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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计夫人的反应,许世子十分爽快。至于许七的呆若木鸡,许世子心中暗乐。别看他现在装的无动于衷,待会揭开谜底,看他还能不能这么镇定。
许世子朝着许夫人轻浅一笑道:“这位姑娘是个极好的,容貌就不必说了,不敢说倾国倾城,但也是秀丽佳人。性子更是……嗯,鹤立鸡群。想必娘也有所耳闻,说来这位姑娘也与七郎有些渊源……”
他说的含糊不清,许夫人却被他给绕进去了,尤其是那句“性子更是鹤立鸡群”,怎么也不像是褒义词,倒有点取笑嘲弄的意思。形容女子的脾性,有很多词,比如温婉、柔顺、贤惠、活泼、豁达等等,还没听说过鹤立鸡群的。这是说她与寻常女子不一样?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是什么温柔如水的大家闺秀?
最后一句“与七郎颇有些渊源”,更是让许夫人心惊肉跳。
许夫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杜霜醉身上。
尽管明知道许世子算计了许七和杜氏,可到底许夫人还是存着一分不忍,她希望那只是自己的多疑,不到不得不撕破脸的那一刻,她也不愿意承认五郎对七郎,甚至是对自己始终揣着一份恶意。
可许世子这么明目张胆、厚颜无耻的以杜氏为要挟,陷害七郎,让许家蒙羞,让自己母子成为满京城的笑话,他不以自己的小人举止为耻,反倒洋洋得意,许夫人还是说不出来的失望和难过。
他竟然要让七郎纳杜氏为妾?这是心存恶意,火上浇油,让七郎即使清醒亦难做人,还是故意挑衅,非逼着七郎和他离心离德、兄弟相残?
许夫人便瞥一眼许七,不甚在意的对许世子道:“是么?渊源倒也罢了,只要人家姑娘不嫌弃七郎,当然还要七郎喜欢,只要他愿意,即便是替七郎聘她为妻也未尝不可。”
许世子唇角噙笑,道:“七郎只怕是不愿意的,可娶妻不行纳妾也足矣了。”他不再卖关子,索性揭开底牌:“这姑娘不是别人,就是楼侍郎家的五娘子楼采凤。”
许夫人听着不是杜霜醉,心底松了一口气,可一听说是楼采凤,不由自主的撇起了唇角,到底没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来,只道:“罢了。”
她根本无意再往下续这件事。
许世子道:“儿子要纳的这位未来姨娘,便是楼家四娘子楼采凝。”
兄弟同纳姐妹?
许夫人不禁一皱眉,道:“这件事,我看不妥。咱们家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家,也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势利眼,姑娘出身如何,我是真不计较,可楼家……”她摇摇头。
许世子道:“娘你过虑了,儿子也承认,楼仕标算不得什么清流名士,甚至还有点阴险狡狯,但胜在他这人头脑灵活,为人机变,倒也不算多讨厌……”
还不算多讨厌……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算讨厌?
许夫人不是嫌楼家官卑人微,可做人得有做人的骨气。人可以穷,但不能丢了自己的尊严,楼仕标为了自己的前程,竟做得出拱手送出自家女眷的事来,其人的品性就可见一斑了。
只是五郎,他怎么就认准了楼采凝?难道他和楼仕标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许夫人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世子有什么把柄会落到楼家人手里,他又有什么需要楼家人帮忙的地方。
再说,她是一点都不喜欢楼家两位姑娘。不说别的,就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楼夫人那般护短、浅薄,性子又那般尖酸、功利,楼采凝姐妹能强到哪儿去?
当日被逼无耐,许夫人才松口说要纳楼采凤为妾,既然楼家不肯,这事也就算了,许夫人气虽气,到底还是觉得楼家也不是全然没有可取之处,虽说对杜氏苛刻、无耻,但对自家儿女还算疼爱——溺爱也是爱——可这会儿又主动迎合,不免有附骨之蛆之嫌,她心里不舒服。
许夫人道:“你要纳楼家四娘子,娘不多说,可七郎是绝对不许纳楼家五娘子的。”
“这又是为何?”许世子满心不解:“楼家五娘子或许确实有些骄纵,但未嫁的姑娘,千金玉贵,爹娘多疼宠些也是有的。再说不是有娘和祖母呢嘛,只要她进了门,您大可以多费些心思好好调理调理。想来不出几年,也就大为可观了。再说,她也算是慧眼识英雄,七郎神智未明前她都能芳心暗许,行动举止都出人意料,在我看来,这可不就是她和七郎的缘分么?”
这种缘分,不要也罢。
许夫人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和许世子起争执,许七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许夫人真怕许七按捺不住,跳起来与许世子打一架,只得从中打着圆场道:“这件事,我和你祖母再商量商量……”
“呵呵,是我多事了。”许世子道:“刚才我去看过祖母,顺口提了两句,祖母觉得很好,还说亲上加亲,回头她们姐妹还能相互照顾……祖母这会应该已经派人去楼府了。”
“姐妹”二字于许夫人来说尤其的刺激,她只觉得脑仁猛的一阵刺痛,几乎坐不稳,只得伸手紧紧的抓牢了椅子的扶手,不可置信的看向世子,道:“你祖母,派人去楼家做什么?”
世子只觉得可笑,道:“娘你这是怎么了?自然是替我和七郎纳妾一事……”
“这,也太急了点儿吧?”许夫人强压着不悦,道:“楼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算是为妾,也得挑个良辰吉日,请了官媒,两家仔细商量,拿个把稳的章程……”就这么急急慌慌的,这是做什么?老夫人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起来了?
许夫人还试图和许世子讲道理,许七已经腾身而起,他一句话不说,径直往外就走。许夫人叫住他:“七郎,你要去哪儿?”
许七吝啬的丢下两个字:“有事。”
“你给我站住。”许夫人还能猜不出他的心思?且不说五郎的话是不是真的有待商榷,就算他说的是真的,许七这么急慌慌打上楼家算怎么回事?还嫌这事不算丑吗?还要喧扬的天下皆知?
许七不得不停下,回头时,正逮住许世子脸上那副十分欠揍的“你能耐我何”的有恃无恐的表情。
许七唇角微翘,嘲弄的笑了下,眸子里波澜不兴,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许夫人已经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命令道:“听娘的话,哪儿都不许去。”
许夫人说的言辞凌厉,可其实暗含着求乞。
许七现在不是从前那个呆霸王了,既然想着立世于人,扭转他从前的形象,就不该随意受人撩拨,随便又犯起倔性子,不管不顾的打打杀杀。
一个人不管做多少件好事,都未必能在人们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可只要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坏事,从前的心力就全白费了,到那时境遇一落千丈,再无转寰的余地。
许七现在正是该谨小慎微的时候,许夫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才起步就摔个大跟头?
“这件事,有娘有祖母呢,你不要管。”许夫人径直朝着许七摇头:“既然你想达成心愿,就该有心理准备,这不是一条平坦宽阔的大路,不知道前面有多少陷阱,又有多少荆棘,你要是后悔了,我不拦你,随你由着性子胡闹去!”
这话就严重了。
许七只有许夫人这么一个同盟和支持者,如果他连她都失去了,他和杜霜醉,确切的说杜霜醉将来的处境就更糟糕。
他明白母亲这是为自己着想,办法总会有的,她愿意替他回绝了老夫人的好意,不纳楼采凤为妾,但前提是他得听话。
许七垂了眸子,终是一点头,道:“知道了。”他要出门,许夫人便吩咐人:“把七爷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就说没我的吩咐,这两日不许他出门。”
许七顿了顿步子,不太满意的瞪着许夫人。又把他和个囚犯似的看管起来了?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他?
许夫人心下歉然,可脸上纹丝不动,全然没有一点放松的余地,道:“你爹这几天就该回来了,你好好收收心吧,等过了节,娘自会放你出去走动。”
许七原本是想出府去西山法恩寺的,他回有几天了,也不知道杜霜醉到底如何了。侯爷一回来,过了中秋节,他便要起程离京,他总得和她见见。
见许夫人话里的意思,暗示他这几天要老实安分,到时她自然给他和杜霜醉留出见面的时间,也就不好再强词夺理。
许夫人见他收敛了乖戾,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大块,此时再看世子,不由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打量着高高大大的儿子,换上慈母的心肠,嘱咐他:“这件事,从长计议吧,你也别心急,都等了这么几年,也不差这一时,容我和你祖母再商量商量,如果你真的就认定了楼家四娘子,你媳妇又不反对,娘自然双手支持。至于七郎,你祖父已经答应他了,他几年之内不会考虑成家的事,以后也……算了,只要他能清清醒醒的,娘也就不奢求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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