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桥上的保加利亚人屏住呼吸看着做过他们身边的阿赛琳,这时她经过的任何一个保加利亚人都可以突然向她进攻,也许只是那突然的一下,这个令人着迷而又胆寒的妖精就可能会立刻倒在血泊之中。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这么干,甚至即使有人有这样的想法,也被她手里提着的人头震慑住了!
那颗人头脖颈下的部分还连着长长的一串血糊糊的东西,拖在地上就如同一长串章鱼的触角般带起一团暗红色的湿泥,而那些东西,不过是那个保加利亚将军脖子以下的一堆烂肉。
那些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保加利亚人怎么也不会忘记,前面这个就如同洗过一次鲜血沐浴的女人,是怎么如一只长了翅膀的鹰凖般越过身下的敌人,如一个惩罚天使似的落在那个人的面前,甚至即使到这时也有人还在不住颤抖着嘴唇回忆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阿赛琳的双剑几乎是如同两道狠狠落在那个保加利亚人两肩的可怕铡刀般,楔进了他脖颈的两侧,当时这个人没有发出一声叫喊,他的头连着一大条身体直接就向后栽去,那样子就如同一截被砍断的树杈般折断在他的身体旁边!
就是这样令人胆寒的一幕彻底的震慑住了保加利亚人!
尽管同样残忍野蛮,但是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人的上身居然会只一晃就被截成了三节,而做出这种可怕事情的,居然是一个美丽得令他们炫目的年轻女人。
强盗的可怕,更多的来自他们那如狼群般聚集起来的力量,而一个突然失去首领的狼群,却往往会因为一时的不知所措而失去最好的机会。
现在的保加利亚人正是如此,他们一时间被阿赛琳那混合着妖异的美丽和可怕杀戮的奇异气魄所震慑,以至当她毫不犹豫的搅动双剑,把那个保加利亚将领的人头从他的身上挖下来时,他甚至因为这令他们胆寒的血腥而不住后退。
阿赛琳的脚下每走一步都踩出一个令人惊心的血红脚印,随着她在海盗们的保护下穿过以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呆住的保加利亚人之后,她来到了依然张着双手的德尔泽面前。
“上帝,这是我看到过的最美丽的一张脸。”德尔泽的眼睛盯着阿赛琳手中狰狞的人头,几乎在也没有力气的瘫坐在地上,他的手始终那么长着,就好像一直在做着迎接的动作。
“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并不在意让你照顾这位保加利亚将军,”阿赛琳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色雷斯人,当她看到缪兰的尸体时,她微眯眼睛然后转身,迎着那些依然呆愣的保加利亚人,慢慢举起了手中血淋淋的人头!
“不论你们是否听得懂我的话,你们现在应该看到,你们首领的人头就在我的手中,是我亲手砍下了他的头!而且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认为比他的运气好,那就过来!”
随着阿赛琳这声高喝,她忽然脚下一挑,一根长矛立刻飞起,随着她手中的人头向着空中疾飞,她一把抓住恰好落在眼前的长矛,用力一刺。
“噗!”的一声,锋利的矛尖立刻把人头象刺一个苹果似的挑在了空中!
“砰!”长矛的尾部狠狠戳进了桥面木板的缝隙之间,随着又一串猩红的血珠如雨水般洒落,阿赛琳丝毫不理会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血水,双眼如盯视着猎物的凶猛母兽般紧盯着对面的保加利亚人。
即便在这时已经稍微清醒过来的保加利亚人再次被面前这个可怕女人的举动镇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肯出来面对这个女人,虽然保加利亚女人同样以彪悍和粗猛著称,但是和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比起来,那些女人甚至可以用温顺的绵羊来形容了。
同样被阿赛琳这疯狂般的可怕举动吓住的,还有皮尔利兹城上的罗马人。
即便依然是深夜,但是桥上保加利亚人手里的火把却让皮尔利兹城的人把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他们看不清那颗人头可怕的样子,可是当他们阿赛琳用长矛挑起人头的意外举动时,皮尔利兹人还是不禁发出一阵低声惊叫。
他们无法相信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怎么会干出如此可怕的事情,而当他们看到阿历克斯似乎始终不为所动的脸色时,他们才忽然想起,这位在城头上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使徒”,也和那个女人一样,拥有着令人畏惧的经历。
阿索尼娅有些脸色苍白的看着桥上的一切,虽然她自认十分勇敢,甚至还嘲笑过那些君士坦丁堡的贵妇人们,都是些可怜虫,但是到了这时她才开始真正明白,为什么那些近卫军对阿赛琳都有着一种近似畏惧的尊敬。
“一切就在现在。”阿历克斯的嘴里急急的吐出一句话,同时阿索尼娅看到他手里握着的弩弓的弓弦在微微颤抖。
终于对峙随着一个身材粗壮的保加利亚人从人群里走出来被打破了,城上的人们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们相信自己的心跳声肯定别人都能听到,一时间整个城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阿赛琳和那个人的身上,人们看到那个看起来比阿赛琳高出整整一截的男人低着头看着阿赛琳,随着他们激烈的争论,城上的人们也不由发出一阵阵低低的议论。
阿历克斯微微回头看了看那些站在不远出的皮尔利兹贵族,他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随着向一个手下使出眼色,那个近卫军突然发出一声低吼,随着他的吼叫,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面看上去显然是临时赶制的红色黑十字旗。
随着近卫军士兵双手一抖,旗帜立刻出现在城头。
即便相信保加利亚人看不清那面旗帜,但是皮尔利兹人还是不禁吓得发出一阵混乱的叫声。
他们没想到阿历克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展现出红色黑十字旗,看着那面让他们心情复杂的旗帜,皮尔利兹人似乎不但看到了这些救赎骑士团誓死捍卫皮尔利兹的决心,也看到他们毫不掩饰的宣示对皮尔利兹的无可争议的所有权!
站在桥上的保加利亚人显然被城上忽然出现的混乱吸引,当他们就着城头上的火光看到那面旗帜时,保加利亚人中同样掀起了一阵意外的波澜。
他们愕然看着那面旗帜,就在那个和阿赛琳谈判的保加利亚人还没来得及开口时,阿赛琳已经发出一声低呵:“那么这就是你们看到的了,这座城市现在在救赎骑士团的保护之下,如果你们依然继续进攻,那就是在和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子爵为敌。”
阿赛琳面前的保加利亚人的脸上霎时露出一一阵错愕,他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的,但是那面在城头上飘扬的旗帜却让他不禁大吃一惊,虽然已经听说救赎骑士团已经进入色雷斯,但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应该还在上色雷斯的这面旗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与自己国家边界接壤的下色雷斯的皮尔利兹城!
望着那面旗帜,即便是野蛮狂妄的保加利亚人也不禁暗暗吸气,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拥有掠夺和屠杀这座城市,甚至是整个色雷斯的胆量,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有与这面旗帜下的骑士为敌的勇气。
虽然皈依十字架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不论是保加利亚人还是摩拉维亚人活着是更远的匈牙利人,那种执拗般的虔诚却已经深深的渗入了他们的骨子里,甚至那种原本来自于异教的偏执让他们对信仰的执着比来自西方的骑士和贵族更加狂热,以至在他们看来,那些跟随着德意志国王而来的欧洲骑士,甚至也有着要被挑剔的地方。
但是,当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的敌人,从罗马人变成了举着神圣旗帜的救赎骑士团时,对上帝的顺从和对圣子荣光的畏惧令他们霎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那个和阿赛琳对峙的保加利亚人在一阵错愕之后,回头大声很身后的人商量着,在经过了一阵激烈的争论之后,他回过身对阿赛琳用有些蹩脚的希腊语说到:““我们现在不会进攻皮尔利兹城,可是会有人和这面旗帜战斗的。到了那时候我们只希望知道上帝究竟站在谁的一边,要知道那个人也是被上帝所选择的。至于现在……”
他向阿赛琳伸出手,随着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让他无法忘记的女人,似乎要把她的影子记载心底里似的,保加利亚人的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吟,伴着他慢慢从阿赛琳手中接过那柄已经被流淌下来的鲜血浸得一片猩红湿滑的长矛,他突然一手抓住矛杆,一手抓住人头上的头发用力一揪,随着“嘎吱”一声,人头已经被他从长矛上拔了出来!
“我们会再回来的,到那时候也许我们会向那面旗帜行礼,”这个保加利亚人看了看城头上若隐若现的旗帜“也许我们会就冲上去,这一切都看上帝怎么安排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向着阿赛琳伸手一指:“女人,不过不论怎么样,我都要得到你,要么向那个贡布雷子爵要你,要么俘虏你。”
说完,他再次深望一眼阿赛琳,转身随着已经开始慢慢退去的保加利亚人向着对岸走去。
“走了?”“退了,保加利亚人退了?”
城头上的皮尔利兹人先是相互愕然的对望着,在稍一沉默之后,城头上立刻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人们相互拥抱着,拍打着,同时更多的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祈祷,他们为自己终于躲避了一场劫难感谢上帝和基督,直到他们终于想起真正拯救他们的是那些来举着黑色十字的骑士时,他们才看纷纷向着阿历克斯涌去。
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阿历克斯急匆匆的背影。
几乎是奔跑着冲出城门的阿历克斯紧紧盯着被海盗们簇拥着走来的阿赛琳,虽然出城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当那些人再次出现在阿历克斯面前时,他却发现回来的人却少得可怜。
跟随着阿赛琳偷袭保加利亚营地的人虽然只是受到了短暂的抵抗,但是却已经伤亡惨重,而德尔泽则是一个人孤单单的走了过来。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难以掩饰的苍凉,从离开下色雷斯时的几十个同伴,到现在只有留在城里的那十几个人,德尔泽亲眼看到了自己的伙伴一个个倒在身边,而最让他痛心的是,他看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亡。
“那个女人会毁了你。”缪兰生前的劝阻这时在德尔泽的耳边回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获得尊严的代价是如此的大,以至德尔泽开始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但是他也知道这时的自己就如同控制了皮尔利兹的阿赛琳一样,已经无法从其中退却。
被阿历克斯小心的迎进城门的阿赛琳迎面就看到了一群畏惧的望着他的皮尔利兹贵族。
看着他们的眼神,阿赛琳的嘴角忽然划过一丝讥讽,她知道这些人一旦躲避开了危险就会立刻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甚至她能想象这些人在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开始后悔答应把皮尔利兹至于自己的保护之下了。
看着走过来的那些皮尔利兹贵族,阿赛琳停下脚步,她的眼睛在他们的脸上缓缓划过,所有和她对视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眼睛避向一边。
“保加利亚人很快就会回来。”
阿赛琳的话让皮尔利兹贵族们一阵愕然,就在他们露出不信的神色去还没来得及开口时,阿赛琳已经回头向着阿历克斯吩咐:“告诉我们的人做好准备,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阿历克斯有些意外的看着阿赛琳,不过他立刻毫不犹疑的转身吩咐。就在那些皮尔利兹贵族不知所措的愕然中,近卫军士兵们已经迅速的聚集到阿赛琳的面前。
“你们干的很好,用这么少的人阻止住了保加利亚人,”阿赛琳大声向近卫军士兵们喊着“但是我却不能再命令你们做更多的事情了,保加利亚人很快就会再回来,而且他们可能会有更加强大的援军。你们是伦格的近卫军,是他最信任的人,我没有权力让你们为了皮尔利兹送死。”
阿赛琳的话让近卫军沉默,却让皮尔利兹贵族们一阵惊慌,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海盗出身的塞浦路斯女领主会突然宣布放弃皮尔利兹,而对于保加利亚人可能会随时回来的恐惧,让他们不禁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子爵小姐,难道您要食言吗,我们把皮尔利兹的命运交到了你的手里,难得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信任?”
贵族们惊慌甚至是不满的大喊着,他们不但自己围拢过来甚至还大声鼓动闻讯而来的民众挡住守卫在阿赛琳身前的近卫军的道路,一时间,皮尔利兹城门前一片混乱。
阿赛琳好笑的看着这些人,她当然知道这些皮尔利兹人这时是多么的左右为难。
对他们来说,被迫臣服在救赎骑士团的旗帜下,显然并不是他们希望的。而对保加利亚人的畏惧却又让他们不能放弃自己这些救命的稻草。
这种折磨人的心理让皮尔利兹一边从心底里排斥,一边却又不遗余力的试图阻止着阿赛琳将要离开的举动。
“保加利亚人要对付的是罗马人的皮尔利兹,而不是依附在虔诚的祈祷者旗帜下的皮尔利兹,”阿历克斯忽然大声说着,这时的近卫军统帅就如同一头俯瞰一切的雄鹰般骄傲的看着那些皮尔利兹人“子爵大人为了拯救而传播上帝的真意。他让我们知道了应该为保护信奉上帝者做出什么样的牺牲,但是如果连一个追随者都没有,那么我们的牺牲就是多余的。”
“但是我们当中同样有人会为了信奉祈祷者的教诲皈依教团!”
不知道谁发出的喊声立刻带起了一片附和,不论是真心还是被迫,这时的皮尔利兹人真的如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不住的喊叫着,他们一边试图拼命让阿历克斯相信自己的虔诚,一边还要拼命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出于虔诚而不是可耻的胆小怯懦。
于是,在一个同样身为教士的近卫军士兵面前,皮尔利兹的贵族们终于跪了下来,他们向着圣十字旗祈祷发誓,随着一阵阵来源于当初伦格身边的骑士们在考雷托尔发誓时的誓言,皮尔利兹人在一种奇妙的气氛中选择了皈依祈祷者教团的道路。
德尔泽一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
他让仅存的那些伙伴和自己紧紧站在一起,只是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他感觉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向他望来时,他才迎着阿赛琳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过去。
似乎看到了德尔泽眼中的愤怒,阿赛琳的嘴角调皮的一撇,她从人群里悄悄退出来,向着德尔泽走去,当她看到那些强盗看到自己走近不由自主的戒备起来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趣的微笑。
“我们刚刚并肩作战,难道你们就开始不信任我了?”
“我们刚才是在和一位伙伴作战,而不是和一个玩弄权术的贵族。”德尔泽的声音冷淡,他甚至在这时真的有些后悔没有听从缪兰的话,看着眼前这个挟胜利杀戮之威挟持整个皮尔利兹城人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女人,德尔泽不禁为究竟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感到一阵疑惑。
“不论是哪一个,你们面前的这个人都叫阿赛琳。”阿赛琳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保加利亚人很快就会再回来,我们的人数太少,而我不信任皮尔利兹人。”
“那么你要我们干什么,雇佣我们吗?”德尔泽沉声问着“我们是色雷斯强盗,我们的祖辈很多人都是强盗,即使我们渴望过平凡的日子,可是我们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方式换取。”
“可是如果你们不帮助我们,也许有一天你们连强盗都做不了了。”阿赛琳死死盯着德尔泽的脸“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甚至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人挑唆保加利亚人进攻上色雷斯,皮尔利兹不过是离他们最近的,然后他们会一路向南,一直到占领整个色雷斯。到了那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成为保加利亚或者无论什么人的奴隶,难道你们希望有这种事情出现?”
“就如同你告诉皮尔利兹人的一样,你想让我也为你或者是那位子爵卖命?”德尔泽有些恼怒的质问着“我们以前是老实的农民,现在是强盗,就这些!”
“可是如果你帮助我们,也许以后就会是富有而又自由的罗马人。”
阿赛琳面无表情的回答让德尔泽一下沉默了,他默默的看着阿赛琳,过了一阵忽然用很低的声音轻声问:“那么你自己呢,难道你不渴望属于你的自由吗?还是你想永远成为那位子爵永远无法走出来的影子?”
德尔泽的话霎时如同一根鞭子般,在阿赛琳脸上带起一丝波澜,一时间她有些米面的看着对面深深望着她的德尔泽,在略微沉吟之后,她的肩头忽然微微一垮。
“我有些累了,要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她声音疲惫的吩咐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个手下,在转身离开前,她回头看着德尔泽“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也许这对你和你的伙伴来说是个机会。别忘了,伦格的骑士团就是来色雷斯平定暴乱的,而我绝对不会让‘他的色雷斯’被你这种人搅乱。”
说完,阿赛琳转身在两个已经等待着的皮尔利兹女人的引导下,翻身上马向着内堡的方向缓缓驶去。
“一个机会?”德尔泽望着阿赛琳的背影微微叹息一声,然后他回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些伙伴“那好,就让我们所有人来决定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把身体浸泡在熏热的洗澡水中,阿赛琳不由自主的发生一声惬意的呻吟。她还记得在君士坦丁堡那短暂的日子里,自己几乎天天都浸泡在住所那个硕大的浴池里。
对于自己健美柔韧的身材,阿赛琳有着天生的自傲,不论是在厄勒冈上面对那些粗俗的海盗,还是在君士坦丁堡那些贵族面前,她知道男人们都为自己的身材和惊人的美貌所迷惑。
而这固然让她自傲,但是更让她悲哀。
甚至即使是面对伦格时,她也不由的经常在想他对自己的爱究竟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还是因为自己这个人。
但是这一切却又真的说不清楚,这就让阿赛琳不止一次的自寻着烦恼。
但是真正让她烦恼的,却是德尔泽在几天前问她的那句话:“难道你不渴望属于你的自由吗?”
一想到这句话,阿赛琳就从心底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烦躁,以至当德尔泽向她许诺愿意留下来协助她守卫皮尔利兹城时,她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回到了已经属于自己的内堡里去。
而在这几天当中,整个皮尔利兹则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由阿历克斯亲自挑选出来的近卫军成为了皮尔利兹各个守军队伍指挥官,看着那些因为平时慵懒而变得毫无用处的守军,这些经历过圣地保卫战的近卫军们不禁气愤不已,他们一手举着十字架,一手拿着可怕的鞭子,象驱赶羔羊似的把守军赶上城墙,同时在阿历克斯这位几乎已经享誉天下的“守城大师”的带领下,皮尔利兹痛苦的拆掉了横贯河流的木桥,然后他以一种苛责的态度挑剔起皮尔利兹城的防御。
在阿历克斯的严令下,城墙被迅速加固加高,而那些放在地窖里几乎快要锈死的武器和各种临时赶制的弓弩,则源源不断的运上城头。
皮尔利兹人愕然的看着好像因为找到了守卫耶路撒冷的感觉,而精力旺盛的阿历克斯。他们不知道阿历克斯是不是已经有意无意的把皮尔利兹当成了另一个耶路撒冷,但是随着派出去的斥候传回来的消息,皮尔利兹人开始感到了要面临的巨大危机。
“不止是保加利亚人,”回来的斥候脸露恐慌的向人们描述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是我发誓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军队,直是一群用盔甲和长矛武装起来的怪物!”
斥候的形容吓到了皮尔利兹人,他们不得不进入阿赛琳占据的内堡,向她探听贡布雷子爵的大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而他们得到的,是躺在硕大浴池里惬意的泡着温泉的阿赛琳隔着纱帘,笑呵呵的干脆回答:“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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