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给我!快一点……”夕瑶嘟囔道,不停地催着女婢,夕瑶手忙脚乱,女婢也跟着慌乱。
“夕瑶,看把你急得,”秦泠儿站在一旁,取笑夕瑶,“多日不见,就如此想念少爷不成?”
“我哪有!”夕瑶一口回道,手脚并用,从女婢手上拿过重新换来的衣服,说道,“快点,我自己来,我来……”
屋子里的仪涟还未离开,不仅如此,她抬头之际,抽掉了腰间的带子,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诱惑他了,不如再直接一点。
汎尘看着仪涟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落,哪怕她最终一丝不挂,他都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唇角像是看好戏的笑容,难以捕捉。
他之前说,他没办法碰她,是吗?她仪涟偏偏不信。
可事实上,汎尘面对这样一具美好的身体,他竟然一动不动,只是笑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仪涟的眸子在不经意间荡起了涟漪,这里是夕瑶的屋子,她若看见了,会以为她的夫君临危不乱呢,还是以为他们已经完事了?不过,仪涟并不满足于此。
汎尘不主动,也不拒绝她仪涟,那么,换她来。
如果不去追究仪涟的性格和目的,所有人都会认为她脸上的笑容甜美,少女的青涩,小女人的妩媚,她似乎都擅长,游走在任何一种女人的阶段,所以美好的阶段,这是她们吸血鬼贵族最擅长的家常便饭,根本不用刻意伪装,美好就是这么与生俱来,毫无违和感。
仪涟抬起手,扶上他汎尘的腰间,解着那镶嵌着金边的腰带,她的手却突然被他握住,阻挡了她的动作。
汎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依然平静地语气,“你在找死吗?”
“你敢说,你何尝准备让我活过?”仪涟反问道,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唯唯诺诺。从他第一次带走她,去古堡,他何尝准备让她活下去过?
一开始,仪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傻得天真,她认栽,但是之后,她可一点都不蠢。
“哦?”汎尘倒是突然感了兴趣,想听她后面说的话。
仪涟踮起脚,抬起下巴,凑近汎尘的耳畔,说道,“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要杀死的人,就你了,魔鬼。”
仪涟第一次直接称呼汎尘为魔鬼,语气里也不隐藏挑衅的意思,她还真豁出去了,反正他也没准备让她活,还不如挑战一下,这是吸血鬼贵族的通病。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的很有意思。汎尘抬起手,手心贴在仪涟的颈侧,手指就抵在她的咽喉处。
仪涟低眉一瞥,却看不见抵在她喉咙的手指,她思量着,他的手指用力的时候,她到底是躲还是不躲呢?上一次她明知道他血液有毒,却还是选择吸他的血。
她松开了抓着他腰带的手指,并且抽离了他的手心,却没有放下,而是反过来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是个男人会不喜欢这样的触感吗?她同时抬起头,忽略掐着她脖子的手,而是傲慢地直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眸。
换做夕瑶,的确没有这样的自信,她估计会红着脸钻进地缝,更别说直视着他。
那波澜不惊的蓝眸,有点平静得过分,是他在告诉她,差不多该结束了,还是在耐心地等待,看她如何尴尬地收场?
不过,他好像并不排斥她这样毫不保留的诱惑,即便是看一场戏,似乎也很精彩。
仪涟笑了,他汎尘没反应吗?他看惯了夕瑶那具无聊透顶的身体,视觉也坏掉了,还是触感也麻木了?
那惹火的红唇像在肆意炫耀,若有似无地启开又合上,最终贴上那似笑非笑的薄唇上,那小巧玲珑的香舌毫不羞涩地探进她期待已久的世界,舔惯了血液,习惯了血腥味,倒也迷恋上他口中带着一点甜的味道,或许是她自己带着主观意识闯了进来,哪怕不是她喜欢的,她也一样可尝出最可口的味道。
汎尘见过的女人很多,再美也美不过缨,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主动的女人,她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而她也根本没有要跪着伺候他的意思,更像是在挑衅他,像是在说,她要,而不是单单为了满足他。
仪涟忽然睁开眼睛,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已不再如一开始那么平静,那逐渐上升的体温,使她更加兴奋不已。
那抵在她喉咙处的手指也已挪开,而是挪到了她曼妙的身体上。
那单方面的诱惑和探索,也已得到了该有的回应,那勾缠在一起的喘息声也从暧昧升华到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他不再阻止她解开他身上的衣服,他想要这个女人,他想进入她的身体,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
帘子发出一道道错乱的声音,和着他们急促的喘息声,游荡在屋子里头。
仪涟任由汎尘将她带到内室,而他身上的衣服也经过她的手,一件件剥落。可她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这是怎么了?他忘记这里是哪里了吗?是他妻子的屋子,他不怕他的妻子闯进来吗?
也是,他都不怕别人杀了他的妻子,哦不对,是他想让别人杀了他的妻子,真是一个坏透了的人,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仪涟想归想,但她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变得更加主动。
“泠儿,我臭吗?”夕瑶认真地问道。
秦泠儿凑近夕瑶,闻了闻,说道,“嗯,很臭。”
“啊?”夕瑶记得汎尘说,让她把自己洗干净,可是她知道他回来之前,一直在想仪涟的事,她都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就像个木头一样泡在温泉里。
“骗你的,就是一些药味罢了。”
“呵呵,等我身体好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吃药了!我知道他其实不喜欢药味……”夕瑶说着头也不回地跑开。
“夕瑶!你鞋还没穿呢!”秦泠儿在夕瑶身后喊道,见她跑远,叹了一口气,“真是的,天底下哪有一个少夫人像你这样的。”
夕瑶光着脚,跑在走廊上,笑得很开心,她不会告诉汎尘,她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不会说仪涟就是伊索安的女儿,不会说她千年前误杀了伊索安,也不会说她差一点被仪涟吸干,她知道,她要是说了的话,汎尘不仅不会安慰她,还会奚落她,说她自己没用。
她的要求很低,也容易满足,她只是想快一点见到他,哪怕什么都不说。
夕瑶放慢了脚步,看到屋外三具女婢的尸体,那脖子上的獠牙印,一点都没有遮羞的意思,为什么这里会有吸血鬼?
“吱咯”一声,夕瑶疑惑地推开了门,低头就看到门口的衣服,是女人的衣服,不是夕瑶自己的,可是她的屋子里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的衣服?
夕瑶有些混乱,看到地上零零散散的衣服,往内室的方向延伸,是男人的衣服。
“嗯……啊……啊……唔……”
内室传出若有似无的声,女子急促的喘息声。
夕瑶闻声木讷地抬起头,像个灵魂抽空的傀儡,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告诫她,快跑,离开这里,不要逗留,也不要去好奇和疑惑。
“嗯……嗯……”女子的娇喘声越来越急促,震得夕瑶的耳膜都快要裂开。
夕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外室的,她对自己的屋子再熟悉不过,为何此刻有种迷路的错觉,她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误闯进了别人的地盘?
帘子于那颤抖的指尖揭开。
夕瑶屏住呼吸,看着床上的人,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吗?不就是她的丈夫吗?可是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女人是谁?
那双蓝色的眼眸同时注意到帘子旁震惊的女孩,他却丝毫没有意外和愧疚的意思,倒是有些不耐烦,责怪他被人打扰了。
仪涟注意到汎尘的异样,也转过了身,看到夕瑶的时候,非但没有羞愧,但是露出一丝不苟的笑颜,想在炫耀:你的丈夫在我身下。
仅仅是一瞬间,那目光交汇的片刻,最尴尬的人却成了她夕瑶,她惊慌失措地转身逃跑。
仪涟见夕瑶落跑,算不算目的达到了?或许他汎尘也有自己的目的,折磨那个做错事情的女孩,他会觉得开心。那么,他是真的被她仪涟诱惑了,还是又在利用她?
按照汎尘的作风,他不可能任由别人掌控局面,也不可能由着她仪涟摆弄和造势。
仪涟重新转过头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拉下,身体一转便被他顺势压下,事实上,他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一个夕瑶,十个夕瑶,哪怕是一百个,也无法让他燃起的欲望浇灭,他现在想要这个女人,要她的身体。
“嗯?”显然仪涟十分吃惊,却由不得她太多时间思考。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反问道。
“我……”
“既然你由挑起,那就由你满足我。”
跌跌撞撞的夕瑶,跑出了院子,跑出了闵德府,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看见了糟糕的场景,她想要忘记,可是她忘不了。
她一边哭,一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