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又好奇了起来,开口问道:“既然这种病不致命,为何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等徐云德回话,却听王长贵抢先答道:“凡是患水疮之人,初期皮肤松垮,并失去弹性和血色,稍微严重之后,便是全身上下开始长脓疮,流脓水,病到这等程度后,若还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那么紧接着就是全身溃烂,且奇痒难当,那滋味,着实是比死还要难受。”
听了王长贵这话后,不光是叵蓉,就连刘萍与郭海他们都是暗暗咋舌,水疮这种病虽然罕见,但他们还是有所听闻的,可谁也没曾想到竟然这般厉害。
张根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还在这愣站着干嘛,赶紧离开吧,我可不想得那全身溃烂的并,简直是比杀我几刀还要难受。”
徐云德笑道:“我们又不是在这长住,那水疮虽然吓人,但并不是容易患的,就算我们在这呆个十天半个月,我想也绝然不会得上这种怪病,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外头天儿那么冷,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暖和的地方,何不多呆些时候,驱驱寒气,顺便休息休息!”
张根闻言,心里顿时泛起了一丝好奇,稍一细想之下,凑近道徐云德近前说道:“你是不是在这山谷中发现了什么?前几天,你一直在催促着咱快些赶路,怎么到了这儿以后,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徐云德冲他神秘的一笑,随之答道:“张老弟,还是你了解我。不错,我觉得那古墓,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在这里?”站在张根身旁的郭海一听,顿时好奇的说道:“虽说咱们一直都知道那处墓穴是在某个山谷之中,可这儿空间这么小,并且又有着一个滚烫的温泉,地下的情形可想而知,绝不会是个造墓的好场所……”
徐云德说道:“按照白阽所说,路程上应该大差不差了,虽然他并没有给我们描绘山谷中的情形,但你们且看两边的这山壁!”说着,只见他伸手指了指周围的山岩,接着说道:“怎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好奇的放眼看了过去,但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葛五摇头说道:“徐大哥,这山壁不是很正常吗?”
而王长贵却是冷声说道:“这山谷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哑然震惊!虽说这个山谷不大,但若是真人工开辟出来的话,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个大工程了。刘萍此刻似乎也发现了些什么线索,开口说道:“这里湿气很重,山壁上长满了青苔,以至于咱们看不到山岩的本色,但若稍微上心,便不难发现,山谷四周山壁,与峡谷两边的区别很大。那道峡谷,想必是原本就存在于此的,所以山壁久经风霜雨露的侵蚀,经过千万年甚至更久的岁月,裸露的岩石早已被磨光了菱角,显得极为光滑圆润,可这山谷四周的岩壁,却是棱角分明,多半是后来才有的。”
徐云德闻言后,笑着点头,说道:“还是妹子心细,不错,我所说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
郭海满脸惊奇的接过话头,说道:“什么人会花费如此巨大的功夫,在这荒山野岭之处,开辟这么一个山谷?若是当真只为了建造墓穴,那样绝然用不着将地上的山体也挖开呀!”
王长贵说道:“开辟山谷之人,定然有他的用意,他别处不开,却偏偏在这温泉周围开辟此山谷,由此可见,这个温泉多半便是那首要的因素。”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瞥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温泉,缓声说道:“这个温泉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道:“徐兄弟,你不是说古墓极有可能就在这谷底吗?何不先着手找寻入口,待我们进到墓中以后,或许会寻得什么线索吧。”
徐云德答应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在山谷四下逛逛,把古墓的入口找出来再说。”
众人纷纷答应下来,随之徐云德便带着张根,一同去了山谷的更深处,刘萍一会儿则靠着笔直的山壁,席地而坐,并拿出了先前在林中打来的野兔肉,就着雪水吃了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便见徐云德与张根皆是满脸欣喜的跑了回来,还未靠近,张根便喊道:“那墓穴果真就在这山谷下头,我们已经寻得徐家先祖在三百多年前打了盗洞了!”
大伙儿一听,脸上也皆是露出了兴奋之色,刘萍道:“这么巧呀!”可王长贵却是满脸如常的开口说道:“徐家的本领一脉相传,这等寻墓定穴之法,也是徐兄弟的先祖留下来的,他与他那先祖虽说相隔三百多年,但毕生所学同却是出一脉,因此找得相同的位置,也实属正常之事。”
众人急忙收起了手中的食物和水囊,而后纷纷起身,随着徐云德来到了山谷里端的一处较为靠近岩壁之处,只见那里赫然有着一个两尺来宽的洞口,此时洞边正堆着不少新土,想来定然是徐云德方才挖出来的。另外,盗洞边上还长有几株茶花,此时开得正旺,阵阵浓烈的花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除此之外,便没再有其余特别之处了。
徐云德说道:“这山谷中有温泉水喷出,由此可见地底下极有可能存在着暗河,因此地势构架并不稳固,但若像这般靠近山基打洞,相对而言,就要安全的多了,这是常识。”
张根咋舌道:“虽然是常识,但你只是在四下看了一圈,而后就直接跑来这处开挖,就像是原本就知道这里有洞一样,你们徐家的定穴之法还真是神奇,三百年传下来,竟然一点都没有走样。”
徐云德闻言,呵呵笑道,随之一转话题道:“咱还是先下去看看吧,我打头阵!”
见众人点头答应,随之他从腰间抽出来业障短刀,将其含在口中,冲王长贵点了点头后,便一头钻进了那黝黑的盗洞之内。
黑暗对于他们这一伙儿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在这暗淡无光的洞中爬行,连灯都不用点,这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另外,这盗洞虽然是现成的,可毕竟三百年的时光过去了,里头还是有许多地方坍塌,想来应该是老鼠之类钻的吧。
徐云德手脚麻利,拿着小铲一边前行,一边修葺着甬道,将塌陷的地方一一挖通。或许是他徐家的那位先祖,打洞的技巧也很高明的缘故吧,众人顺着这个坡度极缓的盗洞一路前行,没费多大功夫,很快便进到了墓中。
说来也巧,盗洞尽头恰好就开在了墓门边上,堪堪避开了厚重的石门,见到此等情形后,张根由不住的赞叹道:“徐老大,你家果不愧是盗墓世家,那三百年前的古人,打洞的本领竟然这么高明!佩服、佩服……”
站在墓穴中的徐云德笑了笑道:“靠它吃饭的活儿,不精能养家糊口吗!”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一笑。随后便开始放眼打量起这个千年古墓来,他们此时置身的,应该是一个耳室,空间并不算很大,但布置得却是极为巧妙,正中摆放着两尊半人多高的石像,左边一只兽身人面,四肢粗壮,但满脸竟是凶煞之意,令人见了不寒而栗。右边一只,则是圆头圆腚的怪物,身子粗壮,四只短小有力,鼻子仅是两个圆孔,巨大的口中满是獠牙,若是细看的话,便不难发现,这怪物是没有腚门的。
对于盗墓出身的徐云德以及张根和郭海而言,这两尊石像并不陌生,王长贵对于灵怪之物更是了若指掌,他自然也认得。
那人面兽身的叫做魍象,据书中所说,这是一种凶灵之物,专吃人的肝脏和脑浆,古时常会出没害人,《国语》、《庄子》中皆有关于这种凶兽的记载,另外周礼中说,有另外一种神兽叫做方相氏,专门诛杀魍象,所以许多人家为了避免魍象的侵扰,在家门前立起方相氏的石像,用以驱赶这专吃人肝人脑的凶物,不过也正因这魍象生性凶残,许多人便拿他来做镇墓兽,借以恐吓盗墓者,一起其它想要进墓的脏东西。
另外一个则更为常见,正是大名鼎鼎的貔貅,据传闻,这是神龙最小的孩子,与囚牛、睚眦之流本是兄弟,但它生性极为凶残,喜爱吞噬各方妖灵凶物。另外,它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吞食各类宝物。但貔貅却没有腚门,因此只能吃不能拉,所以后被人作为招财神兽,不过也有用以辟邪、驱凶的,这墓里头的就是驱凶镇灵之用。关于貔貅,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话说起初的时候,貔貅是有腚门的,但因一次吃得太多,到处拉撒,其父神龙一怒之下,封了他的腚门,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等模样。不过这多半只是笑谈,不必当真。
耳室之中,出了两尊镇墓兽以外,石桌、石凳也是一应俱全。徐云德在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稍有些迟疑的说道:“这造墓之人还真是奇怪,镇墓兽大多应放置在墓门之外,可这家伙却放在了里头不说,还弄了这些石桌石凳,难不成想叫貔貅和魍象再凑俩妖物打麻将?”
王长贵摇头道:“古时候,因各地风俗有差异,所以在建墓之时,五花八门的手法也是层出不穷,我想这一点,徐兄弟你应该比我了解的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