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陌魅眸一寒,洛清这是在威胁他!挑唇一笑,语气颇为不屑道:“本王的王妃,由本王照顾就够了。若是有一些杂碎想要觊觎,那本王不介意快刀斩乱麻。”
“那在下倒是想知道,诗诗这些人无冤无仇,他们为何会咬着诗诗不放?况且,亦不知哪个杂碎在诗诗命悬一线时,逍遥在外?”洛清丝毫不让步,直击他的弱点。确实,是秦羽陌在云诗诗危险的时候没有陪伴在她的身旁,这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况且,这些人来历不明却都想要云诗诗的命,其中定然跟秦羽陌脱不了干系。
但是秦羽陌是谁,整个西羽最聪慧、最睿智、最腹黑、最不择手段之人,断然不会因为别人踩中他的痛处而示弱,他冷哼一声,语气带刺:“说道这里,本王倒是想问问洛兄,本王不在时,也不只是哪个鼠辈装模作样靠近王妃,以博得好感?果然是不要脸之极!”
洛清收起笑容,他倒是没想到秦羽陌会避开话题直接寻找自己的弱点,由是寒着脸道:“论起不要脸,在下又怎及得上王爷?一箭穿心,霸然强占,还险些让诗诗葬送水牢,你以为仅凭一个节日便能掩盖你的罪孽?我告诉你秦羽陌,只要有我洛清在一天,我就绝不会放手!”
瞳孔一缩,秦羽陌断然没有想到洛清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将他查的那么仔细,原本他想让云诗诗回去之后再杀了他,看来现在是非杀不可了。
“慕山!”秦羽陌一喊,原本沉浸在笛声中的慕山突然清醒,他急速的跃了过来,单膝跪地。
“主子有何吩咐?”
“将王妃带回去。”刚说完,便见云诗诗死死的拽着他的袖袍,一双黄色大眼夹杂着愤怒和委屈,带着淡淡的鼻音开口:“你敢丢下我!?秦羽陌,上次我都说了为了你我可以不回去,我都许了你我最重要的东西了,你居然还不信我?洛清说的没错一个节日不能掩盖你曾经做过的一切,可是在我眼里所看到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你明白吗?”
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在秦羽陌没有爱上云诗诗之前,他可以不在乎一切,可是现如今即便云诗诗不在乎,他却不能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既然不能掩盖,那么就用余生来让它消弭吧。
收起满身的怒气,秦羽陌慵懒一笑,随即看着云诗诗宠溺道:“我听娘子大人的。”说完对慕山打了个眼色,便抱着云诗诗跃上白虎。那白虎一扇翅膀,便飞走了。
云诗诗松了一口气,甜甜一笑:“这可是你说的,我会备案的。”
“王妃,千万不要得意忘形,本王可是有好多事情想跟你一一对峙一下。”秦羽陌瞥眼看了她一眼,显然还在生气。
小气鬼!云诗诗撇撇嘴,随即抱着肩膀大叫:“哎呀,好疼啊!姐受伤了,好疼啊!”
秦羽陌淡淡看着她,没有开口,也没有查看她的伤势。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越是这样,云诗诗越觉得害怕。
“我在想,回去之后该怎么收拾你。”秦羽陌幽幽开口,眼角却瞥了瞥她的伤势,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怒气。
“你别这样,我知错了……”云诗诗瘪着嘴,咬着袖子,圆圆的大眼里泪水滚滚。
“装可怜也没有,不教训下你,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虎儿,飞快点,别让王妃久等了。”
“嗷呜!”白虎叫了一声,随即加快速度,转眼间就到了王府。
云诗诗走后,洛清对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才召回玉兔,解开林代云与其余几位天师的魔音,便走了。
他前脚刚走,李禹南便来了。
他四周看了看没有瞧见云诗诗与秦羽陌,于是落到慕山身旁问道:“你主子呢?”
慕山一见时李禹南便回话:“带着王妃回去了。”
李禹南“哦”了一声,既然她没事了,自己也不用操心了。奔波了几日他也累了,正准备回去歇息,却看见不远处一个白色的东西跌进河里,不知道是什么。
他本欲过去看看,裁判长却跑了过来跪在他身前。
“属下见过楼主。”
“什么事?”李禹南转过身,语气低沉,显然很不高兴。
裁判长原本想问问他,这赛龙舟搞成这样该怎么收拾残局。但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赶紧低头道:“楼主,您奔波几日想事累了,您先回去歇息,云保会将这里收拾妥帖。”
这还差不多。李禹南没有理他,遂即乘着白凤走了。
抹抹汗,裁判长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残局,只能默默流泪了。
慕山下令将所有中了翠笛魔音而不能动的人押往王府,途中不知为何吹了一股狂风,将面具女月与黑袍男卷走了。
秦羽陌知道这件时候后,没有吭声,亦没有惩罚他们,只是噙着一丝笑意看着正在被大夫治疗的云诗诗,不怀好意。
云诗诗一直看着秦羽陌那渗人的笑,连伤口都忘了疼了。她飞速的转动脑袋想着待会怎么去请求那妖孽放她一马,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绝妙的法子。
“启禀王妃,臣已经为您包扎好了。”御医包扎完毕后,便恭敬的退向一旁。
正在神游的云诗诗突然间愣过神来,皱眉道:“怎么这么快,你没看本宫胳膊上还有蛇洞吗?快快,再给本宫诊治诊治!”
御医刚要起身给她诊治便听门边秦羽陌幽幽开口:“华御医,你可要好生给王妃看看,若是稍后本王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好歹,你可要注意你的脑袋还在不在你的脖子上。”
“是!”华御医吓得赶紧起身为云诗诗把脉,仔仔细细,生怕遗漏了任何一点。他把玩脉后又查看了那已经结巴的被蛇咬的伤口,便对着秦羽陌战战兢兢道,“六爷,王妃虽中了赤炎蛇的毒,但是臣查看了她的伤口,又替她把了脉,发现王妃体内并未蛇毒,想是已经服了解药了。”
“赤炎蛇?”秦羽陌咀嚼,随即又问,“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什么伤没有?”
“回六爷,没有。”御医恭敬回话,如芒在背。
秦羽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下去吧。”
那华御医刚要行礼退出却听云诗诗“啊”的叫了一声,随即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痛苦道:“我,我的胸口好疼啊?华御医,你再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哮喘病什么的?”
华御医听完简直要疯了,他方才已经检查了她的身体,除了肩上的伤口外,再也任何异常,这女人就这么想让他死么?
慌张的转过身,华御医无奈的将手搭在她的脉上,无奈道:“既然王妃如此说,那臣再看看……”
云诗诗看着华御医不停的给他打眼色,快说啊,说我有病,快呀!
华御医简直要被她吓死了,赶紧撇过头不敢看她。心脏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
“华御医,既然王妃说了她得了哮喘,那你便下去给她开一副整治哮喘的方子吧。”秦羽陌自门边走了过来,凉凉吩咐。
“是!”华御医行了一礼,飞也似的跑了,那速度连豹子都赶不上。
云诗诗见他脚底抹油的这么快,口中刚念了一个“华”字,人便不见了。叹口气,想着那个丝毫没有义气的御医,心里分外的难过。
“怎么?舍不得华御医?”秦羽陌的声音幽沉的响彻在她的头顶,将她吓得一蹦,随即眯着眼拍了他一下,“讨厌,人家只是在想要是人家身上还有什么比较难发现的疑难杂症什么的,还是早发现的好。”
秦羽陌双手环胸,讥讽道:“也是,疯病这玩儿确实需要早早的治,否则指不准那天都把命也疯掉了。”
云诗诗一听,风中凌乱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嘴贱?不就是出去玩了玩嘛,用的着这样吗?云诗诗垂下头,打算不理他。
“怎么不说话了?”秦羽陌坐在她身边淡淡询问。
说什么?!说老娘确实得了疯病?混蛋!
居然还生气了?秦羽陌有些好笑,想破罐子破摔是吧?
“王妃,本王记得走之前似乎吩咐过秋雁让你好生呆在家里,莫非秋雁忘记告诉你了?看来本王确实该给你换一个丫鬟了。”秦羽陌一边说,一边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故意将语气放的越来越冷。
云诗诗磨牙,这混蛋居然敢拿秋雁威胁她?呜呜,这个妖孽居然连她都算计,简直大腹黑!
“能不换吗?”云诗诗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不停的挤着眼睛,可该死的眼泪就是挤不出来。
秦羽陌见她那滑稽的样子,心里的怒气去了一半,一个翻身将她抱在怀里,鼻翼间全是她的体香。
“说,你究竟犯了什么错?说的本王高兴了,就放过秋雁。”秦羽陌看着她的眼睛,那强大的气压让本想把眼睛移开的云诗诗一动也不敢动。
哎……她是造了什么孽啊,放着洛清那么好的男人不要居然要了这个一个大腹黑。
“怎么,还在想那个洛清?”见她眼中闪过的情绪,秦羽陌瞬间便猜到了她的心思,话语也不经冷了几度。
“没有!你误会了亲爱的!我是在想我犯的罪!”云诗诗流了一背的冷汗,这丫是会读心术吗?吓死她了。
知道她瞎编,但整治女人嘛,需要拿捏得当,逼急了恐怕适得其反。妖魅一笑,秦羽陌懒洋洋开口:“可想好了?”
云诗诗见他没有穷追不舍,赶紧点头:“想好了,想好了!”
“那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