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晴
于连和海伦姐姐已经离开巴黎两个月了,十天前接到他们最后一次来信,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席薇娅姐姐来过两次,但没有带来任何好消息。
我很担心。可又一想,海伦姐姐那么聪明,于连现在也快要凝练出大周天了,在非洲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从他们走了之后,我每天都在祈祷巫祖保佑他们。
塔卡娜姐姐已经有了好转,就好像于连说过的那样,一切只能靠自己。
色狼马修整天不在家,约瑟夫倒是一个很风趣的人,可是我们却谈不到一起。唯一陪着我的,就只有苏珊。可惜她不能说话,否则一定是个好伙伴。
真希望于连和海伦姐姐能早一点带着让娜姐姐回来。
……
五月十日,阴雨。
巴黎又下雨了,不过一点都不好看。
我有一点想家了,想奶奶,想师父,还有大学的那些同学。巴黎四大很有名,但是我不喜欢这里。所有人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我,让我觉得和这里格格不入。其实我知道,他们看不起中国人,当然也包括我。
塔卡娜姐姐的真气开始流转了,这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于连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我真的很担心。以前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当于连离开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我很害怕,如果于连出事的话,我又该怎么在这里生存?马修是个好人,可是不牢靠。
苏珊好像重了一些!
如果按照于连的说法,她今年应该有十一岁了。真是个小可怜,一定要想出解决的办法。相信于连也有这样的想法,祈祷巫祖保佑苏珊。
……
六月三日,小雨。
今天很不高兴,去了一趟席薇娅姐姐的住所,可是没有听到于连的消息。
国内的局势越来越坏,日本人制造了可怕的大屠杀之后,这么长的时间里,国际社会竟然只是出来谴责,却没有一点实际的行动。很失望,也很难过……祖国正在遭受灾难,而我却不能出一点力,心情很压抑。
突然想起于连提过的那件事!
我决定找工作了。不过工作好难找,席薇娅姐姐给了我不少的帮助,通过巫药救了一个富商,赚到了五千法郎。这是我第一次赚钱,按照当初和于连商量好的办法,我请马修在伦敦帮我办理了一个小基金。
马修出了一万英镑,席薇娅姐姐出了五万法郎。
嘻嘻,很有成就感……这可能也是最近一段时间里,能让我感到的开心的事情吧。
希望于连能早点回来。
……
七月八日,多云。
我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从三月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没有于连的消息了。
他和海伦姐姐好像都失踪了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据说意大利人占领了阿尔及利亚,据说那边发生了爆炸,还有一连串的火山爆发。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爆炸和火山爆发,可能和于连有关。
马修这两天的情绪非常不好,昨天去了疯狂牧羊女,和几个日本人发生了冲突。他还在警察局,约瑟夫说他不会有事,可我知道,马修也感到了不安吧。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但是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很可爱。
于连认识了几个很好的朋友,马修,约瑟夫,还有席薇娅姐姐……
她们都很担心,我用占蓍的方法想要知道吉凶,但得到的却是雾沙沙。
还要去警察局,就写到这里吧。
……
九月三日,阴
欧洲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听马修说,保不住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战争。
而国内的情况依然很差,五月份日本人攻陷了徐州,从六月开始,和国军相持在武汉一线。能感觉的到,国军似乎想要和日本人进行决战,可至今得到的消息中,国军的情况很危险。倒是GCD在北方干的有声有色,我记得于连好像有两个朋友在那里,不知道吉祥现在何处?
奶奶来信说,武汉可能要保不住了!
但如果武汉也失守了的话,长沙会怎么样呢?我真的非常担心。
听过委员长已经把国都迁移到了重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如果于连知道这种情况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已经开学了,可是我在学校里,一点兴致都没有,真的不想呆在那里了。
……
十月二十九日,大雨
汉阳失守了,武汉会战结束了!
我是在学校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当时正在上课,我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中国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千百万热血男儿抛头颅洒热血,可是国民政府却……第一笔基金汇款已经汇出去有一个月了,一共十七万法郎。虽然是杯水车薪,可也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但是马修告诉我,这笔钱很可能会没入某些人的腰包。
我很想哭,真的!
于连,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已经半年多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巴黎很美丽,也很繁华。
可是我在这里,就好像一个局外人。我想回家,真的想回家,你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塔卡娜姐姐已经炼化了身体中的禁制,这也许是唯一的好消息吧。
……
十一月八日,晴。
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可是我心情并不好。
收到奶奶的来信,吉祥出事了!
从七月开始他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上个月,有人闯进了热田神宫,杀死了两个神师,并且袭击了八门家,杀了八门家的家主。
这件事在修行界里闹得很凶。
日本人说我们在向他们挑衅,可是我们却还在为这件事的对错而争论。
奶奶说,那个人是吉祥。
我就知道,这小和尚果然是个爷们儿。大人物们既然不愿意出一份力,那就让小人物们来出场吧。可出场的人,似乎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当初于连是这样,如今吉祥,恐怕也很危险。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日本,听说神道三大神宫都在找他,希望他平安无事。
……
十一月二十三日,雪。
师父来信了,吉祥已经逃出了日本。
不过在临走之前,据说在天皇的皇宫放了一把火。真解气,为什么没有烧死那个狗娘养的天皇?阿弥陀佛,我说粗口了,还请巫祖原谅。
修行界决定要制裁吉祥,但是意见并不统一。
佛门的人说什么都要保吉祥,西昆仑的那些人却……师父说,两边现在闹得很紧张,弄不好就会发生冲突。其实道门中有很多有正义感的人,但是却被那些老混蛋们压制着。比如说于连,他不也曾经努力过?
于连还是没有消息……
再过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
去年的圣诞节,我和于连,还有塔卡娜姐姐一起来到了法国。圣诞节那天还大闹了柏林,现在想想,那可真刺激,希望今年能够和于连一起过圣诞。
……
十二月十日,晴
天气很冷,马上就要到圣诞了。
吉祥有消息了,师父在东北找到了。
修行界终于还是分裂了,其实这不是吉祥的错,上一次因为于连,已经有了分歧,这一次不过是爆发而已。
师父说,吉祥不能留在中国。
他是一根导火索,弄不好就会引发起修行界真正的战争。那样一来,后果会更加严重。师父说,中国已经很乱了,绝不能再添乱,否则就没希望了。
所以,吉祥要来欧洲了!
吉祥来了,于连呢?他现在什么地方啊?我每天都在为他祈祷,可是为什么没有作用?七宝刀已经练成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等到它的主人。
……
邱湘月认真的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了日记。
窗外,阳光明媚,是入冬以来少有的好天气。但是邱湘月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这美好的天气而改变心情。
她收起了日记,走到窗口。
苏珊噌的一下跳上了窗台,蜷着身子,任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邱湘月轻轻的抚摸着苏珊光滑柔软的皮毛,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不远处那巍峨的大教堂。心,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飞去了遥远的非洲。
如果当初不答应于连,和于连一起去的话,也许就不会像此刻这般的牵肠挂肚吧。
一阵风拂来,夹杂着未化的雪花,贴在了邱湘月的额头。
她激灵打了一个寒蝉,回过神抱起了苏珊,转身从卧室中走了出去。
塔卡娜如今就睡在于连的卧室中,气色看上去非常的红润。
邱湘月轻轻放下苏珊,走到了塔卡娜的身边,纤纤玉指轻轻搭在了塔卡娜的手腕上。一蓬淡淡的真气弹开了邱湘月的手,令她无比惊奇。
连忙再次握住塔卡娜的手腕,清楚的可以感受到,那真气的流转。
很奇妙,并非是在身体内循环,而是从体内渗透入血肉,在身外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气膜。
这不太可能吧!
邱湘月可以用震惊二字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塔卡娜正在凝练她的大周天。
要知道,在昨天,塔卡娜还在为化解体内东尼的禁制而努力。
可仅仅是一天的功夫,她竟然开始凝练大周天了。凝练大周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机缘,需要在某种机缘之下,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邱湘月自幼得名师指点,加上儒门的浩然正气养身,在三个月前的偶然机会下,开始了大周天的凝练。而塔卡娜显然不一样,她真正开始学习中国道法不过才一年的时间,以一个洋人的思想,居然成功了。
许多中国的修士都无法理解,都难以达到的状态,竟然被她达到。
邱湘月突然觉得很好笑,可是又有一种淡淡的悲哀。长此以往下去,中国修行界的出路又在什么地方?
为塔卡娜高兴,同时又为中国的未来而迷茫。
邱湘月收回了手,坐在塔卡娜的身边,眼泪水突然间止不住的往下掉。
“杜鹃姐姐,你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很想找人说说心里话。于连不在这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杜鹃姐姐,已经大半年了,该死的于连连个纸条都没有。我知道他不会有危险,可他究竟在哪里啊!”
邱湘月泪眼朦胧,没有发现塔卡娜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
哭了好半天,心情似乎舒畅了很多。
很多人都说女人的寿命之所以比男人长,是因为她们喜欢哭。有什么难过的事情,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们就用哭泣来缓解。而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都是默默的独自承受,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给塔卡娜盖好了被子。
其实邱湘月也知道,塔卡娜根本就不需要这个。
她站起来,“杜鹃姐姐,你好好休息。等明天过来,希望你的情况能更好。”
说完,走出了卧室,顺手关上了门。
“该死的,那些该死的,为什么不可以?”
还没有走下楼,邱湘月就听见马修在客厅里咆哮,似乎对什么人发火。
“马修大哥,出什么事了?”
邱湘月走下楼梯,见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马修正在那里张牙舞爪。
马修强笑一下,“邱,我来给你介绍,这是阿斯卡隆家族的外交官,唐纳-阿斯卡隆,我的表弟。”
唐纳-阿斯卡隆看上去马修要老一些,行为举止也显得很稳重。
他站起来,彬彬有礼的朝邱湘月一笑。行了吻手礼之后,才开口道:“邱小姐,我早就听过您的名字,叔父曾多次在我面前赞美您的美丽。”
来到法国一年,一些基本的礼节已经熟悉。
但熟悉并不代表习惯,比如那该死的贴面礼,邱湘月到现在还很反感。
贴面就贴面,还要用嘴发出‘啵啵’的声音。
虽然不是真的亲嘴,可还是让邱湘月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所以,大多数的场合下,她能接受吻手,但绝不会和人贴面。
马修抄手从桌子上抓起一顶帽子,是他新买来的礼帽。狠狠砸在唐纳的身上,“小子,不要用你那些下三烂的手段来吸引邱的注意力。你那点小心思……如果被某个家伙知道了,说不定会把你撕成两半然后砍成肉酱。”
邱湘月的脸腾地红了。
唐纳瞪大了眼睛,“谁?我可不怕。邱现在是单身,就算她已经结婚,我还是可以去追求。我可以做她的骑士,谁这么野蛮?我要和他决斗!”
邱湘月的脸更红了,心里直骂这洋鬼子不要脸。
没结婚你追求还说的过去,结婚了还死皮赖脸的往上蹭,实在是无耻。
当然,最无耻的事情还是他能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
心里冷笑一声:决斗?不用他出手,我就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修看到了邱湘月眼中那一抹不易被发现的寒芒。
一把捂住了唐纳的嘴巴,“邱,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你不知道,这王八蛋小时候吃坏了东西,所以脑子有点问题,经常说出一些疯疯癫癫的话。我代他想你道歉,你可千万别和一个神经病一般见识,哈哈哈。”
唐纳的力量显然没有马修的大,被捂着嘴巴,任他奋力的挣扎,却没有挣脱马修那有力的臂膀。
邱湘月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一只黑色的虫子,从手中突然消失。马修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这大半年来,如果不是这头色狼经常插科打诨的逗自己开心,早不知道哭几次了。算了,如果那个神经病再胡说八道,就让他尝尝断肠蛊的滋味。
“马修大哥,你刚才在发什么脾气?”
马修按着唐纳,苦笑一声,“叔公想要为于连申请爵位,本来已经差不多了,可谁知道眼看就要办成了的事情,被黑暗工会的那些老东西们给拦了下来。他们说,于连和黑暗生命没关系,所以不值得我们去做。”
邱湘月笑了笑,“办不成就办不成吧,反正我相信于连也不会在意。”
说完,她看了这兄弟两个一眼,“马修大哥,我出去散散步,晚上说不定就去席薇娅姐姐那里吃饭。麻烦请告知约瑟夫,别准备我的晚饭。”
“没问题,没问题!”
唐纳呜呜的呻吟着,痛苦的看着邱湘月抱着苏珊走出房门。
马修这才松开了手,恶狠狠的说:“你这个蠢货,想死也别找她啊。”
唐纳愤愤不平的说:“为什么?美人是所有男人的天使,我为什么不可以?再说了,雷耶斯叔叔说过,她并没有结婚,我为什么不能追求?”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女人的本事,连他也不是对手?”
唐纳愕然看着马修,“不会吧。”
“不会?我实话和你说,十个我加起来,人家一根指头就能干掉。而且还是那种非常凄惨的类型……收起你那套意大利男人的嘴脸吧,早就和你说过,别去和学那种无聊的东西。邱对这种事情,可是很反感。”
唐纳疑惑的问道:“女人都喜欢被追求的感觉,难道邱不喜欢男人嘛?”
“不是不喜欢,而是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那又怎样?我不祈求能够成为她的丈夫,但是我可以做她的情人。”
马修恶狠狠的说:“情你妈个头,你想死的话,也别去找她啊。唐纳,东方女人和欧洲的女人不一样,特别是邱这种出生在中国古老家族的女性,有着非常强的贞洁观念。你随便说一句话,也许在你而言没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她会不择手段的杀了你。”
“是这样吗?”
“爱信不信,不过等你受罪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卡莱尔家族的伊文森知道吗?那是什么人物,卡莱尔家族的第一号杀手,堂堂的侯爵……八月份的时候跑来巴黎想要暗杀席薇娅,就是栽她的手里。”
唐纳一怔,“不是说是被席薇娅和雷耶斯叔叔联手干掉的吗?”
“听我老爸胡说,那是人家低调,不想出风头。妈的,我可是看见那个伊文森是怎么似的。邱那天的心情正好很低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伊文森就躺在地上挠啊挠的,衣服抓破了,连肠子都抓出来了……是他自己抓的。那家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生生的自己把自己抓死。”
唐纳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蝉,看着马修勉强的笑了笑。
“是不是身上有点痒了?”
“恩!”
马修说:“我估计伊文森当时更痒,痒的想自杀。邱在旁边看着他抓挠,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临了,顺手还抽走了……邱说那是伊文森的生魂。据说那家伙的灵魂,一辈子要被邱奴役,连重生都没机会。”
唐纳的脸有点发白了,开始思索刚才有没有得罪邱湘月。
马修哼了一声,“如果我刚才不拦着你,估计你现在啊,也是生不如死。”
沉默了片刻,唐纳问:“邱的男人是谁?”
“一个可怕的白痴!”
马修没好气的回答:“不过已经大半年没消息了,也不知现在什么地方。”
“那我不是还有机会?”
马修冷笑一声,拍了拍唐纳的肩膀,“我亲爱的唐纳兄弟,如果你还抱有这种幻想的话,可别说到时候我不救你。哼哼,那家伙就算大半年没消息,邱也不会改变主意。而且等家伙回来了,你就等着倒霉吧。”
“很可怕?”
“也许,不过我还是认为,邱更可怕。”马修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了片刻,“唐纳,相信我,邱绝对不适合你。到时候你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唐纳颓然坐在沙发上,开始唱起了咏叹调。
图兰朵的公主今夜无法入眠,被他唱的那叫一个凄婉。
“马修,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中国,一定要找一个和邱一样美丽的女人。”
马修说:“这个我不管。不过长老会插这一杠子,究竟是为什么啊?”
“于连先生不是没有答应加入我们的家族吗?有些老东西不太满意,认为没有必要为这么一个人而去费力。加上有些家族不愿意看着我们壮大,阿斯卡隆家族的力量加上劳伦斯家族的财富,让很多人眼红。听说,卡莱尔家族的人也在推波助澜……啊,我知道了!”
唐纳突然蹦了起来,拍着手大声的叫嚷。
马修被吓了一跳,“你知道什么了?”
“邱的那个男人,莫非是于连-西门吗?”
马修气得想要一巴掌拍死这家伙,“就你这神经脑瓜子,还想要去追女人?妈的,反应迟钝且不说,意大利人的浪学了个十足,漫却没有学一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唉,你说于连这小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还没消息?”
“是啊,不仅他没消息,连海伦也音讯全无……要说海伦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就算是再怎么样,也应该有个信儿啊。我真的很担心啊。”
“放心吧,海伦姐姐很精明,不会有事的。”
马修冷冷一笑,“狗屎,恋爱中的女人,没一个是脑瓜子能清楚的。”
“海伦姐姐恋爱啦?怪不得把卡文折腾的和白痴一样,真是心狠手辣,不愧为我们黑暗生命一族中的爱情高手。不过,海伦姐姐喜欢谁了?”
马修说:“谁和她在一起,就是喜欢谁呗。否则大老远的,跑非洲干啥?还不是想要一个单独接触的机会,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把他给咔嚓了呢。”
“于连-西门先生?”
“废话!”
唐纳愤怒的挥舞双手,“这不公平,他不是已经有邱了吗?怎么可以和海伦姐姐。一个人脚踩两条船,是一件非常邪恶,非常邪恶的事情。”
马修冷笑一声,“脚踩两只船?你真是太小看我们的西门先生了!”
“还有谁?”
马修往楼上一指,“一个星相师,为他要死要活的,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唐纳-阿斯卡隆张大了嘴巴,“还有个星相师?不是听说他和星相师势不两立吗?”
“不但是个星相师,而且还是五禽星之一中的一员。杜鹃星,听说过没有?为了我们的西门先生寻死觅活,千里迢迢的陪着他回中国探亲。”
“杜鹃星……塔卡娜?”
唐纳觉得这事情越发的有意思了,“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连笑都不会笑的冰山美人吗?”
“不会笑?和西门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笑得多开心呢!”
“厉害,厉害!”
“还有呢!”
马修的八卦之血沸腾起来,坐直了身子,“听说过三年前的禁忌之恋吗?”
“什么禁忌之恋?”
“就是那个‘神也要爱情’的照片。”
唐纳连连点头,“当然知道,那可是非常轰动的事情。不过只有那个神甫的背影,看不清楚长相。那个修女嬷嬷倒是非常漂亮……不是吧!”
他似乎反应过来了!
眼睛里闪烁中一种狂热的光芒,“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马修哼了一声,“当然是高手,弄的人家一个十年的修女被开除,寻死觅活的跑他边上,那叫一个痴心不悔。还继承了圣女之心呢,结果还不是一样。所以说,杜鹃星被他勾引也是正常,听说他们两个人已经……”
唐纳突然觉得有点冷!
不,应该是非常的冷……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人,好像鬼一样的从楼上飘下来,足不点地的站在马修的后面。这女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唐纳看到那女人的时候,先是一阵头晕目眩,然后感到有点冷。
是的,从那个女人的身上,传递着一种奇怪的寒意。
杜鹃星吗?
唐纳马上反应过来,朝着马修挤眉弄眼,想要让马修注意,早点闭嘴。
可惜马修这时候是八卦之血大爆发,完全没有留意到唐纳的表情。他手舞足蹈的说着他推测出来的暧昧桥段,还不时的为自己的表演而感到自豪。
表哥,你好自为之吧!
唐纳站起来,“马修,我想起来了,好像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估计还要在巴黎呆上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算了,你还是自己多保重吧。”
马修正说的兴奋,“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我还没说完呢……塔卡娜,你醒了!”
马修看到了身后的面罩冰霜的塔卡娜,笑呵呵的打了一个招呼,准备送唐纳。走了两步,他突然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转过身看去,马修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咽了一口唾沫,艰涩的说:“塔卡娜,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在你讲到床上的那一段!”
“杜鹃星,真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马修说着,一副高兴的不得了的表情,“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我有多么的担心啊。本来应该为你庆祝,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唐纳,你不是找我有很重要的事吗?”
唐纳一耸肩膀,“没有啊,已经说完了……塔卡娜小姐,你们慢慢聊,告辞了!”
“不送!”
这句话,几乎是从塔卡娜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唐纳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可怜的马修,我会替你默哀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申请来巴黎。你的那些情人,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马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身后传来了塔卡娜暴怒的咆哮声,紧跟着有一股彻骨的寒意在客厅中弥漫。
一眨眼,地面就结出了厚厚的坚冰,连门上也出现了雪白的冰霜。
唐纳立刻加快的脚步,暗自祈祷着:千万等我走了再说,马修,顶住!
来到门口,伸手拉开了门。
唐纳低着头逃难似的向门外冲去,但是却好像撞在了一道无形的气墙上,呼的被弹回了客厅中。
“怎么不长眼……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又蹦出来了一个和尚?”
门外,站立着一个身材雄壮的好像狮子一样的男人。身穿月白色僧袍,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每一粒念珠,好像婴儿拳头一样大小,上面刻着非常恐怖的图案,闪烁一种奇异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那玩意儿很厉害。
手中拄着一根九耳八环紫金禅杖,在地上一顿,发出华棱棱悦耳声响。
令人感觉心境为之平和,如同九天之外的梵音。
背着一个灰色的布包,那和尚脸上带着一种人畜无害的天真笑容。
“请问,这里是……杜鹃姑娘!”
塔卡娜已经把马修冻成了一个冰雕,正准备施以最恐怖的手段。
听到有人居然用汉语叫她的名字,不由得一怔。虽然不是非常精通,可是对汉语的印象却非常之深厚。来人竟然叫的是她在中国的汉语名字。
抬头看去,塔卡娜顿时喜出望外。
“海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俗了吗?怎么又变成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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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晚了,没办法,电脑中毒,杀毒软件也有问题,超级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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