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长门今年二十六岁,去年夏天新婚,妻子是他的同事,跟他一起在东京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婚后妻子当起了全职主妇。
虽然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是东野长门的压力依旧很大。跟全世界的超大型城市一样,东京虽然繁华可是却居住不易。而且他准备明年的时候就要一个孩子,兜里起码得有些积蓄才行。所以东野长门工作非常的努力认真。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上班不到四年就已经是酒店客房部的一个小主管了。收入比起同年龄的人来说算是超出了平均水平。他很满意也很有动力。
“东野主管,2327房的客人还要两瓶刚才的那种酒。您看是不是多进一些来?”一个服务员小跑着找到东野长门。
2327房的客人?
东野长门虽然不是那种过目不忘的超级记忆,但是对特别的客人他记得很清楚。2327房的客人是一名华夏人,不单单是这个房间,一共有十二个相邻的房间里住的都是华夏人,而且这些华夏人都是一起的。
也不知道华夏人为什么喝不惯曰本的酒。这已经是这些日子来这些客人点的第二十五瓶华夏高度酒了。难道华夏人都这么能喝?
“赤木,客人的合理要求必须得到满足。你马上联系供酒商,二十分钟内必须再送一箱那个,对了,五粮液过来。记住,二十分钟!”
事实上并没有用到二十分钟。一箱进口的五粮液就送到了。
东野长门亲自从箱子里挑了一瓶出来,然后检查了封装,用托盘装上给2327的客人送去。虽然十五分钟并不长。可是这也已经跟酒店的服务规章不合,规章说得很清楚,客人任何合理的要求都必须在十分钟之内满足如果不能,必须解释清楚原因且得到客人的原谅。东野长门这就是准备去给那些华夏个人解释的。
站在电梯里,长门看了看托盘上的五粮液。喉头耸动了一下。他也喜欢喝酒。不过并没有喝过这种极为昂贵的华夏酒。虽然买得起,可是他却不会拿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这样随意的乱用。心里直感叹“这些华夏人可真有钱”。
“叮”
电梯明明没有到达客人所在的23楼却停了下来。本以为会有人上来,可是却发现电梯门一动不动。
“该死的维护部!不是上周才进行过电梯检修吗?怎么突然就坏了?”
东野长门正准备去按电梯上的紧急呼叫按钮,却发现电梯的轿厢突然剧烈的震荡了一下,然后里面的灯光咔咔了两下之后就灭了。按钮也全部断开了电源。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断电?”
这可是五星级的酒店,而且还是位曰本首都,酒店管理最为严谨的地方。居然最为重要的电梯会出现断电这种几乎不可饶恕的事故!这是东野长门在这里上班几年来第一次遇到。电梯故障停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电力中断,这会导致电梯的刹车等安全装置出现故障的可能性大副提升。这要是客人被关在这样的电梯里面,酒店的名誉将会受到沉重甚至是致命的打击。
东野长门还算冷静。他先是试了试紧急通讯发现完全失灵之后又掏出自己的手机,可是手机却显示“没有服务信号”。
这就没有办法了。东野长门只能将所有楼层的按钮通通按了一遍,期待等会儿突然来电的时候电梯会在最近的楼层停下,而不是发生急降。
酒店里有监控,对所有电梯的正常与否都能实时的查看。现在就要看那些监控室的人是不是在偷懒睡大觉了。要是能及时发现这部电梯出了问题的话也等不了多久的。
密闭的空间,一片黑暗,唯一能有点亮光的是东野长门手里的手机。
“怎么这么冷啊!”
东野长门紧了紧自己的西装。他没想到这断了电的电梯里居然会这么冷。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却有些让他打哆嗦。不是说密闭的空间里因为空气不流通和缺氧会让人感觉燥热的吗?怎么反过来了?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了半小时了,电梯外面依旧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他一直都在用力的砸着电梯门,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却没有人发现吗?难道电梯是停在两层楼的中间?声音传不出去?
越来越冷了。东野长门浑身都再抖,他开始害怕了。手机上的电量显示只有不到百分之五了。他不敢一直将手机点亮了。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四周,一遍漆黑。
心里害怕的长门开始有些情绪失控了,他疯了一样的拍打电梯的轿厢,大声的喊叫,甚至是咒骂。已经一个小时了,他手机上仅剩的一点电也全部耗光了。
“八嘎,八嘎!”
长门疯狂了一阵之后再次蜷缩在电梯的一脚。突然他感觉电梯震了一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阵恐怖的失重感紧接着传来,吓得他发出一声惨叫。
还好,急降的距离并不长,仅仅一秒的样子电梯再次一震又停住了。
这下长门的心都颤了。没试过的人不会知道他此时的感受。孤独无助、恐慌、极度的压抑害怕,还有莫名其妙的寒冷。
又过了十分钟,电梯依旧静静的仿佛一口棺材样。
东野长门伸手在后颈上挠了挠。他觉得自己的颈子就像被冻伤了一样又痒又痛,像是有一块冰贴在上面。而且这种情况还在加剧。他看不到后面,不知道自己后颈到底怎么了。很快就痛得他有些受不住了。
“对了!打火机!我身上还有一只打火机!”长门突然想起自己西装的衣兜里还有一支打火机。这是他之前给客人带的。
打火机能干嘛?最起码的功能点火在这里是用不上的,可是却可以给东野长门一点点亮光,解决他现在迫切想要的光。他想要看看自己的后颈到底怎么了。居然会痛得这么剧烈。
“啪啪”打火机被打燃了。借着这点亮光和电梯轿厢镜面一样的厢壁东野长门看到了一个让他双目欲裂的画面,心里瞬间知道了自己的后颈为什么会如此的疼痛。
一个光着身_体脸色苍白只有三四十公分高的小小孩,正蹲在他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根似乎是冰做的小勺子,一下一下的在他的后颈上挖着。而且已经在上面挖了一个核桃大小的洞了!小小孩的另一只手正伸进这个小洞里往外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