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笑答:“徐老前辈过奖了!”
徐老太爷接着说道:“自古以来,修道界中善于炼器的前辈多不胜数,自然这其中也有不少歪门邪道,这些歪门邪道炼制出了数之不清的凶器,为祸世间,这些凶器,特性迥异,曾给我们修道界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灾难。因此,对于这等凶物,历代修道之士,无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王长贵点头说道:“先前,在我们还未曾碰上那血衣之时,我只道是天下灵宝,皆不分善恶,只有所持有它们的人,才有正邪之分,可自那以后,我才深深的发现,先前我是错的那么的离谱,正所谓万物皆有魂,就连一草一木都是如此,更何况那已然超脱俗世的灵宝之物呢,这些灵宝都有自己的意识,或善或恶,无人能出其左右。”
徐老太爷道:“不错,想必你王家也有人器合一的说法吧,试问倘若我们所持的法器,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只是那死物一件,那又怎么会有人器合一的说法呢。”
王长贵听了此话,更是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继而,徐老太爷接着说道:“器成之处,已具精魂,或正或邪也自然有了区分,但这并非定论,一旦遇到的特殊的因素,那么器之善恶,便也绝非是不会改变的,打个比方说,古时曾有一把嗜血妖刀,名为鸠葬,但凡此刀出窍,便必饮足人血,如若不然,持刀者便会遭其反噬,蒙蔽心性,暴走嗜杀,沦入魔道。是以千百年间,鸠葬的每一位主人,都得不到善终!”
“啊?天下间竟然会存在如此邪乎的刀?鸠葬……单从这名字看来,便已然叫人生畏,只是不知那最后这魔刀究竟是被何人所毁?”葛五似是对这把鸠葬颇感兴趣,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徐老太爷回答道:“这鸠葬的最后一位主人,乃是一个貌美的女子,此女姓甚名谁,却是没有流传,只是大伙儿都叫她紫衣姑娘,这紫衣姑娘酷爱穿紫色的衣裳,因此才有了这么一个绰号。话说这紫衣姑娘所挚爱的男子,便是因鸠葬的反噬,而沦入魔道,嗜杀成性,成了修道界乃至凡尘界的公敌,最后是紫衣姑娘亲手将其杀了,他死后,鸠葬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到了紫衣姑娘的手中。”
刘萍听到这里,对这紫衣姑娘很是同情,忍不住问道:”那最后这紫衣姑娘怎么样了,她也被魔刀鸠葬给反噬了吗?”
徐老太爷摇头道:“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对于一个痴情的女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这点可想而知,那紫衣姑娘便是那种重情重义的性情女子,心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以至于她险些想疑似殉情,但世事难料,就当她一心求死,准备用鸠葬魔刀来了结自己性命的时候,一滴满含了悲伤的眼泪,落在了这嗜血魔刀的刀刃之上,顿时之间,异象突生,那刀就像当真有了生命一样,刀身颤动不已,并且紫光大盛。”
说到这儿,徐老太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之后,接着说道:“鸠葬魔刀,本是通体血红,犹如鲜血染就,可谁料当那夺目紫光消散之后,整个儿刀身竟然变得通体雪白,犹如冰雕一般,这等变故自然引起了紫衣姑娘的疑惑,惊奇之下,她再次将此刀横于眼前,却感这刀上,正有一股悲切之感源源不断的穿入她的手掌,涌进了她的心田。魔刀本有的狂暴之意、杀戮之念,似乎是在一瞬间,化作乌有。紫衣姑娘冰雪聪明,当下便领悟了其中的缘由,她知道,自己的一滴伤情泪,换回的却是有着天下第一魔刀称号的鸠葬脱离魔道,这一变故,使得紫衣姑娘心有所悟,道有所成,自那以后,她便带着这把鸠葬浪迹天涯,专做那些成全情人的美事。”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在座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滴眼泪,便能令一把嗜血的究极魔刀改邪归正,那么同理可得,一滴血液,兴许也能早就出另外一把“魔刀鸠葬!”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开口说道:“太爷爷,今日万幸有您在场,要不然,那我兴许就要酿成大祸了。”
徐老太爷摇头道:“鲜血是否真的能将这血染红花化作凶器,现如今我们谁也无法断言,但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谨慎为妙,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切忌轻举妄动,更何况,这血染红花的来历,比起那鸠葬魔刀而言,更有渊源得多,因此一旦此物成魔,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
徐云德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太爷爷的教诲,重孙定会谨记在心,日后不论遇到何等状况,都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毛躁了。”
这时,王长贵开口说道:“徐老太爷,贫道这里还尚有一事不明,想借此机会向您讨教,还望成全。”
徐老太爷道:“讨教之说,愧不敢当,你有什么疑惑,不妨说起来,在座诸位一同商讨,想必定能找出答案。”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世间万物,有善恶、正邪之分,也有中庸之道,更有那亦正亦邪率性而为之人,很多事情或人,只从表面上看,是难以弄清他的本质的,就好比这血染红花,我们在座的谁也无法弄明它究竟是正还是邪,是善还是恶,但我们却知道,这红花极有可能是上古祖巫所传下的灵宝,既然如此,那它的存在便极有可能关乎到了整个凡尘的命脉,若是正道之物,那自是无话可说,即便是中庸不正不邪,也还有法可治,但怕就怕在倘若这红花也是那嗜血的凶器,而我等却又无法泯灭它的魔性,那又当如何是好呢?若将其毁灭,那救世之事又当如何?而倘若放任不管,岂不又违背了我正道的大义?”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也似有所思,接过话头说道:“是呀是呀,以前我们从没想过这些,凶物也好,善物也罢,只要对咱有用,那我就来者不拒,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呢,幸好没有碰上像鸠葬那般的魔物,如若不然的话,兴许我也就遭到……”
“妹子!”不等刘萍把话说完,徐云德便出言将其打断,他道:“这些不吉利的话,咱们还是少说为妙,我相信有太爷爷在这儿,他一定可以替我们指点迷津的。”
谁料徐老太爷却是连连摇头道:“正邪之分,每个人所定下的界限各不相同,若只想将他人的看法,强加在自己身上,那往往只会适得其反,甚至很有可能受其一辈子的牵绊,到时候固步自封,难以开解,再无突破的可能了。因此,对于刘丫头的这个问题,我只稍微浅谈一下我的观点,至于你们究竟该怎么做,那还得追寻自己的内心而为。”
刘萍点头道:“晚辈记下了,还请徐老前辈赐教。”
徐老太爷道:“在我看来,天下之事没有绝对一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而言的,杀人为恶,想必绝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认为,但事实上呢?官兵杀贼也是杀人,杀小鬼子也是杀人,难道说这也能称得上大奸大恶之举吗?因此,在大是大非面前,凡事都要相对而论,切不能顽固不化。好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便之说这些,至于你们如何看待,如何领悟,还须日后细细考量呀。”
“多谢徐老太爷教诲!”在座众人整齐划一的拜谢道。
徐老太爷摆手笑道:“无需客套,好了,今日咱就先且说到这里吧,关于这血染红花之中所隐藏的秘密,要想破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大伙儿若有什么头绪,定要相互传达,届时我等再行一同商讨。”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而后便各自起身告辞了,送走了刘萍一行人后,徐云德盯着桌上摆着的血染红花看了许久,徐老太爷见他这副模样,不禁会心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我知道你为何如此急着想要破解这红花的奥秘,无非就是魔神现世的日期越来越近,你们若是耽搁久了,会赶不上在那之前,凑齐十二件灵宝是不是?”
徐云德点头道:“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太爷爷,上古魔神各个都有通天只能,别说是十二个同时出现了,就单单仅有一个,也足以将凡尘界闹个天翻地覆了!”
徐老太爷不以为然的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小子,你要切记,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焦躁,唯有泰然处之,才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况且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人力所能阻止,并改变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力而为,你明白了吗?”
徐云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老太爷,我明白,更何况现在有您在,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更何况,魔神重现于世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现如今我们都还不敢妄加揣测,但从后土分身的话看来,似乎并非跟我们所想象的一样,换而言之,现如今我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也说不定,更何况您方才也说了,该来的终究会来,我等只需尽力而为,这便足够了。”
再说刘萍这边,从徐家出去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回到家中,而是去了村里,此时此刻,孙季正在跟一些村干部谈事情,一见刘萍来了,大伙儿急忙起身与她打了招呼,孙季开口问道:“小萍?你怎么来了,徐老太爷不是说有事找你商谈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谈完了吗?”
刘萍说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只不过苦无头绪,大伙儿商议日后在说,季哥,我来找你,实际上是有件要紧的事情,想让你帮我。”
孙季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啥帮不帮的,你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吗,说罢,你叫我替你干啥?”
刘萍道:“这件事情单凭我们两个,是无法完成了,或许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才可以完成,而我要你做的,就是帮我找一百个年轻力壮的劳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