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笑道:“仇副董事长的话情真意切,真情流露,感人至深,我就算刚认识仇副董事长,单听仇副董事长的这段话,就能感受到你是真的非常遗憾我没拿到钱。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消除你的遗憾的,到时候一千万提成你会一分不少地交给我的。”
仇一冷冷地说:“你这么自信满满,其实也不错,就算失败了,也好过自暴自弃。”
于果对电话那头的童雅诗说:“你放心吧,只剩这一户,我最近就能搞定。”
仇傲天冷笑:“吹牛逼谁不会?你以为你能一直那么好运气吗?现在很多涉世不深的女孩,都会被你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穷屌丝欺骗,但雅诗是胶东市的公主,什么没见过?你那两句油嘴滑舌,最多能欺瞒她一时,她迟早会识破你虚伪的本质的!”
于果懒得跟他计较,笑着奚落道:“仇大少,你总是处于嫉妒和愤怒的情绪,气大伤身,容易得病。你放心,提成之后,我会请你吃顿饭的,毕竟你们父子俩这么大方,刚认识就要送这么大的礼给我,我心里确实过意不去。对了,以后有类似的事,尽管找我。”
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下楼。
仇傲天怒道:“爸!你看他多么猖狂!这傻逼到底是凭什么能让姜家五兄弟服软的?光靠能打?姜家五兄弟养了好几十个亡命徒,镇上的联防队也归他们管,有枪而且不只一把,这帮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屈服于他?难道他比子弹还厉害?”
仇一淡淡地说:“你呀,什么都不行,就知道瞎咋呼,还看不起别人。你能有这个于果的百分之一,我就烧高香了。你以为他单单是能打么?手腕,手腕是最重要的。洪校长是何等的枭雄,还三令五申告诉我一定要小心这个于果,这说明什么?他不完全是个靠拳头的人!”
见儿子还要争辩,仇一教训道:“胶东市刑警大队靠他破了好几个烧脑的大案,他的智商,比一般的聪明人要高得多!只怕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如他。你小子要是没这种智商,那你的脾气就别跟高智商匹配!又熊又不老实!
“你没本事,就谦逊点,最起码还能保持神秘感,以不变应万变!要是又没本事又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别说老童不敢让你当他的女婿,就连我也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能力接手我一心要为你夺走的童家江山!五十个亿的蓝色深度集团,你小子想继承?你差远了!好好努力吧!”
仇傲天虽然不服于果,但很佩服自己的父亲,也十分敬畏,听到了只能忍气吞声,连声称是,又忍不住问:“爸,姜家五兄弟都没脾气了,那个号称房子底下藏宝贝的傻逼,就真的能阻挡于果?”
仇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仇傲天一眼,暗忖:“你错了,我之所以这么一直拖着他,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你太年轻,这个原因不能告诉你。他就算迟早能成功,我也不会惊讶,但我的目的,也能达到。”
仇一从窗上往下看着于果发动了吉普指南者,渐渐远去,阴恻恻地说:“洪校长既然把于果当成了潜在的对手,那他俩将来必有一战!到时候谁也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定就两败俱伤!断胳膊断腿的,到那时候,咱们再收拾这个于果就轻而易举了,童雅诗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残疾人,只能嫁给你!”
仇傲天一拍窗子,满腔怨怒地说:“等着吧!于果!咱俩看看谁笑到最后,终究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不如死!”
话分两头。于果轻车熟路,又来到了当初的宾馆,然后拿着仇一给的最后钉子户姜亚鸣的资料,指着照片对系统说:“还是老样子,传送到此人一分钟以前的所在地。”
系统问:“您为什么不直接去呢?”
于果说:“如果这人是跟仇一串通好了的话,我按常规路线走,恐怕没什么好处。不如直接前往,不但能省去很多麻烦,说不定还有惊喜。按理说,你应该很喜欢我花钱穿越啊?”
系统回答:“好吧,您一找到机会就把我往死里损。行,如您所愿,到了之后一直维持无视状态直到您主动现身,并且立即切换到正常时间线。您现在积分为53000点不变,还有一千万元投资,积蓄变为三百八十三万元。祝您旅途愉快!”
于果瞬间来到一处又脏又旧的破屋里,除了灶台、桌子、炕等必须物品之外,其他东西少得可怜,而且没什么打理,一看就是万年老光棍住的地方,毫无女人的气息。
一个很猥琐的男人声音正在打电话,应该就是那个姜亚鸣了。虽然立即切换到正常时间线,可电话并没有结束。
于果看到一个穿着背心,又黄又瘦如同没炸好的鸡架一般的男人,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翻着一本不知道多少年历史的‘肉’杂志,可能这杂志常年放在灶台,油腻腻黑乎乎的,这男人却看得津津有味,电话也打得不亦乐乎。
“您放心吧老板,放心吧!这傻逼得罪了您,那就是得罪了我呀!我豁出去了!我讹死他!对,他要么给我三千万,要么就别想让我签字!我不知道姜家五兄弟为什么签字,反正我不签字,他有本事砍了我手指头摁手印!到时候我去报警,我看谁倒霉!”
于果的听力非常好,甚至能听到手机那边仇一的声音:“事情还没办好,你先别忙着吹牛逼。这个人不好对付,很有些歪门邪道的诡计,你只要一口咬死不给三千万就不搬就行,别说多了给他找到了可趁之机!
“按照他的车速,再有一个多钟头就到了,你最好趁这个时间先好好酝酿一下,到底应该怎么说!他见多识广,可不是好骗的人。我问你,你家真有祖传的宝贝埋在房子下面?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坐地起价的思路,但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你可别照葫芦画瓢,弄巧成拙!”
于果心里一震:“看来还真不完全是仇一的阴谋,难道这个姜亚鸣,还真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姜亚鸣继续流里流气地歪嘴奸笑道:“放心吧您呐,这可不是我瞎编的!我祖上是小地主,我曾祖父攒了一辈子攒了那么一坛子银元,埋在我这个房子地下深处,而且明确告诉子孙后代,没有一百年,别取出来。
“这不,我祖上厉害吧?还真是一百年过去了,不是我想取出来,是你们开发商逼着我取出来!当然了,也真的就这一坛子银元,也没多了,毕竟是个小地主,也没什么稀世珍宝,但我在网上看了市场价格,那时候的银元,普通的坛子装满的话,几十万不成问题吧?”
仇一冷冷地问:“真有这装银元的坛子?没骗我?”
姜亚鸣奸笑道:“这还真不骗您,我曾祖父没必要这么骗后代吧?他说得很郑重,临死前要我爷爷千万记住!这还能错吗?为什么要说等一百年后呢?因为我曾祖父很有眼力劲儿,知道穷人造反后肯定要迫害富人,所以谁有钱那是自寻死路,得先装孙子,一百年后才能当爷!
“说实话,论这坛子什么模样,我的确是没见过,但我曾祖父去世以前,留下一张纸条,写明白了是用坛子装的袁大头!可是……后来这纸条就被我爷爷给烧了,这您肯定能理解,没办法,当时我们那里率先变成根据地了,这纸条要是留着,我们全家就都得玩儿完!可我爷爷亲眼见到了这张纸条,此事千真万确,指定没问题!”
仇一幽幽地说:“那就好,祝你成功,只要你死扛住,我给你五十万酬劳。你的房子在村子最西边,就算不动你的祖屋,这片小区的整体开发也是没问题的,我只不过是用你来牵制于果没办法拿到提成。所以,我的意思是,其他人都签约了,一样可以动工,我的目的达到了,就看你了。”
姜亚鸣大笑道:“得嘞!您就看我的好戏吧!”挂了电话,还继续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好不得意。
于果窃笑:“你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却没想到所有的底牌都被我看到了。”
于是,他转身出了门,农村就是这一点好处,大白天人在家的时候,从里屋到外面大门,都是敞开的。
等到了门外,于果又装模作样地敲门:“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农村串门的多,而南郊县虽然是县,却毕竟是本省最富裕的绿帆市的下属县,也是旅游的好地方,即便农村也很富裕,偶尔出现外地人打听路的也是常见。
关键是,仇一说于果得一个钟头后才能到,因此姜亚鸣完全想不到此刻门外站着的就是于果,所以压根也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啷个里来地唱着,问:“你找谁啊?”
于果故意装作客套的样子:“老乡,您好。”
姜亚鸣家徒四壁,就喜欢钱,不愿意白给人指点路,就皱了皱眉:“听你口音,咱俩也不是老乡吧?你怎么整得跟八路军一样?说罢,什么事儿?我很忙。”
于果这次的确使用了绿帆方言,这是因为他不愿意再用南方口音。
现在姜家五兄弟都在保密遇到鬼的事,更不愿被人知道一个南方来的驱鬼大师让他们行善积德,因此,周边百姓都以为姜家五兄弟突然转性,开始白给周围人发福利,想必是当年坏事做多,现在大彻大悟,做好事以求安慰,都喜不自胜。
可也难保此事一点儿风声也没有,万一被姜亚鸣听说了,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南方驱鬼大师,再发现自己和蓝色深度集团的特殊关系,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