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在困惑,挫折与坎坷中度过的。
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每一个人的成长道路都不会很平坦,人性与本心是内因,变化莫测的世界是外因。
当一个人承受了足够多的苦难,仍旧能够在逆境中溯流而上,那么,他会很迅速地成长起来。当然,如果在逆境中,在苦难中你绝望了,你放弃了最初的,也是最真的信仰,那么在你放弃了这个世界的同时,你也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
很多人常常会羡慕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殊不知其实那金钥匙或许也会成为那个人这一生最大的累赘,记得《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含着块玉来到这个世上,锦衣玉食,一家人百般呵护,最后成了无法抵挡一点风雨的温室的花,看着虽然华美,可最终因为风雨的一丝摧残便没了。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的童年没有那些经历,我没有踢翻了由美子儿子的续命灯,那样我就能够一直跟在赖布衣的身边,他也不会因为与由美子、木村的交恶而坠身谷底,困于心狱二十载的话,我又会是什么样的?
跟在赖布衣的身旁,有这样一个厉害的父亲为我遮风避雨,我会不会也成为了温室中的花朵,那么当我在面对现在这样的困境时,我会如何选择,是坚持还是放弃?
我也觉得很纳闷,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脑子里还会冒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就在那绿色的鬼火要击中纸鹤的时候我夹着一纸镇邪符已经冲到了纸鹤的前面,黄符飞出裹住了那团鬼火。
鬼火熄灭了,黄符也飘落到了地上。
纸鹤原本是没有灵性的,它是因我的那缕魂魄才有了灵性,所以它能够预感到危险。
鬼火没了,它又继续向前方飞去,我紧紧地跟着,不敢有半点懈怠。
我跟着那纸鹤一直跑出了林子,来到了一处山崖,纸鹤往山崖上飞去,我楞住了,它可以飞,我可飞不了!我忙念起了咒语,把纸鹤召回来。
将纸鹤抓在手心,收了那一缕魂魄,我望向了山崖。刚才纸鹤是想要飞往山崖中间的那个小洞,莫非赖二和言欢就被困在那个洞里么?我闭上眼睛,用心却感觉赖二的存在,我感觉到了赖二微弱的气息,我忍不住心里激动起来,找到了,赖二果真就在这儿。
可是我要怎么上崖去呢?那一壁看上去是那么的陡峭,爬我是爬不上去的,得另外想想办法。
我四下里看了看,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找到这儿来!”
听到身后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我就看到了小蝶舞。
她的目光也在望着崖上的那个小山洞:“没错,赖二和言欢就在上面。”我冷冷地看着她:“时间还没到,我没有输。”她笑了:“我有说过你输了吗?其实你只要找到这儿就算你赢了。”我的心里很是不解,我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她叹了口气:“是不是在你们的心里,我程蝶舞就是个恶魔?”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说话,我想说是的,可是这个时候我没勇气激怒她,我是来救人的,一旦激怒她搞不好人没救成,拚命贴了自家的性命,不,不是我的性命,是了凡和尚的性命。
“我若真是恶魔,当年就不会放赖布衣离开了!”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幽怨,我冷笑一声:“你是放过了赖布衣,却让他身中剧毒,另外木村的事情又怎么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仁慈么?”
她淡淡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标榜自己仁慈,在很多人的眼里,我程蝶舞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歹毒无情的女人,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我就算是对不起天下人,我没有对不起他赖布衣,是他赖布衣对不起我。至于说他中的毒,和我无关,还有,你以为你见到的木村就真是木村?小子,我再教乖你一件事情,别人说的不一定就是事实,耳听为虚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别说只是听的,就是亲眼见到的,亲身经历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见到的那个木村是假的,赖布衣身边的木村也是假的。”
我楞住了,我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捣什么鬼,我问她那真的木村呢,她说真的木村其实我也见过,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我在哪见过真的木村,她冷冷地说:“假木村抱着哭的那堆白骨就是真正的木村。”
我还是一头的雾水,我问她那个一只眼睛的人他不是木村还魂么?
程蝶衣笑了,笑容中有些不屑:“你还真相信他的那套说辞?他是骗你的,他这么说不过是希望你与我为敌,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和你那个小女朋友早就已经被他利用了。”
我知道他说的我其实就是赖二,在她眼里我就是赖二,赖二也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听她的口气好象她还帮了我们。
她看出我一脸的不服气:“知道为什么赖布衣把你送进来他自己却不来么?他不敢见我,他没脸见我!当初他听信了那些人的挑唆,跟着他们一起想要逼死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小子,这个世界并不是象你们想像的那样,非黑即白,没有绝对的好人,也不会有绝对的坏人,修行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他们都以为自己拜的才是真神,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而所有的与他们的信仰,思想不相符的都是异端,都是邪恶的化身,他们才是所谓的正道。什么是正道,成王败寇罢了。”
她好象很有感触,而且从她的话语中我也听出来了,她和赖布衣之间好象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儿?”我的心里确实是真的好奇。她笑了:“我是什么人?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害过任何人,即便是我曾经杀死过某个人,都有他该死的理由,至于为什么要困住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擅自闯入了我的领地,另外,谁叫你是赖布衣的儿子呢,赖布衣欠我的,我自然要在你的身上找回一点利息。”
她的话总是让我不明所以,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觉得和她之间真心很难得沟通,这样的对话对于我来说也很是折磨。
“你就干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推动了和她周旋的耐心,要死就死快些,这样磨蹭让人感觉很是难受。
她走上前来:“我说话算话,既然你已经找到赖二了,我会依言放你们离开,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我楞住了,小蝶舞竟然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我问她是什么事,她说让我务必请赖布衣来一趟,她还说这件事情很重要,关系到一件大阴谋。
她不是已经躲在她自己的世界很长的时间了么,怎么会知道什么大阴谋。
听我这么问,她反问我:“知道那个骗你们的假木村是什么人么?”我摇了摇头,我哪里会知道,她说道:“他姓云,叫云马,你们一定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赖布衣应该知道,你回去问他吧,好了,我怎么和你一个小屁孩说了这么多,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和赖二的魂魄融合,还是把人家的身体还给人家吧,压制得太久他会出事的。”
只见程蝶舞手一挥,那山崖竟然不见了,赖二和言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老赖说你这是心狱?”
程蝶舞想了想:“是也不是,因为我的心狱与别人的不同,别人的心狱就在心里,而我的心狱不只是在心里,至少这片山谷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它并不大,我让它变大了!”
“老赖说过,你的心狱与巫蛊这世上无人能及!”我这算是拍了她一记马屁。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说错了,云马能够随意进出我的心狱,还搞出这么多事来,在心狱这一点上我不如他,巫蛊么,世上应该还有不少的高人,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对赖布衣下了毒蛊的人才真正是厉害的角色。”
听她这么说,我也想到了一件事:“你是说老赖他们不是中毒,而是中了毒蛊?那么让域天去替他解毒的人也是你喽?”谁知道我这话让她也是一惊:“域天?域天去给赖布衣解毒?”她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啊,怎么了?”
程蝶舞说道:“域天是云马的儿子,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赖布衣一直在破坏云马的好事,他怎么会让儿子去给赖布衣解毒,这其中一定有诈!”
域天是云马的儿子,这确实让我震惊,此刻我已经听了个大致明白,程蝶舞说赖布衣一直在破坏云马的好事,什么好事?莫不是“亡者归来”的计划?要真是这样,域天接近赖布衣可就是一件大麻烦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