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揪心地哀嚎一声,胡乱地穿起衣服就要往外冲,她要去找该死的齐泽奕问个明白,如果他真的和怡儿睡了觉,那么…她就要…她就要休夫!
平时搂搂抱抱也就算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太多,但他们真触碰了她的底线,那她绝不能再忍了!
她刚走到房门处,门却忽地被打了开,只见小雪捧着一叠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
“咦,王妃,你醒了,怎么不叫奴婢进来伺候呢?”
蓝沫停下脚步,忍着愠怒闷声问道:“齐泽奕那个混蛋在哪里,该死的家伙,我饶不了他!”
见她一大早就如此生气,小雪很是不解,惶恐地道:“王妃这是怎么了,谁惹着您了?”
“还有谁能惹着王妃,肯定是刚才那几个丫头在外面嚼舌根子,被王妃听见了呗!”小碧的声音幽幽传来,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走到蓝沫跟前,将她拉回内殿。
“王妃又何必信了那些个丫头的话,指不定她们是被孟怡儿买通的,故意到我们玉华宫来讲这种事情,为的就是让王妃您动怒生气,您若真这般怒气冲冲地去找王爷,岂不正了孟怡儿的计!”小碧一语点破玄机,顿时让愤怒不已的蓝沫稍稍缓了过来。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仍是不高兴地道:“不管怎么样,这种事也不能空穴来风吧,我还得去找齐泽奕问个明白!”
小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为蓝沫梳着头发,一边笑道:“王妃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呆会您自然能见着王爷了,今天太后在宫里摆了午宴,您和王爷都得进宫去呢!”
闻言,蓝沫精神一振,又得进宫见太后,这次绝不能马虎,再中了小人的计,看来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想来宫里的女人定都知道她失宠一事,进宫难免又会被她们奚落一番,所以今日蓝沫特意盛妆打扮,光从外面气质上,她就不能稍有逊色。
她挑了件浅紫色的绸缎锦衣,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外套一件粉红烟纱裙,清新典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却不显张扬。
头上梳的是双蝶髻,斜斜地插着桃花玉簪,细润如温玉的双颊薄施粉黛,将胜雪的肌肤衬得更加明丽动人。淡粉色的双唇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垂,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灵活中透着点点慧黠。
看着镜中梳妆完毕的自己,蓝沫莞尔一笑,这次进宫,定要那些个女人瞧瞧,她再也不是那个软弱到任人欺负的蓝沫了!
小雪又拿来那件齐泽奕送她的白狐裘衣,试探性的问道:“王妃,今天要披这件吗?”
蓝沫眼波流转,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衣服,道:“当然要穿!”番邦进贡之物,天下独此一件,她当然要穿进宫去彰显下自己失了宠后的地位!
准备完毕,主仆三人都朝着王府大门而去。
冬日寒风冷冷,刮得蓝沫脸颊生痛,一到大门处,她就飞快地朝了马车奔去,娇小的白色身影,如同春日里飞于万花中的蝴蝶,活跃地展露了她的灵气。
然当她上得马车后,那股灵气却瞬间消失,红扑扑的脸上也不见了笑容。
只因正以慵懒姿态坐于车内的齐泽奕,今日也着了一件紫色衣袍,她暗骂自己选什么不好,偏偏和他选了同一款颜色的衣服,真是郁闷至极。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紫色的衣服,将他那股妖娆的气息展现地淋漓尽致。头发以竹簪束起,俊逸无双的脸上溢出了坏坏的笑,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蓝沫看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齐泽奕已经靠近了她的身边,只见他一脸轻佻地伸出手挑起她的下颚,邪魅地笑道:“爱妃,怎么一上车就看本王看得失神……”
此言一出,顿时窘得蓝沫无地自容!她羞红了双颊,诺诺出声道:“谁稀罕看你,长得一般般而已!”
“只是一般般么?本王还以为,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本王还要好看的男子呢!”
“自恋狂,空有几分姿色,却是个花心大萝卜!”一想到方才听到的那些话,蓝沫就好不来气,当下也没给齐泽奕好脸色看,而是仰起小脸,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我问你…昨晚你和怡儿……”话到嘴边,她却突然觉得有些丢脸,问不出口。
齐泽奕好笑地看着她愤怒的脸上时而纠结,时而矛盾,他自是知道她要问些可什么,可他却故意不解地问道:“我和怡儿怎么了,爱妃想问什么?”
蓝沫红着脸,闷声吞吐道:“你…你和她…是不是已经…你们……”
“我们怎么了?”齐泽奕步步紧逼,俊逸无双的脸笑得那叫个邪气,迷人的桃花眼更是紧锁着她红润的脸蛋。
见他笑得那样魅惑,蓝沫心里有些没底,却终是一鼓作气地喊了出来:“你和她是不是做了那种事?”
齐泽奕强忍住要大笑出声的冲动,继续跟她装疯卖傻,眨巴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双眸,低沉的嗓音无辜地问道:“我们做了什么事?”
蓝沫一时接不上话来,闪烁着琥珀色的澄澈眸子,唯有和齐泽奕干瞪眼。
“你…你知道是什么事,不要和我装,你们……如果你们真的那样了,我就会离开,绝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夫!”她说得坚决,满脸的认真让齐泽奕收敛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
他凛了凛神色,以颇为受伤的神色,委屈地道:“沫沫真的如此不信任我吗,我昨天晚上将话说得那样明白,你现在却还来问我是否与怡儿做了那样的事……”
蓝沫哑然,圆瞪的眸子里渐渐消散了怒意,却仍是有些不信地小声问道:“你们真的没有吗……为什么早上那些丫环都在我院里议论纷纷,反正这些事情总不会空穴来风吧?”
齐泽奕爱极了她这副吃醋的小女人模样,当即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缱绻动听的声音缓缓道来:“沫沫想知道我和怡儿昨晚上做了什么吗?”
她愣了一下,旋即又口是心非地闷声道:“我才不想知道,你们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你若真不想知道,为何一见到我就怒气冲冲地质问我,笨女人!”
他惩罚性地捕捉到她的双唇,狠狠地吮吸了一口,然后趁她防不胜防,伸出手对着她敏感的身子一阵猛挠!
突来的袭击吓得蓝沫不知所措,接着身上传来的酥.痒让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求饶:“啊…你走开,不要闹啊……”
齐泽奕却不放过她,将她逼到了马车的角落里,然后倾身将她抵在车壁上。
他昨天晚上就是以这种方式哄怡儿而已,却没想到早上丫环竟在府里瞎传,说他在书房里宠幸了怡儿,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见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笑得无力,齐泽奕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顺势将她紧锁在怀中,俯首,轻咬了一口她的耳珠,然后无比暧昧地说:“你的味道让我记忆犹新,我怎么可能还去碰别的女人,傻瓜,以后不要再相信那些个谣言了!”
蓝沫重重地喘着粗气,心里终于踏实下来,只要他和怡儿什么也没做,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于是,她羞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樱红的小嘴微微上翘,显现出一个俏皮的弧度:“少在我跟前没羞没臊的,你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又怎么会知道,而且,之前被你染指过的女人,指不定有多少呢!”
她的话语带了浓浓的醋味,听得齐泽奕眉开眼笑,‘吧唧’在她脸上亲了口:“以前和那些女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又何必吃醋,我向你保证,现在和以后,我都对你守身如玉,好么?”
蓝沫的心因他这句话而开始动容,她是否真的应该像之前那般,抛开所有杂念,全心思地去信任他呢?
“我不要你的保证,空口无凭,我只要你能说到做到,不要再对我时冷时热……”她幽幽说道,抓着他的发丝和她的一起,轻轻地缠绕。
“我会的!”
他再次开口保证,心里仿似又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两人得得马车,径直朝了太后的寝宫而去。
而在路上的时候,蓝沫也得知此次太后设宴的真正目的,原是因为悠兰公主和云飞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太后这一高兴,便设了家宴。
来到未央宫,蓝沫见到了满脸喜悦且略带娇羞的悠兰,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如今她和云飞有情人终成眷属,蓝沫也着实为他们高兴。
云飞一见到蓝沫,当即就兴奋地走到了她的跟前,期待地问道:“六嫂,上次说的那些防身术,你何时能教教我?”
蓝沫汗颜,这小子记性可真好,她都忘记那档子事儿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等春天吧,那时天气暖和了,我自会教你的!”她莞尔笑道,同时明年春天一到,她的跳水馆应该也就改建造完成了。
云飞点了点头,又同悠兰一起,拉着蓝沫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午宴正式开始,他们才一同入了席。
诺大的宴席桌旁,众人按身份依次入座,蓝沫自是跟着坐在了齐泽奕的身边,然却不巧的是,太子妃云诺正好坐在她的对面,还以一副很不友善的脸怒瞪着她!
这让她不禁想起上次在大街上,将云诺弄得摔了个狗吃屎。不过,那次让她装病躲过了太后的发难,只怕以太子妃阴狠的心思,她今日未必会躲得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