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邢睿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挂上电话我突然有些后怕,如果这电话真打通了,邢睿如果
不经过大脑的质问我的话,我又该怎么解释呢?会不会打草惊
蛇。按理说我们车上五个人,四个男的,对这个司机来说按住
他轻而易举。
但问题是我爸,富强,富贵他们压根不知道司机是杀人犯,在
说我妈在副驾驶上,一旦司机狗急跳墙出了事,伤了父母我又
该怎么原谅自己。
当初就因为我打二叔的事,已经把一个家给毁了,难道这次还想重蹈覆辙吗?
想到这,我心有余悸的望着黑暗的车窗外发呆。
这辆冒牌出租车是,一辆改装黑出租车没有车牌。
如果这次放过他,我又怎么向被吞噬灵魂的武常月交代,阳北市这么大,黑车又那么多就算排查,要排查到猴年马月。
正在这时我电话铃声响起,那声音冷不定的在寂静的车厢响起,有些让人忍不住紧张。
我拿起电话是曹局长的声音:“韩冰!在哪呢?呵呵,你们把我灌的太多了,不好意思啊!我不能开车送你刚回家,别生我气啊!你们是怎么和回去的,坐的是什么车啊?车到哪了?
我故意发脾气地说:“你还好意说,是我灌你的吗?你自己喝大了,还怨我,得了吧!别假惺惺的我们快到家了,已经上了安康路,哎,你这人真没有意思,竟然偷着跑了,天这么冷,**正常出租车都不送,还好有个好心的黑车大叔送我们。
曹兴民:“呵呵,你父母怎么样,喝多吗?
我意境的说:“我爸还算正常,富贵,富强,酒量你不是不知道斤把的量,就是我妈喝多了比较哆嗦。
我妈扭头说:“你和谁聊天呢!是睿睿吗?
我怕我妈逼问紧张地说:
“我不和你说,车到三浦镇了。
曹兴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说:“我也不和你说了!天黑路滑注意安全,先把二老安顿好,前面有小卖部,你不是吸烟吗?买包烟。
我嗯了一声,握着电话一直没挂。
电话那头的曹兴民显然也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司机显然在注意我的通话,我从反光镜能看得出,那司机冰冷眼睛时不时注意着车上的情况。
不远处红路边,绿灯交替闪烁,司机紧握着方向盘。
一个身穿反光背心的警察站在路中间,手提拿着一把红灯提示牌示意汽车靠边停,我注意路边一共三个警察。
黑车司机死死盯着那个,那站在路中间的警察,他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停车。
我故意说:“这警察天天夜里查营运出城的车,大过年又想敲两个。大哥你放心,我们不会那么没有义气说你黑车,就说你是我亲戚。
那黑色司机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头,如果司机一脚油门,那警察必死无疑,我妈和我爸还在车上的,我感觉那短暂的几秒钟是一种生与死的煎熬。
车速减了下来,停在路边。
一个警察走到车窗旁说:“驾驶证,行车证,掏出来例行检查,你这么去哪?
黑车司机盯着他说:“送几个亲戚回家!
那警察望车里扫了一眼说:
“送亲戚?准备把亲戚送到哪?
然而警察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车压根就没有熄火。
黑车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从车挡风玻璃上的遮阳板里掏出两个小本本。
那警察在扫了扫驾驶证说:“他们真是亲戚吗?下车接受检查。
我从车窗外,看到两个警察开始象黑汽车两侧移动,一个警察捂着右腰冲了过来。
司机目光凶冷地着倒车镜,猛然间一脚油门,一阵刺耳的轰鸣声,汽车象松开缰绳的骏马冲了出去。
我妈吓的紧握扶手,汽车在结冰的路边左右打滑,我坐在后座上,感觉自己象过山车似的,左摆右慌,仿佛汽车随后可能失去控制。
我紧紧搂着父亲对司机喊:
“你TMD干什么!放我们下车。
那司机冰冷地说:“妈的,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今天算你们算你们一家子倒霉!
车速越来越快,这速度在冰冷的路面上,如果滑到路边树上后果不敢设想。
我妈吓的哆嗦地说:“大兄弟,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什么事想开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真有事你跑你的,把我们一家人放在路边,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那黑车冷笑,:“老子的驾驶证还在那警察上,你当老子是傻子,我反正跑不掉了,黄泉路上别怪老子。
我爸还算镇定说:“兄弟,想开些,我儿子前几天刚放出来,现在政策好没必要把事情想的那么严重。
那司机邪恶地嚼着唇角说:
“哼,几个月前老子就是这在宰了那贱逼娘们,吗的难道老子还要栽在这?
我妈说:“大兄弟,,,。
黑车司机盯着我妈说:“给我闭嘴!
我心惊肉跳的望着汽车远光灯,我猛然间发现三浦镇安康路北段,路两侧没有护栏。
前几天我就是和富强在这段上,连人带三轮车摔进干沟,过了这段路,后面的路全部都是坚硬的护栏。
想到这我慢慢把手放在司机的后座上,我捅了桶母亲,母亲惊恐地望着我。那司机指着我妈吼:“你给老实点?
就在他走神的一刹那,我猛然间扑过去抱住他的方向盘,把方向盘往右拽。
黑车司机一只手顶着我的脖子吼:“你TMD不要命了!
一股巨大的惯性,把我整个身体往后侧推,我感觉自己横卧在半空中,母亲拽着我的衣服。
我拼命把身体往驾驶位上挤,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那刹车声仿佛在漆黑的夜里,鬼哭狼嚎似的,叫的特别凄惨。
显然汽车刹不住,汽车被一种巨大的惯性往路边甩,我的整个下身被几双手牢牢地抱着。
随后汽车一头扎进路边的干沟,咚,我的头磕在仪表盘上,咚,咚,咚,又是几下。
我感觉整个脑袋都不是自己的,天旋地转。整个车厢死一般的寂静,我感觉额头上,一股热乎乎的象水一样粘稠的物体,顺着我的脸滑了下来,我喊:
“妈,爸,我妈动了动,我父亲反问:“冰冰你没事吧!车厢黑暗里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父亲推了推富强,和富贵,他们俩个目前没什么大碍。
正在这时黑色司机他猛然间拉开车门,我死死抱住他吼:“富贵,富强照顾我父母。
那司机朝我脸上挥了几拳,用肩周猛烈的砸在我的头上,他见
我不松手,索性将我拖了出来,他把我拖下车冰冷地说:
“愣种!给老子放手。
我铁了心哪能让到嘴得鸭子飞了。
那人慌乱中一脚踹着我的脸上,我随手从雪地里摸了一块砖头向他头上挥去。
那黑车司机往后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翻滚着爬起来,一个声音深入骨髓的女声在我耳边回荡,那声音低沉具有很强的穿透力,那生意仿佛来自地狱,经过层层地基传出来似的。
她说:““杀了他,体会复仇带来得快感吧。
欣赏头颅内滚烫的热血,那美丽鲜艳的血液充满无限的力量!让它象花一样在黑夜中绽放吧!接受复仇带来的洗礼,升华你封闭的灵魂!
我步步沉重的向黑车司机走去,举起手里砖头。
汽车远光灯象两束耀眼的开光,在漆黑的干沟点亮一道直线,
我妈撕心裂肺地喊:“韩冰你在干什么,你想杀了他是吗?
我的儿子,你不是一个刽子手!我的儿子,呜呜,,,,。
那情形母亲太熟悉不过来,或许我的这个眼神,这个动作太象当年打死二叔的那个样子。
在几年前的那个中午,我就是这样手里握着烟灰缸,慢慢迈向二叔,象疯了一样挥动着手里的烟灰缸,砸伤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