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在哪里五六百米的距离,孟有田隐藏在山崖的缝隙中,只有一个被枯藤杂草掩盖的尺把宽窄的shè击口。再加上枪声杂乱,回响不断,令鬼子们根本无法辨别袭击者的位置。
停止shè击,停止shè击。藤泽观察了片刻,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并不是什么埋伏,而是敌人的狙击手在作怪,或许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却令整个队伍混乱不堪。
枪声渐渐停了下来,孟有田也停止了shè击,他也发现了问题,这些穿着鬼子军装的士兵不是鬼子,起码不是训练有素的鬼子。鬼子不可能一下子便增加了这么多新兵,那就只剩下了一个答案,这些都是假鬼子,是伪军假扮的。
既然是假鬼子,而且逃跑的民伕也差不多安全了,那就寻找更有价值的目标予以狙杀,或者可以放敌人过去,让敌人在土门村的防御设施面前遭受更大的伤亡吧
寂静,很诡异,令人感到恐惧和惊悚,没了开枪壮胆,这诡异的寂静反倒更令敌人无所是从。..
藤泽藏在马后,举着望远镜四下瞭望,希望能找到袭击者的所在,希望袭击者继续shè击,以便确定枪声的方位。但他失望了,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多,树木杂草土包似乎哪里都有可能暗伏着黑洞洞的枪口,随时可以shè出致命的子弹。
是不是孟瘸子来了不远处一个鬼子趴在地上,有些惊恐的低声向旁边的同伴征询着意见。
不,不知道。同伴慌张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又给自己宽着心,那家伙很长时间没露过头了,兴许早死了,别他娘x的自己吓唬自己。
藤泽皱紧了眉头。作为宪兵队长山木的手下,他对本地区的情况相当了解,孟有田的大名当然不会不知道。只是孟有田最近沉寂了很长时间。虽然也杀了不少鬼子,但并没有大肆宣传。两个本地皇协军的对话猛然提醒了藤泽,回忆起孟有田的战绩,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如果真是这个家伙。那搜索的距离就要延伸了。藤泽再次举起望远镜,将视野的范围放得更远一些,但这种做法显然也没有什么效果。难道这次行动便因为一个死瘸子半途而废。难道这么多人会被一个家伙阻挡住道路
不可能,退缩将是自己的耻辱,将无法向山木阁下交代。藤泽思绪急转,下定了继续前进的决心。
严厉的命令一下,士兵们纷纷站了起来,脸带惊惶和恐惧。藤泽的目光盯住了一个被地雷炸伤腿部的鬼子军官,出乎意料地露出了和蔼的面容。摆了摆手,让这个鬼子军官骑上自己的马。
太君,您,您太客气。享受到意外待遇的鬼子军官犹豫迟疑,推让道:让弟兄们扶着我就行。可不敢骑您的马。
你的,功劳的有,受作了,骑马的干活。藤泽压着心中的厌恶,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鬼子军官咧了咧嘴,在藤泽y冷的目光下,无奈地骑上了马。
队伍拉开了距离,象一条丑陋的长虫,又移动起来。
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敢骑马孟有田把枪口瞄准了骑在马上走过来的鬼子军官,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轻轻扣动了板机。
子弹以超过音速的速度飞行,在敌人听到枪声之前,便已经斜着钻进鬼子军官的腹部,透肉而出,连带着在战马的身上划出一道血沟。
战马嘶鸣一声,扬蹄而起,一下子把中弹受伤的鬼子军官摔了下去。背上一轻,战马又踢又撞,疯跑起来,把敌人的半截队伍搅得大乱。
那边的。藤泽这回听清了枪响的方向,但也只是方向而已,瞟了一眼摔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倒霉家伙,他感到了一丝庆幸。
子弹乱三绞四地向山崖的方向shè了过来,石屑杂草枯藤在弹雨中飞起落下,孟有田推弹上膛,稍微把枪口向后撤了一下,再次瞄准敌人。乱枪声中正是掩藏shè击的好时候,既然敌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大概方位,那就无须再小心翼翼了。
轰一声巨响惊扰了孟有田,他微微皱了皱眉,敌人的搜索队终于过来了,虽然大道上的敌人要绕很远才能看到上山的路,但现实的威胁还是从另一面逼近了。
杂乱的枪声也响了起来,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孟有田咬了咬嘴唇,稳稳地shè出最后一颗子弹,转身顺着简易木梯爬了上去。
有田哥,咱们快走吧在上面接应孟有田的两个民兵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sè,见孟有田上来了,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孟有田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示意两个同伴把这个洞口遮盖好,他急走了几步,爬上了一块岩石,举目瞭望。
地雷爆炸的黑烟还未消散,敌人搜索队离得还有些距离,孟有田回头叮嘱了两句,先行离开,向勘察好的阵地走去,准备接应强子等人。
轰然爆炸后,乱石飞溅,又噼哩啪啦地落下来,地雷的威力竟然比在平地大小很多。敌人的搜索队有五六十人,显然没料到在山里也会遭到地雷的袭击,只碰响了两三颗地雷便有些裹足不前。袭击者的身影在远处逃窜,而眼前这片布满乱石的道路却变得危险异常。
太君,你看这地雷大大的有,咱们是不是带队的皇协军军官陪着笑脸对着负责监督的鬼子军曹比划着说道:是不是绕道过去那边的,安全的,大大安全的。
这就是奴才,不管你表面上的官职有多大,见着ri本人就得矮半截。别看鬼子只有六七个,可那都是督战官太上皇,你下什么命令都得经过鬼子的同意。
鬼子军曹犹豫地看了看,敌人已经快逃得没影了,他用力摇了摇头,断然否决了皇协军军官的建议。
快快的追击,绕路的不行。鬼子军曹一指前面,厉声命令道:开路,快快地开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