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点了点头道:“那照妹子的意思看来,姓郑的杀付三叔,也是早有预谋之事咯?”
王长贵点头道:“付三叔,冯太太以及付三叔的七妹,也就是冯太太她娘三人的死,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但如今联系起你们的听闻来,却似乎又存在着某些相同的必然因素在里头,我想昨夜,冯太太的魂魄对我们也是有所隐瞒的。”
刘萍结果话道:“大仙,你说会不会是这么个情况?冯太太被付三叔做媒嫁到冯家,对于付三叔真正的目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徐云德闻言,不禁好奇的问道:“妹子,你为何突然间会有这种念想?”
刘萍皱着眉头,似乎满腹的疑惑,猜测道:“冯太太虽有些放浪,但一三十出头的女子,做些出轨之事也不足为奇,昨夜我见她说话时的神态,似乎对于冯家还是比较中肯的,不像是那种城府极深之人……”
王长贵点头说道:“冯太太对清囊魂注绝无半点垂涎之心,这点我敢断言,但她有无被付三叔利用,就不好说了,另外我们所说的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若想弄明的话,今夜恐怕还需去当面问问冯太太本人才行。”
徐云德说道:“昨夜她不说的事情,今夜咱去问了,她会说吗?”
王长贵浅笑道:“事在人为嘛,更何况她如今还有求于咱。”
徐云德闻言,耸了耸肩道:“我还是那句话,在这世上,你王老道若称自己是第二阴的,那绝无其他人敢称第一!”
王长贵一听,瞪了眼徐云德,随之转身走到了石桌前,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方又回过头来说道:“走!”
“去哪儿?”刘萍问道。
“吃饭。”王长贵的回答简洁明了。
徐云德冲刘萍撇了撇嘴,随即招呼了声葛家兄弟,便也去了前堂,一伙人买了些小笼包子、葱花油饼之类的清爽早点,就着咸粥吃了起来。
期间,刘萍又询问起王长贵的身体状况来,他却笑呵呵的回答道:“无妨,你们不必担心。”
不过说实在的,此时王长贵的脸色,比起昨天而言确实要好上许多,加之这番早点,也是刘萍和徐云德认识他以来,见他吃过最多的一顿,想必也是为了补气之需吧。
吃完饭后,王长贵便拉着徐云德和刘萍一同出了门,径直往朱郎中的家走去,徐云德好奇的问道:“老道,朱郎中要是回来的话,小六会过来给咱报信的,这一大早的,咱去他家干嘛?”
王长贵道:“此时去他朱家,自然是有事情要做,至于何事,去了你们便知道了。”
来到朱郎中的家中之时,方一踏进前堂,便瞧见许小六正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个紫砂壶,一手拿着把葵扇扇着风一边喝着茶水,三人进门的当口,恰好见到他正打发一个前来买药的客人。
徐云德笑骂了声道:“这小兔崽子还挺会享受。”
见是王长贵三人大仙来了,许小六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迎到门前说道:“几位,你们怎么来了?那姓朱的还没回来呢。”
王长贵说道:“我知道他还没回来,我此番前来不是找他姓朱的,而是找你许小六。”
小六一听,神色一惊,疑惑的问道:“找我?大仙您找我有什么事呀?难道说是来替我解毒的?”
王长贵摇头道:“你身上的蛊毒我迟早会替你解除掉的,这点无需你担心,但不是现在,我此番来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小六闻言,心里头虽说是稍微有些扫兴,但表面上却哪敢流露出来,急忙装作一副热心的模样,点头说道:“大仙您跟我还客气个啥,有啥事儿直接吩咐就好了,莫说是一件事了,就是有个十件八件的,我许小六也绝不会说个不字。”
王长贵笑着点头,随后说道:“这事我们三人不论由谁出面都不好办,但惟独你去,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听了这话,就连刘萍和徐云德也不由好奇起来,不知王长贵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王长贵接着说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你只管将冯家的家传古籍——青囊魂注一书如今在我们手上的消息传播出去便可,其余的便不用管了。”
“青囊魂注?”许小六好奇的重复了声,随之说道:“大仙,那青囊魂注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既然是冯家的家传古籍,如今又被你们得到了,这事应该不要声张才好,怎么你……”
然而不等小六把话说完,王长贵便摆手将其打断道:“你若原意帮我们这个忙,那就无需多问,怎样?你只需回答我帮还是不帮?”
许小六想都没有想,便点头说道:“帮,当然帮了,您放心,我许小六干别的或许不行,但干这个可是专项,你们等着,用不着几个时辰,我就能把这个消息在整个镇上传开。”
王长贵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另外两天之后,待我身上的气力尽数恢复之时,定然会替你解去身上的噬心蛊。”
许小六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连连道了好几声谢,随之便转身跑出了门。
见许小六走后,徐云德方才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呢?那青囊魂注我们根本就连面都没见着,你为何要告诉旁人,说它在我们手中?”
此刻刘萍也似乎对此事有些想不通,疑惑的盯着王长贵,似乎是在等他的答复。
王长贵笑道:“先前我就曾说过,那朱郎中的也未必知晓姓郑的拿到的那本是不是真的青囊魂注,我之所以放出这个消息,一来是让他心中生疑,更加拿捏不准书的真伪,二来,你们试想,倘若那姓朱的其实并没有真像我们所推测的那样,已经得到了此书的话,那么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怎么做呢?”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刘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要小六放出这个假消息,其实是既探虚实,又将其军的一步棋呀,好招,实在是好招!这样一来,不论那朱郎中手中有无青囊魂注,他定然都会来找我们,即便自己不亲自来,也一定会叫手下来暗中监视,这样一来,我们便可将计就计,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寻得他的下落呢。”
经刘萍这么一分析,徐云德也终于明白了王长贵的意思,也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怎样,我说老道是这世上最阴险的人,妹子你还不信,这次总该觉得我说的不错了吧?”
在朱郎中家中坐了许久,三人用了几盏茶后,便见许小六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脸上尽是自得之色,见着王长贵的面,便讨好似的说道:“大仙,我已经将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别说着孤云焦,我看用不着一天,就连百里外的村镇上的人也都会知道,冯家的秘宝,青囊魂注被你们三人给弄到手了。”
王长贵闻言,上前拍了拍小六的肩膀道:“有劳你了,记得两日之后,夜间去我那里寻我,到时我会兑现我的诺言!”
许小六挠头笑道:“诶,大仙,您太客气了。”
自朱郎中家里走出来后,街上的路人瞧向刘萍三人的眼光中,便多了些戒备之色,对此王长贵到时没怎么在意,但徐云德却觉着这种感觉很不舒坦,嘀咕道:“老道你出的这主意虽说秒的很,但咱三人在这孤云焦的名声可就臭了。你看他们这些人现如今都拿啥样的眼神看咱?”
王长贵摇头道:“旁人怎么看,与你有和干系?咱只需做好自己该做之事便可,至于名声之类,与我而言,形同牛粪,值不得半分钱。”说罢,便迎着所有人鄙夷的目光,昂头走去。
看着此刻王长贵的背影,刘萍倒是突然想起了句唐寅的诗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想到这里,她由不住的低头浅笑,随之对一旁的徐云德说道:“徐大哥,咱本就是这里的过客,又不在这久住,旁人怎么看咱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云德一听,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得摇了摇头道:“也罢,就当我多想了吧。”随之便与刘萍一同追向王长贵而去。
谁料三人走不多时,迎面却突然出现了六七个人,个个手拿枪棒,呼啦一下子便将他们围了起来,看清为首之人的面貌之后,徐云德疑惑道:“王怀安?”
不错,那个带头的人,的确就是孤云焦治安队的队长王怀安,只见他双手别再背后,腰间挂着把三八大盖盒子枪,迈着他那特有的四方步走到王长贵面前说道:“几位,我听闻冯家的宝物失窃一事与你等有些关系,为了方便调查,还请你等随我走一趟吧?”
不等王长贵回话,徐云德破口便骂道:“放你娘的豆瓣屁,老子像是那种小偷小摸的人吗!冯家的宝物……”
然而还不等他说几句,王长贵便抬手制止了,他冲那王队长稍稍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之说道:“王队长公事公办,我们随你走一趟便是了,大家莫要为了这点事情伤了和气。”
王怀安闻言,也急忙客套的笑着回道:“您老既然能这么想,那实在是太好了,请吧。”
在街上人群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刘萍三人随着治安队一伙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大院之中,大门上挂着个醒目的牌匾,上头写着“治安队”三个瘦金体的大字,字写的不怎样,但却也有些威严的气势在里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