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魂魄颤抖的人是不会明白此时在场的阴阳师们的感受的。当寇兴德的道力波动如浪似涛的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拍过之后,他们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真的是人能够办到的吗?
修道修的是自我,求的是超脱。当到了寇兴德这样的程度,他的魂魄乃至他的生命早已经超越了普通修士的范畴。一呼一吸之间多多少少都带着诠释大道真理的讯息在里面。平时不觉得,可只要他刻意的外放自己的气势,那么那种从生命和魂魄层次上的压制就会一览无遗。这种压制无视你勇气与否,是种大道规则的天生压制。
“一群下瘪三瞎哔哔什么?杀了你们的人?要老子给你们说法?你们也配?”
一挥手,一道无形的量就席卷而出,肉眼甚至都能看见一条像是蛇一样的曲线从他的手掌心冒了出来,瞬间跨越了几十米的距离,将正站在一群鼓噪的阴阳师最前面的芦屋真释一把卷了起来,完全无视对方的反抗,拖死狗一样拖到了自己面前。
“你的话最多,你说说,我们要给你什么交代才行?”
当一只自以为是的小青蛙发现原来水井外面还有一种天敌叫做“蛇”之后,就是现在芦屋真释的表情。茫然、不敢置信、惊恐。心里的念头已经完全变了样。他没有想到华夏修士居然会用如此碾压和强势的之态来应对所有阴阳师的不满。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以为的“厉害一点”的修士可以强大到如此程度。
说不心慌那是假的。可是越是心慌越是想要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位修士大人,您的弟子无缘无故的杀了我们阴阳师,违反了阴阳师传统比拼的规则,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要是我们也杀了您的弟子,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芦屋真释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很有骨气,尽管他现在心里虚得厉害。但是他肯定,华夏人都吃这一套。越是软骨头越是被人看不起,越是有气节越是能够得到善待。华夏历史上不是有很多这种例子的吗?作为思想传统的修士肯定也是如此秉性才对。
结果真的会是这样吗?不,当然不可能。因为芦屋真释不了解寇兴德,寇兴德特么的连小学都没有上过,哪去学那些虚怀若谷的情操?瑕疵必报才是他的秉性。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硬骨头,因为这会让他觉得对方是在无视他。
“我的弟子要是被你们杀了,那我就屠了你们所有阴阳师!不过这只是对我而言。你们的那狗_屁子弟死在了我徒孙手里那就是学艺不精,死了怪谁?好,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说法吗?行了,我马上就给你。”
芦屋真释感觉到了寇兴德话语间的阴冷。心里一突,一股大祸临头的危机感让他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历史书上不是说华夏人都是这样的贱骨头吗?我已经表现得相当有骨气了为什么他的反应会是这样?这,这不应该啊!
没有什么是应该或者不应该的。顺应了你的预料那就是“运气好”反之则是“运气不好”。现在芦屋真释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那股力量越来越紧,他甚至都听见了自己骨头发出的“咔咔”声。他的运气真的不好。
寇兴德的实力到底如何就连他亲儿子寇书文也没有亲眼见识过。唯一能作为参照的就是寇兴德的一连串事迹。能得出的结论也仅仅是“极强”而已。具体强到什么程度完全不知道。这一次,寇兴德给所有堵他实力有所疑惑的人露了一点点底。
芦屋真释感觉到了寇兴德的杀意,尽管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大嘴巴而弄死自己,可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嘶吼着放出了自己的四星式神,想要脱离寇兴德的束缚。可是效果完全没有。他的式神一出来就被寇兴德的煌煌道罡直接碾碎了!甚至连让周围的人看清楚模样的时间都没有!
“求求你,放了我,不要杀我!啊!”
求饶这种事情对其它人或许有效,但是对寇兴德这种超级老杀才那就等于对牛弹琴,根本不会理会你。
芦屋真释的惨叫持续了不到十秒钟,然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本来就矮小瘦弱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开始被无形的力量揉搓,开始挤成一团。在一阵阵清脆的“咔咔”声中,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游泳圈大小的圆球。随着挤压的力量越来越大,圆球开始不安分的鼓动起来。最后......
“嘭!”
芦屋真释突然一下炸了,白色的骨头渣子混着红色的血肉四散飞去,溅得周围一大片猩红。倒是寇兴德身上依旧不沾血气,那些飞射的碎末在离他足足一米的地方就被道力给拦了下来。
生生的用道力将一个活人挤爆是个什么场面?会不会太血腥?反正看到这一幕的阴阳师们是没有想这个的心思的。他们的心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恐惧。
不是说这些阴阳师都是软蛋,看着自己的同族被寇兴德这么捏鸡蛋一样捏爆无动于衷。而是他们根本就动弹不了。就在刚才,他们中有不少人都准备释放自己的式神想上去救下芦屋真释的,特别是芦屋家的阴阳师更是如此。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将式神放出来,接连三股强大的道力波动直接扫了过来,加在一起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死死的压在他们身上。别说身体无法动弹了,就连魂魄都变得极为迟钝,平日里呼吸一样简单的召唤式神的手段先去却变得异常艰难。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芦屋真释变成一堆碎肉。
什么叫做肆无忌惮?什么叫做毫无顾忌?什么叫做视为无物?什么叫做嚣张?现在华夏修士在曰本阴阳师的面前所作所为就能很好的诠释以上。
“好了,我给了你想要的说法,不过可惜你看不到了。”
寇兴德笑眯眯的对着地上那一滩碎肉嘀咕了一句。然后看着周围的阴阳师大声道:“还有谁想要我给他一个说法的?不用怕麻烦,一个一个来,我绝对满足他的要求。”
还来?还站出来被你挤成肉泥?气节和生死面前那些怒目而视的阴阳师们都地下了脑袋。显然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跑出来被寇兴德当成吓唬猴子的鸡。
周涛见状嘀咕了一句:“谁特么说曰本人不怕死的?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