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孙得元缓缓的说道:“眼下我们双方实力相当,和他们结盟,那就有七分胜算,如若不结盟,那就是七分败局。更重要的是如今他们也对那白僵洞的什么宝贝虎视眈眈,要是不和他们联手,等我们进入那老龙沟去,前面和那一窝子鬼精恶斗,他几人要是在后面来个偷袭,弄得我们腹背受敌,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听那孙得元如此一说,大家才对眼下的形势和局面恍然大悟,这时候无尘道长站了起来,对着那孙得元拱手一掬,笑着说道:“孙师弟见识卓越,分析形势甚是透彻,我戴无尘佩服之至,佩服佩服!”
“胡乱说说,大家见笑了!”孙得元微笑着回答道。
那木老道微微的点了点头,沉着嗓子说道:“得元刚才说的,正是我的心里话,如今的局面,合则双赢,斗则两败!要是不和那心胸狭隘做事狠绝的老婆子谈合作,别说你们找到什么宝贝,我逮到什么严平阳那孽障,那恐怕是进了沟去,也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出来。弄不好啊,咱们这性命怕是都要丢到里面去,给那白僵洞的一堆白骨,添上它几根。”
“道爷说得极是。”相木匠沉着脸面,点头说道。
这时候那一直没有吭声的赖端公粗着嗓子说道:“道爷,您老说的都在理,只是那乌蒙山的一伙人贪婪成性,要是和他们合作了,真找着那什么宝贝,他几人定然要独吞,哪里会肯将好处分给我们一点!”
那黑脸汉子一说完后,大家齐刷刷的一同望着木老道,赖端公这话,正是说出了无尘道长,相木匠、三叔、樊厨子他几人此时心里正在嘀咕的话儿。
那老道哈哈一笑,说道:“这天下事哪里有什么万全之道,不过是权衡利弊、见机行事罢了!得元刚才说得对,不和他们合作,我们只有三分胜算,和他们合作,我们起码有七分胜算。何况这天下大宝,原本无主,邂逅得之,方为主人。天上人间的至宝,你们以为寻常人个个都能拥有了?我告诉你们,一个人有多大的福报,才能拥有多大的宝贝。要不然就算你拥有了,福报浅薄,德行不够,能承载得起那具有万千灵性的宝物?所以说别以为你们能力有了,就能对那宝贝十拿九稳的得到。”
无尘道长对着那老道躬身一揖,说到:“道爷说得极是,使我茅塞顿开。”
那老道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这趟前来,到时候与那乌蒙山的人合作去沟里,如果真有什么宝贝,到底花落谁家,那就看天意吧!要你们谁有大福报,大机缘,那宝贝自然属于你们谁的。反之,乌蒙山那几人,要是有大福报,大机缘之人,那宝贝也定然会落入他们的口袋,这些,上苍自有安排,半点强求不来。”
“师父说得极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得到了天下至宝,也不见得就是好事,你们看看那老龙沟,这几百年来可曾消停过,怕是那白僵鬼王王祥,被骚扰得也是不厌其烦了。”孙得元微笑着说道。
“是呀,天下大美,凡夫得之,那是祸不是福!”相木匠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我听了他们这几人的一席话,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很多世间的大道理。只是没想到这草莽之间,却也是藏龙卧虎,不乏超然其上,见识卓越之人。
“好了,先吃饭,大家只顾着说话,别让饭菜冷了,吃了饭大家都歇息一下,我每日中午,得小憩他个把钟头,人老了,容易倦,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木道爷笑着说道。
于是我们都笑了起来,开始搭弄着凳子,摆着饭菜,大家有说有笑,开始吃了起来。吃过午饭后,趁着我们收拾残羹剩饭,那道爷开口说道:“你们等会,谁去和那乌蒙山的人联系?”
这时候屋里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搭话,片刻过后,无尘道长说道:“还是我去吧,我和那老婆子,算是半个熟脸面,等会鲁三陪同我去,他是个稳重人,又受得气,就他和我去。”说完后那无尘道长又笑着继续说道:“要是樊小利那急性子和光忠那莽汉去,指不定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可别坏了道爷的周全安排才行。”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三叔点头答应,樊厨子笑着说道:“那是,我哪里受得了那老婆子盛气凌人的怪脾气,要是惹着我,定然也要反唇相讥,挖苦她几句才觉得痛快。”
“那是,你那脸皮还在痛,心里有气,还记恨着那大耳刮子呢!哈哈……”赖端公粗着一副嗓子,笑着说道。
“光忠哥,你是不是?又往我胸口上捅刀子!”那樊厨子眼睛一瞪,忸怩着腰身就要过去揪赖光忠的胳膊。
我们又哄然大笑起来,然后一同收拾了座椅,送那老道和孙得元去房间内午休后,大家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开始午休歇息起来。
下午三点刚过,三叔就随着无尘道长出去了,去办木道爷交代的约乌蒙山陶大巫一行人晚上吃饭的事宜。半个多小时候后他们就回来了,这时候那木道爷也刚打坐完毕。我们一行人来到木道爷的房间,那老道对着戴无尘问道:“约好了?那陶老婆子怎么说?”
“约好了道爷,那陶大巫答应了晚上六点钟,在她们楼下的餐馆吃。”无尘道长笑着说道。
“她还指定了地方了,哈哈……”木道爷呵呵一笑说道。
无尘道长笑着说道:“是啊道爷,你不知道,刚才我和鲁三去找她们的时候,没少受她的冷言冷语呢!特别是那‘独眼龙’贾玄真和他那干瘦猴子徒儿谭净明,见我们上门,说什么‘谁让你们来的,球大爷要吃你们的饭,大路朝西,各走半边,你们走,别讨好卖乖的……’说完后一个劲的推嚷我们出去,后来还是那陶老婆子发话了,说什么既然他木老道要做东,那她就去,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要不然等他老牛鼻子两腿一蹬翘辫子了,谁还吃得到一毛钱……”戴无尘边说边模仿着那几人说话,腔调怪异,逗得我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死老婆子,嘴巴历来刁钻恶毒。”木道爷笑着说道。
这时候樊厨子嘟囔着嘴巴,尖着嗓子骂道:“就是,道爷,你不知道,特别是那叫谭净明的龟儿子,心肠歹毒嘴巴又贱,挖苦起人来一套是一套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看那贾玄真什么嘴脸,就知道他收的徒弟是什么德行了!”相木匠笑着说道。
“莫理他们,那乌蒙山的陶老婆子和她的侄儿贾玄真,不是什么善茬,在滇南一带历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木老道微笑着说道。
一说到那贾玄真,这时候三叔突然张口问道:“诶,道爷,我们正想问你,那陶大巫姓陶,贾玄真姓贾,他怎的就喊了陶老婆子为幺姑呢?”
“就是,喊得亲热得很,就跟亲幺姑一样!”樊厨子插着话说道。
那木老道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什么就跟亲幺姑一样,她二人本身就是亲姑侄!”
“啊……一个姓贾一个姓陶,那是什么情况?”无尘道长满脸疑惑的问道。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大家也都感到有些疑惑。
那老道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乌蒙山的陶老婆子原名陶会仙,一共四兄妹,上面三个哥哥,她老幺,听说她那父母和祖上都是茶马古道上的茶商。解放前家境还算是殷实,他那大哥年轻时候乃一轻浮浪子,常在外面沾花惹草,竟然和一有夫之妇生了一个私生子,那妇人夫家姓贾,二人生的孩子就是后来的贾玄真……”
“啊,没想到那贾玄真竟然是个私生子!”樊厨子捂着嘴巴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老爹就不是个东西,种子坏了,怪不得贾玄真自然也不是个东西了!”无尘道长笑呵呵的说道。
木道爷说完后,我们才知道了这其中的究竟。我们在房间内闲聊着,到了下午五点半左右的时候,大家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由三叔和孙得元搀扶着木老道,一群人出了小旅馆,往着那陶老婆子指定的川菜馆走去。
我们来到那饭馆后,找了一个大的包间,靠后院,很是清净。那老板五十来岁,见我们簇拥着一相貌怪异的年老道人前来,猜想定是哪里的高功大德,于是不敢怠慢,很是殷勤的过来应承着,不停端茶倒水,又拿来菜谱,问我们要吃点啥喝点啥。
无尘道长笑着说道:“老板啊你别急,我们还得等四位客人,来了再一同点菜。你先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待会要是一位贾老先生带着他的老妈妈和两位中年人前来的时候,就烦你带进来一下。“那老板听了,急忙答应着,倒了茶水后,喊我们先喝喝茶,说等客人来了他再进来点菜,说完后便关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