这汤的名目,岳母大人只须从这五样作料上去想便是了。”
沈夫人看到女婿以及她两个子女那微笑的表情,便知道这汤除了她,他们三个都是清楚的,不由得笑骂道:“好呀,你们三个都知道,却非要跟老身我打哑谜,还不快快把汤名说出来?”
一旁的沈逸雪很是配合自家夫君,当即捂着嘴笑道:“娘亲,女儿我提醒你一下,只消从《诗经》上去想就得了。”
沈夫人见自家女儿也兴趣勃勃的参与进来,不禁莞尔一笑,连连摇手说道:“老身可没有你那玲珑心思,这哑谜我可猜不出来。”
“哈哈,我记得那天姐夫说的一句,我说给娘亲听。”沈安康得意的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这如花容颜,樱桃小嘴,便是美人了,姐夫那天就是这样说的。”
沈夫人恍然笑道:“呵呵,原来是美人汤。”
沈逸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竹解心虚,乃是君子。莲花又是花中君子。因此这竹笋丁儿和荷叶,说的是君子。”
沈夫人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看向女儿,微笑着说道:“原来是君子汤。”
萧煜之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接口道:“那么这斑鸠呢?《诗经》第一篇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以这汤叫作‘ 好逑汤’。”
“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名字?”沈夫人暗汗不已。
萧煜之当然不会说是金大大取的名字,便打了个哈哈说道:“先别多说了,这汤得趁热喝了,否则一会冷了味道就差许多。”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大家,因为难得的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饭,那些侍侯的丫鬟也让她们退了下去,所以沈逸雪就当仁不让的为众人舀汤,第一碗自然是为娘亲舀的。
沈夫人接过女儿舀好的一小碗汤,只觉沁人的甜香扑鼻而来,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拿起匙羹舀了一颗樱桃,笑道:“这碗‘好逑汤’好看得紧,都有点舍不得吃。”待细细咀嚼时,不由得‘啊’的一声,奇道:“咦?”接着又尝了一颗,又是‘啊’的一声,满脸惊奇之色。这荷叶之清、笋尖之鲜、樱桃之甜,那是不必说了。如今这樱桃核已经剜出,另行嵌了别物,却尝不出是什么东西。
看到自已岳母那表情,萧煜之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汤即便是洪七公那食神尝到都得惊呼连连,何况是岳母大人了。
“这……”沈夫人在口中细细咀嚼着,辨认了半响,还是无法辨认出嵌的是什么肉,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这樱桃之中,嵌的是甚么肉来着?”
“娘亲,那是斑鸠肉,味道很不错吧?”沈安康美美的咽下一口甜香的清汤道。
沈夫人闻言一阵感叹,这一道看似简简单单的清汤,却没想到还暗藏玄机,也就她这女婿能搞出这稀奇古怪又美味无比的汤来。想起今天自家女婿在数百文人士子面前大出风头的事情,沈夫人又是一阵惊叹,七步成诗,而且还是那种震惊文坛的佳作,世上只怕就他一人而已。有这么一个满腹才学的女婿,实在是让她欣慰,女儿嫁给他,当真是才子佳人的典范。
这一顿饭吃得温馨而舒畅,萧煜之尝着这‘好逑汤’的味道,思忖着这汤怎么也有黄蓉的七成火候了吧?至于什么时候公布出去,这个得仔细想想才行,计划赶不上变化,以前定制的计划考虑得还不够周到。嗯,迟些再说不迟。
……
自从白家班被萧煜之收归名下后,就变得有些不同了,在汉阳县城表演了差不多半个月,便停了下来,如今整个戏班的人都居住在汉阳县城的一座四合院里面。
萧煜之来到这座四合院的时候,看到白家班的人个个都在排练着,心中暗暗点头。如今白班家的人马相当于被他雪藏起来了,此时虽然不让他们出去表演什么,但排练却一直没有中断过,有朝一日,这白家班肯定会派上用场的。
“萧公子。”
“萧公子来了。”
“……”
白家班的人看到萧煜之到来,个个都出声打招呼,如今他们不用再四处奔波,安稳的居住在这里,排练他们喜欢的节目,这对于他们来说,那是神仙过的生活。这一切,都是萧煜之给予的,因此白家班众人都相当感激萧煜之,每次他过来都热情的打招呼。
“萧公子,您来了。”白家班班主白云生从屋中走出来,略带恭敬的说道。
“嗯,白班主,他们两个排练得怎么样了?”萧煜之问道。
“排练得还不错,萧公子您要进去检验一下吗?”白云生微笑问道。
萧煜之点了点头,然后朝那不时响出音乐声的厢房走去。
“你刚才的节奏慢了半拍,那音调也稍微高了一点,嗯,还有你刚刚的琴声伴音有些走调,你的竹拍也要注意,二胡这次拉得很不错。”
萧煜之走近便听到小荷指点众人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是音乐方面的好手。
白云生把门给推开,小荷小音还有负责伴奏的几个人一起看过来,发现萧煜之就站在门外,不由得纷纷问好。
“萧公子。”小荷有些羞怯的喊道。别看她刚刚纠正众人的时候显得很大方自信,可在萧煜之面前,她又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呵呵,很多天没过来这里了,今天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们排练得怎么样了。”萧煜之微笑道。
“萧公子,这首歌曲很复杂,无论是音调还是语言,或者是伴奏,全部都是从未见过的,所以直到现在还没完全唱出公子想要的效果。”小荷羞愧的回道。
“萧公子,都是我们几个太笨了,无法很好的配合小荷姑娘,要怪就怪我们吧,小荷姑娘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小音鼓起勇气说道。
其它负责伴奏的几人也诚惶诚恐的,要知道萧煜之现在可是他们的老板,如果老板不满意,那他们的工作只怕就要丢了,当然担心了。
“呵呵,大家不必紧张,这歌曲有多难我心里有数,本来就知道你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唱得有多好。不过,想来现在也有些样子了吧?你们唱一遍我听听看。”萧煜之微笑的安慰道。
小音等人闻言都是暗松了口气,小荷见萧煜之还是如此的好说话,羞怯之心去了不少,甜笑着答应下来。然后,众人一起准备,怎么也得在老板面前表现得好一些。
白云生虽然听他们排练听了无数遍了,但如今在萧煜之面前,他心态自然不一样了,这两首歌曲萧煜之很看重,他这个主要负责人说不紧张就是假的了。
小荷她们第一首选择唱的是《铁血丹心》,小荷以及小音负责主唱,另外三人一个负责弹琴,一个负责拉二胡,一个负责竹拍,都是伴奏用的。萧煜之本来对这歌曲就是会哼唱,伴奏用的是什么他知道个屁,只能交给小荷她们自己摸索。
待曲响起,萧煜之心神自然而然的被带进了射雕的世界,想起在原来那个时代看的83版射雕,想起罗文与甄妮合唱的经典。
小荷: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小音:抛开世事断仇怨
……
一曲完毕,萧煜之心中暗叹,毕竟是古代,再加上自己不懂伴奏需要什么乐器,两人虽然唱得很不错了,但距离萧煜之心目中的经典,还有不小的差距。如今,两人顶多就唱出了这首歌曲的三成火候吧?
想是这么想,当然也不会说出来打击他们两人,只是赞许了几句,希望两人继续努力,费多点时间不要紧,但一定要把这首歌唱到最好。
小荷小音两人忙不迭的点头,萧煜之随后又检验了一下另外一首《难念的经》,这首比《铁血丹心》更难,自然离他心目中的距离更远。不过想想在这种条件下,有这样的进步已经不错了,只是吩咐两人千万不可怠慢,一定要努力把这两首歌唱到最好,然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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