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钻进钱眼里的家伙。守门灵挖苦道:无论贫穷与困苦,无论富贵与荣华,都是买卖,都要做,你不做,我去。
守门灵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跳起来拍着那家伙的腿:喂
那年轻人一脸憔悴地看着眼前的小娃娃,一脸疑惑:你叫我
废话。守门灵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来找乔宇
是,不过年轻人抹着自己的头发,一脸为难的模样,悻悻然地说道:听说他的客人非富即贵,我掏不起钱,唉,还是算了。
年轻人改变主意,临时离开,与乔宇擦肩则过的一刻,乔宇脑子里轰然一声响,这个年轻人的声音,还有身影十分熟悉,等等。乔宇三步并用两步拦住年轻人,突然退后了好几步,死死地盯着这名年轻人,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他,知道了。
姓名,住址。乔宇冷冷地说道。
眼前的这名年轻人分明比自己小,但身上这股摄人的气势让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陈杰,二十五岁,住址是
乔宇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还记得自己踏入阴阳界时,道路两边有阳间的房子,当时正好有一名青年入住,开灯闭窗,虽然当时只隐约见到一个影子,但此时正好与这名年轻人对得上,更何况,他说的地址正是那个地方,那地方离阴间的大门极尽,一入夜就必须关门关窗,不得外出,以免被阴气撞了正阳,而那地方只有一个便利处便宜。
进来再说。乔宇若有所思,足足呆了半分钟,突然伸手请他进门。
守门灵和白颖珊对视一眼,守门灵稚气道:这个家伙又盘算什么呢突然来劲了。
自然有他的道理。白颖珊说道:走吧。
其余人仍未到,白颖珊倒杯热可可给年轻人:陈先生,你气色不好,身体寒凉,喝杯热的暖暖身子。
陈杰握住杯子,温度袭到掌心,突然放松不少,长吁一口气,乔宇突然抓住他的左手,展开,尖利的铜钱划过他的掌心,正巧划开皮肉,一条血线骤现,陈杰马上吃痛,想要缩回手:你这是做什么疼。
别动。乔宇一声厉喝,陈杰吓得顿住,丝毫不敢动弹,划开的皮肉先是淌出鲜红的血,马上,里面有黑色的液体溢出来发,那东西泛着油脂,虽然颜色深,却是清亮的。
陈杰马上愣住了,这东西肉眼可见,原本的血线现在成了黑线,这是什么
我也想问是什么。乔宇说道:这东西钻进了你的身体里,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收费,先收前款,一半,事情若成,再付另一半,事情若不成,前款不还。
一提到钱,陈杰的嘴巴哆嗦了好几下,乔宇说道:月薪几何
失,失业中。陈杰说道:刚交了半年的房租,身上总共没几个子儿。
一千块乔宇只剩下最后的希望了。
陈杰默默地摇头:减去两百。
身上只有八百乔宇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么点钱,不够塞牙缝的。
陈杰叹口气,站起来往外走,一言不发,守门灵突然捏紧拳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乔宇,乔宇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看向另一边,守门灵骨碌碌地转到乔宇身前,双手撑在下巴上,眼睛里面似乎闪着光,他扁起嘴:乔宇。
没钱,免谈。乔宇说道:因为买房子,欠了贺叔和姑姑不少钱,我还有一对双胞胎要养,没钱,寸步难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乔,宇守门灵愤怒地捏起双拳,几乎要挥到乔宇脸上:你这个抠门的东西
乔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此时,陈杰已经走到门口,唉,没钱寸步难行,没错,就算生病也要捱着,撞鬼也要忍着,谁让自己没钱呢
电梯上来了,陈杰看着掌心,刚才划拉的口子已经自动愈合,红线也好,黑线也好,全部不见了,唉。陈杰叹口气,电梯门开了,正要抬脚进去,一只手缠上他的脖子往后用力一拽:等等,我倒还有个法子。
陈杰转头,对上乔宇玩味的眼神,他一怔: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有一千块而已。
乔宇狡黠一笑:还有一个人能帮你房东。
未等到黄轩等人过来,乔宇和白颖珊就先陪着陈杰回到他所居住的地方,那些密密麻麻罩满乌云的二层小楼中的一套,其中的二楼,房东太太在一楼织毛衣,尽管是白天,这地方也昏暗无比,房东老太太的年纪大了,估摸快六十,老眼却不昏花,没开灯,就着如此昏暗的光线,毛衣织得顺畅无比,毛线针像两条灵活的蛇来回穿梭。
老太太穿着旧式的黑衣服,头发盘在脑后,有些像英姐的打扮,只是,这位老太太看上去老得很啊,不是说不到六十么,怎么看着像七十岁的掉牙老太太。
见着陈杰带人回来,老太太放下毛线针,不悦道:住在这里的要则之一就是禁止带外客过来,你不记得了
陈杰还未开口,乔宇抬头看着这幢楼,掏出阴气测试仪,阴气值正突突地往上升,乔宇掏出一把朱砂洒在一楼的厅堂里,朱砂散开,像被什么东西牵附着粘在墙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刚才还碎碎嘴的老太太此时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朱砂在墙上吸附了半天,突然哗啦啦地落下来,一层微红的朱砂粒落在墙角
这屋子里被阴物打过转,从朱砂的迹像来看,这东西对墙壁和地面更感兴趣,像章鱼一样粘附前进。乔宇说道:这东西真有些意思。
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在说什么
屋子闹鬼。乔宇说道:虽然这些楼长年在阴间的地界,所以阴气弥漫,但是井水不犯河水,阴间的东西绝不会进入建筑,可惜,现在这个传统被打破了有阴物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