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往石箱内看去,景象却是令他们几人大为惊讶,只见那石箱四壁之上,正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道符!有的与王长贵寻常时候所使用的很像,但也有的却是颇为古怪,就连王长贵都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符咒,又是作何之用。
只是这些还是侧腰,更加令刘萍她们震惊不已的却是,那石箱正中,赫然正插着一个颇为精致的小幡,也就半米来长,幡身漆黑一片,而他们先前所看到的圆球状物件,恰是幡顶部的骷髅!这整个幡的模样,与刘萍所话的,竟然也是一模一样!
徐云德当下惊叫出声道:“哎呀,这还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阴幡呐!天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王长贵摇头道:“无独有偶,事情绝不会是巧合,血衣、紫金葫芦再加上如今的阴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继问世,我想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刘萍猜测道:“难道说我们尚没有将虹渊图腾的事情解决掉,这世道当真是要乱了不成!”
徐云德道:“妹子,眼下可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咱还是尽快想想,该如何处置这阴幡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依我看来,这石箱四壁之上所贴的道符,定然是用来压制阴幡所用,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道符的威力逐渐失效,所以才使得这阴幡大有破壳而出之势。”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虽然这上头有许多道符我也不曾见过,但还是有些认得的,那尽是镇阴之用的灵符,但是此时此刻,那些个符咒上的朱砂,却明显有着许多脱落的迹象,我想这便多半是符咒失效的主要原因吧。”
刘萍和徐云德听了,同时点头,但却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又是一阵怪声响起!这声音竟然是从阴幡顶端的骷髅头口中所发出来的!
随着这声怪叫,一阵阴寒的旋风也是无故而生,直刮的石箱内壁上的符咒咧咧作响。与此同时,只见那密密排列的符咒之上,竟然也是突的泛出一片玄光!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细网,恰好罩在了那骷髅头上。
随着这片玄光的出现,阴幡之内传出的怪叫声戛然而止,周围的阴风也随即逐渐的停歇了下来。待阴幡被压制住以后,那些符咒上所散发出了光芒,方才逐渐消退,最终又变会了寻常的模样。
刘萍等人见状后,皆是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阴幡还尚且没有脱离符咒的束缚……
可谁料尚为来得及多想,却见那骷髅头的眼中,竟是突然的冒起了一阵妖异的红光,形同龙王村外山谷遗址中的那个鬼王一般。
只不过这抹红光一闪即逝,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可它给刘萍等人所留下的怪异感,却是迟迟挥之不散。此外,随着这抹红光的闪现,只见石箱四壁上贴着的符咒,竟然簌簌的掉落了许多朱砂,如此以来,原本就有些不大清晰的鬼画符,如今更是显得模糊起来。
王长贵一见,顿时惊声道:“不好,原来这阴幡是以这等法子来冲开封印的!倘若这用以镇压它的符咒之上的朱砂,尽数滑落的话,那么这妖物便可挣脱束缚,到时候阴幡出,百鬼现,那可就遭了!”
刘萍他们一听这话,也心知不妙,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对付的法子。只见徐云德一脸的焦急,说道:“这可怎么般!我看这玩意儿比穿着血衣的赵雅洁还要厉害的多,咱四个加一起恐怕都不够它塞牙缝的!倘若真叫它冲破了封印,别说是我们了,整个儿人世恐怕都要遭殃!”
刘萍道:“大仙,只要这些符咒完好无损,那么阴幡也就该无计可施了吧,你看看能不能按照先前的阵势,用新的符咒重新补好这个封印呢?”
王长贵摇头道:“万万不能,一来这其中的许多灵符,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二来,这阵势已成,绝不可以中途更改,一步出错阵法自毁不说,就算是我当真能够参透此阵的要领,但以新符替换老符,其中难免打破阵势的平衡,到时候也免不了震破幡出的后果!”
徐云德闻言后,更是满脸急躁的说道:“那这可如何是好……诶,对了!老道,你王家不是有那业火符咒吗,素闻业火能烧尽世上一切,更加是地府中给厉鬼施以刑法之火,不如你唤来业火,一股脑儿的把这阴幡给烧成灰烬,这样一来,啥事儿不就都解决了吗!”
此时的徐云德已然是病急乱投医了,刘萍听了这话,顿时摇头否定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徐大哥,难道你忘了,我们要想解开历史中的谜团,还得把那二十一个法器尽数集齐呢,这阴幡便是其中之一,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把它烧成灰?难道你不想摆脱宿命的枷锁了嘛?”
徐云德听了刘萍这番话后,颇为无奈的说道:“摆脱宿命的枷锁,我连做梦都在想,但眼下不是到了生死关头了吗,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摆脱个啥?”
对于阴幡的威力,刘萍又怎会不清楚,所以他一听徐云德这么说,当即就没了言语,他的话不假,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宿命之说?
可王长贵此刻也是摇头说道:“业火虽为天下第一把火,能焚烧阴魂,且遇五行则燃,致死方灭,可这阴幡却并非亡魂阴灵,且也不在五行,业火对它而言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若想将其毁掉,或许唯有罡雷之符,引下天雷才能见效吧。”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说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动手!难道当真等到它冲开了封印,咱在跟他较量哇?到那时候可就晚了三春了。”
王长贵却似乎还有顾虑,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石箱四壁上的那些符咒,说道:“眼下还不是时候,这些前辈高人留下的灵符,显然还没有完全失效,暂且还能压制住阴幡,而我以罡雷毁它,却是只有半成的把握,一旦失败,毁不掉这阴幡不说,却是破掉了这封印,到时候无疑是由我亲手放出了妖物,届时,咱们几人也绝然是十死无生……”
这时,刘萍却又突发奇想道:“徐大哥、大仙,你们说那二十一个法器皆是各有神通,之前血衣的威力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可那偶然得道了紫金葫芦却一直平平无奇,倘若我们能够掌握那葫芦的使用法门,会不会有希望能够与这阴幡斗上一斗呢?”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沉思,其实刘萍说的话,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知道那二十一样法器既然都有资格被选中刻在铜柱上,那么其各自的威力想必也是相差无几!紫金葫芦若真能为他们所用的话,对付阴幡,定然不在话下,可问题就出在这葫芦自从徐云德从大蚌中得来之后,就一直平平常常,从没出现过什么异样,而王长贵他们又如何得知,这上古流传的物件,到底该如何使用呢?
徐云德从怀中将葫芦拿了出来,只见此时的紫金葫芦还那副寻常无奇的模样,比起当时凶光毕露的血衣,以及眼前这个妖气横生的阴幡而言,根本就不像是件法器!
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的徐云德,旋即又将葫芦的塞子给拧了开来,透过缝隙,往葫芦里头看去,只见那葫芦中更是乌七八黑的一片,什么玩意儿也看不真切。
“看来这个法子根本就行不通!”徐云德很是泄气的说道:“破葫芦的作用,八成只是装酒的!”
刘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咱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咻……喋喋喋喋……”正说着,那古怪的腔调突然又响了起来,阴风随即突现,比起先前那次更要猛烈得多。于此同时,石箱内壁上的那些符咒也再次泛出了光芒,并像刚才那样,结成了一道光网,将阴幡死死的罩在了下头。
只不过,此回的符咒光芒,却要暗淡得多了,看上去宛如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另一方面,古怪的叫声与阴寒的旋风所维持的时间,却是要长了不少。
徐云德道:“这次怪叫声怎么来的这么快呀!我记得咱们还在洞外的时候,就听到过一次,那次距离刚才咱亲眼见着的似乎足有一炷香的间隔,可这回却连半柱香都不到!”
王长贵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说道:“想必下次出现的时间,应该更快,只因那符咒的能量越来越淡,俨然已经难以压制这阴幡了,或许在来个那么两三次,这妖器可就能冲开封印了吧。”
刘萍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阴幡,只见那幡杆顶端的骷髅头眼中,再次冒出了诡异的红光!一如先前那般,这红光也是一闪即逝,但是却要亮上许多。待红光消失之后,刘萍方才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说那个将阴幡封印在此的高人,现如今会在哪儿呢?”
徐云德一听刘萍这话,顿时好奇的说道:“妹子,你怎突然想起这个了?几百上千年过去了,那人恐怕早就死了吧。”
刘萍道:“既然这里建有石桌石凳,外头乃至还有棋盘,想必那高人多半是在此居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离开了而已,但即便如此,你们说像这么一个封印着阴幡的地方,那高人岂会毫无顾虑的撒手不管?”
徐云德闻言,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王长贵开口说道:“丫头,你是说那人在离开此处之后,定然还会留下些其它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