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归林居那样的?”贺常棣对妻子的想法好奇起来。
之前楚琏一手打理归林居的时候,他并未参与,现在却是想好好帮妻子分忧。
楚琏摇摇头。
“都开一样的那还有什么意思,这次我开烤鸭店,就是卖之前我在王府做的那种烤鸭,你也吃了,觉得怎么样?”
贺三郎突然爽朗的笑起来,“那四皇子可是要告状告到为夫这里了。”
楚琏疑惑的歪头,瞬间恍然,“阅红楼是晋王的产业?”
整个盛京城卖烤鸭最有名的店可不就是阅红楼?
去年,端佳郡主特意带她去吃过,不过,那味道就只能一笑了之了。
“那不是更好,反正晋王有钱,区区阅红楼一道招牌菜而已。而且我开的酒楼又不会只卖一道烤鸭。”
贺常棣无奈,“这次我会寻人给你打下手,你莫要事事亲力亲为。”
楚琏若是自己亲自去打理酒楼,一个是辛苦,二个也是会落人口实。
若是交给旁人,就算是别人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不会肆无忌惮的乱说,也能保全楚琏与老太君表面上的安宁。
楚琏知道贺常棣这样是为她好,也没有反对,到时候开张前,她暗地里去几次看看也就成了。
楚琏颔首。
贺三郎伸臂将楚琏揽到怀中,“等父亲回来,我们就搬出去住。”
冷不防他突然这么提了一句,楚琏眼睛睁的溜圆,小手撑着他的胸膛,“真的?”
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靖安伯府虽说有三兄弟,但如今大哥和离,膝下无子,二哥又是个倔的,还没成亲,她和贺常棣虽然去年就成婚了,但也是前不久才圆房。上有年纪大的贺老太君,还有身体才刚好的婆婆。这个时候她和贺常棣分出去单过怎么说也是不大合理的。
贺常棣一直在盯着媳妇儿的脸,见她听到出去住的时候,小脸上迸射出的喜悦是他给她铺子的时候也没有的,心下更坚定了这个决定。
如今府中姑母和表小姐在,让祖母也变得多疑起来,民间有句大俗话,远香近臭。
他如今侯爵在身,按理说一门双爵是不应该住在一起的,父亲一回来,这个家就可以交给父亲,到时候他有法子说服父亲让他们小两口搬出去。二哥也不可能一直单着,父亲回来会替他做主,母亲身体一日日恢复,整个靖安伯府他更是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带着媳妇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到时候整个府邸都有媳妇自己管理,他也不用被夹在祖母和媳妇之间。
贺常棣揉了揉她发顶,“为夫何时与你说过一句假话。”
顿时,楚琏心情就好起来,她也不想管贺常棣到时候会怎么说服公公婆婆,她只等着与他一同搬出去就成。
夫妻两又腻歪了一会儿,这才一同起来吃饭。
次日,贺常棣安排给楚琏使唤的人就来了。
这人是贺常棣北境军中的亲兵,才十八岁,叫周文,现在就跟着贺常棣,在他手下做事,因为脑子灵活,家里又是世代商户,就被派来帮楚琏管铺子。
周文恭恭敬敬给楚琏行礼,因为常年在北境军中,脸庞晒的黝黑,又猴瘦,一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瞧起来傻乎乎的。
他开口没叫三奶奶也没叫安远侯夫人,而是脆蹦蹦喊了声“嫂子”。
楚琏额角抽了抽,这小子看着就像个傻白甜,确定不是贺常棣说错了人,派了个最老实的过来?
楚琏点点头,让他坐下说话。
“来我这儿,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吗?”
周文又傻呵呵的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贺大哥叫俺来就是帮嫂子赚银子的。”
楚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伙子也太实诚了吧。
可是这么傻兮兮真的能管铺子吗?
“俺早听兄弟们说嫂子这里的饭食好吃,不知道俺今天能不能尝尝。”说完还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
这家伙能厚脸皮蹭饭,楚琏总算是找到了他一些可取之处。
“我把事情交代完,午时,你就留下来用饭,让来越带着你去前院待客的院子吃。”
楚琏也不是吝啬一顿饭的人。
等到她真的与这个外表看着傻白甜的周文交流铺子的事情,这才惊讶的发现,这小子根本就不是外表看起来的样子。
整一个人精,扮猪吃老虎的典型,许是从小家庭熏陶,他对经营铺子很有经验,并且还有自己的想法。
真要是不注意,指不定就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了。
若要真的相比,周文与秦管事也不差什么。
用过饭,来越将心满意足的周文送走了。
楚琏给端佳郡主去了信,将她要重开酒楼的事情说了,端佳郡主一听她要将烤鸭做为主菜,还感兴趣的特意跑来一趟与她商量提了意见。
时间过的很快,贺常棣的长假已经结束,如今每日都要去武选司当差,早上更是要上朝。
二月份,还日短夜长,贺三郎每日一早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
前两天楚琏还坚持与他一同起来,陪着他一起吃了朝食,随后把他送到院门口,只是这样,她总是睡不好,等时间到了去庆暿堂请过安,回来就困的不行,又要睡下,才三四日,作息就被打乱了,整日里脑袋都昏昏沉沉。
被贺常棣看在眼里,一日早上,楚琏隐约感到身边动静,就要跟着起来,谁知下一秒就被贺三郎压在身下……
一番晨间运动后,楚琏是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哪里还能起来陪他吃朝食。
不过这样,她不用早起,睡眠倒是好了许多。
贺三郎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完事后,楚琏腰酸背痛眼睛都睁不开,他却是比寻常更精神奕奕。
后来楚琏自己先受不了了,早上乖乖睡觉,不提早起的事,贺三郎这才放过她。
时间过的飞快,这日楚琏陪着靖安伯夫人刘氏去庆暿堂请安,贺老太君突然说了一件事。
瞬间,楚琏和婆婆都愣住了。
靖安伯夫人刘氏惊讶道:“娘,我来管家?”
贺老太君坐在上首,身边有木香和潘念珍给她按摩肩膀和捶腿,她神情闲适,微微张开眼看向刘氏,“你如今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又是咱们家长媳,现在将掌家权给你才是最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