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无缘无故发神经,今天肯定是要负荆请罪的了。
找了半天,我发现冰箱里还有一包意大利面,找了点材料,我就在厨房握着煮意大利面了。
快煮好的时候,某人就回来了,似乎像是算好时间一样。
“醒了?”他看见我在厨房,微微有些诧异,墨般瞳眸骤然幽冷,仅仅一秒钟却又殆尽全失。
我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身上还穿着运动服,发丝夹着几抹汗水,我说,“坐着吧,就吃早餐了。”
“嗯,洗把脸先!”他没有异议,刚刚那一刹那疑惑的目光稍逝即纵,似乎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一般。
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顿早餐下来,两人各怀心事,今天天气很好,没有特别冷,一丝暖阳挂在天空,像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会随着天气由阴转晴。
“我……”
“我……”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
两人同时又看了对方一眼,嘴巴同步,声音停步,就连眼神都是同步。
“对不起!”
“对不起!”
连道歉似乎都是神一般的默契。
最后,我们对视笑了起来,一缕阳光浸透窗帘,落在列御寇的发端,似乎王子的降临。
夜晚,我继续窝在列御寇的家里,扯了扯穿了一天的睡衣,我低着头,脸颊微红问他,“你换的?”
“嗯。”他回答的光明磊落,似乎没有半分虚心。
“……”
这种事也能那么光明正大承认,难不成他不明白说个否认的答案,我会比较舒心吗?
不解风情的男人,我瞪了他一眼,不由鄙视他。
接着,他睨了我一眼,眼神多了几分调侃,说话的语气多了几分轻浮,声音轻轻润润,好听至极,“怎么?很失望?没把你办了?”
“……”
我紧紧的握住拳头,有种一拳打死某人的冲动,明明被占便宜的是我,如今怎么觉得吃亏的那个人是他啊?
还有人比列御寇更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好了,别那么失望,我会补偿你的。”
“……”
我甩开某人揽在我腰上的手,这个人,又再一次将我的心搅得天翻地覆,愤恨的冷哼了一声,然后遁地而去。
不能再跟流氓待在一个空间里,四面都是墙,房门一关,被子一盖,宝宝容易失身!
还记得那个晚上……
我窝在列御寇的怀里说,“我们一起坚持,好不好?”
列御寇自然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敛眸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性感的发出一个字音,“好!”
“说好的,都不准反悔!”我强调着,似乎只有说上一万遍,我们才能够坚定彼此的立场。
他笑了笑,说,“我不会!”
我们一起坚定的对视,我们承诺不让家族联姻把我们高贵的脖子弯下,我们坚信不在联姻的情况下结婚。
“我也不会!”当时的我义无反顾的坚信着。
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先瓦解的那个人是我!
当初那个誓言,原来不过是我们说说而已,当初那个誓言,原来可以轻易的被我瓦解,当初那个誓言,一直坚守的那个人只有白挚。
只有他不会屈服联姻,只有他对慕斯绝对的坚定。
我有时候不太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我跟列御寇为何会沦陷,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感情太脆弱,还是……他真的太宠我了,只要我松懈,他就没辙了。
很快,年初七过了,年初八都要回公司上班,而我既不能回GS,也无法回A市。
最后,列老提议让我去莫迪,可被我拒绝了,我知道母亲一直希望我进莫迪工作,如果这个时候过去,那么我这五年的坚持不是一个笑话吗?
我尝试联系班婕妤几次,可就是找不到她。
再次得到班婕妤消息的时候,居然是从秦木槿口里听到的,那天似乎是年初九,我刚醒来,在家里看书,秦木槿忽然打电话找我出来。
“按理说,过年我该到白家拜访你的。”她说着。
我拧着眉,听不太懂秦木槿话里的意思,因为我觉得我跟她似乎不是那么熟。
“不敢劳烦秦大小姐。”我也只能跟她打着太极。
话落,秦木槿微微苦笑了一声,她说,“念情,我是真心跟你交朋友的!”
她说话时候很诚恳,娥眉微微蠕动的时刻,我真的觉得她很像父亲。
今日秦木槿刚好穿了一袭淡紫,像是一个脱落凡尘的仙子,她坐姿端正,说话时候不紧不慢,进退有寸,十足的大家闺秀。
“对不起!”我下意识的道歉,顿了顿,又说,“我不太喜欢家族关系,所以……恐怕没有办法跟你做朋友!”
在我的认知下,家族朋友一定牵扯利益关系,先不说秦木槿是秦家大小姐,凭着她查过我的底细,我就认为她对我不是那么简单的。
“的确,身在家族,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己,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是奢望。”秦木槿没有再勉强我,她有些惆怅的说着,话落,她递给我一张纸条,“这是班婕妤在法国的联系方式,她不希望任何人找到她,包括你,我不是出卖她,而是怕你担心。不到情非得已之时,你还是不要联系她的好。”
说完,秦木槿说了一句再会,戴上围巾,便离去了。
我愕然的盯着桌面上的字条,一串陌生的数字,微微有些懊悔,刚刚我是不是误会秦木槿了,她虽然身在秦家,可未必是个居心叵测的人。
就像是我,身在白家,也不爱白家纷争。
当初白挚说过,秦木槿跟我的性子很合,他觉得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等等!”
我喊住秦木槿,她顿住马丁靴,淡然转身,神情自若看着我,问,“还有事?”
我对她伸出一只手掌,弯了弯杏目,“秦木槿,我们做朋友吧!”
白挚说的对,秦木槿的性子很难让人讨厌起来,看着她我总能看见自己的影子,根本对她无法排斥。
虽然她也身在家族,可是我觉得她就是出淤泥的清莲一般高贵,没有人可以染污她的双眸,那双美丽的眼睛真的沁透人心。
秦木槿眉梢轻扬,嘴角含笑,接着握上我的手,“好朋友!”
我回去跟列御寇说了这件事情,但很自然的避开了关于班婕妤的事,毕竟列御寇跟陈默的关系我把握不准,班婕妤连我都避开了,想必是防着陈默。
只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为何班婕妤会找秦木槿帮忙?
“秦家大小姐一向是以温婉自居,跟她有交集也没什么不好。”列御寇帮我分析着。
其实秦木槿真的讨人喜欢,她的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也没有半分小姐脾性,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后天公司举办开工典礼,我陪同我参加吧。”他给我倒了一杯水说。
我喝了两口水,咕噜咕噜了半天,最后恹恹的回答,“嗯。”
“实在不想去就待家里?”他没有勉强我。
我摇摇头,“没,我还是去吧。”
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像摸小狗一般,“那么听话?”
“有奖励吗?”我忽然捧着双手,可怜巴巴盯着他。
列御寇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眸微微偏移,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开工典礼,家属必须参加!”
“……”
不见得我有多乐意去,可又不得不去,不去的话母亲唠叨也就算了,列老肯定不放过列御寇,要不然他不会来问我。
母亲知道我要参加莫迪的开工典礼,连忙让人赶制了一条礼裙从A市空运过来,盯着那条淡青色的礼裙,我微微有些发愁。
这条裙子看上去庄重,似乎不太合适那种场合,因为太过隆重了。
最后我没有穿母亲空运过来的裙子,我去班婕妤的衣柜找了一条素色的,当时的我没有想过班婕妤那么张狂的人,怎么会有素色的衣服。
可穿都穿了,我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那是今年巴黎时装周的花魁吧?”
“不是听说被人高价买下么?”
“纯手工制作,全球就仅有一件。”
“她是谁啊?”
“不认识,应该是大人物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裙角,当时穿这条裙子,真的没有想过会惹非议上身的。
不过如今回头想想,班婕妤哪条裙子不是把我推在风头浪尖上的,上次那条拍卖的礼裙,还有那次跟李俊成吃法国大餐的裙子。
“念情!”秦木槿一边取下围巾一边向我来,似乎刚从外面进来,厚重的大衣沾了几片雪花,我忙着帮她把雪花弹去。
“外面下雪了?”我有些惊喜地问她。
秦木槿温婉一笑,手里捏起几片雪花,雪花立刻因为她手上的温度融化,秦木槿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刚刚小雪,这会儿应该下大了。”
“真的?”我甚是欣喜。
对于我的喜悦,秦木槿微愣片刻,点点头,“怎么?你喜欢下雪?”
虽然是疑问句,可她已经肯定了,没等我回答就拉着我往阳台走去,还一边说,“这会儿,想必有一个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