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衔接紧凑,如网密织的对战中,毫厘之差就足以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攻与守的互相在转瞬间完成。
从生死中磨砺出来的战斗经验和意志这一刻在罗澜身上得到完全的释放,他的动作自然流转,毫无刻意的斧凿痕迹,仿佛他原本就准备回身刺击,就如展翅的鹰鸟下一刻必定是腾空而起一般。
刺杀者的匕首还在下落途中,但是方向已变,再也不是原先那舒畅的刺杀,而且罗澜的匕首必定会抢先他一步贯入他的咽喉,将生命和动作一起割断。
塔楼周围的六根支柱上陡然冒出了灼亮闪光,再互相之间飞快的连接,融合,一眨眼间就把整个空间封锁包围,圈入由白色闪电链构筑而成牢笼中。虽然身为法师,赫达米克的反应不及罗澜,但他懂得的判断局势,现在不需要他动手参与攻击,他只需要把这个刺杀者封锁住,斩断后路就可以了。
一攻一围,配合得虽不默契但很合理,在这种情形下,刺杀者没有任何时机再去做什么小动作,等待他的似乎只有束手就擒或者死亡。
罗澜充满杀气的眼睛与那名刺杀者的目光接触了一下。
就像两把匕首提前交锋,碰撞出激烈火花。
那是一双闪着黄芒的眼睛,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是一片荧光而已。
这光芒突然间闪亮起来。就像原本黯淡地火苗一瞬间升腾了成巨焰。
罗澜的匕首正正从他地喉咙上划过,畅快的毫无滞涩。轻松异常。
可是他心中却是一沉,因为匕首撕开只是空气,仿佛他面对的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
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消失,胸中顿时泛起一脚踩空的虚荡感觉。
几乎同一时间,他猛然扭头向左侧看去,刺杀者又出现在了塔楼的边缘处,向罗澜深深看了一眼,目光中的黄芒如火光般跳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娇脆的轻哼。向下纵身一跃,就那么从高空处投入了下方那星星点点地建筑群。
等到赫达米克怒骂了一声,撤去了那层电链封锁,两个人赶到围栏边往下张望,那个刺杀者已经不见了影踪。
怎么回事他是怎么逃走的赫达米克惊疑不定,瞬发闪电链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明的魔法,但是想短暂间从完全封闭的环境逃脱。林雷除了同样使用气系魔法外,基本没有任何的方法,可偏偏他没有感到任何魔法波动。
罗澜没有说话,他回到刚才刺杀者消失的地方沉思了片刻,突然,他眉毛一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伸手比了一下,同时回过头去往后看了一眼,一截手臂的投影正被放长长地拉到石柱上。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了头。
这是什么借着月色地反光,赫达米克在地上拿起了一只的配饰,那是一只不知什么兽骨和秘银镶嵌而成的古怪的月牙形饰物。
罗澜记得刚才他划向对方喉咙时,的确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只是那声音并不响,轻到几乎可以被忽略。
像是女人佩戴的东西。赫达米克仔细看了看,又摩挲了一下,顺手递给罗澜。
不是女人罗澜冷哼了一声,他拿着那枚配饰晃了晃,沉声道:白牙月饰。不会错了,这是一个女性黑精灵。他转头看向刺杀者跃下的地点,道:她刚才之所以能逃过我的攻击,那是因为她使用了黑精灵一族特有的天赋影移。
赫达米克听说过影移,这是只有黑精灵中的精英才能使用过地天赋。据说能使得黑精灵的本体在自身影子所能达到的任意一点上移动。而且这种移动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使得阴影盗贼这个职业在黑精灵一族中为数众多的。也是最富盛名,嗯,应该说是臭名昭著,因为信奉黑暗之神的堕落精灵们并不存在任何人类的道德规范,除了神谕外家族规矩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她们。
罗澜皱眉思索了一下,从亮出传教师的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等同于暴露在了明处,需要时刻提防着可能来阴影里的袭击。
他曾考虑过可能有来自修士会内部地刺杀,不过是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刺杀这种手段虽然很有效也很直接,这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就如斩开一团乱麻,那是持刀者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但是几位修士长显然不是那么目光短浅和冲动的人。
那么剩下的就是盗贼公会了,但是这名黑精灵地刺杀技术和等级与阿多西末相距甚远,他不认为公会会犯这种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地低级错误。
那么会是谁呢
从黑精灵事先躲藏的位置来看,那是在塔楼地顶部,由于与赫达米克见面到底约定在哪个塔楼罗澜事先也没有决定好,所以他心中隐隐觉得这场刺杀并不像是早已安排好的,倒像是突然之间的遭遇。
他撇嘴笑了笑,看来,今晚带给他惊喜的节目的确不少。
此时,在巨浪要塞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普通酒店里,这里汇聚了很多从大陆各地来冒险的没落贵族子弟,如夜晚上演的无数次镜头一样,一个喝得醉眼朦胧的贵族年轻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随意的一转,就撇到了一个美好的背影,这么晚还停留在旅店里的女人,随便想想也知道是何种身份了,于是他走了上去,一把搂上这个女人的纤腰,还顺便掐了一下,他能感觉手下那个较小柔弱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挣扎。
女人慢慢转了过来,年轻人低下头,并不是很在乎地看了一眼,老实说,这个女人的相貌一般,但是她很懂得化妆,并没有那种令人厌恶的浓妆艳抹,却是一种淡淡的清雅,最重要的是,她还很年轻,最多不过十五六岁,不仅皮肤光滑,而且手上的触感还很有弹性,不只是这样,她的衣物还并不是那种勾人欲火式的低领,反而是将扣子紧紧系了起来,只露出一截欣长雪白的颈脖,然而这样一来,却反而将她的美好胸部曲线勾勒了出来,更增添了一份诱惑力。
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平民家中的半夜跑出家门的少女,而不是一个操持着贱业的女人。
年轻人是很老道地摸了摸这个少女的挺翘的臀部,眯着眼,喷着酒气道:一个银币。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面颊微微一红,然后轻轻低下头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轰年轻人摇觉得自己身体里什么东西被点燃了,随后一下热了起来,那种羞涩的表情让他的心中有种需要立刻释放的欲火。
带路。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很奇怪,自己并不是什么雏儿,可此刻却觉得这比他第一次与女人幽会时还要激动。
少女的动作和柔和,她并不像那些艳俗的女人那样挨着他,而是若即若离地保持着一份距离,将年轻人的手轻轻握住,然后柔柔一笑,牵着他向前走去。
年轻人的眼前恍惚了一下,一种久违的感觉在胸腔里蔓延,他仿佛了又看到了自己少年时萌动,又回到了那纯洁的感情和动人的爱恋中,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很美妙,再加一个吧,他叹了口气,把手伸进口袋摸了一下,把两枚仅剩的银币攥在了手里。
没用多久,穿过幽深的小巷,他们很快就到了一座建筑前,少女推开门,低低说了声:进去吧。
她的声音不像一个少女应该发出的,而像是一个成熟的少妇,而且里面不仅点不耐烦的意味,还更像是做完了一件烦心的差事。
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突然感觉背上传来了一股大力,随后身后的门砰地关了起来。
他踉踉跄跄地摔在了屋中,晃了晃脑袋,还没等他从这前后巨大的反差中醒转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他的精神,他的血肉,他的思想,全被被压住了,然后再不停凝聚,直至不分彼此,再如进入深梦般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漩涡中。
两枚银币骨碌碌滚了出来,在寂静的夜中发出清脆的鸣音。
片刻之后,一把嘶哑的声音响起,道:进来。
少女从门外进来时,她的形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身后是两只宽大的蝠翼,头上是两只纤细的犄角,蹄足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她单膝跪下,道:大人,您还满意么
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现在只能将就了,好在这是最后一个灵魂,我的伤势也修复得差不多了。
没有血色的手伸了出来,撩起了披散在苍白脸颊上的黑发,斯迪克的眼睛一下睁开了,道:没想到米德勒的实力这么强大,或许是五名修士长中最强的,如果早知道对付他这么麻烦,我当时肯定会另外挑选一个人作为目标。
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跨过了地上的那具干瘪的尸体,向屋外走去。
魅魔怔了一下,道:大人这是
斯迪克诡异地笑了笑,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那我们现在该去和亲密的合作伙伴谈谈报酬的事情了,我想,他现在那里也该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