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一说话,彻底把我给搞懵逼了,怎么他突然说句这样的话呢?还是这么诡异的调调。
这家伙怎么了?
我正怀疑呢,李涛又说话了:跟我来,我不说第二遍。
说完,红衣服女人下了床,身形缓缓的往门外飘去。
我这才搞明白,红衣服女人是用李涛来当传话筒。
可能她无法和我直接对话,只能控制李涛来说话和我交流。
我看她似乎没有太浓烈的恶意,再加上我好兄弟李涛还被他控制着在呢,不跟着她走实在不行。
于是我胡乱劈了一件外套和牛仔裤,跟在红衣女人的身后。
李涛则很自觉的在红衣女鬼的边上走着。
我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红衣女鬼走路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
我发现她根本不是走路,而是弓着腰,和虾米似的,往前滑。
没多久,她就滑到了一个地下室的门前。
她扬起了一只手,摇了摇,下一秒,李涛说话了:你不要说话,不要耽误我迎接贵客。
我点了点头,只是有点不明白,这里有啥贵客可以迎接的?
吹牛逼呢!
在我以为女鬼是开玩笑的时候,她那扬着的手指放了下来,然后地下室的门,变成了一道玻璃,我甚至能够透过这道门,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我看见,里面有四张床。
床上摆着血呼啦差的尸体,同时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床前忙碌着,像是在做手术。
床的上方,还挂着一盏“无影灯”呢!
话说回来,酒店里面做个毛的手术啊,这里环境这么差。
下一秒,我猛地反应过来了。
操他妈的,这群人应该是削肾客。
专门切割别人的内脏赚钱的渣滓。
我拍着大腿,怒目而视这群人渣,不过那群人渣好像看不见我,其中一位还捧着一块刚刚取出来的肾脏,小心翼翼的放入到一旁的泡沫箱里面。
我以前专门给海鲜公司运过海鲜,他们就是用泡沫箱里面装冰块的方式来维持海鲜的新鲜度的,我想,这群削肾客可能也是这么做的。
“好了,我该请客人了。”
李涛再次尖锐的说这话。
红衣女人一抬手,从里面勾了勾。
我瞧见躺在床上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我还以为产生幻觉了呢,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那尸体并没有坐起来,真正坐起来了的,是尸体的魂。
他们的阴魂挣脱了身体,一步一步的冲我们走了过来。
走到一半,他们彻底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原来每次能够把鬼魂消化得无影无终的人是她啊!”
我这才明白货车的货箱里,那神秘的力量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原来是从这女人的身上来的?
我想通这点,大声制止女鬼:你别杀他们,他们也是可怜人,放人家去投胎不好吗?
其实我觉得,这群尸体被人摘了器官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又被红衣女鬼搞得魂飞魄散,这太惨了。
所以我劝了一句女鬼。
谁知我话音刚落,我的嘴巴就被封上了,我再也无法说话了。
在我心里,我已经认定这红衣女鬼是个大魔头,人和鬼都不放过。
当红衣女鬼处理完那几具尸体的灵魂之后,她再次抬手。
下一刻,我看见房间里面的几具尸体,都特么的活了过来,当场把那些削肾客给吓唬得屁股尿流。
我看见好几个的裤裆里面都是湿的,一股腥臭味,隔着门我都能够闻见。
削肾客们疯狂的嚎叫,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妄图戳死那些“诈尸”。
但不管用,这些本来就是尸体,身上伤痕累累,更不怕再多受几次刀伤了,尸体掐住了削肾客们的脖子。
这一刻,削肾客惨叫连连,他们也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亲手摘除内脏的尸体手上。
红衣女鬼做完了这些,又滑回了房间里面,这天晚上,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涛个二货,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然后躺在床上,鼾声如雷。
唯独剩下我,我特么的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这些还是小事,问题是我睡不着了,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酒店的地下室里会有削肾客呢?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些削肾客,就是酒店的人。
他们这是一家黑店,如果是一些登记手续不完全的人,他们就会把你迷晕,然后拖过去摘除肾脏?
我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好奇,越想越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直到最后半点睡意都彻底消失了。
最后,我做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决定,去刚才那个摘内脏的房间里看看。
我想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或者说,一旦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肯定要给木秧歌报个电话号码。
虽然这个县里面的事情不归她管,但不管怎么样,她也能要着一点功劳吧?
我披上了衣服,因为好奇,蹑手蹑脚的去了那间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只是虚掩着,我很轻松就推开了一条门缝。
这让我更加好奇了,如果说这里面是摘肾的地方,他们犯罪的时候肯定会紧锁房门吧?不至于这么嚣张,连个门都不反锁吧?
我轻手轻脚的把门彻底推开了,闪身进了房间,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
我扭头一看,瞧见门后面坐着一个摘肾的削肾客,他脸色惨白,眼睛也凸了出来,死前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的身边,躺着一个解剖了的尸体。
看到这儿,我差不多明白门为什么会开了。
原因是这个削肾客承受极大惊吓的时候,想夺门而逃,他双手扭住了门把手,几乎就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被尸体给掐住了脖子。
巨大的恐惧,让削肾客最终没有躲过去,还是死掉了。
我捏着鼻子,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别说,他们这个削肾客,规章还挺正规的。
我找到了他们的一个“规范捕捉供体”的章程。
上面写着,器官供体捕捉的范围:乞丐、醉酒者、外地人。
操!
这削肾客还真是酒店的人。
真是黑店啊。
接着,我又想到,我特么也是外地人啊,难道也落入了这些削肾客的视线?
不至于吧?
我继续翻找着。
在写字台的柜子里面,我找到了一个小本子,小本子里面记载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龙方:外地人,来自云南,独住,适合下手。
张辉:外地人,来自山东,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已经动手。
郝瑞;外地人……
我看着花名册,有些触目惊心,妈了个巴子的,这家酒店也太黑了吧?这抓了多少人掏内脏啊?
这么多年,酒店里的削肾客到底杀了多少人啊?
我不停的翻着花名册,看得后脊骨发凉。
妹的,这群人只要抓到了供体,就是做一个全套,什么肾脏、肺、肝脏、心脏、眼角膜,只要人身上能够赚钱的东西,他们会全部给掏下来的。
我日!
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没忍住,骂了一句。
因为我看到最后一页上,分明写着:王文亮,外地人,住店,可以动手。
李涛,外地人,住店,可以动手。
麻痹的,要不是那红衣女鬼,我今天晚上没准和李涛要成为一个供体?被这些人掏光身体内的所有器官?
想想我都后怕。
没什么说的,这就是一个大型贩卖器官的窝点。
我掏出手机,把这里乱拍了一阵,然后通过微信,发给了木秧歌。
同时,我还写下了这里的地址。
明天一大早,我估计这个酒店就要被特警包围。
“妹的。”
我收起了手机,扭头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站在我身后。
他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喷射出怨毒的目光。
“你……你谁啊?”
我也不知道这个中年人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我身后的。
中年人干笑一声,说: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柳叶。
柳叶自我介绍说他是这里的老板,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可是知道的,这个酒店表面上正规,实际上干的不是正经生意。
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柳叶伸手挥了挥,让我不要紧张,他说他其实不是坏人,之所以做器官交易,也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合适的心脏。
接着,他告诉我,他是孟买血型,这样的血型,大概只有十万分之一的人才拥有。
也就是说,他的血型,十分不好配对。
而柳叶,天生有心脏病,除非换一个心脏,不能活不了。
所以他专门找人开了这么一个地下室,专门切割人的器官,他希望某一天,能在那些可怜虫的身上,找到自己合适的心脏!
“你有病吧?你为了自己的心脏,杀了这么多人?”我觉得这个柳叶有点疯狂,下意识从侧面让开了他一点,想要闪身出门。
出了这个地下室,他柳叶也不敢太嚣张吧。
可惜我似乎出不去地下室,我才跑了两步,就听见柳叶招呼我:你敢走出去试试。
我稍稍回头,好家伙,直接被吓了一跳,我瞧见柳叶的手中,有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枪声,霸气的枪膛正瞄准我呢!
我日!还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