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贵九,孙权的孙,金贵的贵,一二三……八九的九,除去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名字来说,我天生就应该大贵大富,有将候命格,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件事,还得从我出生的‘长沙夫子村’,后来被人称之为‘活死人村’的村子说起。
我父母的结合,具有着相当神秘的色彩,长沙夫子村,世代以‘土夫子’闻名,说白了,就是盗墓贼的窝。
我父亲从小耳濡目染,又是村长的儿子,年纪轻轻,就闯下了极大的名气,被人称为‘一双玉手翻土龙’。
‘土龙’,即为墓穴,十八岁的父亲,已经号称没有盗不了的墓穴,一时风头无双,锐气毕露,直至遇到了我的母亲,就成了‘气管炎’。
我的母亲家学渊缘,也是少时出名,是著名的考古学家,从小就跟着我外公考古,直到我长大,母亲天才少女的名头,依旧在考古界里流传。
一个在黑暗里游走的盗墓贼,一个是正统出身的考古学家,在一个墓穴里结下了白首之缘,这不禁令多少人跌破了眼镜,也令多少考古学者,对盗墓者恨之入骨。
盗墓这种如宿命般的对立行为,已经令他们深恶痛绝,到了最后,竟连‘考古之花’也给盗了,叔可忍婶不可忍,盗完死人盗活人,这些盗墓贼,还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不?
这事暂且不表,还是说回我们孙家,说到孙家的盗墓历史,就不得不提我们孙家的先祖,三分天下,吴国国君,孙权、孙仲谋。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被曹操誉为‘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权,他就是我的先祖,而曹操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有军事上的缘故,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隐秘。
自网上的盗墓小说火红之后,大家普遍知道摸金、发丘,是出自这个曹贼之手。
以这两个盗墓军队,为一统江山打下了资源基础,但又有多少人知道,曹贼的盗墓军团,远在我先祖之后,更是受了我先祖的触发,才有了摸金、发丘两大军团?
据我族谱记录,先祖孙权为了立国,要立‘七庙’,供奉‘四亲’,即‘父、祖、曾祖、高祖’;还有‘二祧’、即高祖的父和祖父,最后还有‘太祖’。
但那时孙权穷啊,三国纷乱,他又刚起步,哪有那么多钱筹办这些事,所以,他就想只为他老子,也就是孙坚建一座庙,但就算仅仅只建这座庙,他也掏不出足够的钱。
所以,孙权就动了别的心思,从别人家的祖坟里挖出木材,用死人的‘棺材板’,来给老子修庙,盗的就是历史上的第一任‘长沙王’,吴芮的坟墓。
说起来,我这祖上真有点不是人。
吴芮的祖上是吴王,而孙权的祖上,是孙武。
孙武能发迹,还是感谢吴王的恩典,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关系,孙权竟把恩人之后的坟墓给挖了。
但那时孙权有着自欺欺人的借口,为什么一定要挖恩人之后的坟墓?
因为吴芮的墓材好啊!
秦汉时有一种下葬礼制,叫‘黄肠题凑’,是周天子埋葬专用,后来诸侯、功臣受特许可用。
‘黄肠题凑’,全用上等材料,需要耗费大量的木料,而题凑木千年不化,是最好的墓基,也怪不得我先祖动了歪心思。
再说两家有着这般渊缘,借些木材咋滴了?
说起后来的借荆州,估计就是报应了。
而我先祖在盗墓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些灵异的事情,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聊聊。
长沙夫子村,就是孙权的后代,全村只有一个姓,孙姓。
极其排外,所以从来没有外来姓氏,这也是为了隐秘,毕竟盗墓,并不光彩,更是有违道德、法理。
从祖上孙权到‘活死人村’,孙家是没落了不少,但在盗墓界里,依旧是排得上名号,只是由于各种原因变故,开始有些穷困潦倒起来。
而就在这个背景下,我的出生,为这个村落带来了转机。
但说起我的出生,简直就是我父母的一段苦难史,当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父亲和整的村子都喜气洋洋。
因为我爷爷是村长,父亲是少年出名,稳妥的少村长,而照这个趋势,我只要不过于不济,很有可能也是‘活死人村’的村长。
三代村长,想来也挺让人羡慕的,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村子,而是盗墓贼的窝,爷孙三代都是盗墓头领,照我的死党来说,就是你们全家都是盗墓贼!
多么令人向往的出身啊!
但这仅仅是村里人的想法,若是让我外公听到,非气得打折我母亲的双腿,再把我塞回去。
在母亲怀有我七个月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人,爷爷亲自出迎,显然这个人的身份,极有来头。
他是一个邋遢的道士,照我死党的说法,就是一个死要饭的乞丐,专门来骗吃骗喝的,但每次这样说的时候,我的死党总要捱上他爹的一顿胖揍。
因为这个道士,对整个村子有恩,更是身具奇门遁甲、道家玄妙之法,据说本事极高,嗯,大概有几层楼那么高。
反正我对于这个便宜的师父,向来没什么好感,不仅因为他整天脏兮兮的,没有一丝的高人风范,更是因为,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竟然指挥着整个村子的人,把我母亲给活葬了!
对,就是活葬!这个该捱千刀的杂毛,想要我对他有好脸色看,下辈子吧!
邋遢老道来到村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我家大吃大喝,跟我爷爷胡天海气地乱吹大炮,最后竟坑得我爷爷给了他一大笔钱。
照我爷爷所说,那笔钱,足够在城里买一座小别院,想起来我就心疼。
吃了饭,拿了钱,邋遢老道拍了拍肚子,就在我家住了下来,毕竟像我爷爷这种长期饭票不好找,而我爷爷也傻,竟欢天喜地欢迎。
当天晚上,爷爷给邋遢老道引见了儿子、儿媳,也就是我父母,哪知道,这一见面,就出了大事。
邋遢老道本来已经喝得醉眼朦胧,说着胡话,但当我父亲扶着大肚便便的母亲进门时,老道猛然站了起来,连桌子都给撞翻了。
瞪大着眼睛,嘴唇颤抖得有些发紫,杂乱的胡子无风摇摆,活像见了鬼一样。
我爷爷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的时候,总会咂吧咂吧嘴巴,叹一声,“当时道长的脸,活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