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慧珠不确信的站起身,直直的看着小禄子,大声问道:“怎么可能,爷前几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就染上时疫?”小禄子双膝爬缚到慧珠跟前,继续哭喊道:“格格,爷真的染上时疫了。前两天只是头痛发热,颈肿发颐,可今早爷已经……。”小禄子哽咽了一下,啜泣道:“爷现在已经口吐黄涎,痓厥了。”
慧珠只知时疫是一种传染病,没想到竟如此厉害,不由诧异道:“时疫有这么严重吗,爷怎会短短四五天内就痓厥了。那爷呢,爷现在人在哪里?”小禄子就重避轻道:“回格格,爷现在已被隔离在南边的帐子里,而万岁爷已经派了中病把守,不许人擅自闯入。对了,格格,万岁爷还要召见您,还请格格稍作收拾,随奴才去御帐见驾。”听后,慧珠被唬了一跳,惊的连往后退,幸被素心扶住,才勉力定了定心神,问道:“小禄子,你确定万岁爷要见我?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见我干什么?”
小禄子见慧珠如此惊恐,心下知道几分,却也不好开口,便从地上爬起,抹了把脸,止住哭声,躬身陪话道:“格格,圣意岂能随意揣测,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嘛。格格还是快做些准备吧,莫让万岁爷久等了。”见状,慧珠知是问不出个什么,也就应了,正准备带着素心一起前去,却被小禄子阻止道:“格格,这圣驾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您还是一个人去的好。”说完,小禄子就做了个躬身请的姿势。
看来,是必须得去了。慧珠再次定下心神,对着一脸疾色的素心,安慰道:“你在帐子内等着我,过会我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素心摇头道:“主子,让奴婢跟您……”不待素心说完,小禄子就直接打断道:“素心就听你家主子的,待在帐中便是。不过,格格,您还得快些,这耽误圣驾之罪可不轻啊。”小禄子说着,就隔开了帐帘,躬身侯着。
慧珠对着素心安抚性的笑笑,也就迈步出了大帐,随着小禄子行了两刻多钟,就到了康熙帝的御帐前。御帐只比慧珠住的那个稍大些,该是康熙帝临时搭建的,不过帐外却另有一番威严在。只见帐外矗立了二十几名御前侍卫,他们皆身着黄色马甲素色长袍,持长枪、银刀各半,神情严肃、面目威严。一番打量,竟让慧珠心生怯意,顿住了步伐,心里翻江倒海,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康熙帝为何要见她。
小禄子迎上前与领头的一个侍卫说了几句,便点头哈腰的退到慧珠身边,小声禀道:“格格,奴才已经跟他们说了,您现在还请往前走些,在万岁爷的帐帘外等侯传召。”说着,小禄子就侧身到慧珠前方,向康熙帝的御帐处走去。慧珠无法,只是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便跟着小禄子从持枪带刀的两旁侍卫中穿过,来到康熙帝御帐前。
慧珠这些年安逸日子过惯了,遇见事情,不免有些畏缩。此时,慧珠正忐忑不安的立在帐帘外,只感道周围一片安静肃穆,慌神间竟然隐隐听见帐内传出几句模糊不清的谈话。
“皇上,时疫之症是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一邑!然,这次时疫来的是又急又猛,不似寻常,还请皇上早做定夺。”
“皇阿玛,陈太医医术高明,他都如此说,可见此次危害不小,您还是早日回京为妥。”
“混账,没看见老四已危在旦夕,他现在又不能长途跋涉,怎可让他只身留在热河。”
“皇阿玛,四弟致孝致诚,定不愿您留在这。再说,四弟不是还有个格格随侍嘛,让她留在这里照顾四弟便是。”
“太子所言甚是,此次时疫非同小可,重则致命,现在已经带走了不少八旗子弟,奴才还请皇上三思啊。就让四阿哥的格格照顾吧,这也算是那位格格的福气。”
……
“恩,那就依卿们所奏。对了,李音达,那女子可到了,你去看看。”
……
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慧珠不由心跳加快、牙关紧闭,和着同样一脸紧张的小禄子面面相觑。此时,慧珠心如擂鼓,不敢相信这时疫竟会让人丧命,传染性如此之强,而胤禛命悬一线不说,还让她留下来照看胤禛。不过,倒也知道是什么事了,也算心里有个底。
慧珠正胡乱的想着,就见一个长相富态,穿着甚为体面的太监走出帐外,细细打量了慧珠片刻,方笑道:“您就是四阿哥的格格吧,皇上正在帐内,格格还是随老奴进去。”不待慧珠回答,小禄子就小心躬身道:“李公公,有劳了,怎还劳烦您老人家来通传呢。”
慧珠见小禄子甚为恭敬,知眼前这位李公公不是寻常人,前世记忆越来越模糊,她完全不知道是何人,只好敛了小心,随小禄子一样,恭敬道:“我不懂御前礼仪,还望公公指点。”李德全满意的看着慧珠,侧身道:“格格,请。”小禄子听了,忙疾步隔开帐帘,躬身候在帐外,伺候了李德全和慧珠进了御帐。
进到帐内,慧珠也不多看,只眼睛看向地面,待李德全说了句人已到,就连忙双腿跪地 ,六肃三跪三叩道:“奴婢钮祜禄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沉凝道:“恩,起来吧。”听后,慧珠忙站起,敛下心神,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立着,大约知晓帐内有五人,并且这五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慧珠顿时有种众矢之的之感,就听康熙说道:“钮祜禄氏,倒也是大族贵姓。你在老四身边伺候有几年了?”慧珠小心回道:“回皇上,奴婢是四十三年选秀进的府,到今年十月,奴婢伺候爷已有七年。”康熙“唔”了一声,随即说道:“抬起头来,朕看着你倒是眼熟,四十三年,记起来了,还是朕把你指给老四的。咦,李音达,朕说的可对?”李德全笑道:“皇上记的真准,老奴这让您一说,也就记起来了。”
听了康熙帝的吩咐,慧珠也只能抬起头来。一抬眼,就见身着明黄色绣九龙图案,似有五十来岁,面容清瘦威严的中年男子,高坐在紫檀荷花纹宝座上。这一看,慧珠便知此人就是康熙帝。
此时此刻,慧珠不知心里到底是何想法,似是激动又似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位名留后世的帝王,可他不是前世电视里的帝王,而是活生生掌控生杀大权的康熙帝。慧珠现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到,康熙帝身上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是连胤禛的阴鸷也无法比拟的气势,这种气势让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能本能的拜服着。
在慧珠屏气凝神的时候,康熙帝却是直直的打量慧珠。
瞬时,在帐内安静了好一阵后,康熙帝方眼里闪过满意,开口道:“钮祜禄氏,你可知老四染了时疫,情况非常严重。”慧珠醒过神,心下暗道,还是来了,面上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奴婢已知晓爷不幸身染夏疾一事。”康熙随意的点了下头,突然又目光如炬的直视慧珠,沉声道:“既然知道,你打算如何?”
慧珠心下骇然,迎着康熙帝的目光,脑子里不停的翻转着,思索应该如何答话。猛的,脑子里闪过胤禛将会是将来的雍正,他定然不会因这场时疫去了命。可她呢?历史上有她这个人吗,若她去照看胤禛,是否也能如胤禛一样平安无事。然,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按刚才偷听到的对话,让她去照看胤禛是一定了的,与其被强制命令,还不如她主动要求。反正横竖都是一个结果,干脆赌一把,说不定她福大命大。
如此一想,慧珠便暗掐住手心,银牙一咬,噗咚一下跪在地上,匍匐道:“皇上,请让奴婢去照看爷。”慧珠话一落,帐内氛围陡然一松,康熙帝继续问道:“你可知时疫传染之大,你可能一去就被染上时疫,不幸身亡。”慧珠现下已打定了注意,也就安了心,知康熙帝是在试探,于是也就顺着康熙帝的话,表忠心道:“回皇上,奴婢知道,都知道。可是,爷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的天。主子和天有事,奴婢岂能只顾自己。”说着,慧珠就给康熙帝磕了个头,语带祈求道:“还请皇上成全,让奴婢去照看爷。”
瞬间,康熙帝面上露出笑容,朗声道:“好,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理当如此。钮祜禄氏,朕记住你了,老四家的格格。”听康熙如此说,慧珠心下顿松了口气,连忙谢恩道:“谢皇上成全。”康熙帝吩咐道:“恩,你先回去去收拾一下,稍后朕会派人带你去老四那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现在,你就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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