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第一次激活铜钱眼的时候,就是和木秧歌在灵逸寺里,监控了灵逸寺主持晓慧禅师的房间时,看到了晓慧禅师的房间里,有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睛。
然后,第二天,我就感觉到了铜钱眼。
楚人美的铜钱,是灵逸寺曾经主持迦叶大师送的,按照老头的说法,这个铜钱吊坠又不知道什么缘故,到了我的手里来了,而我带着铜钱,铜钱眼被激活,也是因为灵逸寺的现任主持晓慧禅师的手笔。
搞来搞去,晃荡了一个圈子。
我越发的好奇灵逸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想要和刑老板一起干点什么事情出来,当然,这些事情我可以以后在想,现在我唯一需要想的事情,是怎么应付这个突然变得人模鬼样的糟老头子。
“我真不知道是楚人美姐姐的,这是一个姓张的大哥给我的。”我把实情说了出来。
老头子瞪了我一眼:不是你偷的楚人美的?
“绝对不是。”我再次保证。
老头子这才放开了我,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他说,戏班里面是非多,很多下位的戏子偷了上位戏子的东西,然后嫁祸给其他的戏子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他说他之所以着急,主要怕我是那种人。
我晕,我拱了个拳头:还不知道老先生是谁。
老头笑了笑,说了五个字:楚太子班头。
班头就是戏院的院长,怪不得他对着戏台里的事情对这么清楚。
我和老头又聊了很久,聊一些戏的事情,当然,我主要还是想聊一聊楚人美姐姐。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突然,我醒过来了,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刚才戏院里发生的一切,都宛如黄粱一梦。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唉!铜钱不在脖子上啊!
对了,上次中了心魔,余大爷没让我继续佩戴铜钱了,而是用个黑色的布袋子包住了铜钱,防止心魔上我的身。
我叹了口气:到底是一场梦啊,并不是真实的,也许梦里老头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毕竟是梦话嘛。
我下意识的从裤兜里掏出装铜钱的黑色布袋子,结果我发现黑色的布袋子黏黏糊糊的,连忙打开,掏出了里面的铜钱。
铜钱摊在手心,我低头一看,发现吊坠上面,多了一团油污。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我这个人是很爱惜东西的,虽然这个铜钱吊坠不值个什么钱,但我每次都会擦拭得干干净净的,不应该有油污的,更别说他是装在一个棉布袋子里面的。
但转念一想,唉,对了,昨天我刚刚见那个老头的时候,老头正在吃油饼,后来他抓了一把我的吊坠,所以我的吊坠上才会有油污的。
真是神奇,我以为只是个梦,想不到竟然如此真实。
我取下了吊坠,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了铜钱。
回忆起了老头说的话--女鬼姐姐叫楚人美,楚人美和灵逸寺渊源极深,而我似乎是他和灵逸寺之间的桥梁,因为我的手中,有那枚灵逸寺迦叶主持送给楚人美的铜钱吊坠。
我越来越感觉被选中当了鬼饵,并不是刑老板脑袋一拍的事情,我感觉这里有阴谋。
阴谋是什么?我也没什么东西可图啊!
“唉!彻底不知道了,只能等下次,再来灵逸寺,也许会和风补影一起,搞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时候,真相必然大白。”
我推了推还在呼呼大睡的李涛,让他出去洗漱,然后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家了。
李涛嘟哝着出了门。
他刚刚出门,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风补影不是说么,刑老板和灵逸寺正在商量一件天大的生意--我猜测那生意和昨天李涛听见的女人哭声有关系。
要不然,我带着李涛,再去找找那哭声?
虽然这事风险很大,但我实在好奇心作祟,加上李涛又已经是通灵者了,他可是天下第一的帮手。
“成,带着李涛去看看。”我打定了主意。
当李涛再次端着牙刷杯子、头披着毛巾进来的时候,我凑他耳朵边说:涛子,帮个忙,找到昨天那个女人哭的厢房,咱们过去看看。
“你要去啊?”
李涛一幅防贼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我。
“对啊,我想去看看。”
“你是不是疯了?”
李涛的脸开始扭曲。
他能看到鬼,但这历史级别的胆小鬼,是真怕了看到鬼,听说我要让他去看鬼,他立马不淡定了。
“没有,去看一下嘛,对咱们的处境,有好处。”
“不,不,不。”
李涛一脸说了三个不字,打定了主意不准备去看看,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最后我只能威胁他:那行,你别去了,但从今儿个开始,你一个人住,别拉着哥。
“别!别!”
李涛听说我要把他给“甩”掉,他彻底慌张了。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李涛还求我呢,说他现在通灵了,可以看到鬼了,实在太害怕了,根本不敢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所以他请求我在往后的一个月时间里面,和他晚上睡一个房间,一直睡到他习惯为止。
现在我不让他跟着我了,这简直要了他的命。
李涛不停向我求饶:哥,我说着完的,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咱们趁着白天,过去瞅瞅。
“要去啊?”
我倒还有些端着了。
“去,现在就去。”李涛求饶似的拉着我出门了。
我们穿越了走廊,进了院子,踱到了对面的一间厢房里面。
“似乎是这儿。”
李涛指着厢房,跟我说。
我推了推厢房的门,但是这个门上,挂着一把锁,压根推不开。
我让李涛帮我顶着门,我通过那一丢丢门缝,望了进去,这个厢房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你确定你在这儿听到女人的哭声?”
“有!你把门推开之后,我听到得更真切了一些。”李涛的答案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又站起身,发现这间厢房确实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呢?
首先,这厢房很大,看外面的围墙,得有一百来平的样子,可是我从门缝里望进去,却只有三十来平的模样,顶了天也不会有一百来平的。
这说明--这个房间里面有暗室。
“这间厢房,有问题。”我跟李涛说。
李涛点点头:现在咋办?开门不,这种锁我捅得开,咱学过的。
李涛的父亲就是个开锁匠,李涛虽然不爱学开锁,但耳濡目染了一些,开一把古老的铜锁,一点问题没有。
“行!开!咱们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这次豁出去了,让李涛准备开锁。
李涛不愧是开锁匠的儿子,特别懂得运用材料,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踩下了棕榈树的一片叶子,把叶子拧了一下,最后拔出了棕榈叶子上的筋。
这种筋很硬,也很有韧性,李涛右手捻着筋,捅进了锁眼里面,开始捣鼓。
还没捣鼓两下,突然,门上凭空出现了几个字。
因为这门是那种做了亮油漆的木门,只要用手指在上面写,也能看见一些模糊的笔画。
在李涛捣鼓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门上的字迹--走!速度走!如果想活命的话。
哎哟!
这门上的字是劝我赶紧走?
我正在考虑走不走呢,却见那话后面又多了四个字“楚人美留”。
我二话不说,拉着鼓捣锁起劲的李涛,跑到了对面厢房内。
“干啥,亮哥,还有几秒钟就开了,你得对我有信心呐。”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闹,有情况。”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中指粘了一些口水,捅破了窗户纸,透过那个指洞,望向了刚才的厢房门口。
李涛也有样学样,捅开了个洞,往外瞄。
我瞅那个门差不多十来秒的时候,果然,院子里闪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弓着身子,向前缓缓滑行,滑到了门口,左右环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后,又佝偻着身子,滑行走了。
其实在他望向我这边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脸--他的脸,苍白如纸,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纸人。
“哎哟!吓死老子了。”李涛等纸人一走,就说。
“吓人?还好吧?只不过是一个纸人。”我真是服了李涛这个胆小鬼了,跟着哥好几天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没见到过,竟然会害怕一个小小的纸人?
李涛连忙摇头,说他才不会怕那个纸人呢,他怕的是那个纸人身后趴着的一个女人。
我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说怎么可能,我刚才可真没看见纸人的背后趴着一个人啊!
李涛说他真看见了,他形容那个女人是一个肿瘤,就死死的黏在纸人的背后,看上去特别的惊悚,脸也只有一半,眼角发白。
我听得有些发毛,摆手让李涛别说了。
李涛则忽然揪住了我的衣领:你知道害怕了?我特么的看得见那些东西啊,亮哥,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找你家里那位大爷,帮我封了我的天眼,我不想当通灵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