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月宝镜在手后,只见大祭酒大喝一声,手腕一翻,对着那阴千凤就是一道金光照射过去。那妇人被照得嗷嗷叫唤了两声,脑袋猛的甩动了几下,如同被火烧了一副模样。
我们顺着古镜的金光望去,见那阴千凤仿佛变了个人样,和以前的优雅形象完全不同。只见她发丝凌厉,面目狰狞,那一对眼珠子黢黑如漆,如同眼眶内两个深邃的黑洞一般。见到她这一副模样,我们甚是不解,不知道她到底练了什么魔法,一眨眼的时间便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来。
阴千凤被古镜照射后,先是愣了一阵子,痛苦了一番。哪知道片刻过后只见她大吼一声,身子一晃闪电般的冲上前去,嗷嗷的叫着利爪一挥,竟然一下将那大祭酒手中的古镜打飞了出去,咣当一声跌落到五六米开外去了。那阴千凤击飞大祭酒手中的宝镜后,接着利爪高举,就要往着大祭酒的头顶击打下去。
“啊!”樊厨子惊得喊叫出来,我们亦是大骇。这关键时刻只见大祭酒沉喝一声,腰间一颗法印飞了出去,朝着那妇人的胸口砸去。阴千凤没提防大祭酒会来这么一手,急忙收爪躲闪开去。那法印一击不中,竟然如同回旋刀一般又飞了回去,稳稳的落到大祭酒的手中。
道教法印作为道法中十分重要的法物,大多施用于道教符箓斋醮,遇到紧急关头,可以护身通神、炼度济人、消灾驱邪等作用,历来为道教中人所重。这时候那阴教的阚长老大声喊道:“教主,她手中已无厉害法宝,你不要错过良机,尽快了结了她!“阴千凤一听,她见大祭酒敌不过她就要落败,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急忙挥舞着利爪欺身上去,往着无云子道姑的头顶抓去。
这时候百岁老道姚法宗大声喊道:“云儿,快,快用金光神咒护体!”那老道一喊完后,大祭酒一个大蟒翻身,躲过那妇人凌厉的一爪,然后腾空跃到三米开外去了。只见她急忙比划了一个金光诀,然后微闭双眼,口里朗声念叨:“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体有金光,覆映吾身……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道家认为,金光为道之发见,神之神光。金者刚强不坏之意,求道者玄功广博,光华外着,足以驱鬼魅、斩妖气,役神将。如金刚石之刚强不屈,灼然赫奕也,是号金光。
那金光咒一起后,只见一道金色光芒瞬间形成一个光罩,将大祭酒全身上下护住。原来金光神咒为道家顶级护体神咒,以修炼道体之心性为主,主张以内炼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此咒用途广泛,法威强大,历来为道门秘咒神咒。练到一定时日炉火纯青之时,此咒一起,可运潜金光内炼成丹,悟道修真雷神护卫,加持法宝遁地偷天。
此时阴千凤被金光所阻,见伤不了大祭酒,变得异常暴怒,嗷嗷的的大叫着,那一对爪子猛烈的击打着大祭酒头上的光圈,敲击得砰砰直响。而大祭酒在光圈里面不停的念着金光神咒,苦苦的支撑着。
“盘山氏草狗精!”那姚老道突然开口说道。见他这样说,我们都吃了一惊,无尘道长急忙问道:“大师傅,盘山氏老邪物在哪里?”姚老道瞪着眼睛说道:“你们看那阴教教主的一对黢黑鬼爪,我突然想到此爪乃盘山氏千年草狗精的黑兀爪。此魔毒爪极其难练,阴教教主怎么会此爪?那分明便是盘山氏附身!”
“啊!太师傅,那我师父是不是有危险?”常清道姑焦急的说道。这道姑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斗法场中,生怕大祭酒遭遇不测,如今一听到说那阴千凤乃盘山氏附身,吓得一身冷汗出来。
这时候姚法宗又仔细的望了望那场中的阴千凤,皱了皱眉头,然后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要是盘山氏出面,只怕是无云和她过不了十招,你们看那阴教教主,虽然出手凶狠,却还远不及盘山老魔的那般狠毒厉害。”常清道姑急忙说道:“不错,盘山老魔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它那日和祖太打斗的时候,可谓鬼神难测,天崩地裂一般。”
无尘道长焦急的望了半日,说道:“大师傅,我看那阴千凤一定是吸食了老草狗精的元气,法力大增,不然她和大祭酒对决,怕是占不了上风。”相木匠也急忙说道:“不错,不错,定然是如此了,阴千凤有了老魔头的部分法力,方能使出了它的毒爪,但功力却远不及那老魔。”姚老道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也是如此。”常清道姑望了望那场地中央的局面,着急的说道:“大师傅、无尘师兄,那怎么办,我师父的金光罩怕是抵挡不了多久。”
无尘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眼下是一对一的公开比赛,你我虽然着急,却也不能上场帮忙,要是横插一脚过去,那可是玄门中的大忌。”众人一听这话,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知道他此话说得不假。所谓江湖人士比斗,不怕输也不怕败,最忌讳的就是不守规矩,那可是被人一辈子耻笑的话柄。
结果是我们正在万分忧虑的时候,只见那阴千凤突然仰首大呼一声,右手高举黑爪,猛的击打下去,只听到啵的一声闷响,那大祭酒设的金光罩竟然被她击破。我们大骇,个个一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
“啊!”常清道姑脱口而出,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我们脑袋一片空白,死死的盯着那前方的动静。只见那妇人破了大祭酒的道法后,十指如同尖刃利剑,猛的抓了过去。这时候大祭酒也有些慌乱,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身子翻滚到一边去了。我们惊得一身冷汗,见到那阴千凤一只黑爪与她的额头几乎是挨着皮面擦了过去。
“阴教主,这第二场我们认输!”这时候我们身旁的姚老道大声喊叫起来,哪知道那阴千凤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然欺身上去就要攻击。我们早已惊得头皮发麻,待清醒过后,个个往前冲了两步。这时候那对面的阴教教众不停的高呼呐喊,喊着要阴千凤杀了无云子大祭酒。
眼见着大祭酒逃过一劫后,哪知道她还未及起身,那阴千凤的左手黑爪又伸了出去,一爪将大祭酒掀翻在地。大祭酒倒地后,我们大呼起来,我见姚老道和无尘道长相木匠三人想要出手相救却又鞭长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阴千凤的黑爪子就要落在大祭酒的头上。这时候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仿佛被定住了思维一般。就在这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三叔沉喝一声,将那帝钟猛的朝着对面抛去。
那金元帝钟散发着紫光,如同飞碟一般旋转着直直的飞了过去,挡在大祭酒和阴千凤之间。只见阴千凤凌厉的黑爪恰好击在帝钟上面,我们听到嗡的一声木棍敲钟似的闷响,那帝钟不但挡住了阴千凤重重的一击,还将她震得后退了三步。阴千凤挨了一帝钟后,不停的甩着她的黑色手爪子,咧着嘴喊痛。众人见三叔一出手便震退了阴千凤的毒爪,甚是吃惊,想着这金元帝钟怪不得被众人垂涎,个个都想得到,果然是威力巨大。
这时候大家急忙上前,将那地上惊魂未定的大祭酒扶了起来。此刻那阴千凤冲着我们嗷嗷的叫着,活脱脱一副草狗妖邪的模样。这时候那阴教的一干教众也冲了前来,苗妇花渣厉声吼道:“怎么,你们要坏了规矩?要以多胜少是不是?”无尘道长浮尘一挥,厉声说道:“先前说了点到为止,我们已经认赌服输,阴教主为何非要致人于死地!”
“哈哈,为什么非要致人于死地!请问你们第一场就杀了摄青护法,又怎么来说?”那苗妇花渣瞪着一对眼珠子大声说道。
相木匠开口说道:“那不同,摄青鬼作恶多端,我赖师侄同他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不同于普通比试。再说摄青鬼是未分出胜负便暴毙,而我们已经认输,这如何能比?”
阴教阚姓长老一听这话后骂道:“都是成名人物,做事没个规矩,自己说了算,要不要脸?”无尘道长瞪着眼回敬道:“你们跑到我们伏龙山上来挑衅,还大言不惭,谁不要脸?谁不要规矩?”
那阴教的一干人听了,一时语塞,这时候常清道姑和樊厨子已经将面色灰暗气喘吁吁的大祭酒扶到后面的玉皇殿内去了。姚老道也急忙转身跟去,想来是去察看大祭酒的伤势如何。那阴千凤被金元帝钟震退后,仿佛神智清醒了过来,这时候已经恢复原样。
她在原地调息片刻后,拦住了七嘴八舌的阴教教众,说道:“既然他们认了这第二场我们赢了,那也不必多说什么。”那阴教的教众,一齐起哄,个个呼着教主威武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