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百里无忧直起身,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以了。”东方琉璃点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出去吃饭了。
在饭桌上,几个人又免不得对这人的来历做上一番猜想,只有东方琉璃闭口不言。
“你怎么了?说话啊?”百里无忧扒了几口饭后,发现整个过程东方琉璃都不开口,不免觉得奇怪。
“这人我认得,是庄家村的村长,庄晓梦的爹——庄仲。”
一句话落地,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
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一桌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很有默契的都闭口不言,只是埋头扒饭。
就在饭快吃完的时候,廊后的门吱呀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只见先前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推开门,向他们走来。
东方琉璃扒下最后一口米饭,放下碗筷,擦了嘴,坐在石凳上,等待着那人向他走来。
“东方大夫,请您救小人和小人的女儿一命!”
扑通一声,七尺高的汉子就跪在了东方琉璃的面前。
“庄仲公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不,东方大夫要是不答应庄仲,庄仲今日便长跪不起!”地上的人低着头,一派坚韧。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吧?”东方琉璃上前将人扶起,领到自己身侧坐下。
“你且细细与我说说这事情来龙去脉。”
庄仲长叹一口气,开口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这庄仲有个女儿,名唤庄晓梦,人长的标志,也机灵,颇得庄仲喜爱。自女儿快及笄,他就一直谋划着怎么才能给女儿找一门好亲事。这前些日子官府传来消息,说要杭州城适龄女子都交上一副画像,以供皇上选妃。他当时也没想什么,就托人给女儿画了一副像,交上去了。
前些日子,他听人说京中来了大官,怕是杭州城要出个娘娘了。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承想,四日前,那位传说中的大官来到他家里,带走了他的女儿。
他不放心,想一同跟着去,却被那大官以一句话给堵了回来,只好作罢。原想着京中的人是有分寸的,没想到,昨日,昨日他们竟然拉着女儿的棺材找上了门。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提及起,庄仲也忍不住薄唇轻抿,落下泪来。
他的女儿,他疼了数年的宝,这叫他将来有何脸面去见她娘!
听了他的讲述,东方琉璃的脸上并无太大的情绪起伏,而是张口道,“若是这般,我也帮不上忙。京里来的官,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得罪的。”
“不,东方大夫,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庄仲扯住东方琉璃的衣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说,“那个跟在景言身边的女人说她有法子救我的女儿,条件是要我娶她。但东方大夫,她既为景言左右人,便也是杀死我女儿的凶手,我怎能娶如此毒妇?她既然能出此言,就证明这世上还有救我女儿额法子。我知东方大夫你绝非等闲之辈,恳请东方大夫大发慈悲,救我父女渡过此劫,庄仲自然感激不尽!”
“这——”东方琉璃还有犹豫,不是他不肯帮,只是这各种情况,实在复杂。
姬宫涅听到此,却是气氛不已,景言,草菅人命,天理难容!
“东方琉璃,你就应了他吧!”一旁坐着的颖儿也忍不住开了口。
“哎!”东方琉璃站起来,来回踱步几遭,转过来道,“不是我不肯帮你,实不相瞒,我在那女子手下吃过亏,她绝非等闲之辈,哪怕是两个我加在一起,也未必有胜算。”
“东方大夫——”庄仲眼底有浓浓额失望之色闪过,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欺盼着能说服眼前人。
“怕什么?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两个人不行就三个人。你,我,小白,还有百里无忧加起来,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还不等庄仲说完,颖儿就拍案而起,说道。
“东方琉璃,我觉得这个忙,你还是得帮,毕竟你职责所在。”百里无忧也发话道。
见众人都信心满满,东方琉璃也不好再推辞,只得长叹一声,应了下来。
“不过此事只能巧取,不能硬拼,你若真心求我,就得听从我安排。”
东方琉璃招招手,俯身在庄仲耳际说了几句。
庄仲的眉头皱的厉害,但为了女儿,他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晓梦的心底是忐忑的,她并没有什么把握救活庄晓梦,之所以会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诓庄仲娶她为妻。至于之后怎么办,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她心里还是没有个底,因为她正是利用了庄仲对女儿的在意,若是他稍加思索,很容易便会明白,她是骗他的。
半依在床榻上,晓梦若有若无的发出一声长叹,恍恍惚惚坠入梦中。
“晓梦姑娘,庄仲求见。”忽然,耳侧有人通报,她自梦中惊醒,迷茫的看着身侧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祈盼而出现了幻听。
直到那人再次开口,小心翼翼的道,“晓梦姑娘,庄仲公子求见。”她才后知后觉,彻底反应过来。
起身,整整衣衫,吩咐道,“快请他进来。”
一片云衫踏入,晓梦的心里满是欢喜。
他来了,虽然带着满脸的不情愿,可他终是来了。
开口,“庄仲公子——”
“我同意娶你。”地上的那人道。
带着欣喜,晓梦幸福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救我女儿?”
“完婚后。”
庄仲袖中的拳头握的甚紧,薄唇也紧紧抿着,但最终还是缓缓舒展开来,道,“好。”
婚礼就定在了后天,因为时间紧迫,所有人都跟着忙了起来。
莲园里张灯结彩的,外面的消息捂的再紧,却还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莫知府虽然吃惊,却还是赶紧张罗着备上礼物,早早送往了莲园。
东方也趁乱潜入了其中。
只不过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敛去一身气息,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