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埋着头,一个劲地往前走着,脸上不知何时已是湿成一片,她抬起手倔强地擦去泪水,却带不走心中痛楚的感觉。
她之前是着了爱情的魔吗,才会相信齐泽奕的山盟海誓,相信他的深情,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当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她自己的心!
只顾着伤心的她,全然不知自己走到了人多的集市,也浑然未觉,自己的正前方,正快速奔来一辆马车!
眼看那马车离她越来越近,跟在她身后还有好几米远的小碧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大喊出声:“王妃,小心!”
蓝沫未知未觉地回过头朝小碧看过,就在那么一瞬间,只听得“嘶!”一声马儿的仰天嘶鸣传来,尖锐的声音强烈地震入了蓝沫的耳膜!
她这才惊恐地回头,眼看着离了自己几毫米之差的正前方,那马蹄‘咻’地一下落在了地上!
那车夫有惊无险地擦了擦脸上吓了来的虚汗,挥着马鞭劈头盖脸地就朝蓝沫骂了过来:“找死呢你,哪儿不好站偏站大街中间,眼睛长哪去了!”
蓝沫的脸瞬间惨白,当即不好意思地对那车夫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赶上来的小雪却不乐意了,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自家王妃在府里被孟怡儿欺负,出来还要受一个市井车夫的鸟气,于是她很不客气地反骂道:“我看找死的是你,也不瞧瞧你刚才差点撞着的人是谁,若是伤着我家王妃了,给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算了小雪,是我的不对,我们走吧!”蓝沫心情很是不好,不想在这多耽搁,而且还被那么多百姓围观。
她拉起小雪和小碧就要走,可刚迈出脚去,就见得那马车上的帘布被掀了开,接着便是婉灵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沫沫!”
蓝沫愕然,回头一看,竟是希瑶!
马车内,希瑶半倚在车壁上,一双凤眸仔细地打量着蓝沫,将她脸上的落寞和忧伤尽收了眼底。
她拿出丝巾,伸出手去为蓝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关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怏怏不乐,而且这大冷天的出门也不坐马车,究竟发生了何事?”
蓝沫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来,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却并不回答。含着泪的剪水秋瞳不经意间地望向希瑶,当下便失了神。
今日的希瑶身穿淡紫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上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蓝沫心生赞叹,这天底下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希瑶姐姐才配得上绝代风华这四个字了罢!她吸了吸鼻,哑着声问道:“希瑶姐姐这番盛装打扮,可是要去哪里?”
希瑶笑道:“当然是去相府,给你娘亲贺寿的!”
蓝沫这才想起,今天娘亲的寿辰,丞相爹爹为了热闹,请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一同前往,所以希瑶会去,也不足为奇了!
“予洛也要去吗,怎么没见他和你同行?”蓝沫疑惑地询问道。
希瑶抿出一抹苦笑,柔声道:“他与我不是一路人,又怎的会和我同行,对了,恒王怎么也没陪你前去?”
闻言,蓝沫脸上的笑瞬间僵硬,她叹息地低了头,幽幽出声道:“希瑶姐姐,想必我失宠一事,你也听说过了,现在奕对那孟怡儿可是宠爱的紧,天天同她腻在一块儿,哪有时间陪我回府呀!”
希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亲切地拉过蓝沫的手,道:“沫沫,可曾记得我对你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的事,未必是真,那齐泽奕究竟是不是真宠孟怡儿,可能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了!”
她的话暗带玄机,听得蓝沫有些迷糊,唯有闷闷地嘟哝出声:“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你都没瞧见他们那亲热劲儿,就差睡一张床上去了,这一个月以来,我去找他,他都以各种理由不见我,今天他还亲口告诉我,对我从来就没有过真爱……”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已是带了浓浓的哭腔,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滴在了她的裙摆上。
希瑶心生怜惜,出声安慰她道:“想来你在王府里定也受了不少委屈,哭出来心里会好过些,但今天是你娘的生辰,你这般哭红了眼回去,只会让她担心!”
蓝沫胡乱地摸了把脸上的泪,抽泣着应道:“让希瑶姐姐看笑话了,我实再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