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河上,下北源国的水军顺着风向礼天城不断前进,海林的心不能平静,真是天佑我北源国,天佑太子陛下,高仓王居然死在了礼天城!北源国可以不费力气地占领原天狼的中部领土,使上下北源国连成一片,就算卷风王依仗上古王族的威力能够暂时保住原克伦国的地盘,但如果想要与我国一争长短,却是不可能呀!至于失去了国王的塞班国,现在就如同俎上肉,任由太子宰割了!几乎想要仰天长笑,为的是懂事时就已经宣誓效忠的主人终于能得偿宿愿一统天下!
“还有多久才能到礼天!”海林看向身后的人,太子陛下在等着呢!
虽然没有像海林一样了解太子的心愿,但是也有及格的智力能理解现在北源国的大好形势,水军的将领笑着回答:“只有二个时辰了,现在的风很顺,可以比预先确定的时间提早到达,大约在傍晚时分!”
好!就在礼天城开始陛下宏图霸业的第二步吧,第一步在陛下得到天狼时就已经成功!海林振奋地想着,只要每一步都能走好,那么得到天下就是指日可待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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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礼天城的南门,海松军曾在梅尔巴的带领下让塞班人吃了苦头的要地,门上的血迹还很新鲜,但是,这张用塞班人的血换来的城门却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北源军的控制下,附近已经完全没有塞班军的踪影,有的只是隐藏在巷口街角的北源人,那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占据了城门周围的战略要点,其它三门也是这样吧?现在就算塞班军发现不妥要想从我们手中夺回城门也要花上好几个时辰,而那时,北源大军就已经围城了!
抬头遥望着皇宫的方向,那敏叹了一口气,不是为北源经的安全担心,却是为了太子的未来,虽然陛下是个意志坚定了不起的人,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抛开感情的左右,一无所惧地闯入了乱军的中心,弗雷德丽卡小姐如果知道应该满足了吧?当他们见面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再拒绝陛下的邀宠,会心甘情愿地随他回到北源国的……这样,大家就都可以幸福了……对对,不用多想,结局一定会是这样的……
不远处有两双眼睛在看着那敏,“这个人在叹什么气,现在北源国不是形势大好吗?
真是不知所谓!”朱利叶斯不满地说着,要不是这个人手段太厉害,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赶在他完全控制城门前偷偷进入,而且还被几个乱窜的塞班兵发现,只好打晕了他们!不过,最大的麻烦就是——那个死女人!眼睛瞪向了挤在身边的邹,“干嘛?眼睛脱框了呀?”知道朱利叶斯的想法,邹可不会客气,自己失去力量后只是个普通女人,当然不会窜上跳下,而且也不可能像兔子一样跑得快,“看清楚,我是个最正常的人,和某人不一样!”
朱利叶斯虽然屡战屡败,但也屡败屡战:“我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正常人却要趴在某人的背上才能进城!”累死他了!
“哼,因为现在的礼天不正常,而正常人进城时习惯脚踏实地的正常方法,所以,只有依靠不正常的某人才能进得来,嗯,很正常!”呵呵,不知这傻瓜有没有听懂?
确实已经被“正常”和“不正常”弄晕了头的某人不得不再次敛旗息鼓,但是,败走麦城之前还是放了一记冷箭:“可惜,只有小姐的体重好像不正常!”一把抓住邹的手,趁着前面路口北源人转头的机会飞快地冲了过去,踏上了通向皇宫的大道!
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呼地吹,邹很明白高仓信的心腹有着高深的气术,才能够带着她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顺利到达皇宫附近,但是,只是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你不会是想从前门直接进吧?走后门啦!”
朱利叶斯其实并不笨,高仓信这种狡猾的人怎么可能会宠爱一个笨蛋?他只是习惯性地走前门罢了,必竟现在礼天城的皇宫里都是塞班人,他的战友,只是邹的话提醒了他,前进的方向有了修改,其实前后门都已经没有人在守卫了,两人进入皇宫后才明白这个事实,这里有的只是死人,受伤的人,还有杀人的人!将军的亲卫队和千人队长们的部下在激斗着,根本没功夫守门,朱利叶斯的身体在发抖,这些愚蠢的人,敌人已经到门口了,不,敌人已经在你们的中间了!
有点同情疤脸男,必竟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已人毫无感觉地走向地狱,但是,以他个人的力量却是没有可能阻止的,没有出声,邹觉得朱利叶斯不会不知道这个事实,现在不需要自己鸡婆!
“北源经会在哪?”自从看到北源经离开大队只带了几个人潜入皇宫,朱利叶斯就在动他的脑筋,如果,如果杀了他,塞班国的命运会不会改变?
“你不可能杀得了他的,据我所知,他的气术可是和高仓信不相上下,号称第一的卷风与他相比也不见得稳操胜券!”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邹好心地劝说,你想送死本来和我没关系,但是,我现在还需要你,你可不能死!
“现在情形很乱,他难道没有疏忽的时候?”朱利叶斯有点吃惊,北源经的气术可以用陛下相比?但是…
“拜托,就是因为乱,他就只有更加警惕的份!”别做白日英雄梦了!
他们藏身的地方是邹的寝宫,也就是卷风王的寝宫,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里最熟,想了想,邹对朱利叶斯说:“老实讲,我们来这根本没有意义,什么都帮不上,看着也没意思,走不走?”过不了多久,北源军就要全面占领了,到那时可不像现在这样来去自由!
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朱利叶斯一咬牙,“我们马上走,带着陛下一起!”不能让北源人伤害陛下的遗体!
受不了了!这个白痴!两个活人进来已经是不容易,还想带一个死人?高仓信,如果我死在这,全是你害的!邹在心里大骂,却没有反对,虽然北源经不会发疯鞭他的尸,但是———你一个人在这,会不会寂寞?我们带你走吧……
不到三秒,邹就想反悔,好恐怖,管他死的是谁,近在眼前的尸体还是好恐怖!只是,手被朱利叶斯抓着,想跑也跑不了,只好跟着他向寝宫外潜去寻找高仓信遗体的停放处。
北源经带着十人亲卫已经在皇宫中找了一圈了,没有她的影子,不过,让人安心的是,高仓的尸体边没有她的尸体,“陛下,这样找是没有效果的,还是再抓个宫女问一下?”
苦笑了一声,已经问了三个宫女了,但是,一个在自己刚抓到时就咬舌自尽,一个投井,还有一个,居然在用刀剌杀自己不成功后也自杀了,海松的女人真是性子烈呀!
卷风王是怎么挑的宫女?“算了,再进卷风王的寝宫看看有什么线索吧!”她的房间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还是再去一趟……
本来会在宫门口碰上的两组人,因为一阵惊叫都停下了脚步,“不好了,北源国的水军从北门进来了!”终于到时候了吗……两组人都是这样想着,塞班陆军覆灭的那一刻……
“你们五个在这座宫中寻找线索,其它人跟我去接应进攻皇宫的军队!”没有时间了,只好,等礼天城夺下后再仔细查问了。
听到了北源经的声音,邹吓了个半死,他就在门外!拚命扯着朱利叶斯的衣服,和他一起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等等,不能躲在这儿,又扯着他到了隔壁的侍女房,“怎么办,他已经来了,而且,皇宫已经被包围,我们出不去了!”
“你不是说就算去了北源国也不会有危险吗?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怕!”落井下石本不是朱得叶斯的长处,但是,为了对付邹,他的本性已经暴露出来了!
“好,我现在就出去做北源经的妃子,到时候,我要高仓信的尸体怎么样就会怎么样了!”大怒的邹已经顾不上高仓信了,他居然把我托给这样卑鄙的人?(其实两人是差不多的啦)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亏陛下临终前还一心惦记她的安全!朱利叶斯为邹加了很多形容词——忘恩负义,卑鄙无耻,心胸狭窄等等等等,还有其它对于长相、体重、衣着、气质、仪态的人身攻击,但是,只能在心里,嘴上还是不敢骂出来!不是不想,只是因为北源经的手下已经进入寝宫开始搜查。
这五个人都是高手,朱利叶斯用眼睛向邹示意,却接到了一个白眼,废话,北源国太子贴身的亲卫当然不是庸人!
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不受损伤的杀了他们!忍住了气,朱利叶斯再次示意,却又一次受到打击——那当然,我原本就不指望你有这本事!邹的眼神这样说,还是躲好是正经!
“吱”的一声,侍女房的门开了,有两个北源人走了进来,“这里应该是侍女房吧?
原封,只有两张床,刚才我没有注意,卷风王好像不像传闻那样宠爱小姐吧?只有两个侍女,我们太子妃可是有二十个贴身宫女。”高瘦的棕头发这样笑着,身为原平流人,就算真心效忠太子陛下,但还是偏爱平流出身的太子妃,名叫原封的壮汉没有出声,走向房间另一头,那儿还有一张门,伸手打开,“弥瑞,你来看看。”
弥瑞呆在了门口,被眼前的近八十张床吓住了,“卷风王放在这个房间侍候一个人的侍女一共有八十一人,全都是贴身,只是外面那两个是头领而已,”原封淡淡地说着,“而且,你看到了我们在这附近抓到的三个宫女了,她们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是千里挑一吧,不,可以讲是万里挑一!”
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那三个宫女的烈性子给弥瑞的印象很深,“有其主必有其仆,太子想要找的小姐,如果找到了,会不会也——?”心里有点佩服陛下,这样的女人也敢碰!
“这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了,我们只负责找到,而且是毫发无损地找到!”原封先走了出去,两人都没有发现躲在某张床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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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的塞班人,亚得利亚眼睛里闪着光,“你不知道吗?杀害你们国王的人?”
虽然被押在了地上,但一直不肯双膝着地的人这时却跪了下来:“请赐教!”一定要为陛下报仇!
有点意外,这个俘虏在这次境地下还能用上敬语,可见平时所受的教育是贵族式的,而且能身为信使报告这个天大的消息,应该不是平常人,亚得利亚心念电转,可以好好利用,“塞班国王死后,谁是最大的得益人?”
不是你们海松吗?塞班人的眼里露出这样的意思,“不是,真正的得益者是北源经!”亚得利亚用最诚恳的表情说着,本来也是事实:“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确定,北源军现在已经趁乱进入礼天了!贵国和我国在天狼的领土已经归北源国所有!”
被这个消息震住了的人,绞尽脑汁地想着,是的,有这可能,北源经心狠手辣,深谋远虑,做这样背信弃义的事对他来讲并不困难!对了,他一定是通过那个被陛下带回的黑头发女人下的手,那个女人是北源国的间谍,难怪陛下出事后就找不到她了!可恶的女人!
没想到塞班人的联想这样丰富,卷风王却在为高仓信而感叹,不论怎么样,他的人民,他的军队是如此地爱戴他呀!
“好,如果卷风王能够承诺为国王陛下报仇,我可以为您劝降塞班海军!”已经被仇恨遮住了眼睛的人这样说着。真是捡到了宝呀!亚得利亚心中大喜,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为抓住塞班信使的海松人加官进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