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见房里忽然又没了动静,心里愈加急了数分,“昕儿,你听话,先把门打开。”
泪终于止不住夺眶而出,悦昕将自己紧紧环住,紧咬着下唇,才能将到嘴的哭声压下。
对方又试了几次,她却只是木偶般毫无生气地坐在地上,淌着泪,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心下更窒,稍使了一分力推门,却纹丝不动,本来按他的武功,此门并不能拿他如何,可是他怕伤到她,便只能按耐下心里的不安和疼惜,轻唤着她。
半响,里面仍毫无声息,他倦极亦怕极,背靠着门,和她一般坐到了地上。
他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扉传入她的耳中。
“本王知你心里难受,但是昕儿,本王亦是有自己无可奈何之处,你明白吗?”
悦昕抬头,神情呆滞地望着前方,对方的声音仍不断地传来。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使让本王豁了命去,本王也在所不惜。”他说的云淡风轻,悦昕却听得心惊肉跳,她倏地放开自己,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门的方向。
弑母之仇?是谁?宫里人吗?若只能得到尊位才可以报仇,那便说明,对方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低,更甚者,极为尊贵。
原来他持的,是这种心思吗?她竟完全不知情。
心里又惊又疼,忘了去流泪。
“所以元悦昕,你想要的唯一,本王是注定无法给你了,但是你休想逃离本王的魔爪,就算是绑,本王也要将你捆在身边,你听清楚了吗?死心吧。”
语意淡然,却暗含了一抹决绝。
悦昕的手轻触上门扉,上面淡淡的温度仿佛如他的体温般,蕴着她的手心,她心里微动,眼里的湿意复又涌了上来。
“只是昕儿,本王心里有你,你知道吗?”
脑子里过去的一幕幕一点点涌现,他为她落崖,为她挡刀,他将她护在怀里,将生的希望给了她,他…
不知不觉间,她已泪流满面,原来他们之间,竟有了这么多的回忆吗?
“嗯。”她的手仍放在上面,哭哑的嗓音轻回着他。
对方似乎听到了,嘴角别起一抹弧度,抬头看着半空中一轮亘古不变的皓月,落寞道,“昕儿,本王想抱抱你。”
悦昕闻言,顿了顿,抬手揩去眼泪,便起身拉开了门闩。刚一打开,一个身影便倏地冲进,将她抱了满怀。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项,深吸口气,“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悦昕亦抬手搭上他的腰身,紧抱着他,她的泪,便落在他的衣襟上。
湿濡之感让轩辕澈拧眉,他将她放开,抬手揩去她的泪,却越拭越多,他不舍,便俯身,一一吻去。
“噗嗤,”悦昕破涕为笑,伸手推他,“你也不嫌脏。”
对方抓着胸前她的手,凝着她,她脸上的悲伤似乎少了些,心里一动,他俯身,缓缓靠近,吻上她的唇。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轩辕澈的呼吸变得灼热,他情不自禁地愈加深入,勾着她的舌尖与他一起舞动。
如水的月华将他们交缠的身影,拉得更长,仿佛密不可分般。
时间流逝,对方的热情让悦昕的腿微微开始发软打颤,轩辕澈揽着她的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随后稍退开些许,目光濯濯地盯着她。
她的眼仍雾蒙水润,脸上泛着红潮,嘴唇微张,刚刚被爱抚过的红唇饱满润泽,他看着她,双手倏地一紧,体内一股冲动急欲喷涌而出。
他怕吓坏了她,只能强压下,轻声开口,“昕儿,本王知你心里有嫌隙,但是本王亦是无法,不说这是皇祖母的懿旨,就算是为了司马雄背后的势力,这司马云,本王也必须要娶。”
司马雄,当朝宰相,在朝势力错综复杂,实力不容小视,这也是当初太后给他赐这一门婚事的主要原因,她是真的从心底里疼爱这个孙子。
“嗯。”悦昕闻言微垂了眸,眼里的挣扎一闪而过,却没有逃出轩辕澈的眼,他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本王知道委屈了你,只是昕儿,本王有非为不可的理由。”
“那瑶儿呢?”她知道政治联姻与他而言,极有益处,身处这样的位置,所图亦是如此的艰难,他的无可奈何,她理解,只是瑶儿,那又是个怎样的存在呢?他的心,到底有几分属于她,她没有自信。
对方微愣,随即宠溺地轻点她的鼻尖,“你这个小醋坛子,本王还未问你,墨关谷是如何一个存在呢,你倒好,先来置问本王了,说,你对那墨关谷,做何想法?”
悦昕闻言身体一震,一为他故意的转移的话题。
她心下苦涩,莫紫瑶与他,是如此重要,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吗?他不欲言,而她,也失去了再探寻的勇气。
她的懦弱,在骨子里。
她的震惊,二却是为他言语中的异样,他似乎…在吃醋?
略略思考,便明白过来,想必是有人将墨关谷和她之间的事,一一说于轩辕澈听了,而这人,必定是轩辕意无疑了,阿晋不是会嚼这种舌根之人,而轩辕意,想来是想看戏,这个幼稚的男人。
“他是我的朋友,待我很好。”悦昕垂眸轻声道,嘴角别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对方见状,伸指将她的下巴抬起,语气阴鸷,“元悦昕,什么叫待你很好?”
“正如王爷所听说的那般。”她顺着他的力道抬头,眸光直直落在对方眼里,磊落道。
他们确是朋友,没有任何可让人诟病之处,他对她的爱护,她很感动,这份感情,她无法回应,却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如若连这样的感情,她都无法坦荡地告诉他,那才是对墨关谷最大的侮辱和伤害。
“哼!本王可是听说,他为的你,才统一的草原,现在人家是堂堂草原之王,如何,动心了吗元悦昕?”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些热意,亦带着股酸味。
“噗嗤,”悦昕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可理喻的模样,忍不住破了笑,“若昕儿说是呢?王爷待如何?”
对方的手指愈加捏紧,却控制了力道,不至于弄疼了她,“那爷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说着面色愈沉,悦昕见玩笑开得也差不多了,轻挣开了他的手,踮起脚尖抵上他的唇,“轩辕澈,我的心里只有你。”
眼里的流光溢彩在月光的映衬下,摄人心魄。
轩辕澈几乎看痴了去,直到她的舌尖微探,他才回过神来,立刻地,他便夺回了主动权。
待两人气息不稳时,他放开她,将她抱进怀里,“昕儿,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草原?”
对方亦伸手搂着他,将脸贴着他的胸前,聆听他强劲有力地心跳声,“是很喜欢,自由自在的,但昕儿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对方闻言,内心里激流涌动,嘴脸却扯起邪笑,“哦?本王倒是不知道,昕儿如此喜欢本王,这真是本王的荣幸。”
“是哦,所以若是王爷敢辜负了昕儿,昕儿便离开王爷,去到没有你的地方。”她语笑嫣然,似笑语,却又似夹了一抹真。
轩辕澈有一瞬间的闪神,为她似真似假的话,随即怒气升腾,揽在她腰间的手几乎将她折断,“本王不知,昕儿竟是如此打算的,看起来本王要更加努力些,让昕儿满意才是。”
对方的声音咬牙切齿,悦昕听着觉得甚是有趣,刚欲再言,却不料脚下一空,身体被横抱起。
她惊得下意识搂上轩辕澈的颈脖,她便这般被轩辕澈抱着,快步走到床边,扔到了床上。
对方自上而下睨着她,冷冷一笑,“元悦昕,新账旧账,咱们今晚有的算了!”
他说着袖子一拂,门磕地关上,那声音响亮愤懑。
“哪里有什么新…”
她忙撑起身子准备逃离,对方抬手松开纱帐,见她如此,狠睇了她一眼,她一凛,便自觉停了手,闭上了嘴。
她今晚,貌似挑过了头,眼见着他的怒意越发浓烈,她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那个…轩辕澈,一路上劳碌奔波,我…我今天好累…”
“呵呵,”对方邪魅一笑,却倾倒了她,“那可怎么办,昕儿今晚,是别想睡了。”
她从他的笑容中回过神来,脸色倏红,气急败坏道,“轩辕澈,你丫流氓,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你…”
她的话口,被对方强行止住,对方的指轻点在她唇上,“昕儿,作为女人,不能这么野蛮,若你敢用对付叶子修那套来对付本王,那本王只好再努力努力,教教你,何为出嫁从夫了。”
悦昕的脸红到耳根,她怒嗔了他一眼,什么出嫁,她还没有出嫁好么?
对方看着她越发清纯却妩媚的模样,心里仿佛被一根羽毛轻挠着,心痒难耐,几个月不见,如今她乖巧地躺在自己身下,他浮躁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归宿,踏实下来。
他的指在她唇边游移,她气急,张嘴便咬,对方眸光一暗,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在她开口说出更多让他生气的话之前,急急地封住了她的口。