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改弦
第一张公牌下来了。
林立露出惊骇的表情，因为洗牌师张自在说了一句“还剩三位玩家”后就过掉3张牌，随后就把接连的3张公牌一起给发下来。
在林立的记忆里，到这个环节有的是只过一张牌再发3张牌，有的是不过牌但只发一张牌。
德克萨斯扑克是一种很高技巧的牌技，规则也不复杂，正因如此很受赌术爱好者的欢迎。但因各地风俗、观感的不同，规则方面也出现一点小小的变化，比如发牌的次序，加价的顺序等等有一点小小的变化，不过说到底主体规则依旧，不会出现本质性的差异。
第一张公牌是林立记忆中的梅花Q，看到这点，林立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虽然是一对Q的牌面，但是别人的牌也不差，金富贵的对4，马如凡的J、Q、K牌面都是很有威胁的牌。
第二和第三张公牌则是5和方块A，出现的3张牌都对金富贵没什么意义，却给马如凡带来了J、Q、K和A的顺子牌面，只要再出现一只10，那马如凡就几乎能赢下这局了。
因为林立是下大注的，依然是他说话。
林立知道下边的牌是什么，很是干脆地喊道：“看起来我的运气还算可以，那就再加100吧。”
“跟！”
金富贵想了一下，觉得还可以赌下去。
不想自信十足的马如凡沉思了一下就说道：“再加300万，单人的总赌注达到500万。”
“跟！”
林立想也不想就跟进去。
而金富贵迟疑了一下，心疼得咬牙扔掉牌。
张自在检查了有一下牌面，喊出“还剩两位”之后就过掉两张牌，随后将第四张公牌发出来。
是K。
看到这牌面，金富贵暗松一口气，连续4张没用的牌是很致命的。而马如凡倒是很满意，毕竟顺子的几率还保持着，而且牌面则出现了一对不小的K，若是最后一张公牌来得好，那他就赢定的。
“让牌！”
林立选择了谨慎。
可是面对如此局面，马如凡怎么可能给林立机会呢，直接说道：“单人总注加到1000万。”
很显然，这是在逼林立。
“跟！”
林立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如果他自己提出来，马如凡肯定会疑神疑鬼，甚至会直接放弃。可若是稍微示弱一下，局面就出来了，信心大增的马如凡瞬间掉进了林立精心布置的陷阱。
马如凡暗叫不妙，但现在没得回头。
不过下一时刻马如凡就镇定下来，他觉得这是林立在吓唬自己。德克萨斯扑克素来是斗智斗勇的玩意，他看过无数人用烂牌吓退人家好牌的事迹，他宁愿相信林立是在吓唬自己，也不觉得林立运气那么好，拿到比自己更好的牌。
张自在发下第五张公牌。
事实没超出林立的估计，这张牌对谁都没好处，因为它是梅花小3，一张没意义的牌。
马如凡神色不变地点了点头，似乎很自信一般。
林立也不客气，喊道：“1000万！”
马如凡愣了下来。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林立拿到了好牌，随即这个念头就被压了他下去，因为他觉得这是林立在延续之前的策略，打算以本伤人。他不知道林立的资本有多雄厚，但看到火一和的鼎力支持，他很是自然地不去理会林立的资金问题。
“跟！”
马如凡咬牙跟了。
按照顺序，林立必须先开。而可恶的林立居然将开牌的权利交给张自在，让张自在有点恼火。他开好了，那就是对不起会所；开不好了，那则是手气倒霉，以后圈子里的人都会忌惮他的霉手。
但他是洗牌师，只能无奈地翻开来。
看到那两张数字，马如凡气得把牌扔掉。
白长河给他们每人5000万的筹码，他第一回合就输掉2/5，这样还了得的。他几乎不用转身去看，就能感受到白长河的阴沉，以及怒火。若是他再不做点成绩出来的话，恐怕不是被炒鱿鱼那么简单。
“给力。”
火一和本想拍林立的肩膀，但想起圈子里的风俗，连忙收手改为口头称赞。
林立对此很是淡定，回道：“火哥，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的确才刚刚开始！”
火一和微笑着点头，回身去欣赏白长河的黑脸了。
而何老虽然想跟林立聊几句，但想到这是人家的矛盾，他没必要瞎搀和，继续玩下去就是。当然的，何老胆敢坐在这里赌下去，可见其人的身份是多么超然，不怕白家和火家说闲话。
桌面清洗完毕。
重新开始。
或许是林立第一回合把运气耗光了，这回合不仅只记住了十来张牌，而且牌面也不是很好。林立只玩到第三张公牌就弃权了，给何老充足的发挥空间，倒是赢了几百万。
紧接着的几局都是这样，不是何老赢就是马如凡赢，没有金富贵的份。
或许金富贵的赌术不错，但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何老、马如凡这个级别的存在，金富贵就是稍微难缠点的赌术高手而已，远远达不到赌王聂万豪的程度，自然不被他们所看重。
事实正如金富贵所扮演的角色。金富贵在这里扮演的角色就是送钱，单纯的，好无抵抗地送钱，玩得异常的憋屈。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局，林立在输掉几百万之后终于赢来了一个不错的机会。依然是没人切牌，强记下近20张牌的林立占尽了优势。
“单人总注100万。”
马如凡的牌不错，一开始就喊了高注。
何老想了一下，也跟了进来。不过金富贵可能是输怕了，居然放弃手上的好牌，让林立大松一口气，因为金富贵若是坚持到最后的话，很可能是最后的赢家，可惜赢家因为底牌不好而夭折了。
何老和马如凡看向林立。
“跟！”
林立的回答很是淡然，仿佛不将百万元当钱看一般。
牌局继续。
3张公牌出来，其中有林立想要的7，因为他手里拿着一对黑桃7了。这样一来就是3张7 的局面，算是顶好的牌局。不过何老没差劲到哪里去，他的牌面是5、6、7和8，组成顺子的几率大得可以；而马如凡的运气似乎用尽一般，除了手里的一对小2，跟其他的牌都组合不上来。
“让牌！”
虽然马如凡竭力压制失望，但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
何老的牌不错，自然要玩下去：“那就200万吧。”
林立点头，默默推过筹码跟了进去。马如凡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于是也跟了进来。
第四张公牌出现。
是红心2。
看到这牌，马如凡假装迟疑了一下就喊道：“加300万。”
何老显然看出马如凡拿到想要的牌，迟疑了一下，觉得赌不错，放弃，让场面变成单挑的局面。
林立暗叹一声。
白起会所的德克萨斯扑克规矩有异，派发公牌时必须按照参赌人数的多寡而过掉多少张牌，这样就使得比赛充满了不可变测性，因为如果突然某个人弃权不要，那下一回合就得过少一张牌，使牌面出现变化。
比如现在，原本按照局面推演，如果何老不弃权的话这张红心2应该是要被过掉的牌，可现在变成赌桌上第四张公牌，给马如凡组合成3张2的巨大牌面。最可恶的是，接下来那张7原本应该被林立拿到的，可现在却变成了马如凡的牌，使得林立的4条7局面沦陷。
不过这没关系，有火眼金睛在，林立依然立于不败之地，3条7大过3条2。
既然如此，林立何必与马如凡客气呢：“我把单人总注加到2000万，不知道马先生是否有信心赔我玩下去呢？”
“你！”
马如凡被气着了。
虽然3条4不小，但他觉得林立有点猫腻，上一次赢他2000万不就是这样的场面么。看向牌面，顺子的几率不小，只要林立的底牌稍微小点就能组合得起来，这可是危险的信号。
思前想后，马如凡最终咬牙放弃。
看到马如凡扔牌，林立大为惊讶，他没想到马如凡如此能忍，把近千万的赌注说扔就扔。
“还真是难缠啊！”
林立叹息一声，速战速决的计划就此落空。
林立不知道白长河给马如凡多少赌注，但他相信只要赢个亿来元，马如凡就没脸面留在这里的了。至于金富贵，这家伙通过诸多肮脏的手段、巧取豪夺过去的资产恐怕是周小杰那个级别的，但即使再有钱，输个亿来元也要心疼、退缩吧？
计划落空，那就只能继续了。
随后林立展开全面的绞杀，居然连战连捷，杀得三名对手冷汗淋漓，甚至连何老的脸色也不自然起来，无法保持镇定了。
到了这个时候洗牌师张自在也忍禁不住，收到白长河的示意后，猛然加速洗牌，终于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来。
这样一来，饶是林立拥有火眼金睛的超凡技巧，也只是记到了9张牌而已。
“等等！”
何老突然举手阻止张自在的发牌，说道：“我要切牌。”
随后就拿起切牌器在牌面大约2/3的位置切了过去。这样一来，林立强行记忆的那9张牌全部落到下边了。
“情况有点不对啊。”
林立再傻也感觉到何老对他的忌惮，这样一来，骤然变成1V4的场面，情况不容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