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承诺充满庇佑和宠溺,包含着绝对的信任和爱护,这是她十八年来,最想听到的话啊!
“那么厉害!那我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钟葵满眼星星的望着范老师,脑袋里一片空白。
范老师的脸几不可察的红了,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在钟葵发现之前又严肃起来,“赶快把头发擦干,我回房了。”
“嗯,晚安哦,范老师!”钟葵头一次这么亲切的叫着范老师,夸张的媚笑着,范老师看了浑身一个颤栗,三步跨作两步进了卧室。
没想到范老师还这么害羞啊,钟葵喜滋滋的进了卧室,坐在床边竟然打起了瞌睡,最后还没等到头发干透,就倒在了床上,这一觉睡的竟然异常安稳。
第二天依旧是休息,钟葵懒懒的起床,神清气爽,元气满满的打开卧室门,发现范老师穿着整齐的坐在餐桌边,喝着牛奶看着报纸,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范老师瞄了钟葵一眼,扬眉不说话,钟葵刚睡醒也没有说什么,一脸呆滞。
咽了咽口水,钟葵扒扒头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像是贞子一般邋遢的走去浴室洗漱,大概二十分钟过后,钟葵出来,发现范老师还坐在那里,只不过面前已经空空如也,而他不时的瞄向浴室,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钟葵抖了一激灵,突然想起昨晚的对话,难道范老师是有话对自己说?
“范老师,你怎么还没走啊?”钟葵走近,故作可爱的说道。
“嗯,有点事。”范老师起身,走向钟葵,表情居然有一丝隐晦。
钟葵大胆的挡在范老师面前,“范老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你不要一个人撑着,我可以为你分担啊,别看我现在还不行,以后我就可以了呀,范老师……”
话还没说完,范老师就长腿一跨,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呃,上厕所的话,还是你自己来吧……”钟葵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仅是缺心眼,还不会察言观色,简直是蠢钝如猪啊!
等到范老师再出来的时候,钟葵头磕在餐桌上装死,一副丢脸到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样子。
范老师倒是还挺坦荡的,冷着脸说道,“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哈?问我吗?”钟葵羞愧的抬头,明显神游在外。
范老师没有回答,穿上了西装外套,“我看不出这里还有别人。”
“哦,我准备去楼下找阎罗串串门,然后下午去吴教授那里。”钟葵其实没和阎罗打过招呼,也许他根本不在家,可是钟葵总觉得自己不去看一下他,觉得有些不是朋友。
范老师点点头,“到了大学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一起去。”
“嗯?为啥啊?要是吴教授看到你不肯收我怎么办?”钟葵自以为是的想要一个人摆平吴教授,范老师轻笑,“要是没有我,吴教授的门你进都进不去。”
“……早说嘛。”钟葵呵呵的笑,觉得自己智商下降了,“那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嗯。”范老师穿上鞋子,拿着公文包,门打开一半,范老师回过头说了一句,“下去的时候把衣服穿好。”
钟葵无语了,自己还没傻到不穿衣服好么?范老师带着笑意关门离开,钟葵耸肩继续发呆,突然福至心灵,等等,自己是不是没穿内衣?
眼神下移,钟葵欲哭无泪,自己仗着平胸,没穿内衣也就罢了,反正也看不太出来,可是自己还没穿睡裤啊!
怪不得一直凉飕飕的,好在睡衣够长,能够遮到大腿中央,这样的长度,都有人穿出门了,其实也不会走光吧?
钟葵心大,跑回房里换上牛仔裤和T恤,草草的吃了几块面包,喝了杯牛奶,就瞪着拖鞋出门了。
电梯到了十七层,钟葵踏出电梯,发现自己竟然只带了一张门卡。大门就在眼前,钟葵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需要什么别的东西,就毅然决然的跨了出去。
因为范老师不在的缘故,自己神神叨叨的,又加上早出晚归,已经很久不见阎罗了,连秦广都不曾偶遇过,有时候看见宋帝匆忙离去的背影都来不及叫下他问清楚。
钟葵觉得很愧疚,自己竟然在阎罗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缺席了。
敲了敲大门,钟葵静静的等着,不过似乎里面没有一点动静,“阎阎?阎阎你在家吗?秦广?秦广?”
怎么看起来好像没人呢?
钟葵徘徊了几圈,家里好像真的没人,正在钟葵觉得离去的时候,电梯竟然停在了十七层。
“阎阎?”钟葵激动的喊道,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牛头马面!
“怎么是你(们)?”三人大眼瞪小眼,满脸问号。
仔细想想,钟葵已经很久没见过牛头马面了,这两人大白天居然在这里溜达,难不成阎罗这里出了事?
“你们怎么在这里?是不是阎罗出事了?”钟葵先发制人,语气也很不善。
牛头昂着头,鼻孔扩张,看起来更嚣张,“我还要问你呢,你大白天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我下来找阎罗的,你们突然冒出来了,说,阎罗是不是出事了?”钟葵念友心切,也顾不得这前后关联了。
马面胆子小,马上居中说好话,“我们也是来找阎罗大人的,都是自己人,别动不动就动气啊。”
哼,钟葵好汉不吃眼前亏,收敛了一点,“那你们找他干什么?”
牛头不愿回答,还是马面解释道,“我们找他当然是有正事了,这已经快要月末了,下半年的房租还没交呢,阎罗大人联系不上,我们只好亲自上门了。”
“交房租?”钟葵仔细一想,自己可从来没交过房租啊。
牛头好像知道钟葵心里想什么,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不像某些人啊,从来不管房租水电,白吃白喝白住的,真是不自觉。”
哟呵!这不是指桑骂槐么!钟葵眼一横,“你们是不是忘了有把柄在我手里啊?我不找你们也就罢了,你们还这么欺负人!”
“你!”牛头有些慌张,故作镇定,“既然你是来找阎罗的,他在家吗?”
钟葵本来也是担心,生怕这个把柄不管用了,这么一诈,心里头踏实多了,“我敲门了,没人应,估计不在家吧。”
马面疑惑了,“不应该啊,我们看了监控,今天阎罗大人都没出门,应该就在里面啊。”
没出门?那怎么没人应门呢?钟葵有些紧张,上回看见阎罗就是很萎靡伤心的样子,不会又想不开了吧?
“你们不是有备用门卡么?快拿出来啊!”钟葵火急火燎的往马面腰上摸,马面一受惊,躲不及钟葵的魔爪,笑的人仰马翻。
还是牛头冷着脸,“闹什么!马面!你也糊涂了!”
钟葵看牛头好像真的当那么回事了,随即住手,“好好,我不动手,你们倒是快点啊。”
牛头默默的从腰间拿出一张黑色的门卡,走上前去,钟葵白了马面一眼,没卡你倒是说啊,感情自己白摸了啊。
门嘀的一声开了,钟葵冲在前面,一进门,看见被白布包裹住的家具,顿时就愣了。
牛头马面也疑惑的嗯了一声,钟葵大声喊道,“阎阎?阎阎?你在家吗?我进来啦?”
喊了几声,钟葵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阎罗从卧室里走出来,上身穿着长T恤,下身穿了一条五分哈伦裤,看起来居然很悠闲。
他也很惊讶,拿下头上的耳机,“小葵?你们怎么进来的?”
感情您在里面自己听歌玩呢?钟葵叹了一口气,“我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了,你在里面干嘛呢?打扫卫生啊?”
阎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看看四周被白布包裹的家具,神情怪异。
牛头马面走过来,对阎罗说道,“阎罗大人,我们哥俩今天来,是因为下半年的房租……”
阎罗挥手插话,“我不准备住这里了,秦广和宋帝会继续住这里,下半年的房租我就不管了,你联系他们吧。”
“你要搬走?!”钟葵惊呼出声,怎么这才一个星期,阎罗就要搬走了?
牛头马面不愧是有经验的物业,也不问废话,问清楚了秦广的下班时间,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钟葵心里戏发展的太快,已经想出了好几个阎罗搬走的可能。
“小葵?小葵?你听见我说话了吗?”阎罗哭笑不得的看着钟葵,手里拿着一杯水,钟葵恍然,接过水,看着白布包裹着的家具,都不知道坐哪里。
阎罗淡笑,好像是在笑自己考虑不周,领着钟葵进了自己的卧室,同样的,阎罗的卧室里白茫茫的,好像真的要走了。
“你就坐在床上吧,不好意思哈。”阎罗笑的爽朗帅气,钟葵皱眉,担心他这是强颜欢笑。
“阎阎,你为什么要搬走?在这里住着不好吗?”
阎罗摇摇头,“一个人住这里太空旷了,没有楚江的啰嗦废话,我不习惯。”
“不是还有秦广和宋帝么?”钟葵说完就意识到这是句废话,且不说宋帝很少回来,秦广的空余时间都献给大学科研了,白天十七层确实只剩下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