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知道王伯奋输得并不甘心,或者说王元霸并不甘心,因为一开始轻视的缘故,王伯奋一直都被林寒压制着,就算金刀刀法如何精妙,也没有机会施展出来。
就拿林寒本人来说,也是非常遗憾的,在王伯奋那里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好处,唯一能够借鉴的就是那逆向刀法,只是平日里林寒也会在剑法中加些反撩的招式,今日见得同样效果的刀法,林寒并不打算放弃。
深吸一口气之后,林寒道:“王老爷子明鉴,原本实在是不该,不过晚辈见猎心喜,没想到江湖中还有这般精妙的刀法,所以斗胆请老爷子指教一番。”
“这......”王元霸迟疑着,想要拒绝,又怕得罪嵩山派,显得非常为难。
林寒明白王元霸的顾虑,也知道他的难处,只是实在是不愿错过这等机会,寻思:若是真的说服左冷禅将嵩山派迁往洛阳发展,金刀门这么一个地头蛇既是一个阻力,又何尝不是一份助力呢?
当下有了决断,说道:“倒是晚辈唐突了,此事先放一边。”
“哪里,是老夫见林少侠已斗过一场,还是先休息休息。”王元霸见林寒不提比武之事,想必还有其它事情,也就顺水推舟,将事情略过不提。
林寒再次问道:“不知前辈对于金刀门的未来如何看?”
王氏父子对视一眼,心说来了,但面上仍是笑呵呵地道:“哦?不知林少侠有何见教?”
林寒也不客气,该强硬的时候绝不能堕了嵩山派威风,此时要说的是嵩山派的大事,不比之前的比武,沉声说道:“王老爷子号称‘金刀无敌’,武功自然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只是老爷子年岁渐长,而两位伯父的武功较之老爷子尚有所不及。”说到这里,见众人不反对,继续道:“如今金刀门在洛阳一带名头自然是响亮的,不过洛阳毕竟处在嵩山以及华山之间,若是老爷子百年之后,金刀门又当如何?”
王元霸脸色数变,问道:“难不成嵩山派对我金刀门......?”
林寒连连摆手,解释说:“前辈千万别误会,我嵩山派对于金刀门一直是持友好态度的。”
“那林少侠说的是?”王伯奋问道。
神秘地笑笑,林寒不着边际地问道:“不知几位有没有听过我嵩山派的赵四海赵师叔、张敬超张师叔以及司马德司马师叔?”
虽然不知其意,王元霸还是回答道:“大名鼎鼎的嵩山‘十三太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么前辈有没有想过,如同晚辈的三位师叔一般,成为嵩山派的长老,使得金刀王家更进一步?”林寒笑着问道。
王氏五人被林寒的话吓得一跳,此时才知道林寒提及赵四海、张敬超、司马德三人的用意,原来这三人先前并不是左冷禅的师兄弟,正是后来加盟嵩山派的,之后更是博得‘十三太保’之名。
没有想到林寒竟以嵩山派的长老之位拉拢金刀门,真是下得一番好功夫。王伯奋、王仲强以及王家骏、王家驹皆是面有忧色,生怕金刀门被嵩山派吞并,却又心有顾忌发作不得。王元霸不同于几个儿孙,在江湖上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自然比儿孙们看得透彻,知道什么门派、家族都是虚的,有实力才能在江湖上生存下去,否则迟早会灭亡。
有王元霸坐镇,金刀门勉强无忧,只是如今林寒既然露出口风,想必嵩山派已经在图谋洛阳之地。想想也是,洛阳这么一座大城,先前却无名门大派占据,怕是嵩山派与华山派博弈的结果,之前两派势力差距不大,谁也不能独霸洛阳,才任由金刀门这等小势力做大,如今华山派没落,嵩山派不打洛阳的主意才不正常。
林寒也明白左冷禅心中未必没有图谋洛阳的想法,只是之前颇有些顾忌,如今岳不群已被自己刺杀,图谋洛阳的时机已经成熟,所以林寒才自作主张决定收服金刀门。
若是能有嵩山派这等强悍的势力作为靠山,金刀门就算被兼并又如何,王氏祖孙三代的安全都能够得到保障,而且能够成为嵩山派的长老,在江湖中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想当年的林远图是多么的威风,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又有谁敢不给几分面子?可如今的福建林家又是何等情形,林平之若不是得华山岳不群收留,林家就真的绝后了。
对比林家,王元霸更是坚定了加盟嵩山派的心思,唯一顾虑的是林寒的话是否可信。只见王元霸两眼精光地望着林寒,问道:“不知林少侠所言当真?”
见王元霸也有意,林寒知道成了一半,高兴之极连连点头,道:“晚辈如何敢欺瞒老爷子,虽然还没有正式得到掌门师伯的首肯,但林寒自信自己的话在嵩山派还是有些分量的。”
“哦”,王元霸诧异地问:“令师不是左盟主?”
林寒笑道:“家师是‘托塔手’丁勉,不过左师伯于晚辈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好,没想到林少侠有这般福缘,身兼两家之长。”王元霸大声赞道,显然是忧虑尽去。
见这般情势,王伯奋、王仲强两人大急,连连喊道:“父亲......”。只是没等两人说下去,已经被阻止,王元霸望着两人,道:“若是之前,或许为父还有顾虑,只是你们想想父亲比之当年的林远图如何?再想想你们的亲妹妹的下场又是如何?”
林寒笑着问道:“那么王老爷子是同意晚辈的提议了?”
“不错,想不到老夫在有生之年能够成为嵩山派的长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王元霸解决一块心病,正是高兴之时,满口答应着。
“如此甚好,那今后嵩山派与金刀门就是一家了。”林寒对于王元霸的态度非常满意,虽然其它四人还有些抵触,不过想必王元霸能够将其安抚好。
其实林寒也能理解王氏兄弟的那份憋屈,虽然金刀门是个小门派,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到嘴的门主之位就这么丢了,肯定是不情愿的,但从整个家族来考虑,傍上腰粗的大腿就显得更重要的多。
细想之后,林寒再次道:“希望王老爷子能够答应晚辈一个要求。”
王元霸点头,道:“且说来听听。”
“对于嵩山派与金刀门的事情,希望老爷子能够暂时保密,待晚辈禀报过派中长辈之后,再向武林同道透露,可好?”林寒问道。
大手一挥,王元霸笑着说:“原来是这等小事,老夫自然没有意见,在嵩山派的通告下来之前定不叫他人知晓,免得招惹事端。”
林寒道:“如此甚好,虽然嵩山派无人敢惹,不过就怕魔教前来破坏,所以请大家暂时保密,最好是亲近之人也不告诉。”
王元霸既然答应,自然对林寒的话没有意见,当面对着其它四人嘱咐:“你等且不可将此事传扬出去,若是惹得魔教中人前来窥视,金刀门可抵挡不住。”四人连连点头称是,事关家族兴亡,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番交代之后,王元霸想起之前的事情,笑着对林寒说:“来、来、来,林少侠不是要见识老夫的金刀刀法么,想来过得这些时间,林少侠也回复了些,你我下场比试一场,如何?”
对于王元霸的投桃报李,林寒是高高兴兴地笑纳,道:“既然老爷子愿意指点晚辈,自然是晚辈的福气,就却之不恭了。”
先前的一场比试,虽然王伯奋输了,也使得王元霸对林寒多少有些了解,自然再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上场就将内力提升到极限,以熊熊的气势压迫着林寒。
比之王伯奋,王元霸自然是更强一筹,面对着他那源源不断的气势压迫,林寒虽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还是有些不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比王伯奋要难对付得多,不过如此才更有意思,否则如何达到锻炼的效果。
两人的气势节节高升,将旁人压迫到边角不提,单说场中此时的情形,王元霸是老而弥坚,内力很是深厚,当还在不运起紫霞神功的岳不群之上,只是毕竟年岁大了,手脚不如年轻人灵便,而且因为没有突破到意境,状态比之巅峰时期有些下降。
就算是如此,林寒也只能与其拼个旗鼓相当,而且老年人最是沉得住气。知道自己的弱势,林寒并不打算在气势上压倒对方,道一声‘得罪’后,挺剑直刺向其胸口。
通过前面的气势对比,王元霸知道林寒的内力并不逊色于自己,虽然对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颇为不解,不过打斗中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右手七环刀‘刺啦’一声向右反撩,企图将长剑引向身体右侧,同时左腿向左斜跨一步,右腿同时踮起,防备林寒的连招。
林寒感受到长剑上传来的力道,比之王伯奋要大得多,也不敢托大,顺势将长剑左撤,之后轮转长剑,向右横扫。不想王元霸见机得早,之前微微点地的右腿同时左撤一步,并将金刀收回立于胸前,待得长剑到后,顺劈而下,发出‘铛’的一声巨响,同时两人手上俱是一震。
王元霸还好些,因为刀比剑重,并且是顺势下批,比之林寒的横扫要着力得多,瞬间就将林寒长剑劈向地面。林寒哪里是好相与的,借着刀劈之力急速向下,随后抖手避开金刀,剑尖反撩而上,目标竟然是王元霸下阴。
虽然王老爷子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可若是这等要害被击中,身体上的残缺还在其次,心理上的打击才是致命的。条件反射之下,连连跃开,恐怕其年轻之时也没有这等矫捷的身手。
林寒可没有丝毫的愧疚,见王元霸向后跃开,立即挺剑跟进,不容分说地再次刺出长剑。无奈之下,王元霸只得再次回刀格挡。
两人如此这般之下,乒乒乓乓地一阵打斗之后,竟然于不知不觉之间走过二十几招。当然毕竟是切磋,林寒的剑法虽然仍旧凌厉,只是少了几分不死不休的气势,手上也多少留情。
王元霸也同样是如此,只是面对林寒的左手剑法,还是不时被迫着后退,守多攻少,有几次危急关头,更是使出金刀刀法中的绝招才能够应付过去。
只是时间一久,林寒对于王元霸的刀法越发熟悉,应对得更加自如,若是再有几十个回合,怕是能轻易将王元霸制于剑下。
王元霸在林寒的长剑逼迫下,运动量不断加大,隐约可见喘息之声,知道再打下去,面子就要保不住了,在发出一记狠招将林寒逼退后,立即跳出战圈,收起金刀,喘息着说:“老了,比不得年轻人体力好,就到此为止如何?”
林寒也是见好就收,反正已经见识过金刀刀法,对于自己的剑法,确实有很大启发,此行也算收获颇丰,见王元霸不愿再斗下去,自然不能不知好歹,点头道:“王老爷子老当益壮,晚辈佩服。”
王元霸将金刀交给孙子后,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今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老夫这把骨头是不行了。”
“前辈谬赞了。”林寒应和着说。
接过下人递上的面巾,擦拭去汗渍后,王元霸笑着说道:“林少侠初临洛阳,想必还没有游览过城中美景,不如下午就由家骏、家驹两人陪同,好好游览一番,如何?”
林寒望着曲非烟,见其点头后,回道:“多谢老爷子美意,如此就有劳两位王兄了。”
王家骏、王家驹两人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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