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甄家的途中,刚好也是路过张记面店的。龙子涵顺便来亲自证实一下,何阳所说的话。
见到张记的老板张源,龙子涵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
张源人斯斯文文,额头上有几颗象征着他年纪尚轻的小包。
他左手敲着算牌,右手拿着账本,正在算账。
龙子涵打了声招呼,张源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瞬间,他看到了张源掌心、右手虎口和食指第三关节侧面,都有着老茧。
龙子涵心说道:这不仅是个精打细算的小老板,还是个临时打杂的店小二。
龙子涵客气的说道:“张老板,请你回忆一下,初十那天,何阳是几点来的你的店里,又是几点离开的?”
张源摘下了眼镜,掰了一下上面的托叶,随后,又带了上去。
看得出,他刚刚隐忍下了稍稍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张源说道:“大概不到五点就来了,后来……差不多六点半走的。”
龙子涵说道:“两位的感情似乎不错!”
张源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可怜我姐死得早,不然,这姐夫还是我的!”
见龙子涵眼神奇怪,他马上解释道:“哦,我的意思啊,就是说,我就我姐一个亲人,那姐夫也自然是亲人了。可我姐一走,我姐夫成了别人姐夫,这感觉也就差了好多。”败独壹下嘿!言!哥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打听清楚以后,龙子涵说道:“谢谢,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张源顿时笑开了说道:“哎,再见,有空几位赏脸来光顾小店啊!”
上了车,龙子涵继续开往甄家。
路上,艾琳说道:“那个张源真的太现实了,咱们不过是跟他说几句话,他就怕咱们影响了他生意。一听咱们要走,反倒是马上高兴了。”
莫北说道:“哎呀,凡事要设身处地,你要是开个店,正忙的时候,有人来问东问西,你烦不烦?”
莫北的话不无道理,车内立马安静了下来。
到了甄家,龙子涵找到了管家孟叔,问道:“请问您,初十傍晚5点到6点之间,你在哪里?有没有人证?”
管家说道:“在老宅,老宅的佣人、送我过去的司机都可以为我做时间证人。”
“我听说甄太太的情况不太好,需要人安抚和陪伴,您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去老宅?”
孟叔回答道:“那天是甄家老主人的忌日,我去上供烧香了。”
“孟叔可认识梁笑笑?”
孟叔笑了,问道:“那贱人不会是死了,所以你们怀疑我,才跑来问我吧?”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说道:“正是!”
孟叔脸上的笑忽然僵住了,问道:“真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梁笑笑确实是死了!”
随即,孟叔的笑容瞬间扩大了,他笑着说道:“太好了!”
龙子涵不理会孟叔这种报复的小心理,问道:“孟叔,最近有见到过梁笑笑吗?”
孟叔说道:“见过,就差不多十多天前,那个贱人还恬不知耻的找上门来。老爷怕夫人发病,叫我出面打发走的。”
龙子涵问道:“她来时说了什么吗?”
孟叔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讥讽道:“那贱人说她被人跟踪,叫老爷俺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谁不知道,她不就是想住进来?我们甄家时什么甄是什么地方,岂是她这种只会攀龙附凤的贱货能进的?”
见没有什么线索,龙子涵觉得差不多应该离开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少年提着一个锄头走了过来。然而没走几步,被脚下的树枝给扳倒了。
龙子涵过去将人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吧?”
少年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没事,谢谢你。”
这时候,龙子涵看到少年掌心中的老茧,脑海中忽然闪过另外一只掌心有老茧的手和一张脸……
龙子涵立刻对艾琳和莫北说道:“走,返回去!”
而两人还有些莫名其妙,回警局需要这么急急忙忙,突然行动吗?
然而,当再次来到张记面馆,他们才知道,龙子涵是来抓人的。
警局,审讯室内……
龙子涵将一本资料丢在了桌上,说道:“在包裹死者尸体的粗布上,我们的法医检测到了一种细菌,而这种细菌,正是来自痤疮。”
张源问道:“有痤疮的就是杀人犯?”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我可还没有说带你来是为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是杀人呢?”
张源一愣,随后,侧过头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龙子涵继续道:“我似乎忘记说了,不光有痤疮细菌,那个粗布上还有一种富含a酸的药物。刚刚我们的法医给你做过活体取证,你正好符合这一点。”
张源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上的包,而也正是这个动作,暴露了他的心虚。
龙子涵继续道:“张源,你这幅新换的眼镜不太舒服吧?好歹也是600度的近视,离开眼镜等于瞎了,为什么不配一副舒服的?”
“你怎么知……”说到这里,张源立刻闭上了嘴。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死者口内,刚好有一颗打碎的眼镜碎片,这是你分尸时候,不小心打碎的眼镜留下的吧?而你手上的茧,正是拉锯、分尸所留下的吧?”
分尸可是个体力活,人骨可不是木头,说隔开就隔开了。分开四只和头颅,必然是用了好多手劲儿。
原本以为他是干活干的手上才留下的老茧,但遇到那个摔倒的少年,看到他手中的老茧时,他忽然明白。
一个干活的人,手中的老茧分部,大多只在手掌。
而张源不仅有茧,就连是虎口和是指第三关节侧面都有老茧,这就很少异常。
这个疑惑,让龙子涵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什么工具,能让虎口和是指关节侧面都有老茧呢?
锯!对,是拉锯。拉锯过程中,虎口和手指侧面势必会被锯子反复不擦,才会导致出现老茧。
张源当即拍起了桌子,大声嚷道:“无稽之谈,这些也算是证据?仅凭这些就想定我的罪,你真当我是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