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身?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问林川是怎么回事。
同时我也质疑,说我这两天,身体很正常啊,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其实我把女鬼姐姐那一段瞒下来了,没有讲出来,但我估计,林川说的,八成就是女鬼姐姐。
听了我的说法,林川摇了摇头,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歪着嘴巴讥讽我:你以为被鬼上身了,就得是跟发羊癫疯一样到处撒野?
“那具体有什么表现呢?”
“我告诉你,可能一点点表现都没有。”
林川怕我听不懂,给我打了个很通俗的比喻。
他说这鬼就像是狂犬病毒,人一旦被狗咬了,感染上了狂犬病毒,但不代表人立马就会发狂犬病。
事实上,狂犬病毒是有一个潜伏期的,这个潜伏期可能是一年到二十年。
有些人会在一年后发病,有些会在二十年之后发病。
按照林川的说法,我现在的鬼上身,就是在潜伏期内,别看啥事没有,可能一年,或者十年之后,我就会发病。
“到时候又多惨?”我问林川。
林川干笑一声,很冰冷的说:有可能被鬼控制你的身体,到时候……你就是人家借尸还魂的材料,懂不?
这下我还真懂了。
有这么危险?
这是女鬼姐姐干的?不至于吧?
我和林川正说着呢,结果风补影推门进来了。
奇怪,不是说风补影去帮别人家里消灾了吗,怎么还在?
风补影有些尴尬的说:那一家人住在郊区,下午走得急,给我留了一把车钥匙,让我开他们停在楼下的车去,不过我刚才已经出门走到楼下了,突然想起来我不会开车。
晕!
在这个全民开车的年代,还有人不会开车?
风补影望了望我,说你懂得。
我懂什么啊,你不就让我当免费司机吗?
我接过他的车钥匙,和风补影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我看了看车,我尼玛,这车果然很霸道,五米长的车身,车头极其霸气,整个造型,跟坦克似的,是路虎揽胜。
我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车门,差点都要流口水了:哇,这么好的车,我还真没有开过。
“现在不就开过了吗。”风补影已经坐在了驾驶位置上面。
我开着车子,冲我们要去的地方,开过去。
车上,我和风补影基本没什么可聊的。
他就跟个闷葫芦似的,压根没有什么话说。
偶尔说话,也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去除我身上的鬼饵。
这家伙看上去,不是很靠谱啊。
去郊外的期间,我旁敲侧击的问货车里那些货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他到了这里,叫做鬼货呢?
每每我一说到这儿,风补影立刻吹胡子瞪眼,数落我这个人嘴巴长,喜欢什么都问。
他被我问着急了,还要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说:你问我为什么叫鬼货?我干嘛说给你听?就算说给你听了,呵呵,你就懂这里面的门道了?”
我其实压根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我只是想找风补影问问鬼货的事情。
他既然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接着,我像是赌气似的,一直到郊区那家别墅里,我都没有再问风补影一个问题。
他倒是乐得清闲,心情比刚才上车前好了不少。
这家别墅比较大,一看就是有钱人。
别墅的院子,第一眼看上去就特别气派,高大的乔木,草坪,游泳池,颀长的围栏。
我想,如果我围着这个院子跑上一圈,可能很有点累。
这么大的别墅,照理说都是有门卫的。
不过我们进来得畅通无阻。
由于现在是深夜,一抹皎洁的月色,撒在屋顶上,折射出淡绿色的光芒。
“跟在我身边,我去瞧瞧,这个别墅,不太正常。”
风补影说。
我点点头,紧紧跟在风补影身后。
他摁响了门铃。
“吱呀……吱呀!”
这个门铃的声音不是悦耳的音乐声,而是类似于无线电波的声音,刺啦刺啦的,挺刺耳。
我还在想这家的主任口味真是重,竟然喜欢这种门铃声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秃脑门的中年人。
中年人大概有四五十的模样。
他问我们找谁。
风补影咳嗽了两声,说:我叫风补影,下午小徐跟我联系的。
一般找风补影弄一些阴事,都不是主家直接找上了,而是通过中介。
他嘴里那个小徐,就是中介。
听到“小徐”这个名字,中年人立马显得殷勤起来,脱掉了一只灰色的鹿皮手套,和风补影轻轻握了握:你好,你好,风先生,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听小徐说起你呢。
风补影很陈恳的点头,说既然来了,就先去看一看病人的症状嘛!
中年人把我们让进屋,大着舌头说:不着急不着急,风先生,你们二位先坐一会儿,喝杯茶,我儿子的事情,真是说来话长了。
“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
“不,先坐吧,我主要是怕你们被吓着。”
中年人很执拗的让我和风补影坐了下来。
我没有计较,总之死死的看着风补影,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我也坐在沙发上。
刚刚坐下,中年人招了招手,女佣端过来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一杯放在我的面前,一杯放在风补影面前。
风补影没有喝,我也不喝。
我们俩就这样坐着,等着中年人开口。
中年人催促我们几次,让我赶紧喝咖啡,说这咖啡是从欧洲带过来的“猫屎咖啡”,档次很高的,一般地方根本喝不着。
但即使这样,风补影依然没有喝。
他不喝,我不喝。
最后中年人没招了,只能跟我们切入主题。
他的名字叫张绍凉,在福州开了一个球鞋厂,专门生产吊牌球鞋,说白了,就是山寨耐克、山寨阿迪达斯之类的球鞋。
生意还算大,他发了不小的财。
他儿子叫张伟光,今年二十六岁,平日里一直都很正常,偏偏上一回,因为某些公事,从灵逸寺拜了一次佛,回来之后,就神智不清醒了。
啊?
我失声喊了出来。
又跟灵逸寺扯上关系了?这个地方我可是明白的,一寺庙的狐仙野鬼。
张绍凉很诧异的看着我,风补影则瞪了我一眼,示意张绍凉继续讲。
张绍凉说他儿子起初两三天,除了神情木讷一些,其实也没有别的毛病,还有就是偶尔喊他,他不答应你。
过了三天之后,儿子的毛病就更加大了。
“怎么个**?”风补影问。
张绍凉说他儿子特别讨厌生人的声音,只要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就会变得特别狂躁,发脾气甚至动粗打人,都发生过。
他叹了口气,说儿子几天在院子里游泳的时候,听到一快递员送快递的声音,爬出了铁笼,给快递员干断了一条腿。
为了安抚快递员的情绪,不让儿子进牢房,张绍凉赔了人家三万块钱!
“就这些吗?”
风补影显得很淡定,他问。
张绍凉着急的说还有还有。
他又讲起最近儿子的症状,说最近儿子已经不见任何人了,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裹着一床被子,成天睡大觉,见谁也不理会。
他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哆嗦着肩膀说:我就这一个儿子,一个儿子啊,现在他都快变成废人了,我也不奢望我儿子能赚多少钱,毕竟我有钱,但我希望他是一个正常人,能够靠自己手脚养活自己的人。,
张绍凉说得很感伤,风补影却像没事人似的,他仰靠在沙发上,两只手枕在了脑后,微笑着说:这像是中邪了,你没有请过别人来给你儿子看看吗?
“找了找了。”
张绍凉连忙说:可是没什么效果,来的人都说我儿子是中邪了,又是敲锣打鼓,又是跳大神的,还有给我儿子和符水的,结果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少做,我儿子却……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好转,所以才专门托人找高人,找到了您风先生。
风补影点点头,说让张绍凉带我们过去看看。
张绍凉讳莫如深的跟我们说:二位,我跟你们说这么久了,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清楚我儿子的情况,待会上去看到什么大惊小怪的地方不要声张。
“明白!人中了邪,什么样的状况都可能发生的,我有经验。”风补影是个很有经验的风水先生,这个我知道。
张绍凉点头,这就好,这就好,来,二位跟我走。
我们跟着张绍凉上了螺旋楼梯,走到第二楼,顺着幽长的走廊,我们三个人到了一间卧室门口。
张绍凉轻轻叩了叩门:伟光,伟光,是爸爸。
“滚!滚!”
里面传来两声音浪滔天的“滚”字。
顿时张绍凉又老泪纵横,我很理解他,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结果儿子跟他这么说话,即使儿子是中邪了,他多少也有点伤心。
“唉!”
张绍凉扭开了门把,带着我们两人进去。
刚刚开门,我就看见硕大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硕大的圆床。
床上铺着一层鲜红的被单,一个浑身棕色的年轻男人,躺在圆床上,他用一床红色的棉被,包裹住了自己,只露出了脖子和脑袋。
我见到张伟光的时候,第一眼很面熟,这人我见过,接着我仔细想了想,我想起来了--这人是张哥!
我每次送货到灵逸寺时候的接货人--小张哥。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