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府。
“去了吗?”宫夫人放下茶杯,侧目去看海棠。
“是,去了!不过她能言善辩,派去的人没有办成事儿!”海棠谨慎的留意着宫夫人的神态,只见宫夫人气的孟拍了下桌子,“废物,一群废物。”
海棠吓得赶忙跪了下来,心中道夫人的脾气最近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也不能怪别人,这事儿的确没办好。
宫夫人重新坐下后,端详着海棠,“罢了,她要是这么容易就乖乖地被你们抓了,她就不是汤小圆了,也好,总之清颜和她暗中有勾当,我已经知道了,那么清颜就休想好过。”
海棠正了正身子,不敢有一丝懈怠。
“让你去查清颜的身世,查的怎么样了?”
“回夫人,清颜被卖的次数有点多,奴婢还在找她上一个卖家,应该很快就可以了。”
宫夫人冷笑,其实已经不用在查了,就凭清颜和汤小圆勾结的这件事儿,就可以置她于死地,不过,既然已经查了,那便查个彻底吧。
江沅鹤和汤小圆正在发愁,如何将消息传递给清颜,而她跟清颜的联系上出了岔子,想来也知道是宫壑丘或者宫夫人捣的鬼。
可不是他们两个人中的哪一个,这事儿都不好解决,清颜都是很危险的。
汤小圆也为清颜担心,但消息传递不进去,她更不能冒然前去。
且说清颜这头儿,仍然在继续搜寻着那本账本,基本上她已经可以断定是在宫夫人这头了,可断定了也没办法,宫夫人的房间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进的,更别说搜了。
她正在为这件事儿伤透了脑筋,却还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宫夫人对自己身世的好奇已经汤小圆那里的忧心等等都不知道。
“夫人,我今天又瞧见那个女人在咱们院子门口转悠,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海棠跟宫夫人禀报道。
“继续盯着就是,另外,去把苏牧给我叫来!”宫夫人吩咐道。
清颜不知道宫夫人对自己的阴谋,她同样也不知道清颜已经知道账册的事儿了.
苏牧很快就赶了过来,自打他进屋,海棠便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宫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地向苏牧献身,苏牧虽然有些顾忌,但宫夫人说没事儿,他便也放心了。
清颜走的时候看到了苏牧的人影,她也觉得如今苏牧登堂入室的有些勤快了,便留了个心眼,本来她出来的时候,就找了理由把身边的那些人打发了,宫夫人派给她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心里向着谁,她自然知道,所以向是来搜寻账册这么重要的事儿,她是不会带着人来的。
“海棠姐姐,小姐房里的花瓶别秋菊打碎了,您快去看看吧!”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起来很害怕。
海棠在宫夫人面前,那是奴才,可在这些小丫鬟跟前,那就是半个主子,这会儿瞪着眼睛,足够威严,吓得小丫鬟瑟缩了一下,差点儿哭出来。
海棠骂了一声蠢货,“你个猪脑子的,不知道小姐屋里的东西,夫人都很宝贝的吗?居然还让那个笨手笨脚的去大嫂,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海棠姐姐,怎么办呀!”
打扫宫羽房间的活计,宫夫人交给海棠去办的,如是被她知道了,海棠也跑不掉,海棠看了看几十步外紧闭的房门,她就过去一会儿,何况苏公子也在,夫人应该不会叫她的吧,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你在这儿盯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夫人的屋子。”
小丫鬟点了点头。“是!”
清颜不过是一时好奇,想要看看苏牧和宫夫人在房中密谋什么,海棠走后不久,那个小丫鬟一时腹痛,向茅厕跑去,她决定凑上前去听听,这一听不要紧。
居然被她听到了屋子中的惊天秘密,宫夫人娇媚的声音,还有二人不堪入耳的话,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清颜一时心惊,不小心踢倒了花盆,屋内的人宫夫人也听到了动静,立时的没了兴致。
“谁?”宫夫人警觉的问道。
清颜吓得还紧离开现场,这个发现太过震惊,她要坐下来慢慢的消化一下,宫夫人……宫夫人居然跟苏牧,她的干儿子,这是乱轮啊……
宫夫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动静,大喊了两声,“海棠,海棠……”
海棠刚修理了那个打碎花瓶的小丫头,人还没到院子里就听见宫夫人的叫喊,赶忙应了声,对着守门的那个小丫头瞪了一眼,“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小丫头不敢说自己因为去茅房而离开了一会儿,所以猛的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
海棠放下心来,“你走吧!”
小丫头如蒙大赦般的逃开了。
宫夫人穿好了衣裳,推开了房门,“刚才什么声音?”
海棠不动声色的道:“没有声音啊,”这时她眼尖的发现花盆倒了,笑着道:“是猫,小姐之前养的那只猫刚刚过来了!”
“你不曾离开过?”宫夫人问道。
“是,奴才不曾离开过!”
“行了,我知道了,去备饭吧,苏公子今天在这里吃。”
说罢,宫夫人转身回了屋子,苏牧懒洋洋的依靠在床榻之上,裸露着胸膛,笑的邪魅,“怎么回事?”
宫夫人信了海棠的话,毕竟海棠跟了她很多年,还是可以信任的,“是羽儿先前养着的猫儿,她走了,这猫儿也就没人管了,下人们也不尽心,都怪我太紧张了。”
苏牧慵懒的起来,宫夫人亲手替他穿好衣服,头贴在他的胸膛上,“牧郎,如今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苏牧邪邪的一笑,更是把宫夫人迷惑的丢了魂魄,“我知道,我会一直守着你呢!”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听情话的,再精明的女人也会有犯傻的女人,哪怕宫夫人知道这是个温柔的陷阱,她也心甘情愿的往里面跳。
“牧郎,我已经跟宫壑丘说了,那一批贡品就由你负责。”
“你又帮我了?何必这样呢!”嘴上这样说着,可苏牧的心里却乐开了花,能够拿到贡品的资格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如果没有点儿好处,他才不耐烦跟个老女人周旋,还赔上自己的身子,刚刚萌生的退意,也因为这笔巨大的好处,再度熄灭。
宫夫人柔美的一笑,“我不帮你帮谁呢,相信我,汤小圆他们欠你的,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的。”
“其实,说到底,他们也不曾欠我什么!”苏牧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宫夫人却不依,固执的觉得汤小圆和江沅鹤这对贼夫妻,害了宫羽,又骗了苏牧的钱。
她要怎么说,苏牧也不拦着,“既然贡品的事儿交给我了,那我也要动身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只怕就不能陪你了!”
宫夫人自然万分的舍不得,她手上的皮肤也有些松弛,这会儿在苏牧的胸膛前撩拨,“这么快啊。”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让美人等太久。”
苏牧的这具美人,宫夫人很受用,毕竟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的,一时风光无量,可如今美人迟暮,何等的悲哀,“牧郎,我真的还美吗?”
苏牧点头,“自然是美得,跟我初见你时一样,不,比那时还要美。”
初见,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夏天,二人的思绪齐齐的被拉了回去。
那时苏牧刚从平城离开,天大地大,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路上遇到了两个乞丐,他们说要去京城,听说京城人多,而且还都很有钱,随随便便就能赏他们几个铜板。
当时的苏牧,也不知道要去哪儿,那两个乞丐虽然没什么钱,却也不自私,瞧见苏牧一个孩子在外面,又听说没了爹娘,便让他跟他们一起去京城吧,苏牧便点头同意了。
一路上苏牧便跟着乞丐们同吃同住,慢慢的也把自己当成了乞丐,虽然也能混到吃饱饭,可他并没有忘记心中的仇恨,没错,他要复仇。
在外面怎么样也比不得在家里,刮风下雨的都要受着,苏牧因为初到京城,本来孱弱的娥身体,还有些水土不服,加上被大雨淋了一场,病的有些重,可那些乞丐们每天要到的钱除了吃饭,也所剩无几,根本不能给他买药看病。
苏牧还坚持着一个信念,他不能死,他要复仇,就是这个信念,让他一次次的在昏睡之时突然惊醒。
“娘,咱们来这儿干什么呀,这里好脏啊!”说话的是七八岁的宫羽,娇俏可人,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苏牧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女娃,他觉得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娃。
于是,他便想要伸手去碰一碰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可宫羽却嫌弃的不得了,真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羽儿不是想要弟弟吗?娘亲听说这条街里有个郎中,吃了他的药,就能让娘亲给你生个小弟弟!”
宫羽冷哼,“我才不要什么小弟弟呢,我要娘亲只疼爱我一个人,哎呀,娘亲,这个小乞丐居然想要摸我,快叫人来打断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