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在朱利叶斯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塞班军的内乱已经开始……
弗雷德丽卡看着隐身于黑暗中的庞物大物——礼天城————高仓信呀,为了将塞班国,为了将天下牢牢地握在手中,你把塞班国的未来当作赌桌上的筹码,现在,你的国家,你的人民,还有你的生命,都已经赔了进去,可是,到了最后,你还是不后悔————你选择了你想走的道路,虽然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了……
朱利叶斯看着那个和自己一起甩下塞班王的女人,她的黑发在晚风中飘扬,双眸中的眼光还在闪动,她并不爱高仓王,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悲伤是真实的,她的不舍也是真实的……
“给你,”没有表情地递给邹两匹马中一匹的疆绳,陛下呀,只要是您的愿望,我都会为您做到的,现在就请您忍受一下寂寞吧,“还有这个。”又丢给她一件黑色的带帽披风,就象昨夜邹身上的那件,只是大了许多,晚风越来越强了。
邹默默地骑上了马,披上了披风,猛一拉疆绳,马匹在道路上飞奔,快离开,快离开,我的心已经无法忍受,我的眼泪就要再一次流下,曾经给我轻柔密语的人,现在已经沉默不言,曾经给我火一样热情的人,现在已经身冷如冰,快离开,快离开,不要回头,身后所埋葬的只是一份友情,只是在这个可悲的世界中我的第一份友情……
不知她到底要奔向何方,朱利叶斯却没有犹豫,身下的马飞快地跟上,我的王呀,如果她的安全是您最后的心愿,如果她的平安是您最深的牵挂,那么,我便保护她到天涯海角……
“碰,碰”几声巨响,塞班海军全胜的美梦开始有了不好的开始,“不好了,我们的船进入暗礁丛了,好狡猾的海松人,”
“快快,退回来,不要再前进了,”
塞班船上一片惊叫声,先头的部队慌张地开始后退,后头的部队却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还在一味地前进,把想退的船堵在了路上,“在搞什么?怎么不让路,想让我们送死呀?”已经有了损失的船上爆发了一声声的怒吼,“前面的想做什么?海松军就在眼前了,为什么后退?真是懦夫!”由于场所受限,一直不能杀敌立功的后军也是一肚子怨气,亚得利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时机,让海松军迅速出动,直击塞班前后军混乱的中心,“不要恋战,给他们一个教训就退,快快!”塞班军的力量必竟是海松的两倍,如果忘了这个事实,以为凭弱小的兵力就可以趁火打劫,就太愚蠢了,现在的胜利只能让塞班军更加谨慎,不敢进一步攻击,自己的军队也可以离开暗礁深处的危险,只是,真正的得救只有依靠外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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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饶的塞班岛,就像大海中的绿宝石,二百年来从未受到战火的摧残,岛上的居民早就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只是,由于高仓王陛下的雄心,一批批的青年再也没有回来,而这是为了塞班国,为了大家幸福的将来!
在海边眺望军队归来的渔民,突然看到了无数的帆影,“回来了,回来了,我们的军队回来了!”我的儿子可曾平安?
笑脸和热情迎接的暴风雨般的攻击,卷风王的军队出现在这片净土之上,那黑色的卷云旗让人民战怵,我高仓王陛下不是已经击败了海松国吗?为什么海松的军队会出现在这儿?
“下令,占领所有的军港,但是不要进入陆地,也不要阻止海军士兵的逃走!”肯内利没有犹豫,现在他的心已经完全臣服于发令的卷风王,没有力量抗拒的塞班本岛守军,放弃了港口的船支,逃入了内地,一时,狼烟四起,警讯频传,“快快,发信号给我海军主力,并向大陆传信,禀告国王,我国遭遇敌袭,请速来增援!”
卷风王没有下船,站在自己的王船的甲板上看着空空落落的港口,还有远处塞班军点起的信号,“肯内利,你率领一半的海军巩固港口,保证我们的基地,其它一半人,跟着我!”
“是的,陛下!”肯内利也不是笨蛋,进攻本土虽十分的顺利,但是宰相大人的军队一直没有消息,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只是,陛下,我们现在并不清楚宰相大人的位置呀,”要怎么去营救呢?“还有,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陛下军队的合力并不大于塞班军,现在您只率一半的军队去增援,恐怕——”后半截话没有讲出来,书记官相信国王能够明白,温和地笑了笑,卷风王看着肯内利,“就算是高仓信的无敌舰队,也不会在亚得利亚的手下得到什么好处的,我们只要在塞班岛附近等着就成!出发!”刚刚在港口补充了物资的海松军跟随着国王又出发了,现在他们的士气由于得到了物质和胜利的刺激而高涨!
让海风吹着自己的脸,卷风王陷入了深思,塞班王果然厉害,连亚得利亚也着了他的道,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发现这个危险吧?大意了,高仓王!还是,对他来讲,主要要提防的不是自己,而是亚得利亚?
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自己在这儿做什么呢?就算救到了亚得利亚又怎么样呢?我并不在乎国王的地位和权力,也不在乎千秋功名的记载,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但是,现在却好象离她越来越远了…
被海鸟的鸣叫声惊醒,卷风王看着船边卷起的海浪,就象她飞舞的裙边,我错了吗?
我以为不论她多坚强,也会需要强有力的保护和随时可以依靠的肩膀,还有这壮美的天下,她也会喜欢,所以,我用我的方式表达了爱情,只是,这一切她都不能接受吗?想起她厌恶的眼神,还有伤人的言语,卷风迷惑起来,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她的心呢……
“陛下,已经到达你所指定的位置了,”肯内利来到了他的身边,国王陛下好象有很重的心事呀,是为了海松国还是为了陷在礼天城的未来皇后呢?
紧紧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不然,以后就连再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卷风振奋起来,“好,我们就在这片海域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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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塞班岛不远的暗礁丛海域,双方的军队几乎同时发现了塞班岛的异状和升起的浓烟。亚得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悬在空中的心,陛下来了!
可是,塞班军却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滚滚的黑烟带来的是无比的怀疑和恐慌,“那起烟的地方是国内呀!”
“不好了,我们的本土受到敌人攻击了!”
“究意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进攻我塞班的本土,真是找死!”你问我,我问你,士兵的眼睛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向长官,而长官的心里却是如此的迷惑和害怕,二百年来没有被别国侵入过的土地呀,是谁在打扰你的宁静?
没有迟疑,塞班的军队开始撤退,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保持着警戒,不让亚得利亚有机可乘!
塞班军号称无敌舰队,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吹的呀!本想落井下石的亚得利亚无可奈何地目送着敌人整齐地远去,好可惜,本来想让塞班军再流一次血,却找不到破碇,要是我军的数量再多一些的话,就可以让他们永远离不开这里!
“宰相大人,我们要跟上去吗?”
“不急,我们不要追在他们的后面,而是远远地从侧面……”冷血宰相的心里已经为塞班军队找好了墓场!
静静地埋伏在海上的海松军船随波飘荡,卷风王的黑眼睛里只有一片蔚蓝,肯内利心里有点着急,塞班军怎么还不见踪影,莫非他们走了别的海路,没有经过这里?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以前就是因为太有自信而让军队遭到失败的呀,“陛下,我们要不要——”实在无法再忍耐,肯内利想向国王提议分兵查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是个蠢办法呀,本来我军的实力就不强,再分兵的话,就是自寻死路了!
卷风王明悟地笑了起来,那轻柔的笑声没让肯内利觉得惭愧,却让他心中一片温暖,“对不起,陛下,我太经不起挫折了,”通向塞班本土的海路确实有两条,但是我海松军所在的绝对是最近的一条,用不着怀疑,他们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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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卷风王的话声还未落,早就准备一雪前耻的海松军开始了复仇,在塞班军刚刚发现他们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漫天的火箭,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
经过了亚得利亚的意外袭击,强压住对本土遭袭的可怕联想,忍受了从亚速湾到暗礁再从暗礁到塞班的海上长途奔路,塞班军身心俱疲,在卷风王的以逸待劳的重力出击下不断败退,他们的方向是塞班本岛,可惜的是,乘着塞班军与海松军交战的空隙,从侧面跟上来的亚得利亚已经牢牢掌握了他们返回所要经过的另一条海路,回家的路已经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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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礼天城已经变成了地狱,没有高仓王管束的塞班兵们到处烧杀抢掠,已经熄灭了的火又开始燃起,刚刚胆战心惊地渡过了平静夜晚的礼天城人民又进入了白日炼狱!皇宫里到处都是尸体,这些尸体中有原海松的宫女,侍从,高仓王的侍从,还有塞班军的万骑长和千人队长!昨晚的血流得比前一天的还要多,还要浓……
不需要探子的报告,北源经已经肯定高仓信一定出事了,不然,塞班军不可能在城中放火,狡猾的塞班王不会这么愚蠢地把自己手上的财富亲手毁灭。
“陛下,塞班王从昨天早晨起就没有出现过,塞班军的千人队长怀疑宫内的万骑长谋害国王,开始了对皇宫的进攻,现在已经攻入了!”北源间谍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可是我北源国的最好机会!
“塞班王到底怎么样了?”北源经还是不放心,自己本来还在绞尽脑汁地设想如何进入礼天城,现在这座天下第一城已经唾手可得了吗?
“回太子陛下,以属下推测,高仓王应该是有了不测,或是不在宫中,”间谍想了想,“据说高仓王清晨带了一名美女回宫,然后就一直让她伴驾在花园中,再也没有出现,如果这名女子是海松人,那么高仓王有可能是在她手里吃了亏!”毕竟,高仓王的好色是天下有名,他的王后不也是被他骗上手的?但是,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呼吸有一点困难,北源经的心在抽搐,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是别人,高仓信现在不会对别的女人如此感兴趣!她的心如此骄傲,容不下丝毫轻慢,如果高仓王对她不怀好意,那么————不不,高仓信就算是欲得她而甘心,但总不会在这儿就乱来,必竟,她也是贵为上古王族,不可怠慢————脑中又闪过克伦公主在花丛中美丽的身体,“现在礼天城的守备如何?”语气中有不可掩饰的焦急,她不是海利斯·克伦,她会带着高仓信一起上路!
“四处城门几乎都没有人守,塞班军的千人队长调动了军队攻打皇宫,无人管辖这些散兵,他们都窜入城内民居中了,”说得委婉,其实塞班兵现在和强盗没两样了。
“好,所有人立刻乔装进入礼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