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事实,五皇子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目光也紧跟着从安宁微凸的小腹上移到她的脸上,紧皱着眉峰,那模样,有几分无法言喻的诡异。
方才,在书房中的他,目光所及之处少了那一抹身影,他才从书房出来,却没有想到,一到这里,竟然会看到三个人从桥上掉下的这一幕,几乎是想也没想,他便朝着水中扑了上去,目标却不是身为五皇子妃的詹玉容,而是这个被另外一人提前救上来的宸王妃。
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他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安宁怀孕了?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本就是宸王妃多时,二人在一起,整日如胶似漆,理应有孕,可是,不知为何,这个消息依旧让他震惊,更或者是震撼,潜意识里在排斥着这个事实。
安宁敛眉,嘴角微扬,没有说话,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方式,她肚中的小家伙便是此时不暴露出来,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众人知道,罢了,知道便知道了,只是,现在她必须更加小心了。
幸好方才铜爵的动作快,才不至于惊扰到她肚中的小家伙。
五皇子皱眉,安宁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分外刺眼,敛了敛眉,故意忽视掉心中不断冒出来的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湖中另外两人的身上。
他还没弄清楚,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方才的落水,定不是那办简单的事情。
安宁几乎是一沾到水,整个人便被铜爵小心翼翼的救起来了,不过,另外两个人,却没有安宁那样幸运了,尤其是詹玉容,她几乎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被推了一下,虽然,她原本就计划将安宁推入湖中,不过,却没有打算搭上她自己。
“殿下……殿下……殿下救我……”詹玉容看着岸边的男人,心中除了不甘,嫉恨也更加的浓烈,方才,他明明就下了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应该救的是她这个堂堂正正的五皇子妃,可是,他做了什么?他方才的举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下水到底是为了谁。
宸王妃落了水,他便如此着急么?这样的五皇子,是她从来不曾见到过的,尤其是五皇子在得知宸王妃怀孕时的震惊与不愿相信,更加是刺痛了她的双眼,他怕是希望那肚子中怀的孩子是他的吧!
“救命!”詹玉容心里不甘,在水中挣扎着,许是安宁怀孕的消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詹玉容叫了好久,才拉回了那些人的神思。
不过,五皇子却是面色阴沉,似乎依旧没有打算下水去救詹玉容,桥上的女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想到方才五皇子妃对她们所表露出来的信息,五皇子不是那般宠爱五皇子妃么?可如今,五皇子妃还在水中挣扎,眼看着不断的往肚子里吞水,那模样,似乎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五皇子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五皇子妃就在这样淹死在湖中么?
众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五皇子,五皇子此刻的脸色,黑得似乎要滴出墨来,浑身散发的气势,便是再不长眼的人看了,也知道,此时五皇子生气了,而至于为什么生气,她们隐隐觉得,似乎和宸王妃关。
五皇子带给众人的威慑力,就连一旁赶来的皇子府的家丁,没有接到五皇子的命令,都不敢下水救人,只能看着五皇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他开口。
再看看水中挣扎的人,比起五皇子妃,落水的另外的一人,情况似乎比五皇子妃还要糟糕许多,原本在挣扎的她,已经渐渐没有了多少力气,好似随时都会被淹死在水中一样。
就连安宁也以为五皇子要任凭她们二人在水中挣扎,终于不知道多了多久,五皇子才冷冷的开口,“救人!”
那语气并没有救人的急切,反倒是凌厉居多,五皇子一声令下,随即,那些候着的家丁,好几个人一齐入水,快速的游到詹玉容和凤倾城的身旁,等到将二人救上了岸,五皇子妃几乎是要昏死了过去,而凤倾城浑身也不停的哆嗦着。
“殿下……”詹玉容望着五皇子,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是在寻求五皇子的怜惜,可是,得到的却是一记冰冷的目光,那目光,让詹玉容心里一颤,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五皇子大步上前,走到詹玉容的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詹玉容看尽了那眼里的指责,怎么回事?“臣……臣妾也不知道。”
詹玉容目光闪烁,被五皇子那样看着,她觉得心虚,因为,推宸王妃下水,本身就是她计划之中的事情,咬了咬唇,詹玉容告诉自己,她虽然有计划,但这却不是她做的,她可以问心无愧。
可是,五皇子又怎会让她问心无愧,高大的身体突然蹲了下来,一把抓住詹玉容的领口,将她扯向自己,锐利的眸子倏地收紧,一字一句道,“别以为我方才没有看到,明明是你将安宁推下去的。”
五皇子话一落,当场哗然,更是交头接耳了起来,她们只知道有三人落了水,但对于落水的真正原因,她们却是没有看到,原来是五皇子妃将宸王妃推下去的吗?为什么?五皇子妃今日对宸王妃那般热络,为何会推她下水?联想到五皇子妃方才的失态,众人的心中,更是来了兴致。
詹玉容心里一急,忙不迭的摇头,“不,不是臣妾推的,真的不是臣妾推的,有谁推了臣妾,臣妾才撞到了宸王妃,不是臣妾……”
詹玉容急急地想为自己辩解,想让五皇子相信她,可是,对上五皇子那冰冷的眸子,她知道,五皇子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不错,五皇子确实不会相信詹玉容,他只相信他所看到的,对于詹玉容的“狡辩”,五皇子心里更是生出一丝厌恶,这个可恶的女人,不就是方才得知自己喜欢的人是安宁,所以她才会对安宁下此毒手,不是吗?
想到方才看到安宁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五皇子眸子紧了紧,此刻想起,他的心也是紧紧的揪在一起。
“真的不是臣妾……”詹玉容紧皱着眉头,更加焦急了起来,她该怎么样才能说服五皇子相信她,对,宸王妃,詹玉容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转脸看向安宁,“宸王妃,不是我推的,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推的。”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安宁的身上,在众人的目光中,安宁敛眉,却是没有说话,詹玉容满脸期待的看着她,这个时候,也许只有她的一句话,才能打消殿下对自己的怀疑,可是,等了许久,安宁却是始终都没有开口。
安宁不愿开口,自然也知道她不开口会给詹玉容带来的后果,帮她脱罪么?詹玉容对自己的敌意,她方才不是看出来了吗?她可不认为,若是方才没有凤倾城的一石二鸟,詹玉容不会对她做什么。
对于这样的女人,她自然是要防范的,也许,趁着这次机会,让她受到教训,也不是一件坏事。
沉默,安宁的沉默让在场的人几乎都相信了正是詹玉容推了宸王妃,詹玉容的眼里渐渐浮出一丝绝望,五皇子更是心中大怒,手高高的扬起,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詹玉容的脸上,詹玉容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詹玉容便听得五皇子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方才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吗?你若是再不安分……”
“不,臣妾不敢了……臣妾不敢了,殿下息怒……”詹玉容惊恐的睁大眼,打断五皇子的话,她不能让他将那句话说出来,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五皇子眸子微微收紧,一道厉光从他的眼睛中激射出来,却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动摇他的决定,朗声吩咐道,“五皇子妃落水,身体不适,本皇子特许五皇子妃去城郊的别院休养,来人,即刻送五皇子妃过去。”
詹玉容只听得轰的一声,脑袋中似乎有什么在那一瞬间炸了开来,他说什么?殿下他要将她送到别院修养?这和被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不,不要……殿下……”詹玉容不断的摇头乞怜,她不要去别院,不能去别院,只要她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都说不定,她虽然还是五皇子妃,但是,怕是没有机会得到五皇子的宠爱了,更或者有一天,她甚至连五皇子妃的位置都不保。
五皇子似乎觉得多看詹玉容一眼,都感到厌恶,眉峰越皱越紧,冷冷的催促着一旁的家丁,“还愣着干什么?”
家丁领命上前,将地上的詹玉容扶了起来,拖着她就要离开,詹玉容不断的乞求着五皇子手下留情,但五皇子冷冷的目光看着湖面,根本没有要饶了她的意思,绝望渐渐的将她笼罩,突然,家丁扶着詹玉容经过安宁之时,詹玉容身体却是猛地一怔,眼疾手快的抓住安宁的手腕儿,“宸王妃,求求你,求你替我求求情,让五皇子别将我送到别院。”
安宁嘴角抽了抽,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五皇子,心中禁不住好笑,她有那个能耐让五皇子改变决定么?她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皱了皱眉,安宁满脸为难的道,“五皇子妃,你高估安宁了的本事了,你是五皇子的妃子,你求情,他都不为所动,安宁又怎么可能说动五皇子呢?五皇子妃,请恕安宁无能为力。”
“不,你不一样,他……”他喜欢你!
可是,詹玉容突然意识到什么,却是立即住口,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又怎能说出五皇子喜欢宸王妃的话?她一旦说出来,就是自己在打自己耳光,所以,她不能说,绝对不能!
安宁皱眉,他?他怎么样?
安宁正要探寻,詹玉容却是松开了安宁的手腕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任凭家丁扶着浑身还湿漉漉的她,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桥上,原本这夫人小姐都是五皇子妃邀请来的客人,可是,此刻的情况,却让她们觉得诡异起来,原本邀请她们来的主人,已经被送走了,说是送进别院休养,但是,她们也都看得明白,五皇子妃怕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按理说,主人离开了,她们也该散场,但是,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的五皇子还站在那里,她们饶是想走,都不知道该如何踏出那一步,只能站在桥上,一个个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啊……血……”
突然桥上的女子一阵惊呼,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五皇子下意识的朝着安宁看去,目光快速的在安宁的身上打量了一遍,血?安宁她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此时的安宁,身上早已经裹了茵茵拿上来的厚衣裳,五皇子立即大步上前,想要抓住安宁的双肩,但却被铜爵挡住,只能看着她,眉心大皱,“你可是受伤了?有没有哪里痛?来人,快叫大夫!”
桥上的众人看着这一幕,更是觉得诡异,五皇子对宸王妃似乎特别关心啊,就连方才五皇子第一个想救的人,也是宸王妃!
安宁皱眉,受伤?她根本没有丝毫异样,所以……安宁想到什么,没有理会五皇子的关切,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另外一人,此时的凤倾城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脸上的水不知道是水还是汗,但紧皱着的眉峰以及纠着的脸庞,却是昭示着她此刻的痛苦。
她怎么了?安宁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凤倾城的整个身体,突然,看到什么,安宁眼睛倏地睁大,方才明白,那个女子为何会大叫的原因。
血,在凤倾城的身上,几乎染红了她双腿以下的一大片衣裳,那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安宁一眼便看出来了,她倒是没有想到,凤倾城居然……
“哎呀,快来人啊!这可如何是好……”成夫人也是明白了过来,原本对凤倾城苛刻的她,此刻满脸的担心,她是担心凤倾城么?不,她担心的是凤倾城肚中的孩子。
就连成夫人也不知道,凤倾城竟然怀有了身孕。
那可是他们成家的血脉啊!
流了这么多血,她肚中的孩子,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众人吃惊之余,饶有兴致的挑眉,在成夫人的张罗下,凤倾城被家丁送到了五皇子府的一个房间内,很快,下人便找来了大夫,大夫看了凤倾城的状况,终究是摇了摇头,“成少夫人……小产了!”
自始至终,凤倾城的意识都是清晰的,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倾城身体怔了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怀了那个傻子大少爷的孩子,一连串的事情,饶是凤倾城,也来不及消化。
小产?孩子没了吗?她应该是庆幸,还是悲伤?
庆幸这属于她的耻辱,从她的身体里脱落了?还是悲伤她竟然连她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不过,她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原本躺着的她,便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拉了起来。
成夫人听闻凤倾城小产的消息,呆愣了片刻,回神之后,便是愤怒,或许凤倾城怀有成家的骨肉,她会对他好一些,但是,现在,她成家的骨血没了,她便也就没有太多的忌惮。
用力的抓住凤倾城的双肩,成夫人大力的摇晃着凤倾城,几乎疯狂的嘶吼,“你这女人,你还我的孙子,你还我孙子!”
凤倾城皱眉,方才小产的她,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如此的粗暴对待?狠狠的瞪着成夫人,但她却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只能任凭成夫人一个又一个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脑海中浮现出安宁的身影,安宁也怀孕了,这个消息在此刻对凤倾城来说,是巨大的刺激,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怀有身孕,她们的待遇却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就连五皇子对安宁也是那般关切,而她呢?
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想到方才的一切,凤倾城心中更是嫉恨。
突然,门被推开,凤倾城看向来人,牙齿倏地紧紧的咬着,那人不是安宁又是谁?只是,此时的安宁,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裳。
“成夫人太激动了,不要伤害到成少夫人,你们将成夫人带下去吧。”安宁吩咐道,下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听了安宁的吩咐。
等到成夫人被带走后,安宁便进了房间,茵茵在身后关上了房门,安宁一步一步的朝着床榻走近,目光一刻都没有从凤倾城的身上离开,嘴角微扬,对于凤倾城,她从来都不可能有丝毫的怜惜,现在亦是如此。
小产么?安宁眸光微敛,一抹冰冷从眼底划过,“成少夫人,节哀顺变吧,许是你们无缘,不过,你和成大少爷都还年轻,以后怀孕的机会多得是。”
凤倾城紧咬着牙,冷笑一声,“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安宁不可置否,眉毛一扬,大方的承认又如何?“是,是我想看到的,你痛苦,我高兴,凤倾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想干什么吗?”
凤倾城一怔,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眸光闪了闪,事实上,在安宁抓住她的手腕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意识到安宁已经将她看穿了,既然已经看穿了,那么,她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是,我是想将你们都推下去,我算准了詹玉容那贱人会撞到你,将你一起带下湖去,最好是一下子淹死你们两人,谁叫你们那般羞辱我,我凤倾城这么惨了,所以,我要让你们比我更惨!”
安宁看着凤倾城眼中的疯狂,轻松的耸了耸肩,似乎是故意要打破她的幻想,“可是,你却没有想到,我会连你一块儿带下来,呵呵,凤倾城,你说,凭我们的交情,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自然要拉你作伴,不过,现在这情况,你似乎还是比较惨啊!”
凤倾城脸色沉了沉,她不得不承认安宁说的事实,她没有想到安宁会将她拉下水,更加没有想到,这次落水,会让她小产,看着安宁的肚子,该小产的是她才对啊!为什么是她?
虽然她肚中的孩子是成家少爷的,并不是她期待的孩子,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想到苍翟对安宁的疼爱,如今安宁又有了身孕,她们更是甜蜜恩爱了吧!
原本,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她凤倾城都要高过安宁许多,但是,现在呢?在安宁面前,她凤倾城好像什么都不是,她恨啊!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
若是小产的是安宁,那么……想到什么,凤倾城落在安宁小腹上的目光,变了又变。
安宁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自然察觉到了凤倾城落在自己小腹上的那一道恶毒视线,眸光微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冽光芒,淡淡的开口,“凤倾城,你没有机会了。”
凤倾城皱眉,有些不明白安宁话中的意思,安宁嘴角一扬,看清了她的疑惑,却没有为她解惑,到了那时候,凤倾城自然会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错,凤倾城没有机会了,因为,安宁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深深的看了凤倾城一眼,安宁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越发的浓郁,但是眸中的神色却是更深沉了几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安宁便走出了房间,独独留下凤倾城一人,咀嚼着安宁后面的那一句话,整个人陷入更深的不甘之中。
安宁出了房间,眼神变得坚定,似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计划,她不能再让凤倾城有任何机会,即便凤倾城有成家的压制,安宁也不允许任何可能的隐患留下。
手有意无意的轻抚着小腹,安宁眸子一紧,凤倾城,这一次,我自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你!
此时的凤倾城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她的身体,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安宁……”
安宁正要带着茵茵和铜爵出府,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安宁皱眉,似乎因为从这个声音中,听到这个名字,而感到一丝诧异。
“安宁,这就要走么?五皇子府大得很,本皇子倒是收集了不少的珍奇玩物,你若是有兴趣,不妨……”五皇子追上前来,目光落在安宁的脸上,似乎极力的想要留下她。
安宁扯了扯嘴角,却是打断了他的话,“五皇子殿下,你或许应该叫安宁宸王妃,这样似乎更合适。”
安宁?什么时候她和五皇子的交情好到他能直唤她的名字了?
五皇子皱眉,宸王妃?从明了自己喜欢上安宁开始,他就一直在排斥着这个称呼,称她为安宁,已经是他退了一步了,他更想唤她为宁儿,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吓着她。
看来,自己称她为安宁,似乎都已经吓着她了啊!
眉心渐渐舒展,五皇子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何必这么介意?我倒是认为,既然是朋友,称呼姓名,倒也合适,安宁若是喜欢,便同样唤我苍澜也行。”
安宁嘴角抽了抽,朋友?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朋友了?她可不认为他们有做朋友的机会!
“五皇子贵为皇子,安宁怎敢直呼名讳?还是唤五皇子比较合适。”安宁敛眉,淡淡的道。
五皇子心里浮出一抹失落,凝视了安宁片刻,正要开口,却听得另外一个声音从府门口的方向传来……
“宁儿说的对,五皇子贵为皇子,宁儿怎能直呼名讳?五皇子,你对宁儿的抬爱,苍翟心领了。”苍翟大步走到安宁身旁,顺势将安宁揽入怀中,目光扫过五皇子,最后落在安宁的身上,“你怎的到五皇子府来了?害我一番好找。”
安宁倒也不介意五皇子在场,轻靠在苍翟的胸膛上,“五皇子妃邀请,宁儿若是不来,就拂了五皇子妃的面子,得罪了五皇子了,所以,宁儿就来了。”
“呵呵,也对,不过下一次也得等我回家了,再亲自送你过来。”苍翟宠溺的道,似乎一点儿也不忍苛责安宁。
安宁温顺的点了点头,在苍翟的面前,安宁收起了所有的防备与疏离,那小女儿的娇态,更是让苍澜看了,心里禁不住生起一阵嫉妒。
还是大牛的时候,虽然他就已经看惯了苍翟和安宁的恩爱,但是,此刻,明了自己心思之后的他,面对二人的亲昵与恩爱,终究是淡定不了了,但表面上,他却要强装出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扯了扯嘴角,“宸王和宸王妃的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也可以如此恩爱。”苍翟抬眼对上五皇子的视线,意有所指的道,“五皇子,多谢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今日对宁儿的招待,宁儿累了,本王先带宁儿回家了。”
苍澜方才对宁儿说的话,他正好听了进去,精明如苍翟,对于苍澜的热切,心里立即生起了防备之意,这个苍澜,想打宁儿的主意么?
心中浮出一丝不屑,打宁儿的主意又如何?宁儿又怎会看上苍澜这样的男人?
不过,即便是这样,苍翟也不会允许苍澜对宁儿的觊觎,看来,以后他必须要更加小心苍澜才是。
没有等到苍澜回答,安宁便拉着宁儿的手,配合着宁儿的速度,朝着五皇子府外走去,一边走,口中也没有停止对宁儿的关切。
苍澜看着二人的背影,此刻,不在苍翟的视线中,苍澜脸上的笑容早已经不在,眼神也变得阴沉,宁儿?苍翟如此亲昵的唤着她么?
“宁儿……”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苍澜的嘴角微微上扬,总有一天,他也要用这样的称呼来唤宁儿!
苍翟将安宁安置在了马车上,刻意在马车外,问了铜爵什么,铜爵想到方才王妃的交代,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将方才安宁落水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是避重就轻的说着,但苍翟的脸色依然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一眼铜爵,低声道,“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该死的!他就说宁儿今日怎么穿起了北燕女子的衣服,原来如此!落水?宁儿有没有怎样?孩子有没有怎样?
铜爵低下头,就知道以主子对王妃的在意程度,王妃有一丁点儿的差错,王爷也会如天要塌下来了一般,铜爵刚想领罪,苍翟就已经匆匆的上了马车。
安宁看到苍翟进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一抬眼,却是对上了苍翟满目的凌厉,安宁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大叫不好,还是已经知道了吗?
看那样子,应该已经是知道了,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说的,正是因为她了解苍翟的性子,容不得她有半点儿的闪失,所以,她才让铜爵别告诉苍翟,但铜爵似乎更听他这个正牌主子的话啊!
敛了敛眉,安宁脸上的笑容依旧绽放着,似乎更加灿烂了些许,笑容之中带着讨好,苍翟微微皱眉,怒气冲冲的坐在安宁的身旁,摸了摸安宁肚子上的隆起,动作却是轻柔至极,“你……”
“我没事,孩子也没事。”苍翟仅仅是刚说出一个字,安宁便开口道,温柔的语气,好似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的抚平苍翟的怒气。
苍翟皱眉,他相信宁儿有分寸,更知道,宁儿说没事,就是没事,她不肯能会拿自己怀有身孕的身体开玩笑,只是……
“你……”她怎能让自己置于那样的危险之中?
“我错了,苍翟,以后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好不好?”安宁如方才一样,柔声开口,只是,这一次,她抬眼对上了苍翟的双眸,惹人怜爱的模样,实在是让苍翟所有的责备都不忍心加注在她的身上。
“我……”他该拿宁儿怎么办啊!宁儿总是知道该如何来安抚他!
“要不你打我?但你不能打我的肚子,别伤着了孩子。”安宁皱着眉,一脸的委屈,似乎是想了许久,才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毅然转过身体,背对着苍翟,俯趴在马车上专门为了她做着舒适而布置的褥子上,将腰部以下的那一方隆起的有人弧度暴露在苍翟面前,“打这里吧!这里我还承受得住。”
苍翟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方才再多的怒气,此刻也消了,打她?苍翟怎么舍得打她呢?他只是想说说她,让她以后记住而已,可是,经安宁这么一搅和,他是连说都舍不得说了。
伸出长臂,一把将安宁拉过来,稳稳的放在自己的腿上,随即掰过她的身体,附身吻住那诱人的双唇,猝不及防的吻,让安宁愣了片刻,但仅仅是一瞬间,安宁便努力回应着苍翟的热情,眼里亦是盛满了笑意,因为,她知道,苍翟的怒气,已经彻底的消了。
这一吻,在安宁的热情回应之下,苍翟几乎有些招架不住,最后竟是苍翟意犹未尽的拉开了安宁,将她按在怀中,努力平息着自己身体的欲望,对于宁儿,他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宁儿怀孕期间,即便是每晚抱着宁儿入睡,他对宁儿所做的也不过是亲吻罢了,若是继续下去,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够克制住自己身体不断在叫嚣着的欲望。
宁儿怀有身孕,为了不伤害到宁儿和孩子,他无论如何都得忍着。
聪慧如安宁,此刻坐在他的腿上,身体下抵着她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她又怎会不明白?怜惜的皱了皱眉,安宁双手圈住苍翟的脖子,小脸埋进他的脖子,柔声在他的耳边开口,“大夫说了,小家伙很稳定,怀孕三月之后,夫妻可以进行房事,只要你小心点儿……”
安宁的声音越说越小,呼出的气息柔柔的打在苍翟的耳际,这对苍翟来说,本就是一番折磨,更何况,听到宁儿说的内容,整个人更是彻底的僵住,身体更好似不受他控制了一般,方才本就已经被他压制了许多的欲望,此刻比起刚才,更加高涨了起来,苍翟紧紧的将安宁抱在怀中。
安宁身体一怔,意识到他们此刻可是在马车上,苍翟他……安宁脸色一红,以为苍翟要对她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可是,苍翟只是抱着她,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安宁皱眉,耳边响起苍翟低沉喑哑的声音,“你这小妖精,是存心折磨我不是?”
安宁嘴角抽了抽,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让苍翟更加难受了,心中浮出一丝愧疚,安宁朗声对这外面道,“铜爵,快些回府!”
安宁的意思,苍翟又怎会不明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苍翟依旧努力平息着身体的欲望,便是可以进行房事,苍翟也不敢,他积压了这么久的欲望,一旦如脱缰的野马被放出来,饶是他也担心自己是否会控制得住,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宁儿,更加不允许自己伤害宁儿。
等到小家伙出生之后,他定要从宁儿的身上,将这段时间他该得到的,加倍的要回来。
“今天落水,到底是谁推的?”苍翟在安宁的耳边问道,似乎是想借着其他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铜爵只说了三人一起落水,却并不知道其中的纠葛。
安宁明了他的意思,配合着回答,“凤倾城,不过……”
安宁想到凤倾城的下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过,她自作自受,她方才……小产了。”
小产?苍翟下意识的将安宁抱得更紧,这无疑是他最忌讳的两个字,心中禁不住后怕,幸亏不是宁儿,幸亏……苍翟想到什么,将安宁从他的怀中拿出来,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以后,你要万分小心,算了,以后,我会寸步不离的陪在你的身边。”
也许将安宁带在身边,时时刻刻都让她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才能放下心来。
安宁点头,嗯了一声,想到自己的计划,眼里凝聚起一抹阴沉,“苍翟,凤倾城不能留了,这个女人太过恶毒,留着她,终究是祸患,现在她已经知道我怀有身孕,我想,以她的性子……”
“好,既然不能留,那就除掉。”苍翟冷声道,留着凤倾城,也不过是让她更加凄惨,让她生不如死罢了,但若是她的生不如死会给安宁带来威胁,那么,便另作打算了。
安宁敛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苍翟,苍翟听完,亦是饶有兴致的挑眉,嘴角扬起一抹邪恶,“只要你开心就好,一切就交由我来处理。”
想到安宁对他所说的话,苍翟眼里的深邃越发的浓郁,心中禁不住为凤倾城哀悼,这就是惹怒宁儿的代价!
凤倾城啊凤倾城,便是自求多福,怕也是无法改变她的命运了!
回了家,等到二人终于到了房间之时,安宁记起苍翟在马车上的事情,这两月,苍翟一直禁欲,她的心里亦是忍不住怜惜,安宁的心中已经想好了,今日,应该给苍翟一些抚慰了,等到苍翟坐下,安宁如刚才一样坐在了苍翟的腿上,眉眼含羞,娇柔的模样,让苍翟心中一紧,只是一瞬,便明白宁儿是要干什么,可是……
“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苍翟拉住安宁在他胸前不安分的游走着的小手,目光闪烁着,不去看安宁那诱人的模样,似乎是害怕自己一看,便禁不住沉迷进去。
苍翟的反应让安宁皱了皱眉,但很快便舒展开来,吃什么吗?眼底跃出一抹邪恶,风情万种的凑到苍翟的耳边,极尽诱惑的在苍翟的耳边柔声道,“我……想吃你,该怎么办?”
苍翟身体一怔,一阵热流急冲而上,吃他?宁儿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现在怀有身孕!”
“我知道,我知道大夫说只要小心点儿就没事,我还知道……你很想要我!”安宁嘴角的邪恶益发的浓郁,十分满意自己对苍翟的影响,似乎仅仅是几句话而已呢!谁能想到,苍翟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情不自禁!
要说方才苍翟还有些微的自制力,但是,此刻,安宁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彻底的击溃了苍翟的坚持,宁儿说的不错,他想要她,该死的非常想!
一把将安宁打横抱起,他的自制力,似乎真的崩塌了!既然这样,他还忍得住么?有宁儿的主动诱惑,那显然很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