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很多事儿都是相对的,有阴就有阳,有正就有负,有好就有坏。
在人们的心里总是觉得阴阳也好,正负也罢,哪怕就是好与坏都应该是泾渭分明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常常听到有人说,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其实不然,这些其实都没有绝对的区分,就拿阴阳来说,阴极生阳,而阳极也会生阴,正负也一样,负负得正的道理大家一定并不陌生。
对或者错,好或者坏,也得看标准而言,标准随着立场与角度而改变。
而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变数不是别的,而是人心,特别是对于人而言,并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的人,坏了一辈子,可临了他可能会放下屠刀,心向善良,立地成佛。又有些人,好了一辈子,临了却晚节不保,因为抵不住这样那样的诱惑最终走向了黑暗面,坠入了深渊。
一个人无论是由黑暗投向光明还是由光明走入黑暗,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他的能力越强,他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好的或是坏的影响也就越大。
我向顾小白解释着这个问题,他点头表示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害怕。
“你倒是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没你这么害怕过!”顾小白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说道:“你知道燃灯是什么来历么?”顾小白不解地望着我:“你不是说了么,他们是石儡,也就是石敢当,你说你有对付这些石头人的办法的,难道不是吗?”我是有对付石儡的办法,可是燃灯可不是普通的石儡,他有着石儡的铁石心肠,但却有着高僧的法术睿智!
“燃灯和尚可不是普通的石敢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当年给这些石儡加持的高僧,他在圆寂的时候把自己的魂魄全都移到了石儡的身上,对于他来说,是换了一个躯壳,燃灯就是那个厉害的大和尚,不过他的心肠已经变了,不再向佛,而向了魔,是他在暗中作恶,我想他做的这一切一定和他占据石敢当的身体有关系,或许为了维持他的生命,他必须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告诉顾小白,我根本就不是燃灯和尚的对手,道行我比他浅了很多,这倒也就罢了,偏偏他的手下还有这许多的石儡,另外我想要揭穿他的阴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比之下,那些信众只会相信他,不会相信我,而这除非我把这密室的事情给捅了出去,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机会,我相信过了今天,这个密室早就已经给处理掉了,或者就连密室里的我和顾小白也会成为他们清理的对象。
我们出不去,他们自然也不用着急着进来,这儿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更要命的是氧气的量也不充足,我和顾小白能够撑上两天就已经是奇迹了,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我和顾小白就会渴死,饿死,憋死!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们硬往外冲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倒好,自己钻进了牢笼!”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内疚,当时是我自作聪明,再次闯入了大殿,依着顾小白说的,硬往外闯我们俩之中至少可能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这儿。
顾小白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千万别这么说,上次如果不是你相救,在深南我早就见阎王去了,能够多活这些日子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能够和你死在一块也算是一件幸事,只可惜没能够做个饱死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还是蛮够义气的。
不过我可不想死在这儿,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太憋屈了。
必须想办法离开这儿,闯出去?不成,此刻那佛影应该已经彻底地消失了,没有了佛影的相助,我们就算从密室里冲出去也走不了。
等,我们只能等到天亮,天亮以后就会有很多香客到来,到时候我们再离开他们也不敢明着刁难,他们一定也不希望密室的事情被香客们发现了,一旦他们的秘密被揭穿就不会再有香客来和他们做交易了,而这交易对于燃灯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他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顾小白点了点头,他说既然这样干脆我们索性就好好休息一下,估计那些人也不敢闯进来,而且他们确实没有闯进来的必要,让我们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
这密室里手机没有信号,好在它还可以当时间用,我看了看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离天亮也就是五六个小时:“嗯,好好睡一觉,保持体力。”顾小白的心理素质确实还不错,在这样的情境下很快就听到了他的呼噜声,他睡着了!
可我却睡不着,说是那么说,可是天亮以后我们真能够顺顺利利地离开这儿么?万一他们把这唯一的出口封住了怎么办,又万一我们才出去就中了他们的伏击怎么办,这天音寺是他们捣鼓出来的,要让寺庙歇一天业也是很正常的,再说就算他们不让寺庙歇业,只要对那些香客说些我们的坏话,再说我们如何对佛不敬什么的,估计能怂恿那些信徒们把我们撕了喂狗。
永远都不要低估信仰的力量,特别是当某人被完全神化了以后,他完全有能力把其他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我不得不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硬闯!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离开这儿,或是靠我们自己,不过看这架势根本就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够设法向外面通风报信,让他们来营救我们,可是总得要把消息传递出去吧?
我还有另一种担心,那就是担心言欢,言欢是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的,我们一直没有回去,她铁定会坐不住,我就怕她忍不住会跑来,以她的本事来了就是送死。
不行,我不能让她来冒险,必须得想办法出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离魂”之术,这法术是赖布衣后来教我的,可是他也说了,“离魂”其实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除非你的法术足够的强大,否则离体的魂魄很可能就会成为某些人或者妖孽追捧的目标。
另外在对于法力高于自己的人最好别乱用这法子,因为很有可能你再也回不了自己的躯体了,魂魄或是让人家给灭了,又或是让人家给拘了!
我还没有真正尝试过使用这法术,上一次的离魂并不是我自己能够支配的,我是被动的。细想想我的心里也是郁闷之极,好象很多时候我都在被动,我想这就是我学艺不精,总是半吊子的结果吧。
可这一次我要主动一回,“离魂”是我唯一的机会,不然我和顾小白很可能真会困死在这儿,而言欢说不定也会“前赴后继”奔我们而来。
我轻轻拍了拍熟睡中的顾小白,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象是受了惊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他我的打算,他听了脸上露出笑容:“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法子不错,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我正色地告诉他,这可不是单纯等着我的问题,我让他一定要小心留意我的脸上的表情,如果我脸上露出急剧的痛苦之色他一定要及时把我弄醒,那样我的魂魄还有可能归位,才能够保住我的小命!
他点了点头,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你可千万要盯好了,别打盹,我的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我再三叮嘱,他让我放心。说实话,我是不太放心的,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甚至怀疑言欢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得赶紧去阻止她。
又交代了几句,我但盘腿坐了下来,嘴里念着“离魂”的咒语,心里一片空灵,渐渐地,我感觉到了自己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的那个我正打着坐,入了定,而一旁的顾小白小心地守着。
顾小白没发现我的存在,我轻咳了一声,吓了他一跳。
“还真是神了!”他伸手想要触摸我,我闪开了:“摸什么,我不习惯让个大男人摸来摸去的,好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若是他们想要进来,能拦多我就拦多久吧,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臭皮囊,然后黯然地说道:“生死有命,你顾好你自己就是了!”
说完我就离开了,我自然不会走暗格,在离魂的状态下那面墙壁是阻止不了我的,我得快一些去阻止往这赶来的言欢,在离魂的状态下我的感知能力也在增强,我确定言欢就在来的路上。
我一下子就飘了出去,绕过了天音寺,上了大路。
我有些担心燃灯会发现我用了离魂的法术,虽然是在灵魂状态之下我还是很小心谨慎,直到确定没有被发现我才松了口气。
离魂的时候行动的速度很快,甚至只要心念一动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瞬移。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享受,因为此刻我觉得自己的灵魂象是在被撕掉着,要裂开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