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估衣巷的一场大火,欧阳一连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在外面忙碌。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动自发的,一边救治伤患,一边也帮忙安置那些无处投奔的居民。看着欧阳每天这样劳累,水幽寒难免有些心疼。可是知道欧阳的性子,也就不去劝他。只是嘱咐跟在欧阳身边的黄芪和史管事,让他们劝欧阳多歇一歇,还要监督欧阳按时吃饭。
那场大火总算因为发现的及时,并没有太大的伤亡。这天,欧阳早上出门,中午就回来了。跟欧阳一起来的还有宣公子。毕竟城中发生这么大的事,王郡守不能视而不见。宣公子就领了王郡守的命令,全权处理估衣巷的走水案件。
“又来打扰水奶奶了。我见欧阳这些天吃的那酸浆米线极好。今天特意上门,求水奶奶也赏我一碗尝尝。”宣公子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就笑着向水幽寒点菜。
水幽寒听王宣这样说,也笑起来。以前这位宣公子对她,那是十分客气加疏离。水幽寒甚至私下怀疑,王宣对他还有一些戒备。后来因为欧阳还有王嫣然的关系,两人接触多起来,这渐渐地熟络了,王宣再见水幽寒,就少了些疏离客套,多了份随意。
“宣公子想吃那米线,怎么不早说。那米线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准备起来却麻烦,起码要提前几天预备才行。宣公子现在说,可真让人为难。”水幽寒觉得王宣以前有点拽,就故意说道。
“阿宣不过随便说说,若是没有,随便叫厨房做点其它的来吃就好。”欧阳倒是信以为真了。
王宣看看欧阳,又瞧瞧水幽寒,摇头道:“欧阳,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我并没有当你是客人。难道宣公子到这来要摆客人的架子不成?”欧阳并不买账。王宣很无奈。
水幽寒看这两人的模样,就笑着说,“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难得宣公子点名要吃这个,怎么会没有?即使没有,我想什么办法,也得让宣公子吃上。不过这酸浆米线,确实需要几天功夫才能做得,这可是真话。宣公子来的巧,前两天做的还有。稍等等就送上来。”水幽寒说着,就吩咐小红去厨房准备。
说起这个过桥酸浆米线,水幽寒前世是比较爱吃的。这些天因为欧阳整日在外面忙碌,为了让欧阳按时吃饭,水幽寒就想着在家里做好了食盒给他送过去。 这时,就想起关于过桥米线的那个故事。左右闲来无事,正好试着手工制作酸浆米线。酸浆米线,自然是云南的最为出名。据说只有用云南本地产的大米做出来的酸浆米线,才是上品。不过,这个年代,还不知道云南那个地方是不是在大周版图之内,只好选上等的粳米磨浆,然后发酵。之后最后用竹漏挤成米线。汤则是用整鸡、火腿、大骨、海米等熬成的浓汤。另外再备上切的薄如纸片的肉片、鱼片、当季的时鲜蔬菜做为配菜。米线在浓汤中煮熟,配菜另外装盘,吃的时候放到浓汤里一烫既熟。
那边准备过桥酸浆米线,这边水幽寒就向王宣询问,估衣巷的走水事件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这些受了灾的百姓,有亲友的就先去投靠亲友。没有地方投靠的,就暂时在巷子里空地上,搭了木板屋暂时住着。当时火烧的非常快,离的远些的还好,这源头周围几乎人家,都是人逃出来了,但是家当大都没了。郡里打算出些钱,再有各商号、富户捐了些,其它的各家各户再出些,赶在入冬前,把房子盖起来吧。”
水幽寒听了默默点头,看来王郡守确实称得上是个好官,灾后救援工作做的不错。听说他时平时的官声就很好,看来确实是心怀百姓疾苦,是个干实事的好官。只看王宣和王嫣然两个,虽然难脱高干子女的派头,但是都通情达理,没有一般太子党的跋扈。若非如此,欧阳也不可能和他们有如此密切的往来。
“那走水的原因也查清了吧?”水幽寒又问。
“嗯,基本上算是查清了。”
“哦?那是怎么回事?”水幽寒奇怪。这查清了就说查清,没查清就说没查清,怎么还“基本”,还“算是”。
“当场抓住的彭多德,已经招供了。火是他放的,不过他是受人指使,可又说不清指使他的人是谁。”
“他一个秀才跑去纵火?”这堕落的也太快了,虽然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彭多德做不成秀才,家里边没有生活来源。他又是娇养惯了的,做不了粗活。想坐馆或是卖字,人家又嫌他名声不好,不肯请他。最后就只好到百花巷去做帮闲,赚上那么几个钱。”
水幽寒想这百花巷,听起来似乎很那个那个。欧阳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说道:“那个地方藏污纳垢,守法的百姓是不会去的。倒是经常聚集些没事做的闲汉,帮人跑腿传话。有一些人,只要有钱,是什么事都肯做的。”
王宣喝了口茶,继续将彭多德纵火的经过说了出来。
据彭多德自己招认,那天他一整天都没赚到钱,就想着回家。没想到刚出了巷子口,就碰上一个人。那人从头到脚,都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睛来。那人叫住他,问他想不想发财。他当然说想。那人就告诉他,替他去除掉一个人,就给他一百两银子。
彭秀才本来不敢,可是赚不到钱,回去父母唠叨,老婆凶悍。又想答应,又怕凭自己的小身板,只怕干不掉别人,反而被别人干掉。那人就先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又给了他一桶油。说趁夜深人静,放火就行。他这才答应了。那人就告诉他,要除掉的人是估衣巷杂货铺的老板。事成之后,让他第二天早上再回到巷口,给他剩余的那五十两银子。
彭多德拿了五十两银子和油桶,趁着天黑就去了估衣巷,看到那杂货铺是兄弟俩开的,就候着那两兄弟睡下,他才开始放火。结果,他毕竟不是干体力活的,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放了火后,又累又怕,瘫在地上半天,才想起来逃跑。也是冤家路窄,就被张三给抓住了。
“宣公子可信他说的?”
“衙门里用了刑,几次他都是这个说辞,再也说不出别的来。我是信他,他和那兄弟两人素不相识,也没有仇怨。不是有人指使,就说不通。 可是那两兄弟,也说并无仇人。现在,只好先把彭秀才押在牢里。”
水幽寒眼珠转了转,“那个指使的人,也真奇怪。为什么会挑中彭秀才,彭秀才虽然坏,可也不像能干的了杀人放火这种力气活的人。”
王宣一笑,“也许那人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听那彭多德描述,我猜那个人,只怕是个女子,而且也不是做惯这种事的。挑中彭多德,是因为怕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黑吃黑。而且只是放把火,并不需要多少力气。”
中午王宣就留在水幽寒处用饭,吃的自然是过桥米线。“宣公子多吃些,济水城的百姓可等着您这位青天大老爷,智破奇案,抓获真凶。”
王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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