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说道:“在旁人看来,我们三人绝不像是可以收服异变鬼胎与三世冤魂之人,而倘若有人果真以面貌取人,断言我们无力与鬼婴以及冤魂匹敌,想借它们之手除掉我们,这一切是不是就都合乎逻辑了?”
徐云德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老道你这话我倒是不同意,在这孤云焦上咱三人又没啥仇人,谁会想置我们于死地呢?”
王长贵摇头道:“虽说我们在此地并无仇家,但却不能排除这几日所做之事,阻碍了某些人的阴谋。”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皆是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王长贵走到石桌前,坐了下去,随之接着说道:“我们从来到孤云焦之始说起,还记得那日来到这家旅店,对于闹鬼一事咱也是无意之中听闻而来,若非有意插手的话,想必此刻早已远在昆仑山中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事确实与我们无关,咱们之所以插手其实也只是出于最初的好奇。”
王长贵继续说道:“后来经过打听,我们首先到了张老头家中,并从其口中得知了女鬼产下鬼婴一事,而我所要说的,便也是从此处开始!”
徐云德有些焦急的开口道:“老道,你赶紧说重点,这些无关紧要的能省就省了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那女鬼虽说前两世皆是这孤云焦的人,但第三世却不是,虽说她脑中还残存着对镇中的那座石桥的记忆,可是未必就识得来此镇的路,更何况它一游魂,且身怀鬼婴,又如何来到此间,到了那聚阴盆墓地之中,并在那里产下鬼婴了呢?”
听到这里,刘萍和徐云德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王长贵说的却又极为属实合理,徐云德道:“照此说来,在那女鬼产下鬼婴之前,这整个一场阴谋就已经在暗中展开了?”
三人说到这里之后,便都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倘若这一切果真都是早已预谋好了的话,那么现如今虽说鬼婴已灭,冤魂已走,但却远不是结束的时候。接下来所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凶险,目前还不能断言。
沉默良久以后,徐云德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沉声骂道:“他娘的,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难受!不行,咱一定得想办法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要不然的话,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太冤了!”
刘萍秀眉锦簇的说道:“理虽是这么个理,但要扭转这个局面的话,至少也得有个切入口啊,咱现在可算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头绪,又该如何下手呢?”
王长贵摇头说道:“其实也不尽然是没有丝毫头绪,就像丫头你刚才所说的那般,告知许小六他们我们在坟地的那个人,没准儿就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徐云德一听,顿时点头赞同道:“老道说的不错,咱现在就去冯家找人问问,昨夜到底是谁将咱们的行踪告诉他们的。”
刘萍也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于是三人便齐齐起身,一同出了旅店,往冯家赶去。
来到冯家门前,却见大门紧闭,徐云德见状,疑惑道:“真奇怪,虽说他家出了点事情,但也不至于关门不做生意吧?”
王长贵盯着那紧闭的两扇楠木大门,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诧异。走到门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他发现,昨夜因为下雨,贱了不少污泥在门槛以及门前的青石上,一点都没有变样,也就是说自从昨日夜里,这扇门便是一直关着的,冯家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越想心里头便越觉着奇怪,王长贵抬手敲了敲大门,似乎急着要想进去弄清原委。
但许久之后,却无人应答。徐云德满腹疑惑的说道:“你们说冯家里头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这晴天白日的怎么会大门紧闭呢,再说他家里头还有正坐月子的妇女,断然不会全出门儿了吧?”
王长贵此刻也是疑惑重重,徐云德说的不错,就算这冯家的人都出去了,但冯太太却绝无可能出门,更何况就算他们家的人果真全部都出去了的话,种种迹象表明,也定然是从昨夜雨还未停的时候便走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徐云德百思不得其解,随手拉住了一个过路的人,问道:“这位大哥,你知道这冯家的瓷器铺今天为何没有开门吗?”
那路人摇头道:“不知道呀,我也正纳闷儿呢,往常的时候,他们家总是早早的就开门儿了,可今天都这时候了,咋还大门紧闭呢……”
徐云德闻言后,对那人道了声谢,随后扭头走回王长贵的身旁,说道:“怎么办老道?要不要我翻进去看看?”
王长贵摇头道:“不必了,他们家这么做,想必一定有它的原因,咱们怎可强行进入旁人的宅院呢!依我看,咱还是先行回去,等晚些时候再来吧。”
既然王长贵都这么说了,徐云德便也就没再吱声,只是有些不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折回了旅店。
不到晌午的时候,刘萍和王长贵都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徐云德也因身上有伤,不好去指导葛家兄弟练拳,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门外传来了许小六惊慌的喊叫声:“几位大仙,不好了!出大事了!”
徐云德一听,一骨碌爬了起来,推门便问道:“咋了?出什么大事了?”
这时,刘萍和王长贵也匆匆的推门而出,脸上皆是疑惑的神色,许小六喘着粗气说道:“冯家……冯家死了好几个人!”
“什么!”刘萍三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说道。
王长贵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压着嗓子问道:“小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不要急,慢慢说与我等听。”
许小六点了点头道:“起初是冯家对面的老陈发现的,他家门上的招牌昨夜被雨冲掉了,他搬着梯子去挂招牌,无意间撇了一眼冯家的院内,却见着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具尸首!吓得他当时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腿都折了,旁人将他抬到朱郎中那儿的时候,我从他口里听来的,这会儿想必早已传开了吧。”
“走!过去看看。”王长贵简单的道了一声,随即便当先往门外走去,步子走的极快,想来他对此事也是极其在意。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满面的震惊,随后便匆匆的追上了王长贵,与之一同赶往冯家。
到了冯家门前,此时他家大门早已被人给顶开了,里三层外三曾的挤了近百人,看样子许小六的的话果真不假,冯家定然是出事了。
排开人群,刘萍三人来到冯家的院中,入眼便看见了四具尸首,死状惨烈,其中有两人是气管被利器划开了,另外两人的身上则皆是有着多处刀伤,此时冯家院中虽聚集了不少人,但一时半会却无人胆敢靠近那血淋淋的尸体。
这时,朱郎中从冯太太住的那间屋子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比较憔悴,两手插在袖子里,一见站在院中的刘萍三人,脸色稍微一变,随即急忙迎了过来,说道:“几位,你们来啦。”
王长贵简单的与之打了个招呼,随即问道:“怎样,冯太太她是不是也……”
朱郎中一听,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冯太太,以及她娘,还有这四个人在内,冯家上下死了六口人!”
徐云德问道:“那婴儿和姓郑的呢?”
朱郎中摇头道:“不知去向!”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冯家上下,应该有十几口人才对,难道说其余的全都不知去向了吗?”
不等朱郎中回话,一旁便有人抢先说道:“不错,除了这六具尸体之外,冯家其他的人全部不见了踪影,我已经派人四下追查他们的下落,只可惜咱孤云焦周围尽是荒山野岭,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腰间别着把盒子枪,迈着稳健的八字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朱郎中一见此人,急忙上前招呼道:“王队长,是您呐。”随即又转过身向王长贵三人介绍道:“几位大仙,这是咱孤云焦的治安队队长,王怀安。”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与其打了招呼,徐云德则客套的与他握了下手,刘萍也笑着问了句好,便将目光投向了院内的尸首之上。
随之,那王怀安问向了朱郎中道:“郎中,尸体都检验完了吗?”
朱郎中点了点头,回答道:“一共六人,尽数被利器所杀,具我推断,那利器多半是锯齿短刀。”
六人被害,残死与冯家院中,另外包括婴孩在内,还有六人消失,这等大事在孤云焦这种小镇上算是百年难遇了,大伙听了朱郎中的尸检之后,皆是有些提心吊胆起来,纷纷猜测着究竟是何人会下此狠手,更是害怕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会不会找到自己,一时间冯家院中乱作一团。其中也不乏一些人猜测凶手是不是消失的六人之一。
王长贵却是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径自走到了冯太太的房间,只见那老婆子的尸首正横在门前,身下凝固了一大摊暗红色的血迹。
跟上来的朱郎中指着她的尸首说道:“锯齿短刀捅出来的伤口一般都是血肉外翻,血流不止,那是刀身从人的体内抽出来之时,锯齿抽拉,破坏了皮肉以及筋脉所留下的特征,你看这老婆子,浑身上下足有七个血窟窿,尽数都是这种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