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应该是存在的吧。”
很明显,韩曼的事情,也是听来的,只听了个大概,至于里面的细节,她实在不知道。
木秧歌问韩曼:“对了,我得问问你,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会知道这个?你家里人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你吧?”
“真是我家里人主动告诉我的。”韩曼有点着急,这些大学生都很纯洁,一旦你怀疑他,他就会变得特别紧张,极力反驳、摆脱怀疑。
也不怪他们这么敏感,都是天之骄子,以后前程似锦的人,都不太希望和警察还有案子扯在一起。
“哦?你家人主动告诉的?”
“警官,是这样的,我当时说要报考这个学校的时候,我们家里人极力反对的,最后他们又搬出这个传说来吓唬我,可我没有害怕,还是来了这个学校。”
韩曼说道这儿,突然低头,语气变得低沉:唉,可是前几天,我听说咱们学校有男生,被狐狸给掏了心,我现在就感觉后悔,早知道,不来这个大学,就好了。
好吧,这姑娘现在是相信了这传说是真的了。
往后,我们又问了一些内容,但都没什么用。
这次问话,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这个大学,有一个很邪乎的白狐传说。
传言是建筑队施工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了一只白色狐狸!
“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渗人?”李涛询问木秧歌。
木秧歌点头,她跟我们说,狐狸这个东西,很有邪性的,很早很早前,就有狐狸的传说了。
说着,她问我们:知道陈胜吴广起义的事情不?
我点点头,说知道有这么一会儿事,但是具体细节不清楚。
李涛干脆摇摇头,压根不知道。
没办法,我和李涛学习成绩都不咋样,要不然也不会去干大货车司机。
木秧歌没卖关子了,她说,当年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就有狐仙通灵,在乡间野地里高喊:大楚兴,陈胜王!
喊了一个晚上,算是起义的由头。
木秧歌又说:这狐仙算是邪性的,我们要继续查下去,真的很危险,你们要不然退出吧?既然涉及到了一只百年的白狐狸,只怕这件事情牵扯不小。
“不,不,我不退出,反正我也是没命的人了,退出也是死,不退出也是死,还不如不退出呢,过得刺激一点,总能够忘记一些痛苦的。”
我坚决不退出。
至于李涛,我劝他退出。
但李涛也坚决不退,他说现在能够当警察也是一件好事,以后破了案子,没准能够升迁成正式警察,这以后毁了老家,找媳妇好使!
李涛前两年找了好几次媳妇,每次姑娘听说李涛是个大货车司机,白眼都不看一眼,直接跟介绍人说:大货车司机水平太次了,不行,得换一个。
如果李涛是警察,估计早就结婚了。
这年头,警察是公务员啊,而且警察这天生就带安全感,那些妹子爱得不要不要的。
“我就干了,也不走。”
李涛也不走。
把关键时刻,我就李涛都要留下,绝对不抛弃木秧歌,多少让木秧歌有点感动。
她冲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要带着我们去学校的档案室。
我问去学校档案室干什么?还不如直接去找韩曼的家人问呢。
他们不是知道那段传说吗?
木秧歌摇摇头,跟我说:第一,韩曼的家人没准也只是听说,总之不清楚事情的细节,问了也没用,纯粹是浪费时间。第二,白狐是在教学楼翻新的时候,从地里面挖出来的,这么大的事,学校的档案,应该记录下来了吧?
有这两点,我们首先应该去学校档案室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我真有点佩服木秧歌。
这姐们,逻辑挺棒的,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
我们三人进了档案室,找档案室的管理员咨询了一下如何查询档案。
管理员先有些不太乐意让我们查,说这是学校的重地,一般的学生不能操作的。
木秧歌亮出了警察的身份,管理员自然不再多逼逼了。
看来,还是警察证件管用啊,这一亮出来,多少人不敢再和我们对视了。
管理员跟我们讲解了一下怎么来查那些档案--按照档案室的规则,需要先去档案室的电脑是上,查索引,然后再根据索引,来找到需要的那一份档案。
我学了半天,不怎么得要领。
李涛更别说了,看了两眼,就趴电脑边上打起瞌睡了,唯独木秧歌,她很擅长文秘的工作,所以对这种索引查档案,上手非常快。
很快,她就发现一个问题。
“亮子,涛子,真的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伸着懒腰问。
“你们看,翻新教学大楼的那一年,是三十年前,但是,三十年前到三十一年前这一段的档案,全部不见了,这说明什么?”木秧歌盯着我。
我喉咙都有些发紧:这说明,三十年前,学校里面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的,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
木秧歌拍了拍手,说:事情肯定是有事情,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就真的不知道了,这个需要重新查。
“怎么查?找一找学校的老教师吧?三十年前的事情,应该有人问得到。”我跟木秧歌说过。
木秧歌摇摇头,说现在还不需要,一般在大学里面干活干到五六十岁的人,都是很有地位的,要么是学者要么是教授,咱们没什么证据,贸然前去,会让学校不高兴的。
到时候,会给我们破案,带来很大阻力的。
“那还有别的办法么?”我无聊的点着索引,说:那一年的文件,都被这群人给删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查个毛啊。
“有办法,但是很难实现。”木秧歌说:这事,得找一个黑客,特别精通计算机的那种人,他们肯定有办法找到那一年的档案。
啪!
听了木秧歌的办法,我一拍大腿,笑呵呵的说: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找个黑客吗,包在我身上了。
“呀?你会黑客技术?”
“扯什么呢,黑客技术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个人会黑客技术。”我拍着胸脯说。
“谁!”木秧歌问我。
这时,李涛跳我面前来,和我异口同声的说:徐文!
徐文是我们高中同学。
这个家伙,对计算机相当有天赋。
高二时候,我们几个人晚上出去通宵,玩一个叫“天龙八部”的游戏。
那个游戏费钱啊,我们几个人都是穷学生,哪里的钱去冲游戏币啊,天天被那些人民币玩家干得不要不要的。
终于,有一天晚上,徐文忍不了了,他回到了学校后,去学校那破旧的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计算机密码破解之类的书,读了两个多星期,他就会一门新的手艺了--刷元宝。
元宝就是“天龙八部”的游戏币。
刷元宝就是刷游戏币啊!
那几天,徐文不但一个人刷,还帮着我们一起刷。
到最后,我们几个人,游戏里面见谁灭谁。
那几个星期,我们都是咋咋呼呼的,对游戏的热情特别高涨。
不过好景不长,几个星期之后,来了几个大盖帽的警察,带走了徐文。
后来我就没有见过徐文了。
一直到去年,我才在这个城市里,见到了徐文。
当时徐文说自己被以“金融诈骗”的罪名起诉,蹲了一年牢房,出来之后,自学考上了大学,现在在本市一家十分出名的it公司任职呢。
那次,我还拉着李涛,和徐文一起喝酒来着。
要说徐文这人也够意思,别看现在混起来了,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和我、李涛这种难兄难弟,一点嫌弃的情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轻轻就进了监狱,挫灭了他做人的锐气。
现在,想到木秧歌要找一名黑客,我就想到了徐文,李涛也想到了徐文。
“你还认识这种技术人才?”木秧歌听说我们有人,心情大好。
我说当然了,接着又跟木秧歌说:我们可以找徐文过来,但是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撤销徐文个人档案上的案底。”
徐文几次喝酒的时候都跟我们说过,他说他的技术,别说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面,即使放到北京、上海、广东,那也是能够翘大拇哥的水平。
我问徐文为啥不去大城市里闯荡,每每这时,徐文都低着头,不说话。
一直到某次喝醉了的时候,徐文才告诉我们,原来他是有案底的人,有前科的人,在it行业里,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人家会对你的诚信,有相当大的怀疑。
那次我心里就内疚,当年要不是为了玩一个破游戏,徐文这大有前途的天赋黑客,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现在好了,把徐文招到鬼案组来,能不能撤销他的案底?
木秧歌几乎都没想:当然可以,我们也用过一些表现很突出的服刑人员,一般只要能立功,减刑消案底都是可以的。
“那就靠谱了,我去给你找人。”我拍着胸脯,拿过了李涛的钥匙,去找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