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说:亮子,我出厕所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看那两个人,那两个人拉屎呢,却把头栽得低低的,你想,你们厕所那么臭,谁拉屎把脑袋栽得那么低啊?还不给熏死了。
他说当时心里有些怀疑,所以稍稍注意了一下。
而那个时候,刚好一个便池里面的装车工,抬起了头,瞪了李涛一眼。
那装修工的脸色很白,按照李涛的说法,感觉不像是正常人。
当时李涛说服自己的解释是--装修工营养差,又天天干的是耗费体力的事情,得个贫血之类的症状,也是很正常的。
李涛说道这儿,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麻痹的,我刚才想起来,你也是贫血,我看了你的脸,才知道那个装车工绝对不是贫血。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说贫血的脸色,和我一样,是那种稍微有些白,但大多数还是黄色的,蜡黄蜡黄的。
那个装修工的脸色--是煞白,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没有丝毫的血色,也不像正常的皮肤。
“那个装修的脸,是不是像一个纸人?”我关键性的提了一句。
李涛听到我这话,当时吓得一屁股做在地上,无力的说:亮子,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现在听你说了,我只能--还真是。
敢情李涛刚才也碰上了灵异事件,我赶忙搀扶起这位“历史级别胆小鬼”的李涛来,让他给我指指,到底是那两个装车工,我仔细查看查看。
李涛连忙四处张望,望了一圈之后,跟我说这些装车工里面,没有他说的那两个人。
“是吗?”
我也望了一眼,这次装车工一共请了十几个,我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于是我冲装修队王队长招手:王队长,你们装车队,一共多少人啊?
王队长想了想,说:加我一起,十三个人,咋了?
“没咋了,就随便问问,待会儿好买水。”我说完又招了招手,说:行吧,王队长,我现在去买水,你们喝什么。
王队长打趣着说:我们农民工还挑三拣四的?只要带甜味的就行,天天喝纯净水、自来水,嘴里都寡淡出鸟来了。
我笑呵呵的点头,带着李涛去周围的超市。
路上,我悄悄回过头,悄悄回过头,打算数一数装车工的人数,十三个人减掉两个,还剩下十一个。
如果真的只剩下十一个人,这说明李涛刚才遇见的确实是灵异事件,而那两位装修工大哥,多半是遭遇了“厉鬼”的毒手。
要是这样,我肯定会很愧疚,因为我知道,这厉鬼,就是这车“鬼货”里面的。
“希望老天保佑,千万是十三个。”我不希望谁出事了。
开始数数,我数得很小心。
一、二、三……九、十、十一。
……十二、十三。
还好,还好,刚才只是自己吓自己而已,没什么灵异事件,王队长说的十三个人,我数的还是十三个。
不对!
等等,我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数进来。
十四!
装修队本来是十三个人,现在竟然变成了十四个人?
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吗?
我顿时头皮发麻,拉着李涛赶紧去了超市。
我拉着李涛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明显冰凉。
李涛这小子脸孔也煞白。
估计他刚才也数出了人数。
本来以为只有十三个人或者是十一个人的,现在竟然数出了十四个人。
在我们快要到超市的时候,李涛终于说话了,他冲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我错了,我就是个傻逼,什么狗屁的无神论,都特么的去死。
接着,他又问我:现在怎么办,咱们才能够逃走?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看了李涛一眼,说:涛子,按照哥们丰富的经验,我告诉你,跑,没有任何作用,得找人过来收了他们。
“你认识人?”
“别闹,上头有人。”我努力让气氛缓和一点。
李涛都快吓尿了,说你有人赶紧喊啊,别待会想喊就迟了。
我点点头,回头看一眼,发现这个地方装车队看不见我们,我连忙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余大爷。
“余大爷,在吗?”
我急吼吼的问余大爷。
余大爷现在估计正在贴面膜在,他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每天凌晨都要起来贴一次面膜,他管这叫养生膜,在大半夜体内脏器开始排毒的时候贴面膜,效果好十倍。
至于他效果是不是真的好十倍,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有天半夜,我睡不着觉,烟抽完了去房间里拿烟抽的时候,那酸爽,简直不敢相信,我差点被余大爷吓跪在面前。
“在,贴面膜呢,你出发了?”余大爷问我。
我说:余大爷,你快来我公司一趟吧,我这儿,有鬼。
然后,我长话短说,把刚才经历到的那件事情,说给了余大爷听。
余大爷听了,顿时着急了,他让我一定要稳住阵脚,这次我们遇见的,在灵异事件里面叫“无间厉鬼”。
隐藏在我们当中,一旦我们阵脚乱了,他一只鬼可以把我们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
听了余大爷的话,我更加不敢动了,尼玛的,听名字就这么嚣张。
我挂了电话,赶忙拉着李涛去买了一箱红牛。
完事,我扛着红牛,他哆嗦着身子,去了装车队那边。
路上,我一再提醒李涛:要沉着,冷静,不要怕,更不要哆嗦,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涛无力的点头,说他知道,接着他问我:哥,你说让我沉着冷静,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脚也在哆嗦呢?
尼玛!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我扛着红牛,到了装修队那边,把红牛散给了他们喝。
他们一边喝着红牛,一边聊家常。
我仔仔细细的观察了这些人一阵子,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有异样的情绪,感觉他们都挺正常的,没有一个人有鬼的倾向啊!
再看半天,他们喝红牛的姿势都非常自然,也瞧不出任何端倪来。
不由的,我心里面感慨了一句,这特么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当鬼的,演技也够强啊?
我很想话里有话的跟王队长说一说,让他注意一下他手下的人,可这王队长,就像一个快乐的大**一样,不停的喝红牛,可能不是经常喝红牛,被红牛的味道给陶醉了,他竟然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瓶红牛。
这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心里骂骂咧咧的,李涛则把头磕在大腿上,不敢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妹的,涛子,你得挺住啊,算是当做心理训练了。”我心里暗暗给李涛打气。
渐渐的,十分钟过去了。
红牛也喝完了,我以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了,买点啤酒和吃的,高兴高兴。
装车工们可能第一次将司机拉着他们喝酒吃肉,也怀疑于我的大方。
不过他们平常日子过得苦,能吃好点就吃好点,有得吃总比没得吃的好呗,都纷纷答应下来了。
于是我拉着李涛去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大堆的熟食和两箱啤酒。
当我扛着啤酒,李涛抬着熟食回装车队的路上,不久前按我的人中,把我救醒了的装车队田哥,缓缓的冲我走过来。
他的脸上,挂着一幅“害怕的”表情。
他走到我面前,说:亮子,感觉装车队里有个人不对劲。
“什么?”我听到“装车队里有人不对劲”,立马情绪激动,慌忙问田哥怎么回事。
田哥说:我感觉我们装车队里,混进来了个脏东西。
他说:今天出门前,我数过的,咱们一共是十三个人,这次装车费一共是两千六,一人刚好是两百块钱,刚才我闲得无聊,数了一阵,竟然数出了十四个人,你说怪不怪?
听田哥的话,看来他是一个比较精打细算的人,出门前就先数好人数,算着自己能够拿多少钱。
也正是田哥的精打细算,也让他发现队伍里面有鬼。
我问田哥:你知道那个多出来的人是谁吗?
“还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我问田哥。
田哥忙不迭的给我解释,他说装车工不像别的工作,流动性很大,一次来了十几个人,谁也不知道到底来的人是谁,如果凭面孔生疏来判断的话,这十几个人都是熟面孔,也没有谁是生面孔。
不光是田哥分不清,他跟我说,这事换成了王队长,一样分不清。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谁过来,反正就是在搬运站那边吆喝过来的人,到时候按人头分钱就是了。
这尼玛!
田哥也分不清楚啊?王队长也分不清楚?这怎么把他们给揪出来。
好在田哥也挺机灵的。
他跟我说;我们农村里有句话,说是不鬼,一拍照就出来了,我刚才给他们一起拍了个照。
说着,田哥把他的小米手机掏了出来。
这特么的挺给力啊!我暗自给田哥竖了个大拇指。
我听余大爷说,这照相机能够拍到人的灵魂,鬼在照相机里是藏不住真身的,所以照相机刚刚传入我们国家时,有个外号叫“摄魂器”。
有了田哥的照片,这是人还是鬼,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