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嗯,先说那家安保公司,你知道他们的背景么?实际上也是一家了不得的帮会,和凤凰会是生死大敌!就在前几天,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黑道的大事!”
陈华遥不禁追问道:“什么大事?”
胖经理忙悄悄竖起耳朵,公司干练利落的女总裁可是难得用这种“八卦”的语气和人说话。
魏妍妍脸上居然带上了几分眉飞色舞,神秘兮兮地说:“凤凰会和那家叫做金笛的安保公司争抢苍梧路的地盘,长期僵持不下,约定进行生死斗,输的一方自动退出。知道什么是生死斗吗,就是两个人在台上比武,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血腥刺激得不得了。那天生死斗,金笛公司把凤凰会打成重伤,至今还在抢救,全面获取胜利,凤凰会不得不退让求和。”
“哦?”
魏妍妍道:“这个事件证明金笛公司的能量非同小可,主席说过,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金笛公司又和我们有业务上的来往,我觉得和他们寻求合作更好一些,至少比什么聚义堂的更靠谱。”
陈华遥不由啼笑皆非,料想以你心源公司总裁的身份,又是魏家的重要成员,只要稍稍露个口风,愿意求着和你合作的帮会组织多如过江之鲫。
不过这女人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之前又是一直专注在经济上面,对象京形势远远没有看清,还以为黑道有多了不起呢。
当即,陈华遥笑道:“魏小姐有什么打算?”
魏妍妍道:“易经理,你先出去,等我叫你再进来。”
易宽知道自己的资格还不够参与公司的大事,微微躬身,快步走到外面,反手掩上门口。
“魏家的事情,很复杂。”魏妍妍叹气道:“长老会一共七个人,分别是二叔公、三叔公、大舅公、大伯、我爸、三叔、四叔。其中大伯和我爸是亲兄弟,三、四叔则是二三叔公那一支的堂兄弟。大舅公是奶奶的亲兄弟,一向站在大伯这一边,魏尚志的父亲是三叔,他们则站在另一边。”
“哦,这个只要还是看魏少吧?”陈华遥插了一句。
“是没错,可是魏尚志比阿沉大了五六岁,起步早,人又机灵,懂得伪装,长辈们都很喜欢他。三叔早就处心积虑要让这个小子当上新一代家主,一直联合三叔公和四叔处处刁难大伯。”
陈华遥不便发表评论,只好哦了一声。
魏妍妍道:“魏家外面要对抗朱、叶、苏家的挤压,内部还这么不团结,要是继续闹下去,不出十年二十年,魏家定然衰落。当今社会发展太快,甚至可能用不到十年。三叔当年就想当家主,可惜爷爷把位子传给了大伯,现在则把希望寄托在魏尚志身上。他联合三叔公他们,说家族继承人必须要有足够的才能,领导整个家族继续数十年不倒的屹立在象京之巅。可魏尚志表面恭顺,实际上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才能。”
陈华遥点点头,表示收到。
“魏尚志主导的纸业有限公司,把造纸厂建立在象河中下游的部分欠发达地区,行贿当地政府号召农民种植大面积的桉树林提供原材料,给当地环境造成极大污染。通过这种畸形的方式来发展经济、创造利润,与我国当前政策相违背,根本不是长久的发展之道。”
“哦?”
魏妍姸越说越激愤,续道:“他本人私生活相当靡乱,挪用、贪污家族公款去玩弄女明星,一个人就买了十三部豪车,可笑的是三叔以此为理由说他儿子多么能干,比阿沉强上万倍。同时还不择手段的打压阿沉,今天的事就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例子,要是让他们成事,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你查到魏尚志贪污公款的证据了?”陈华遥问道。
“查是查到了,但这点证据不足以对他形成致命打击,我只能先扣着。现在主要是黑道的问题,魏尚志勾结上凤凰会,足够为他们做很多事情,三叔势力扩张,进一步威胁到阿沉乃至的大伯的地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用金笛公司去牵制凤凰会,反击他们。”
陈华遥一支烟抽完又点上一支,在需要思考的情况下,香烟的尼古丁能给他脑细胞以刺激,笑道:“你敢保金笛公司不会像聚义堂一样?”
魏妍妍认真的说:“不管怎么样,总要先接触一下。我已经派人去了解金笛公司的背景了,他们的老大是个女人,总要比光头峰好说话吧?我约了她明天晚上见面会谈,你也一起去,怎样?”心想陈华遥既然制得服光头峰,让他呆在身边至少会安全许多。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居委会工作很忙的,不能把精力放在这种小事上面。”
“这还是小事?那你说什么才是大事?”魏妍妍叫了起来。
“对我来说,为人民服务都是大事。”陈华遥实在不愿跟着魏妍妍去和金笛公司交流,万一被婉姐发现自己还跟着个女人,那到嘴的天鹅肉又要飞了。
“我不管你,你是阿沉的好朋友,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沉被人排挤。我有你的电话号码,明天给你打电话。”
“再说吧。”陈华遥只是笑笑,起身告辞。
刚准备回家,雷辛打电话过来让他去红河谷酒吧喝酒。
喝酒是男人之间正常的感情交流,想起也有好一段时日没和兄弟们喝酒了,便道:“好,等着我。”
来到红河谷酒吧,正是晚上九点多钟,夜生活刚刚开始。香樟路一带光火通明,霓虹灯闪烁,一派歌舞升平。
红河谷酒吧门口半开,扶手上挂着一块纸牌,上写“暂停营业”。
里面光线明亮,音乐流畅悦耳,是陈华遥最喜欢的巴赫版Chaconne,低沉的小提琴奏出凄迷的乐章。
螃蟹委员会主任雷辛、副主任殷小八、秘书处秘书杜隐桥、饿狗队队长蒙思飞、灵惧都坐在沙发上等着。
此外还有好几个人,分别是雷神之鞭的团长狄维桢、铁血青年团团长姜世瑞、常委冯雨恒。
这些都是蟹委会的重量级人物。有他们在场,其余的成员也不敢来作乐,只有一些心腹在远处坐着,等候直属分管领导的命令。
大家一见到陈华遥进门,便纷纷起身,雷辛笑道:“这个时候才来?大伙儿等你好久了,是不是沉浸在堂姐的温柔乡里不愿出来?”
殷小八笑嘻嘻的叫道:“华哥迟到了,理当罚酒。先饮三杯当做入场券,不然不让坐下。”
大家都跟着起哄。
陈华遥知道这帮混蛋都不是善茬,假意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大着舌道:“我、我不行了,陪堂姐谈业务,被灌了好几瓶白的,不能喝,真是不能喝了。哟,今天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难得啊,莫不成有什么好事?”
雷辛拿了三个干净杯子倒满啤酒,排在面前,道:“别以为你是领导就能免俗,给我喝!喝完再告诉你有什么好事。”
陈华遥干掉三杯啤酒,倾下杯子,一滴不剩,众人笑逐颜开的鼓掌,狄维桢叫道:“委员长海量,再来三杯?”
“行了,灌我喝酒有什么意思呢,应该多多邀请雷主任。”陈华遥在沙发中间坐下,摸出香烟给众人派烟,问道,“凤凰会斑鸠的事情,你派人去做了么?”
狄维桢答道:“委员长放心,斑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他跑不了。”
众人碰了一圈酒,陈华遥又分别向在场每一个人分别碰了四杯,几十杯酒一一喝干,道:“看你们神秘兮兮的,在策划些什么?”
雷辛说:“哥,你几年来为组织奔波劳累,不拿工资也就算了,连个像样的交通工具也没有,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不,大伙儿决定为你购买一辆新车。”
“买车?”陈华遥吃了一惊,道:“你们开奔驰宝马悍马路虎法拉利什么的我管不着,但我在居委会上班,又在象大进修,别给我买什么好车,用不着,也容易叫人笑话,一辆三轮车够用了。”
在场人人相视而笑,蒙思飞拍拍殷小八的肩头道:“看吧,我就说阿遥不会同意的。”
西区最强大的黑帮,堂堂螃蟹委员会委员长,出入要开三轮车,到冬天了还得整天坐公交车、地铁,手下人却是顶级豪车,传出去未免叫人脸上无光。
大家早就策划着给他买一部好车,但委员长迟迟没有答应,意思是钱得用在刀口上。这次雷辛聚集几位重量级人物,就是想让委员长就范。
“可是车子已经买了,从德国直接运来的,要是退回去起码损失十七万的运费。”雷辛笑道:“就停在酒吧门口,不如先去看看?如果不喜欢再商量嘛。”
“车都买了?好好,那就去看看。”陈华遥只得捏鼻子认了,又补充一句:“购车的费用由你们几个分担,别想赖在我头上。”
大家都笑:“那是自然,本来就是我们买来孝敬委员长的嘛!”
走到门口,在冯雨恒的大切诺基后面,街边路灯下停着一台车子,通体用红布盖住,陈华遥刚才乘出租车过来,却是没有留意。
一把将红布拉开,整台车子呈现于众人眼前。
陈华遥不禁心中一动。
这辆黑色汽车的车身又长又直,比普通车型要长出三十公分以上,线条冷、硬、厚、重,车头近乎直角,方正车顶,引擎盖也是平的,与时下流行的流线型车身毫不相关。
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冷战时期的风格,在描叙冷战时期的电影画面中经常能够见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