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金被火狼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垂泪。
“谢谢你数年前的相救,但现在,我已经不欠你们夏家任何东西。再见,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火狼不愿意再看这个女人虚伪的眼泪,长腿一迈跨上机车,他拧动把手,掉转机车的方向,机车立即往前头道路开去。
不料,在机车速度加快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夏千金忽然往前一扑,竟直直抱住他的小腿。
她大半个身体在抱上他的时候滑落在地上,被机车带动,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离,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天,她穿得足够的厚,这身体一定已经被拖出无数的伤痕。
火狼皱紧眉心,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她,不悦道:“闹够了没有?”
“我不知道那女人跟你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夏千金抬起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火狼,带我走,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来,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在这里真的活不下去,我会活不下去的。”
“呜呜呜,你不带我走,我宁愿死,呜呜……”
哭声戛然而止,一阵摇晃让夏千金立即回神,知道自己已经坐在机车上,她心头顿时涨满了喜悦,立即伸手抱上火狼的腰际,把脸靠在他背上。
她就知道他还是那么喜欢自己,总是无法忍心把她一个人丢下来的,果然她只要哭着说她活不下去,他就放不下自己了。
火狼那辆旧机车在道上走得飞快,夏千金的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行,只要跟着他今晚离开东方国际到红日帝国,她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以后,他当他的总指挥,她就是总指挥的夫人,整个海舰队都要听她的。
越想便越兴奋,仿佛美丽的康庄大道已经平铺在她面前,就等她踏上去了。
北冥夜不要她,北冥家也再无她的立足之地,可她运气总是那么好,没了他们,她还有火狼,还可以拥有一个足以让她改头换面的男人。
她这辈子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呢?好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妒忌起自己了!
忽然,吱的一声,机车停了下来,夏千金才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抬眼望去,只见他们停在了一处小树林中。
她有点茫然,看着火狼宽厚的背,讶异道:“火狼,这是哪里?”
这不是下山的路,他们什么时候偏离了大路,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下车。”火狼冷声道。
夏千金吓了一跳,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他,慌忙乖乖地从车上跳下来。
她说过她会乖的,她要让他知道,她是真的变乖了。
火狼长腿一迈,也从机车上下来,随意将机车停靠在一旁,他忽然一转身扣上夏千金的手腕,举步往前头走去。
乱石密林,再往前走便是一片枯草地,再走两步,夏千金顿时便慌了。
“火狼,你带我来做什么?”前面是悬崖,脚下这片泥土地虽然有几块石头埋在下面,似乎可以承受那么点重力,可是,难保什么时候这块地方就会塌下去。
这里很危险,他带她来到底做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我你就不能活下去吗?我成全你。”火狼拖着她,继续往前走了数步,忽然一挥手,将她推到了前方。
夏千金睁眼一看,一看到下面那深不可测的海面,以及海面上拱起来的无数岩石,便吓得尖叫了一声,狠狠退了数步回到他身边:“火狼,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对我到底有多真心。”火狼笑了笑,这一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森寒,邪魅。
这不是她认识的火狼,她认识的火狼从来不会笑得这么深沉,她现在完全看不透他的笑意里头到底藏了些什么。
“火狼,你……你在开玩笑吧?”
“你知道我从来不爱开玩笑,夏小姐,你说没了我,你会活不下去,那你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我。”火狼盯着她,唇角依然挂着一点笑意:“如果你向我证明了你的真心之后,还能奇迹般地活下来,我就带你走,今生今世,我都会把你当成菩萨一样供奉着,你说一,我绝不敢说二。”
“火狼……”夏千金又吓得退了两步,远离着他。
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让她去死,用她的死来表明自己对他的真心,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疯了,从这里跳下去,就算真的有奇迹,她真的可以不死,那也至少要摔个重伤。
毁容,断手断脚,身上留下永远磨灭不掉的丑陋疤痕……不,她想想就觉得心慌,他怎么可以把她推向这样的绝境?
“原来你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在做戏,夏小姐,你的戏码我看够了,既然不敢跳,那就再见吧。”火狼回头往林中走去。
夏千金立即奔了过去,想要抱住他,可这次在她还没抱上他之前,火狼已经一甩手,直接把她甩了出去,推倒在地上。
“别再用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博取我的同情,这戏码我已经看了好几年,到今时今日早就看腻了。”火狼盯着她,不屑道。
夏千金又开始哭了起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火狼,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当初如果不是我救你……”
“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你和名可说的那些话,她为了让我保留最后一点希望坚强活下去,根本就没有给我听。”一个那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一个,只知道利用他!
谁是谁非,谁好谁坏,不是很明显吗?可他过去却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屡屡伤害那个善良的女孩,他早就已经后悔得不行。
今天没有收拾她只因为看在她过去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上,但,这不代表他还会给她一丁一点怜悯!
“那段录音是北冥连城放给我听的,如果你想不起来当时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可以回头去找北冥连城要来听听,前提是,他还愿意在手机里保留你这恶毒女人的声音。”
火狼冷冷哼了哼,唇角轻扯,扯开一抹愉悦的笑意:“谢谢你的狠心,也谢谢你们夏家人的贪恋,如果你可以稍微善良一点,没有在听到我被人打断两腿、彻底成了废人之后,立即就想把我抛弃,也许,我还会懵懂无知地心甘情愿被你们利用一辈子。”
可惜呀,这个女人却连最后一点善良都不存在了。
他转身离开,夏千金从身后追了过来,可他走得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火狼,这不是你心里的想法,火狼,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我什么都没了,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走在前头的火狼没有任何反应,走到机车旁,他长腿一迈,跨了上去,瞬间便将机车油门踩着了。
夏千金顿时就慌了起来,他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是不是名可那个贱女人在你面前挑拨离间?你以为她就那么好吗?她只是在作戏!”
“什么她不愿意让你听?如果不是她的意思,北冥连城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录音放给你听?北冥连城是她的入幕之宾,他什么都听他的……”
火狼闭了闭眼,这女人,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夏千金依然在向他追来,哭得还是那般楚楚可怜:“火狼,不要丢下我,火狼,我求求你带我去红日帝国,我在这里真的活不下去。”
“那你就去死吧,眼前就有一条光明大道。”往崖边的方向一指,他冷冷一哼,一脚踩在油门上,机车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将身后的女人远远抛下。
他现在才知道,那些口口声声要死要活的人,真的不值得人同情,因为他们从未想过真的要去死。
真正要死的人,没有必要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时常挂在嘴边的都是虚伪的人,他们只希望能得到你的注意,引起你的同情而已。
在一个虚伪的女人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就连自己也开始觉得自己太恶心了,那具脏乱的身体,他居然还曾经碰过……
那笑,很冷很冷,冷得连他自己都想嫌弃……
……被丢下来的夏千金彻底绝望了,如狗一样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真的狠得下心来,宁愿看着她去死,也不愿拉她一把。
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将这个男人牢牢握在掌中,却不想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后悔,痛心,让她这一刻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他要去当海军队的总指挥官,等待着他的将是光明似锦的前程,她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认清他的身价?
为什么她会被名可那贱人骗了,以为他真的已经是个废人,再也不想把他留在身边了?
现在她反过来求他,他却已经对她没有半点眷念了。
都是名可,都是名可那贱人害的!她害得自己一无所有,不仅得不到北冥夜,就连火狼都要弃她而去。
名可,自己现在这么可怜,她为什么却能过得这么幸福?毁了她的一切,她又怎么能让她过得这么舒心快乐?
她过得不好,就要全世界都要陪着她一起坠落!
她要那个贱女人和她一样身败名裂,永远得不到任何人的眷顾!永远翻不了身!
……
名可今晚喝了不少酒,因为东离那几句话,因为心头越聚越浓的阴影,红酒被她一杯一杯灌了进去,到后来酒意上涌,她醉得连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楚了。
肖湘在晚上十点过后便被慕子川带了回去,南宫雪儿也依依不舍地被南宫烈带走了。
大冬天的午夜时分还在外头,如果不是人足够的多,场景足够的热闹,大家一定会觉得冷,可明明周围暖意融融的,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好冷?
又把一杯红酒端了起来,正要往口中送去,酒杯却忽然在碰到她薄唇之前,被人轻轻夺了过去。
北冥连城在她身旁坐下,垂眸看着她因为醉酒而红晕满布的脸:“怎么回事?这是第六杯了。”
往常她只能喝四杯,据说四杯过后,她就会烂醉如泥,今晚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将五杯红酒灌进肚子里,直到现在她还能坐在席位上,已经是奇迹。
名可是真的醉了,晃了晃脑袋,侧头看着他,她笑道:“难得今天高兴,陪我喝。”
伸手又要去够那杯红酒,北冥连城却将那酒杯推得远远的,直推到坐在不远处的俞霏凡跟前。
俞霏凡冷眼看着两人,薄唇紧抿,不说话。
北冥连城抬眼望去,老大还被那群好不容易可以放纵起来的兄弟给缠着,想要脱身,只怕一时半会并不容易,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分明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再看一眼北冥雄,他也被一群人女孩子围着,正在说说笑笑,一时半会真的走不开。
他收回目光,盯着趴在桌上的女孩,淡言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我还要喝酒。”名可又伸手去拿那杯红酒。
北冥连城又将酒杯往更远处推了推:“再喝就真的醉了,要是在这里出了丑,丢脸的可不仅仅只有你一个。”
名可打了个酒嗝,抬眼看着他,醉眼朦胧:“谁说我喝醉了?胡说八道,我清醒得很。”
她笑了笑,那笑让北冥连城呼吸微微乱了下,却让他更加肯定,这女人不适合再留在这里了。
“我送你回去。”他伸手就要去扶她。
名可却用力把他推开,忽然站了起来,还是要去拿那杯酒。
北冥连城浓眉轻蹙,有点不耐烦了,大掌一捞,将酒杯从俞霏凡跟前拿了回来,当着名可的面,一口气将它喝了个干干净净。
杯子重重搁下,他一把拽上她的胳膊,沉声道:“送你回去,你要再敢啰嗦,我就扛着你走,让大家来看看咱们的笑话。”
名可是真的醉了,人站起来之后,连站都站不稳,但他一说看笑话,她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看笑话……不,那不成,北冥夜说过不可以让人看笑话,今晚不能出丑,外公也说过不可以在宾客面前丢脸,她丢脸,北冥夜也会跟着丢脸。
不知道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只知道吵闹的声音似乎离她越来越远,渐渐便听不清楚了。
宾客不见了,周围也黑了下来,眼前的路模模糊糊的,她根本看不清。
抬头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男人,闻着他身上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她嘟哝了下小嘴,怨念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送你回房间休息。”北冥连城面无表情道。
名可揉了揉沉重的脑袋,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我好累,夜,抱我。”
抱她……
北冥连城眸色溴黑了几分,好在,这里还是外头,宾客的声音还能隐隐听到,要换了是孤男寡女的隐秘地,抱她……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快到了,我扶着你,慢慢走。”他道,声音不自觉就放柔了。
名可有点不乐意,但还是乖乖一步步往前头走去,只是一路上,小嘴始终在说个不停:“你知道吗?有个人很可怕,他……真的很可怕,可是,你不知道他哪里可怕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是他?我不敢相信,可是,真的……就是他,我记得他的话……”
那个被一路又是扶着又是拽着,从后院回到前院主屋,到最后实在是跟不上某男的脚步,而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大步往楼上送去的小女人,依然睁大了一双蒙着雾色的眼眸,一脸神秘兮兮地跟抱着她的男人道:“你真的不知道,他真的太可怕了,隐藏得……那么深,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北冥连城没理会她,把她抱回到北冥夜的寝房,随意抬起腿将房门关上,便将她抱了过去放在床上,让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
名可依然眨巴着双眸,看着他认真道:“我真的没想到,可是,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北冥连城还是不理她,给她把鞋子脱去,回头看了眼她身上那件礼服,正想着要出门找个女佣来给她换衣服,却不其然听到一个名字从她两片红艳艳的薄唇中溢了出来:“东离……”
他一怔,忙回头看着她。
只见那小女人睁着一双迷醉的眼眸,依然盯着他,神秘兮兮地道:“东离,是他吗?会不会真的是他?那两句话很熟,我肯定我没听错,一定是他,那个人一定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伤害夜?”
她想不明白,侧着脑袋继续想,还是想不明白。
东离是好人,他明明是夜的人,可是……真的是他……
北冥连城皱紧眉心,下意识回到床边,弯身凑近她:“丫头,你在说什么?什么东离?什么伤害老大?把话说清楚。”
“你……”名可看着他,明明他就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可她似乎看不清这张脸。
揉了揉有几分酸涩的眼眸,再睁眼时,竟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夜,是他,那个人是他!你要当心,他不是好人,他要害你!”
北冥连城皱起了眉,没错过她刚才喊出的名字,她居然把自己当成老大了。
本来是该离开的,可是,为着她口中所说的话,他又不自觉向她更靠近些:“告诉你,你都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和你被绑架、和老大中枪有关?”
“什么老大?夜,你也有老大吗?”名可睁大眼眸,一脸不解,随后又哥哥笑了笑,指着他道:“你笨,你就是老大,你自己就是,好笨呐,嘻嘻。”
北冥连城彻底败给她了,这女人现在究竟是清醒的,还是依然醉着?
为了知道更多的事情,他只能抿着唇,低声道:“没有什么老大,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那天绑架你的人是谁?我是说……开枪打中老……打中我的那个?”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也喝不了不少酒的关系,与她靠得近了,闻着她身上那股让自己迷醉的淡淡幽香,脑袋瓜竟有几分沉醉了起来。
再看她微微抖动的两片薄唇,忽然,身体深处猛地一热,一把无名火迅速在腹部烧起。
北冥连城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冲动来得又快又忙,让他几乎有点扛不住的无力感。
想要赶紧退开,身下的女人却忽然伸手牵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轻声道:“那两句话……我枪法很准的,一定可以一枪……一枪打中,我不会听错的,夜,是他,那个人……是东离,他……是坏人,他就是那个人!”
北冥连城浑身一震,侧头看她,想要再问什么,不想她原来就在自己身边了,头一侧,薄唇便触碰到她的脸颊。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她细腻的肌肤触感美好,脸蛋……仿佛比他的唇瓣还要柔软。
人就在他身下,如此近在咫尺的,这一刻他竟忘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为了从她口中听到什么?还是根本就是有意与她靠得那么近?
身体的温度在一瞬间疯狂高涨,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让他仅存的意志力彻底被扑灭。
热,热得快要承受不过来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额上滑落,哪怕从没有经历过这些,这时候也开始察觉出那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身体不对劲,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已经热得要叫他失控了。
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有问题,却愣是没办法立即从她身上爬起来,远远逃开。
他逃不开……不仅她一双小手牵着他的脖子,就连那具小小的身体也似有了磁性一样,压上去,紧挨在一起之后,再也挣不脱了……
大掌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脖子上,看着那两片还在不断张合、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唇瓣,他一双眼眸的颜色越来越黑,越来越迷离……
他现在究竟在哪里?他们在做什么?她一直在笑,笑得那么甜蜜,是不是因为有他在身边?
不要再对他笑,不要笑……她一笑,他就傻了,就糊涂了。
滚烫的长指落在她唇边,轻轻摩挲着,好美,这丫头真的好美,美得让他好想一口咬下去,将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可可……”声音沙哑得如同在车轮子底下被碾过的沙砾一般,带着极具磁性的魔力,就连身下的女孩听到了,也止不住溢出一个满足而纯真的笑意。
长指停在她的唇边,一双墨眸彻底倒影着她的笑脸,被蛊惑了的男人连最后一丝理智都彻底丧失,只能遵从身体深处在原始的呼唤,低头,向她靠了过去……
他想要她,很想,很想要这个女人……
听说北冥雄今晚送了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给名可,作为订婚礼物,一听说是市面上罕见到有钱都买不到的深海蓝钻,一大群名门千金就嚷着要去看看,开开眼界。
北冥雄今晚心情很好,一整晚,满足又幸福的笑容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的女孩一个个眨巴着羡慕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他都不及多想就已经爽快地答应了。
他送给可可丫头的东西自然是最为奢华的,他的丫头值得拥有天底下最珍贵的一切,所以,他并不吝于让人见识她丫头所拥有的一切。
女孩子们越是羡慕他的丫头,他就越开心,他要让他的丫头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让她永远活得如钻石一般闪亮动人!
看着北冥雄被一群女孩拥簇着往前院的方向走去,北冥夜招来喝得有几分醉意的东离,让他替自己将这群喝高了的男人挡了去,他快步走向还在陪着宾客的东方御。
东方御今晚也喝得有几分醉意,因为大家心情好,老爷也不愿让他跟在身边,就放开来贪杯了几口。
看到北冥夜走到自己跟前,他笑吟吟道:“夜少爷,怎么还不回去陪可可小姐,春宵一刻……”
北冥夜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走到不起眼的角落,他问道:“老爷子去哪?”
“带了一堆年轻人……呃!”东方御打了个饱嗝,有点尴尬地笑笑,才道:“说要去看看可可小姐的深海蓝钻,你知道的,那颗钻石确实很漂亮……”
北冥夜放开他的手臂,看着前院的方向,目光有几分幽深。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些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怪异。
连城扶着喝醉的丫头回去休息,现在,他们也要去……
“夜少爷……夜少爷你要去哪?”东方御好不容易将酒气压下去,正要问他究竟有什么事,却见他已经迈开大步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他愣了愣,才又回到人群中,继续陪宾客喝酒去了。
北冥夜走得越来越快,转眼间就追上前头那群人。
好在,北冥家足够的大,从后院到主屋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看到不远处有两位女佣端着醒酒荼往宴会场地走去,他立即招了招手,让她们过来。
“夜少爷。”两人恭敬地唤了声。
北冥夜看着前头那群人影,沉默了两秒,才道:“老爷今晚多喝了几杯,他身体不好,你们去劝他喝杯醒酒荼,记得一定要他喝下,否则回头出个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两名女佣战战兢兢的,立即道:“是,夜少爷。”
看着她们向北冥雄追去,北冥夜才转身走进另一条小道,抄别的路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看着两个女佣不断劝北冥雄喝醒酒荼的不安模样,一直陪在北冥雄身边的俞霏凡就感觉有几分怪异,未免夜长梦多,她立即帮着劝道:“老爷还是先把茶水喝了吧,我们等你,不差那点工夫。”
说着,从女佣手上的托盘中将醒酒荼端起,万幸,茶水只是温的,立即就能入口。
见北冥雄没什么抗拒,俞霏凡以最快的速度喂他将茶水喝下,搁下杯子就立即道:“我们走快点吧,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听说那颗蓝钻比市面上任何一颗都要大。”
听她这么一说,十几个女孩子立即起哄了起来,拼命催着北冥雄加快脚步。
喝高了的北冥雄一脸得意,自觉加快了步子……
上楼的时候,俞霏凡一直陪在北冥雄身边,怕他走不快,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了上去。
名可和北冥夜那间房的房门紧闭着,还没走到门前,大家就兴奋得红了眼,全都下意识加快了步伐,就连北冥雄也不知道被谁推着,被逼快步走到门前。
正要抬手敲门,却已经有人在他面前直接将房门推开了。
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十几个同样喝了不少酒的女孩子笑嘻嘻地涌了进去,抬眼一看,却一个个顿时被一地的凌乱和床上的两人给吓得面脸通红。
俞霏凡大步走了过去,愤怒地揪住被子就要掀开:“你们怎么可以……”
“滚。”很沉很沉的男低音,带着一点喘气的沙哑,将被子夺回手中,将身下的女孩盖得严严实实,他才坐了起来,回头看着闯进房间的人:“这是什么意思?闹洞房?”
“怎么会是……”俞霏凡睁大一双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北冥夜,再看他身边的女孩,女孩只有一点墨色的青丝露在外头,其余地方全都被被子彻底挡去。
而地上,名可今晚穿的那套晚礼服被撕成好几片,足以证明刚才这房间里头的戏码有多激烈和儿童不宜。
“还不滚!”北冥夜忽然沉声一喝,慌了神的俞霏凡彻底清醒过来,对上他冰冷的眼眸,她吓得狠狠倒退了数步。
再看一眼身后同样被吓到的女孩子们,她的心陡地一沉,忽然一转身,迅速闯了出去。
没有人理她,闯进房间的人一个个都被吓坏了,唯一没有被吓坏却也被吓了一跳的北冥雄立即回神,忙催着一群女孩退出房间,再给他们将房门关上。
夜小子也真是的,居然猴急成这样,宴会还没有结束就急巴巴回来抱他的丫头,弄得刚才……真是尴尬。
好在,都没有看到多少不该看的东西……
“回头北冥伯伯重新开一个宴会,再给你们看看那颗深海蓝钻,好不好?”为了挽回场面,他挤出一点笑意道。
大家这才陆陆续续回神,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
听着外头的脚步声彻底走远,北冥夜才掀开被子看了眼身边的女孩。
她真的喝了不少,两片脸颊红扑扑的,这时候已经彻底睡得不省人事了。
雪白细嫩的脖子和肩头那几点红印让他胸口闷了下,给她盖好被子,他才从床上翻了下去,捡起被丢在地板上的长裤随意套上。
浴室里,花洒落下水柱的声音隐隐传来,他迟疑了下,才一把将浴室的门推开。
仅穿着一条薄内裤的北冥连城下意识转过身,却依然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洒落在自己身上。
冷冰冰的水沿着他高大的身躯滑落,初时还是冷的,到低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成温水了。
“我没有……对不起老大,但我真的没有。”他没办法面对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尤其,在自己的身体依然烧得滚烫的情况下。
“大冬天不要洗冷水澡,尤其还是你现在这种情况。”北冥夜丢下这话,转身就要离开。
北冥连城却猛地回过身盯着他,心里都是震撼:“老大……”
“你若是生病了,她又得要折腾了,过两天我打算带她出去玩玩,你别让她走得不安心。”将浴室的门关上,他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走到床边给名可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