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入骨媚笑,对面厢房帘子揭开,露出一张媚入骨子的脸庞。
凤浅嘴角一勾,终究是等到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凤浅想见的无颜。
无颜手指在雕花护栏上抚过,“郡主说要怎么演,你们就怎么演,好好地演。”
台上的人呆住,这叫人怎么演啊?
“别让客人久等。”无颜手指在护栏上一敲。
台上妓子当真按着凤浅说的临时瞎编,一时间乱腔乱调,人来人往,一会儿窜上台的人太多,各唱各的,一会儿台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到底该谁唱。
一出戏唱得惨不忍睹。
凤浅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不忍看下去。
止烨无语望天。
无颜却跟没事一样,微笑着进了凤浅的雅间,自动在凤浅对面坐下,“郡主觉得还满意吗?”
凤浅嘴角抽了下,“很好。”
无颜扫了眼皱眉坐在一边的止烨,勾唇又笑,“该不会才一夜,郡主就想无颜了?”
凤浅‘嗯’了一声,“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无颜好好地,郡主是开心呢,还是失望?”
“失望。”
“哎,红颜薄凉啊。”无颜笑着伸手来勾凤浅的下巴。
止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无颜看向止烨,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慢收回手。
凤浅不愿再跟他瞎耗,取出小瓶,倒出里面的赤莲子。
止烨看着凤浅手中赤莲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无颜难得收了脸上不正不经的妩媚笑容,向凤浅托着赤莲子的手心伸出手。
凤浅手一握,把赤莲子收去,“我想跟你谈谈。”
无颜眼里的笑又慢慢化开,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止烨起身,“我去外面看看。”
无颜和凤浅面面相对,过了一会儿,无颜才手撑了腮看着凤浅,眨了一下眼,那双桃花眼里象噙了三分情。
“有止烨,不会有人听见我们说什么。”
“我想知道我大婚那天,你为什么会去政国公府,而去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到底是不是你掐‘死’的。”
“我收到你给我的信,约我去政国公府,去给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
“女人想要无颜,还能有什么?”无颜冲着凤浅抛了一记媚眼。
凤浅后背爬上了一层鸡皮,再不同情他身上的那些伤,只觉得这人欠揍。
垮下脸,“你以为胡编乱造,我能把赤莲子给你?”
无颜从阔袖里取出一封信,搁到凤浅面前,“凤浅,你该不会想用失忆来推卸责任吧?”
凤浅迟疑了一下,拿起那封信,抽出信纸,打开来。
那信确实是约无颜前去政国公府的,没有落名,只画了一只凤凰。
“凤儿,你还有什么话说?”无颜的手指划过凤浅手背,象有蚂蚁爬过,痒得搔心,“我去了,结果差点把命丢在那里,你真是狠心。”
无颜怨念地瞥了凤浅一眼,那模样简直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凤浅不认得极品女的笔迹,但他敢拿出来,想必不会假。
折起信,想收进怀里,回去随便找个极品女写的东西,就能知道真假。
无颜手指挟了信封,把信夺了回去,“这是证据,不能给你。要想拿回去,就给赤莲子。”
凤浅皱眉。
无颜屁股挪到她身边坐下,凑到她面前,近得让凤浅能感觉到他的如兰的呼吸。
“我这身上总是血淋淋的,就算和你亲热一下,都得弄你一身的血,恶心,是不?”
凤浅把他推开些,“我们……以前到什么程度了?”
“还能到什么程度?”无颜单着眼,眨了一下,那模样当真是勾人之极。
凤浅象吃了只苍蝇,这该死极品女,简直糟蹋她的身体。
见无颜又凑了过来,忙把话岔开,“你去了政国公府,然后呢?”
“没等到你,却等来了怒气冲天的西门政,然后就挨了顿打,差点死在那里。”无颜手指一勾凤浅下巴,“凤儿,你是故意的,是吗?”
问了等于白问,凤浅郁闷,打开他的手,“我故意的,还能被人掐‘死’在花园?”
“原来你是来了的。”无颜喜笑颜开,“那你说,会不会是你来会我,被西门政发现,然后一怒之下掐‘死’你,然后再叫人来拿我?”
凤浅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猜测,但西门政如果想提前知道,何不等她见了无颜,再来个捉奸在床,对他岂不是有利。
她没见到无颜,不明不白地死在政国公府。
她醒来也就算了,如果没有醒来,父亲岂会不上报皇上,追究西门政?
如果西门政拿不出不是他杀害她的证据,同样要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所以,她不会是西门政弄死的。
“会不会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上,我以此来威胁你到政国公府与我相会,你不得不来,却又不甘心被我威胁,所以借与我相会的时候,杀死我?”
“凤儿,我以前真没发现你这么会编故事,刚才编的那故事已经很精彩,这故事就更是离奇了。”无颜看着她有些好笑,“我杀了你,还不赶紧走,巴巴地等在园子里等着西门政来拿人?”
“或许你觉得这样错开时间,就能免去你杀人的嫌疑。”
无颜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郡主恼无颜,还恼得真不轻。”
他伸手捏了凤浅下巴,拇指扫过凤浅的下唇,滑到她脸蛋上轻轻摩挲,“我不就是不肯和你做那个姿式,你就非要诓我个死罪么?凤儿,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不肯做什么姿式?”凤浅抠开他的手。
无颜的脸慢慢泛了红,笑得迷离诱惑,“你是真忘了,还是假装的。”
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凤浅的眼瞬间睁大。
靠,极品女太刺激了吧?
极品女居然是要无颜跟她做高难度的动作。
惊讶之后,开始纠结。
极品跟无颜到底做过些什么?
凤浅只觉得浑身的血全冲到脸上。
一张脸火烧一样烫,头肿成了猪头。
老天爷,你弄了个什么玩意到我身体里面啊……
一把攥住无颜的衣襟,“除了这个,我们做过什么?”
“如果做过了什么,郡主应该整天想着怎么爬到我的床上,而不是想着怎么给我诓下个谋杀的罪名。”
“怎么说,我们没做过?”凤浅松了口气,“既然不肯跟我那啥……咳,你干嘛要去政国公府?”
“你信里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见我,只要我去了,以后都不会再去花满楼。”
凤浅怔了一下,那封信,刚才凤浅只是匆匆地看了看。
以为是极品女要嫁人了,所以要无颜去见她,算是最后的告别。
无颜的手指缠上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揉,“我以前对你没兴趣,可现在有兴趣了,如果你真的想,我答应你……”
“打住,打住,你乘早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凤浅摔开他的手。
“凤儿,这话是我对你说的啊。”
凤浅揉了揉开始涨痛的额头,无力地摆了摆手,“算了,我只问你一句,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
凤浅呼出口气。
不知为什么,觉得无颜满嘴胡言,她却信了。
取出赤莲子往桌上一放,“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凤浅怕看到他,就想到极品女与他做的那些事,把自己恶心死。
无颜拿起小瓶,媚眼斜飞,“原来凤儿还是疼我的,这么稀罕的玩意,想来花了不少力气,才得来吧。”
凤浅懒得再理他,起身走出雅间。
心想,如果他知道这玩意,我家肉丸子当花生米吃,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
出了‘花满楼’,上了马车,止烨象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车里。
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
凤浅扁嘴,不知道她和无颜那么囧的谈话,被他听去了多少。
止烨曲着一条腿,吊儿郎当地靠坐在车厢一角,目光在凤浅身上乱转。
凤浅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把衣领往上拢了拢,不让自己露出除了脸和手以外的任何一点肌肤。
“那一式?”止烨食指轻擦了下鼻尖。
“什……什么哪一式?”凤浅结结巴巴,脸上象注了鸡血,直红过耳根。
“以前想跟无颜做的是哪一式?”
“哪一式,和你什么关系?”凤浅炸了毛,她好好的一个身子,被人糟踏的不成样子,她还得帮那极品女受这些鸟气。
“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反正你手上那么多春宫,你挨个和你的柳姑娘试个遍,不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