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敢去笑话马小东,因为他的胆小也恰恰反映出了我们的心里状态,老头子在身后一声呦喝:“开工啦!”
我抹了一眼眼泪,朝一具样子还过的去的尸体走过去,马小突然闯到我前面:“哥,这个让我扛吧,我胆小……”哇的,他哭出来了,其他的尸体多多少少都有些面部可憎,有些生蛆发臭的我们几个推三阻四,谁也不愿意去扛。
后来出拳决定,我运气还好,弄到一具口中生恶臭的尸体,我们把尸体扛到左肩,老头子依然提着灯笼在前方给我们照明,穿过那片树林子时,风一吹,觉得肩上的尸体在动,其中有几具身上的蛆虫被风挂进脖子里,吓的我们哇哇乱叫,在树林子一嚎,跟野兽似的。
马小东在我后面呼哧呼哧的扛着那具没有生臭也没生蛆的尸体疾步行走,我一手捂着鼻口,一手去扶尸体,以防止尸体从我肩上滑落,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马小东已经超过我们几个人,走在最前头了。
马小东走的太快了,脚步像生风似的,当然了,喘气声也是一声比一声大,在寂静的树林子里,他的喘声深度冲击着我们其余九人的大脑,从而产生一种强烈的恐惧感。
我望着其他八人,他们也都是觉得马小东的喘气声又突出又刺耳,还是我开口喊道:“马小东,你走太快了!慢点!”
马小东没有回头回应我,脚步相应放慢,似乎在等我们,我们几个猫足了劲想赶上他,但是离他有十米远时,他又开始小跑似的走起来。
我对那个引路的老头子说:“我那朋友因为身体肥胖有心脏病,你跟他说声,叫他慢点。”
老头子不理会我,只是把那个灯笼提高了点,望了望前面的马小东,微微眯着眼睛,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这一段路很长,我们只想快点把尸体扛完,又因为受了马小东的刺激,也一个个的开始脚底生风,加快了步伐,离马小东越来越近时,我听见他的喘气声有点变样了。
呼哧呼哧……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不协调的声音,我忍不住笑道:“马小东,你个孙子!你表演口技呢,同时发出两种声,真够怪的。”
马小东突然止步不走了,肩膀上的尸体滑落在地,他慢慢回头,我们这才看清马小东的脸——这是一张被吓破胆的脸,眼睛瞪的如牛,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表情扭曲的像鬼魅,我们几个见他这副模样,也都停在距离他十米以外。
马小东望着我:“哥……我也觉得旁边一直有旁人在喘气,那人好像在我耳朵边喘气,一声声的,声儿可大了,你说那个喘气的人会是谁呢?……”
马小东就站在那儿不动,胖乎乎的下巴直哆嗦,一直在嘟囔着:“是谁在我耳朵边喘气呢,到底是谁呢……”
我们这些人都吓的纷纷后退,因为马小东旁边的那具尸体自己站起来了!胸口不见起伏,却能听见喘气声,马小东惨笑着说道:“你们现在听见了吧,它还在喘呢,就在我旁边……”
我急的叫道:“马小东你孙子,赶紧跑啊!是你扛的尸体在喘气!”
马小东惨笑着,其实他早就知道喘气的是尸体不是人,他两条腿根本迈不动,我把尸体放下去,想过去拉他一把,可惜我晚了一步。
马小东身后的那具尸体扭扭曲曲的站起来,手脚扭曲的不像话,口中突突的冒着白水,再一看,这尸体的肚子已经在微微隆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然后在我们几个胆战心惊的目光中,有个像触须一样的东西把肚子划开,我们都听见了这个声音,像指甲盖划黑板时的刺耳声儿。
肚皮炸开后,从里面爬出来一个黏糊糊的虫子,它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粘液吃掉,然后又伸出一只触须把尸体的养分吸干,这具尸体很快就成了一具干尸,吃完尸体后的虫子胃口大开。
虫子身后的马小东成了第二个牺牲品,它吃完人肉大餐后,身子咕咕唧唧的动了一会儿,然后它两侧就长出翅膀来,呼哧呼哧的扇了一会儿,飞走了。
马小东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他的养分被刚才那个虫子吸干了,我们其余几人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引路的老头说道:“这是尸娥,专吸人的肉汁和养料,看样子,刚才那具尸体生前被一只熊蛾子强迫交合过,所以才生了一只尸娥。不说了,你们也别太害怕,尸娥吃饱就不会再招惹剩余的猎物,你们要赶在尸娥肚子发饿之前把尸体扛完,不然那个小胖子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我们屁滚尿流的扛着尸体往树林尽头跑,尽头有辆大卡车等候多时,我们依照嘱托把尸体运到卡车的车厢里,剩余的事儿就是司机的工作。
干完这趟活,我们剩余的九个人在一块商量着如何去找阿虎他们谈判。显然这是“骗工”,先以诱人的条件把我们几个骗来,再让我们干这样危险又恐怖的工作。
有个长痘的大学生说:“我******就是想玩个女人,至于叫我陪上性命吗!不行,我回去就跟那几个鸟人说不干了!”
我看此事未必这么简单,所以他们囔囔着要退俱乐部,我只是在一边瞎起哄,并不参与实质性的抵制,毕竟我来的目的就是想探探究竟,如此看来,扛尸人俱乐部扩大的目的是想招像他们几个那样的冤枉工搬运尸体,什么目的?为什么搬运尸体?尸体从哪里来,最终运到哪里去?
迷雾重重,就像这天气,阴暗压抑,想下雨又下不来,空气闷热的让人发晕,我抽出一根烟点着,漫不经心的在街上溜达,走到一个转角,我看见前面的巷口里有个穿海军制服的女学生搂着一个男人亲来亲去。
我登时想调转头离开,可是发觉这女生的屁股形状跟叶老师的一模一样,又转过脸来,看他们两人在巷子里来了一发后,女生心满意足的舔着手指朝我这边走来。
“张小鸭,上次你揍我的帐还没跟你清算呢!”果然是叶诗诗,即使穿了清纯的海军制服,还是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魅惑的风情。
“你背着老公出来偷人,许东旭知道不会吃醋吗?”我打听到他们上月已完婚,婚礼很豪华,我没去参加,老刘头跟我说的。
叶诗诗妩媚一笑:“你吃醋啊。虽然结婚了,但是出来玩嚒,大家都玩,就用不着互相埋怨了,许东旭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我不在乎,同理,我勾搭的男人再多,他也不会生气。”她勾着裙角把屁股露出来,对着我扭了几下。
我不屑的抽了一口烟,但是突然之间,我发现她屁股左下角也有个蛇形烙印,不禁好奇,抓着她的屁股,叫她不要胡乱扭动,她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呀,小保安一点都不老实,光天化日……”
我拍了她几下屁股,叫她别随便发情,看清了蛇形烙印后,我对这个性情大变的叶诗诗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把烟头掐在她那个烙印上,痛的她捏着拳头来揍我。
“你屁股后面的蛇形烙印是怎么回事?”我问她。
叶诗诗笑道:“你说那个啊,很性感,是不是?许东旭之前请我吃过一回蛇羹,吃完之后,我的屁股上就多了一块烙印,有了烙印后,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解脱了,像是换了另一个人似的,每天只有有男人陪,就会很开心。”
看来对于金巫教,叶诗诗是一无所知的,她的性情大变,估计和那蛇羹有关,我想起半山说过,如果叶诗诗不是被人下了蛊咒,就是被人用邪术强行改变性情,如今看来,那蛇羹里的蛇肉难道是下蛊的引子?毕竟蛇性本“淫”,这也就能解释叶老师如今放荡的生活作风了。
可是我现在还在着手调查扛尸人的事情,没法把叶老师抓起来审个究竟,又怕她跟许东旭告状,只好找个借口从她身边逃开。
林西发来短信,告诉我有人出事了,出事的是那个长痘的大学生,他反抗情绪最激烈,死活不干,阿虎他们以每晚能玩美女引诱他,他也不动心,是个爱命的主儿,阿虎恼羞成怒,直接当着其他几个人的面用棒球棍把他打死。
剩下的大学生吓的不敢不从,加上阿虎手里还有视频威胁,他们如果不听话,只需要把视频公布在网上,他们一生的前途尽毁,我赶到的时候,阿虎正好在洗手,洗脸盆里的水都是红的,他对我说:“你来的好,我问问你的意见,干还是不干?干的话,每天去扛几具尸体,完了之后,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都有,如果压力大,你们玩的不够尽兴,杀了她们都无所谓,不干,我可以现在就让你跟痘男做个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