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青色大蛇,是昊然道人用以攻击的真息灵兽。而面前的风鸟则是他最自信的护体灵兽,看那厚重的风层,就可以抵御无数的武者同时攻击。
空中画出的剑痕,一道接着一道,切入不断旋转的风层中,顿时剑声和风声互相较力,周遭开始激荡起来。
昊然道人面色严肃,手中的浮尘不断地大起大落,驱使出了全力运转灵兽,风卷漩涡之上,风鸟不断地拍动翅膀。漩涡风层越转越快,几乎就要到了极致了。
切入的道道流光剑气统统被阻挡在风层外围,绞碎泯灭了。
空中,还有被风层震回来的剑痕,随着剑气逆流,赵十四身形一侧,还是没有躲过,一道剑光从他腰侧划过,带起了一抹血花。
赵十四赶紧拿出一颗止血丹,淳厚的药力立刻渗透进身子里,沿着腰侧的伤口,不断有暖流传来,血一下子便止住了。
这是明潇给他的丹药,虽然还是叶辰宗炼制出的下级丹药,但药效还是十分恐怖的。赵十四没有想到,昊然道人的风层过于坚硬,完全找不到进攻的破绽。
他的武道修为在上道元境界,认真防守起来,没有冲元境界的攻势,是不可能破了这堵风墙的。看似空气之间的间隙很大,但在昊然道人精纯的真息运作下,间隙之间紧密相连,牢不可破。
“赵司马,不要妄想了,这座莲台,老朽整整等了一百年,你争不走的。”昊然道人眼神中有些略微放松,虽然他依靠肉眼可以看出赵十四的剑灵已经堪堪能有与他灵兽的一战之力,日后威力一定非同小可。但这又如何,天光瞬息便到,赵十四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能说大局已定。
“我告诉过长老你,结论不要说得太早!”赵十四立在风墙外,受了伤的他没有丝毫的颓废,反而气势更甚,有欲破天。
昊然道人心中无形升起危机感,难道赵十四还有保留着没有发动的大招?如果有,那必然是非同小可的绝世武技。
但他已经坐在莲台上了,不可能退后半步,只能维持着风墙不灭,把赵十四阻挡在外。
寒光一闪,残道呛啷破空,以当年斩断天池大坝的气势挥下。在昊然真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赵十四的两招剑式齐出。
四步战灵!
上清破云!
他的背后同时现出了两道高大的身影,蛮牛武士和无刃剑豪,两尊剑灵,同时被召唤出来。昊然道人脸色大变,不敢相信,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常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同时幻化出两尊剑灵。”
不光昊然道人不敢相信,连坐在莲台上的南山其余八位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挥剑的男人,百年的人精面无表情的脸上纷纷都开始龟裂。
在同一时间内,唤出两尊剑灵,这可是逾越了时空的界限,出剑如此之快的,他们活了百年,未曾见过一个。
“给我把昊然真人从莲台上请下来!”赵十四硬朗的一声大喝!
风影间,气流波动,两束身影同时而出。赵十四站在后面,指着漩涡风墙上空盘旋的风鸟,“给我破!”
蛮牛武士踏空半步,前倾挥斩,凭空划出风刃,嗖嗖嗖地数声。真息凝结成的剑刃呼啸,朝着漩涡顶上的风鸟斩去。
风刃划破空气,风鸟极快地反应过来,伸出一面翅膀来抵挡。
只听到一阵哀嚎声!
数道剑刃打在风鸟的左半边翅膀上,顿时掉落下很多羽毛,化成了真息地原形散去。昊然道人又是一阵气血逆流,几乎要吐血,他但强行用残留的真息稳住了心脉。
可这远远还没有结束,风鸟一边的翅膀重创之后,身形变得逐渐不稳,连锁效应便是漩涡风墙的气息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昊然道人的正面竟然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破绽,赵十四和他之间,竟然一度出现了镂空。
昊然道人看到赵十四嘴角的微笑,大惊,扬起浮尘,便要用真息来弥补这个漏洞。
“太晚了!”赵十四的嘴边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
上清破云!就在昊然真人刚刚扬起的烟气盖住漏洞的一刹那,一记绝尘的剑光,便捅破了这一层风。
在剑翼的尾端,昊然道人还能依稀看到无刃剑豪出剑的手势,潇洒自如,无形中带着有形的自信!就犹如他的主人赵十四一般,即使在最后一刻,依然没有放弃把他从莲台上拉下去。
剑气卷云发出了振聋发聩的空鸣声,漩涡集聚的风流瞬间被剑势震荡开来。当了昊然真人的面前,他举起浮尘来挡,浮尘上的兽毛展开,形成一座圆盘,坚硬的抵挡住了锋利的剑势。
但只在片刻之间,昊然道人就能听到浮尘上的兽毛一根根崩断的响声,这简直就是他心弦崩断的声音。
哐!
浮尘再也抵挡不住这强力的剑气,摧枯拉朽一般开始炸断开来。昊然道人被轰下了莲台,嘴角溢满血,凄惨悲凉的模样,跟之前被他打落在莲台底下,跌入泥中的武者别无两样。
赵十四一个飞跃,就踏步攀登上了莲台。就在穹庐天光泄下前的一秒钟,赵十四坐看莲台上南山九贤还剩下七个。
而剩余三座则是被他,十象教来的面具人和于林三人占得。
真玄道人和阳舒道人看向赵十四的眼神,都充满诧异,在他们眼里,赵十四充其量就是一个优秀的后生晚辈,无论根骨和修为,都是远远谈不上和他们两人的师弟昊然道人相提并论的。
可这次莲台大会,可见他的实力在短短的瞬间内得到了恐怖的提升,从那两尊剑灵就可以看出,这绝不是他目前的底线,可是说他的手中还或许握有王牌。
顿时他们心中一凉,惊恐地想到,如果刚刚赵十四来挑战是是他们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人,说不定胜负还是难说。
今日这座莲台真是坐得提心吊胆,南山九贤本是稳稳当当,此刻坐上莲台的人却在侥幸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