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赵言德一脚将面前的书案踢翻,高声骂道:“这该死的杂种,怎么还不死呢?而且居然还跟我作对……去把桓齐给朕叫来。庸王,你果真是不甘平庸,不过这样的想法,只会让你丧命的。”
“皇上,您可是在为庸王的事情烦恼?”
桓齐见皇上龙颜大怒,试探地说道:“庸王不过只有区区地六万兵马,即使占据了奉圣州一带,那又如何,根本无法跟我们朝廷的兵马抗衡。”
赵言德猛地一拍案头,森然道:“斩草不除根,果真是后患无穷。上次杀用往不成,竟让让这无耻的杂种成立气候,居然还夺取了奉圣。不行,桓齐,你给我立即派人去剿灭这些人。庸王一天不死,朕就一天都不能放心。”
“皇上请三思啊。”
桓齐连忙道,“先前我们秘密处置了贤王和秦王,已经让朝廷中的某些重臣不满了,而且外界也有谣言,说皇上乃是暴君,刚坐上皇位,就拿自己的亲兄弟开刀。皇上,如果我们现在再劳师动众,剿灭庸王的话,只怕更会让天下人不满的。如今朝廷并不太平,军权也未全部掌控在皇上手中,实在不宜此时动兵那。”
若是换作其他人,如此对赵言德说话,只怕立即就会被他处于死刑。不过桓齐如此说,赵言德却不得不考虑一下,他道:“如此说来,还要任凭庸王等人羽翼丰满不成?一想到宫女生的杂种在跟我作对,我心头就愤恨难消。”
桓齐阴笑道:“我已经命‘龙腾’密探去收寻那几个老东西的罪证了,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个一个扳倒的。这几个倚老卖老的家伙,老是在朝廷上跟皇上你作对,收拾掉他们,其余官员自然会老实地为皇上办事的。”
赵言德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嗯……剿灭庸王之事,就暂缓吧。”
忽然,有个太监上前道:“报……殿外有八百里加急,军情紧急。”
赵言德冷冷道:“快传。”
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飞奔入内,跪伏在地,将一份书函呈给了那太监。
赵言德接过书函,大怒道:“桓齐,朕命令你立即出兵剿灭庸王赵雍吉等一干反贼!”
说着,赵言德将那书函扔给了桓齐。
桓齐展开一看,里面赫然是“折津州失陷……”。桓齐大惊,想不到那个死而复生的杨戕竟然如此厉害,居然在三日之间连取两城,将秦干河北岸一带尽数纳入了庸王的势力范围,并且开启了入海的通道,形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局面。
赵言德仍然是余怒未消,喝道:“桓齐你不必劝我,此事朕心意已决。不杀庸王和杨戕两人,朕实在是寝食难安。纵然背上一个暴君的骂名又如何,总之不能让庸王再逞什么威风了。”
桓齐知道如今只能领命,便道:“微臣遵旨,立即整顿三军,即日北上剿灭反贼。不过,如今秦干河以北的城池,人人自危,都不敢冒着开罪庸王的危险,只怕未必会遵循皇上的圣旨。若要剿灭庸王等一干人,只怕光靠太原府、真定府、河间府一带的地方兵力还不够,需得从京城再调集人马。”
赵言德恨恨道:“朕立即赐你双虎符,可以任意调动京城和地方兵马。你从京城调集二十万大军,然后再从地方调集几十万兵马,我就不信,还不能剿灭庸王的区区几万人马。”
桓齐接了虎符,跪谢道:“皇上放心,微臣此行定然将庸王的人头给你带回来。”
桓齐出了宫门,仰天看了一下,低声道:“杨戕啊杨戕,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有死。除了你,只怕别人也无法三日之间连攻两城。不过,如今我桓齐亲自出征,定然要将你斩于剑下的。”
※ ※ ※
赵言德雷霆大怒,庸王此刻却是春风得意。
杨戕三日之间连下两城,令整个玄甲军士气高昂到无与伦比的境地,杨戕原本就是他们心中的战神,如今更是俨然成了神话的化身。
虽然杨戕攻打折津州,并未获得庸王的准许,甚至根本就没有告知庸王。但是庸王却不以为意,退守大同府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放弃了争夺天下的念头,但是如今杨戕力挽狂澜,不仅令士气大为高涨,而且将他的领地扩大了将近两倍,夺取天下,似乎已经成了指日可待之事。
两城攻打下来。随同杨戕征战的两万玄甲军已经不到五千人马了,但是却将敌方整整五万人马击溃,实在是无法想象的战果了。
但是杨戕仍然感到心中不快,他辛苦改造出来的两百“杀人机器”,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其余的都在攻城的时候战死,无一活口。
所以,眼下杨戕最需要的,就是扩充他自己的人马。
“庸王,如今正是休整养兵之际,我并无其他要求,只要你将这两城的俘虏全部给我便是。”
杨戕找到了庸王,毫不客气的说出了他的要求。
两城的俘虏,总共将近两万之众,庸王不知道杨戕要这些人如何,但是他知道杨戕自己并没有争夺天下的欲望,便故作大方道:“好。那两万的俘虏,就随你处置好了。如今你立此奇功,周围城池无不慑服,已经有人主动向我投诚,另外的那些更是胆战心惊,为求自保。”
杨戕平静地说道:“战场形势,实在变化莫测。眼下我们虽然小胜两场,但是离胜券在握还相去甚远。赵言德和桓齐两人吃了这大亏,只怕会急于进攻我们。庸王,如今你应该想办法如何应付他们即将到来打猛攻才是。”
庸王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以赵言德到脾性,他吃了这个大亏,只怕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看来离兵临城下之时已经不远了。目下我们占据了两城,扩充了兵源,人数已经达到了九万之众,但是要应付赵言德的大军,仍然是力有未逮那。何况,还有几万人马的新兵。”
杨戕听出了庸王话中的意思,不以为意道:“如此说来,庸王你是后悔给我那两万的俘虏了?这两万人马也并未多少战斗力,到时候我会将他们‘精简’为五千人马。这五千人马,足够你抵挡十万朝廷大军的。”
庸王不知道杨戕口中的精简是什么意思,但是眼下杨戕已经是他唯一的奇兵,他只能无条件的相信杨戕,否则,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应付即将到来的朝廷大军。
杨戕想了想,又道:“庸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可以着人发布告示,广招良材,无论其出身,日后都按功论赏,这样一来,起码可以能多出点人马。”
庸王担忧道:“只是如此一来,就难免良莠不齐,尤其是那些土匪山贼,虽然这些人战斗力不弱,但是只怕会不服管辖,到时候反而会生出祸端来。还有那些江湖邪道人物,只怕招过来也未必能用上,而且还容易惹祸上身。”
杨戕道:“邪道人物,三教九流,就交由我来处理好了。日后我将这些土匪、山贼还有邪道人物组成一支单独的军队,必定会令朝廷兵马闻风丧胆的。”
庸王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杨戕的深浅了,叹道:“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保证不会有人来干涉你的行动的。另外,我会想办法去说服一些朝廷军方的人,赵言德既然要开战,我就陪他好好的战上几场。眼下粮食已经快要成熟,我也不用担心粮草储备了。”
“说到底,我们仍然是势单力薄。”
杨戕显露出难得的担忧之色,道:“庸王你切莫轻敌。桓齐此人并非你想象都那么简单,此人的武功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他那个师傅。也就是现在的国师,此人极其不容易对付那。”
庸王不解道:“我也知孟启和桓齐两人阴谋甚是厉害,不过他们再厉害,也不过是行军布阵罢了。只要道时候我们兵多将广,何愁不能灭了他们。”
“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杨戕知道不让庸王亲眼见识一下,他是不会相信,便道:“庸王,借你佩剑一用。”
庸王疑惑的将佩剑交与了杨戕。杨戕手捏剑鞘,却也不拔出剑,而是将一道狂暴的真气注入到剑身之中,那剑鞘连同剑身很快就处于一团青光之中,然后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在庸王注视的目光中,那柄佩剑竟然爆裂成为了一堆铁渣。
“这……这是什么功夫?”
庸王惊骇不已,道:“难道杨兄你已经练就了溶铁碎金的功力么?”
杨戕道:“天下奇术、奇人多不胜数。那孟启绝对不是你想象的武林高手,他本人是黄山派的掌门,他们门派中,先天境界的弟子,只能算是入门而已,至于孟启本人,完全能够开山裂石、御剑飞行。普天之下,像这样的门派,正邪、大小应该不下几十个。因为这些人往往以修仙为目的,所以在世间很少遇到罢了。不过这孟启,的的确确是一个剑仙。”
“剑仙?”
庸王似乎是听见一件极其好笑的事情,但是却又偏偏笑不出来,他知道杨戕说的,并非是虚妄之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要想夺取江山,那将是难上加难。
杨戕看见庸王一脸的苦相,说道:“为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要太过轻敌,免得遭致惨败。至于那些不人不仙的怪物,就交由为去应付好了。”
从庸王那里出来后,杨戕找到了四绝。命令他们速速将江湖上精通毒药、**、暗器、兵器的人物统统抓来。随后,杨戕又将那八个光头和尚作了一番改造,加固了几人的经脉,以便更大幅度的提高几人的修为。
虽然杨戕知道这八个和尚才刚刚入门,远远不如那些御剑飞行的剑仙,但是让他们实力更强一些,日后或者可以用他们联手来抵御那些真正的剑仙,再不济,也能为挡得一阵,为杨戕赢得逃脱的时间。
至于最初被杨戕改造的陈隋,已经完全不成人形了。看起来就活脱脱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洪荒野兽,浑身的青筋爆绽,似乎是充满了无穷的原始力量。
杨戕看了看陈隋,忽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对陈隋道:“你带人去城外偏僻之地建一个大军营,建成之后,立即来通知我。”
杨戕向着京城的方向望去,嘴角露出丝丝嗜血的寒意,自言自语道:“桓齐,我会慢慢来折磨你的。至于你那个师傅,还有他的黄山派,我也会让他们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